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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犰白捏着手里的茶杯稳稳放在桌上脸上看起来一点要生气的迹象也无,自觉失言的龙水水却一脸忐忑生怕她下一刻就要跳起来揍她,好在催她去换衣的女侍及时进来拯救了她。

      龙水水刚跟着女侍出去没一会儿,东海龙王就到了生日宴的主人公迟迟不出场龙胥便亲自来抓人。虽然犰白跟龙水水的关系不怎么和谐但跟她爹的关系却是好得不得了,龙胥虽然长得严肃但为人确实个爽朗和善的,小时候她在家闯了祸总是躲来东海对方每次都会帮她打掩护。

      换衣服回来的龙水水听到殿内传来她父君被犰白逗得开怀大笑的爽朗声音悄悄松了一口气,犰白肯定不敢当着她爹的面揍她。见到自家老爹跟别人家的孩子一脸父慈子孝龙水水这个亲女儿不仅没有吃味嫉妒反而只有庆幸,自觉逃过一劫的她刚要掀开珠帘往里走就有一女侍来报,西海龙王到了。

      龙胥自然要亲自去接人,只临走时还不忘对着犰白夸赞一番顺便教育龙水水跟犰白学学该怎么做个听话懂事的公主。
      听话懂事,这六界就从没有人用这个四个字形容过她,因为她压根就跟这四个毫不沾边。龙水水不服,但龙水水不敢反驳,好在他们并不顺路出了殿门就跟他这个便宜爹分道扬镳了。而犰白竟也罕见的没有因刚才之事找她麻烦,龙水水心有疑惑但绝没傻到主动开口找打,只拉着她显摆自己身上东方临送的珍珠裙。

      二人从比衣裙逐渐发展到了比未婚夫君,犰白甚至昧着良心将君勿生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约莫说什么便来什么,刚到主宴厅附近就有一东海侍女急匆匆笑着来报北海水君到了。龙水水脸上立刻次笑开了花,甚至都懒得犰白再争辩转身就朝后跑要去接自己的未婚夫君,“你自己先过去吧,我去接东方临。”

      犰白顿时生出一种自家白菜被自家猪拱了的感觉,“重色轻友,龙水水你可别忘了谁才是第一个骑你的人!”

      女侍们觉得犰狳公主在搞黄色但她们又没证据只得瞠目结舌的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

      龙水水头也不回地向她掷来一个水球,“闭嘴吧你!”
      犰白轻笑着侧身躲过,这才转身与引路女侍朝宴会厅行去。

      被犰白骑这事委实是龙水水一生的耻辱,当时刚会化龙的龙水水兴奋的跑去找犰白决斗,一兔一龙激战中以犰白险胜而告终,输了的龙水水只得履行承诺化作一条小龙托着犰白在海里乘风破浪,当时的她才堪堪是条八万岁的小龙差点没被犰白给压死。

      二人也就是在那时碰到北海水君东方临的,倒栽葱从海面砸下来的犰白和龙水水直接把跟父亲来访东海的东方临砸进了海底。

      北海水君小时候是个有点笨笨的小胖子,犰白和龙水水两个调皮小仙女没少一起联手戏耍这个胖乎乎的小傻子,但他素来脾气好从不与她们计较甚至还会在长辈面前替二人辩解开脱。男大十八变当初其貌不扬的小胖子长大后竟摇身一变成了个俊美至极的翩翩少年郎,东方临比二人大上不少,前些年可是有不少女君公主抢着要跟北海说亲,但都被他一一婉拒了。

      犰白当时只以为东方临醉心于振兴北海大业,谁知道没过几年就传出了他和龙水水定亲的消息,这才恍然原来二人早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上了。
      她既意外,又不意外。
      三人从小玩到大,东方临又从未掩饰过对她与龙水水的区别态度,只是没想到龙水水竟也喜欢东方临,毕竟对方曾幻想过的理想夫君模样跟东方临可是一点也不沾边。

      但大抵世事就是如此难料罢,毕竟她还说过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嫁人呢。

      犰白虽然嘴上说着要抢龙水水风头,但当生日宴正式开始时她却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喝酒去了。
      龙水水挽着龙胥惊艳亮相众人争先恐后的围着主人公一家巧言恭维,再加上一旁俊秀出众的贴心未婚夫,直惹得在场一众女君们纷纷羡慕不已。龙水水和犰白一样是个极享受这些的游刃有余的在众人间寒暄游走现场气氛十分热闹,时不时有咯咯笑声与谈话声此起彼伏传来。大约是受了她们的感染,犰白不知为何竟也生出一种淡淡的羡慕与酸涩。

      她托腮望着人群中的龙水水,对方身上的衣裙没她的珍贵,身上首饰没她的漂亮,未婚夫婿也没她的俊秀,她羡慕什么呢?

      目光落在笑得一旁笑得宠溺的龙胥夫妇身上,她仿佛找到了一个让自己心底闷闷的答案。

      龙水水穿过重重人群挽着东方临到了犰白桌前,“一个人躲这干嘛呢,怕我让你帮忙挡酒啊?”
      犰白罕见的没回怼,甚至还一本正经的站了起来,她将酒杯举到有点惊讶的龙水水面前真诚道:“龙水水,生辰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如今朝。”

      “哼,你这老掉牙的祝词南极长生大帝听了都嫌没新意。”说出来的话虽然不甚友好但龙水水的嘴角却止不住地在上翘,但约莫跟犰白斗嘴已经成了习惯因此她端起酒杯一饮而进后又道:“怎么样,阿临送来的酒好喝吧?本公主今日心情好你要是好好求求我,等会也让他送你几坛如何?”

      东方临在一旁笑着摇头,早已对此见怪不怪也不着急上前插话,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开口二人矛头势必将齐齐指向他。
      不过他不说话也并不代表火不会烧到他身上,犰白冲着二人嫌弃的挥了挥手,“快走,快走,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你们很恩爱的样子,自家白菜被自家猪拱了,我这个冤大头还几百年不知道看见你们我就气得心口疼。”

      龙水水立刻气得去捏东方临的胳膊,“犰白说你是猪你还笑,你是不是傻啊你。”东方临无辜躺枪。

      “唉,你可别挑拨离间啊,我可没有说东方是猪。”
      “那你就是说我像猪?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啊,我是龙我哪里像猪?”
      犰白冲她一挑眉含笑不语,龙水水成功被气得跳脚,“东方临你说,到底咱俩谁是猪?!”

      一句话没说的东方临,“。。。。”
      “我们。。。不都是神仙么?”
      “但如果非要有个猪的话,那就是我吧。你这么漂亮肯定是白菜,毕竟是我先拱的你。”

      龙水水:“。。。”
      她居然又着了犰白的道!

      犰白那点莫名忧伤的小情绪被二人逗得烟消云散,直到东方临的外祖父来了,二人这才离开,临走时龙水水对犰白道:“你等会儿先别走啊,阿娘说宴会结束后让你去找她一趟,你也好长时间没来看她了,不然今日就别回去了在这歇一晚明日再回犰狳,不然就你这么差的眼神天黑认错路,走丢了可别还要赖我们东海招待不周。”

      犰白闷声应了又独自坐着饮了会儿酒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往外走,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醒醒酒意散散酒味。她今日作风虽低调落座的位置也不显眼,但众人却不可能真的没注意到她,事实上有很多人都在暗中注意着她,一身穿鸦青色衣袍的男君见她离席便立刻停下了推杯换盏的动作跟了出去。

      西海龙族不仅狠厉好斗还好色,龙敖对犰白垂涎已久先前因着身份不敢出手,天族发生的那点破事他早就听说了,犰白因此受犰墨染冷落的事更不是什么秘密,如今神女跌落神坛再加上酒气上头,他便起了些别样的心思。

      绝色美人就是绝色美人连背影都是如此风情万种,淡蓝裙摆在水中婀娜摇曳像极了灵动的鲛人鱼尾翩翩生姿,裙摆包裹下的腰肢看起来不堪一握,垂至腰窝附近的流苏发饰随着步伐而微微晃动摇曳出万般风姿,顺着流苏链条往上看是被高高挽起的墨发好看中透露着几分慵懒配上露出的小半截白玉脖颈,让人不禁干舌燥起来。

      上次就因为喝酒误事这次犰白便有些警醒,晕乎乎地走进一处闲亭后没忘记挥手设了个隐形阵法,这才趴在石桌上昏睡了过去。

      尾随而至的龙敖咧嘴露出一个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笑容,如此一来倒省了自己与她纠缠的功夫,她既然早已与天族那个废物有了首尾想必被他偷偷轻薄也发现不了什么。即便是被发现了他也不怕,毕竟还是活生生的美人更有意思。
      量她事后也不敢声张出去,今时不同往日犰墨染定不会为了她与西海撕破脸皮,闹大了大不了就一口咬定是犰白勾引他的,到时候人们只会觉得是她风流浪荡人尽可夫,而他一个男君又会有什么过错呢。

      越靠近龙敖脸上的笑意越甚,只在碰到亭外结界时又敛了笑容,犰白随手所设的法阵竟能挡他一击?!

      若不是刚刚亲眼看到他都要忍不住怀疑这阵法某位高人所设了,想不到这传闻中的废物美人竟还有几分真本事。虽是费了一番功夫但西敖还是穿过了法阵来到了亭中,一股淡淡的芳香立刻涌入鼻间,六界第一绝色的味道就是与一般女人不同,想必在床上的味道更不同,只可惜被天界那个废物尝了鲜。
      想到君勿生他面色忍不住一沉,不过若不是天族那个废物,他今日也没有染指这六界第一绝色的机会,为了感谢自己就好好“照顾”一下他醉酒的未婚妻吧。或许是被自己想象的背德感所冲击,西敖忍不住战栗起来,喘息着要伸手朝犰白肩头摸去。

      突然,一颗石子从远处急速飞来破界而入后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那只急色的手,骨头断裂的细微声音响起,西敖疼的想叫却被另一颗石子同时击中了哑穴最后只面目狰狞的捂着手跪在了地上。

      一袭蓝衣的男人从阴影处缓缓而来,刚才西敖费力才能突破的结界对于他来说仿若无物,对方悠闲散漫而来狠狠踩在了他的手上。
      西敖顺着踩在自己手上的脚抬头看去,在看到对方面容的瞬间惊愕取代了愤怒,他忍不住挣扎着要起身却在险些要碰到一旁的淡蓝色裙摆时被这人凭空一指就撞到了石柱上。

      男人垂眸看向狼狈摔在地上的西敖声音低沉面上甚至噙着淡淡笑意,“安静点,不要吵醒她,不然。。。”

      西敖脑中此刻一片混乱,一半是被摔得,一半是震惊的。他颤抖着唇却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回过神来后突然发疯似的向外面跑去只刚跑了两步就发现了自己仍在原地踏步。

      双脚凌空的他被无形的灵力绳索绑得像只马上要上锅的螃蟹,往日里横行霸道的西海三太子何曾有过这般狼狈的样子,但此刻他却完全顾不顾得上自己狼狈不狼狈了,西敖脑中只有一个字,疼。
      浑身上下都疼,灵索仿佛要嵌入他骨髓中一般还在深深往里扎让他眼前止不住地一阵阵发黑,被强大灵力控制着转过身来时他甚至都有些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了,以至于他有些怀疑他刚刚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那个废物怎么可能。。。

      “你方才想要做什么?”
      男人的个子极高,即便西敖双脚离地也不能与对方平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虽发不出声音但看口型应该是在质问,“。。。你。。。你。。。你居然。。”

      男人轻笑一声挥了挥衣袖,面前的大螃蟹立刻重重的朝后飞去破出结界后稳稳被一抹黑影接住,对方拎鸡仔一般拎着西敖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亭内的男人淡淡地收回目光转身朝犰白走去,眼眸仍是微冷但脚步却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美人清梦。

      犰白确实在做梦但不是什么清梦而是一场极度混乱的梦中梦。
      起先是梦到了她阿父阿母在给她办生辰宴,就如同今日的龙水水一般犰白也在父母的微笑中与前来的众人言笑晏晏推杯换盏,可后来不知为殿外突然涌来一阵一阵血色的红浪直直朝着上座的犰至纯夫妇袭来,犰白想扑上前去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脚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坨珊瑚将她牢牢的钉在了地上,血浪逼至眼前上座二人却分外冷静他们平静柔和地注视着她异口同声道:“好好活下去,不要给我们报仇。”

      “不要!”

      再然后,她被噩梦惊醒了,却还在梦里。

      这次她回到了东极府,一睁眼就是来抓她逃课的君勿生。
      对方似乎被她突然抬头的动作吓到了猛然就从她旁边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沉浸在梦中的犰白却自言自语地抱怨道:“慈悦仙君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追踪咒啊,怎么每次都精准的知道我在哪。”
      她不想回去听那些无聊的说教,因此拉着君勿生的胳膊一把将他拽回了石凳上,“我不想回去,你就跟他说没找到我行不行?”
      对方愣了愣点头就痛快答应了,犰白也痛快回道:“谢谢夫君。”

      这下他不仅仅是愣住了,而是明显被惊到了以至于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叫我什么?”
      犰白没理他因为她在抬手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裙竟格外好看,她站起身欢快地转了个圈,“我穿这个衣服好不好看?”

      “好看。”男人眼神炽热的看着她。
      她满意一笑就坐到了对方怀里,双手还亲昵地环抱着他的脖颈语气像是在撒娇,“那你说是我好看还是奚若黄好看?”
      对方毫不犹豫:“你好看。”
      犰白得意一笑:“那你亲亲我好不好?”

      面对怀里美人的主动索吻君勿生却没动只幽幽地盯着她饱满莹润的红唇喉结微微滚了滚,对方迟迟没有动作犰白忍不住睁开眼睛对着他的嘴就亲了上去。
      对方双目微睁还没过来就被怀里人推开了,一触即分毫无停留犰白亲完就朝亭外走边走嘴里还边嚷嚷着,“龙水水,我拿下君勿生了,你输了,快变龙带我飞。”

      然后这个梦就更混乱了,君勿生突然面色阴沉的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压了石桌上,再然后她就被对方亲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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