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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犰白装作随意的模样问毕自华为何一直偷看手上的戒指,莫不是想要偷她东西。

      对方先是几不可查的僵了一下,继而撇了撇嘴道:“我毕方一族的秘宝涅槃石,想不到这废物对你道真是极好这都舍得给你。”

      犰白微微一愣,涅槃石她听过,传闻是毕方至宝可令神人复生凡人成神,可这东西怎么会在君勿生手中?

      一聊起这些毕自华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因为说起来又是一件毕方族的耻辱。镇族秘宝被一个小小的庶出公主偷了去几百年后才有人发现,寻到天界时却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天帝轰了回去,怎么看都挺丢人的。但毕自华显然没有这些清高的包袱,气都不带喘的就跟犰白说了。

      “怎么,听完后是不是觉得你这东西应该还给我物归原主?”毕自华伸手朝犰白讨要。

      对方竟也真的把手伸了出来,“行,你拿得走便归你。”

      毕自华当即不客气的上手就撸,但使劲了吃奶的劲也没摘下来,她甚至用了法力但仍是未能撼动分毫。

      她当然摘不下来,君勿生在上面设了咒,就算是把她的手堕了这戒指也摘不下来。

      毕自华不解问道:“怎么回事?你在上面设了法咒?”
      犰白坦然自若的回道:“凭我的修为能设出你破不了的法咒?”
      能,但对方显然觉得她不能,因此更加茫然了:“那到底怎么回事?”

      犰白一脸无辜的摇摇头,“约莫神器有灵,也喜欢长得好看的人罢。”

      毕自华:“。。。”

      毕泠偷了法器跟天帝私奔之时毕自华还没出生,因此她虽知道这涅槃石是毕方秘宝但却了解的估计还没犰白多,各族哪家没个十个八个的秘宝因此她便也没放在心上,摘不下来就算了她也不强求只自顾又去逗弄乌喜了。

      但犰白却是知道这涅槃石是有多珍贵的,君勿生竟毫不犹豫这么给了她,而她当时竟然还嫌丑,甚至觉得这是对方报复她的手段,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陷入自己思绪中的犰白突然觉得这里有些吵闹让她有点无法静心思考,于是便起身准备去别处逛逛,但刚走没多远竟碰上了太子。

      老实说太子其实长得也不错,但犰白就是讨厌他即便知道只要随口说上两句太子就会俯首帖耳唯命是从但她就是连敷衍都不想敷衍。

      周边的松林被风簌簌作响,犰白的纱衣被风吹得缓缓轻扬更显柔弱动人惹人怜惜,太子脱下自己的披风就要给犰白盖,却被她一把推开。
      “阿白,你大病初愈还是要注意些,快披上这披风莫要着凉。”

      犰白向后退了一步,冷脸斥道:“不劳太子关心,我已无大碍,你我都是神仙怎么因吹吹风就着凉,这披风还是太子自己留着罢。”

      随着她后退的动作,挂在耳边的明月珰缓缓摇动,堪堪垂到嘴角的耳坠将她的脸颊趁得更加洁白,嘴唇更加嫣红。

      对方的目光停留在她嫣红莹润的双唇上,喉结忍不住微微滚动了一下,“阿白,我就知道这耳饰会很配你,也不枉我特意从西海杀了几百鲛人才凑出如此完美的一对。”

      犰白早就觉得青丘公主给她送来的东西有异,约莫有一部分并非她的手笔,但她虽然讨厌太子但却并不讨厌对方送的东西,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更何况不喜欢的还能拿去给红部当军费。但她没想到太子竟敢如此行事,为了凑出一副完美的明月珠竟烂杀无辜。
      因此她此刻表现出来的脸色大变有一半是真的,“你。。。你说什么?为了这耳饰你竟杀了几百鲛人?!”

      对方一脸快来夸我的自豪模样,“是啊,阿白这般无瑕之人自然要无瑕之珠才配得上。”

      同样是夸赞她的情话,犰白却听得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给他两脚好好教他如何做人,她现在不想说话,只想打人。
      对方却觉得犰白这是被他的深情打动了,越发再接再厉,“阿白,我相信你早就知道我心悦于你,我也知道你嫁给君勿生那个废物是无奈之举,你放心只要你肯跟着我便是为你杀遍天下鲛人我都愿意,等我当上天帝后我你想要什么都能给你。”

      若果不是察觉到松林外有人在偷听犰白肯定立刻回一句天后之位也可以吗让对方下不来台,“太子殿下甚言,您身为未来储君应对万物心怀慈悲怎可为了。。。且父君正当壮年有些话殿下即便是喝醉了也还是不要乱说为好。今日我就当什么也没听到,还望您日后能谨言慎行。”

      面对犰白的冷言冷语太子不仅没生气,心底还生出一股暖流,只当做犰白在关心他,看着对方的目光都染上了痴迷之色。

      迅速揪下让她感到不适的耳坠扔向对方怀里犰白冷着脸道:“太子妃殿下待阿白如至亲姐妹,我是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的,殿下以后切莫再做此等鱼目混珠之事,告辞。”

      犰白带着被冒犯的怒意离去,风吹动着林中松涛阵阵也吹动着她的裙摆向后拂去,美人连生气都是这般好看,淡淡的香气被吹进太子鼻间,清泠泠却又甜滋滋。

      太子正摸着手中的耳饰望着犰白消失的方向浮想联翩,身后冷不防响起青丘公主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锋利的耳针划破手指瞬间涌出一抹鲜血。

      款步从树后走出的青丘公主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明月耳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夫君倒是有心,只若把这心思用在正事上此刻怕早就能当上天帝了,也不用祖父一把年纪了还要去给花族善后。”

      对方眼神里满是厌恶,立刻反唇相讥:“若你能把跟男人鬼混的精力用在正事上此刻怕也早当上天后了。”

      青丘公主罕见的并未反驳,“有道理,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吧夫君,不然我现在先把犰白杀了给你收收心?”
      太子立刻勃然大怒,“你敢动犰白我就。。。”

      对方上前一步,贴着他的面颊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你就怎样?自杀?想威胁我,也要看看你现在还有没有筹码。”

      “你。。你。。。”太子你了半天却无法反驳,现在好像除了自己的命他还真没什么东西能威胁到对方,不然他也不必整日面对这恶妇。但对方想要杀犰白却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虽然不至于让他以命相博但也更加激怒了对她的不满与嫌恶。
      “你敢动犰白我就与你解契和离!”

      青丘公主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开个玩笑罢了,表弟年纪也不小了还是这么急躁。放心,我不会动她,便是日后你想收她做天妃我也没意见。”

      太子眯了眯眼,狭长的凤眸里满是狐疑,她能这么好心?

      对方轻笑,明艳美眸里流转的是志在必得的光,“但是我也有个条件,你要犰狳公主,而我要她夫君。”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预定的夫妇俩此刻恰好在不远处相逢,犰白热情的扑到对方怀里,“夫君。”

      对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扑得向后退了一小步,低头看向怀里人时目光有些不悦,“不是说了让你以后少饮酒,怎么又喝这么多?”

      “我没有”犰白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他,“我没醉。”

      对方显然不信,没人醉了以后是承认自己醉了,犰白更不会但他并未反驳只直接抱着人回了云楼宫,君勿生没少当众抱过她,但犰白这次第一次清醒状态下被他抱,路上碰到的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但男人怀里的女人脸上却透出了浅浅红晕。

      犰白醉后从来就没这么老实过,但君勿生低头看见她喝得脸都粉扑扑的只当旧疾发作的影响仍在眉头皱得越发紧。

      女侍们见二人回来忙端来醒酒茶,君勿生将她放在圈椅上接过茶碗就要喂给犰白喝,“我真的没醉。”

      对方置若未闻,只侧头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女侍们有序退出,殿门刚关上里面就传出了一阵含混不清的女子呜咽挣扎声。

      宴后三日过去了,花族族长那边依旧一无所获,青丘公主忙得焦头烂额而太子竟还有空又借她的名义给犰白送来了两箱珠宝。
      只这次犰白看都没看就让人搬了下去,当日隐在暗中之人肯定是青丘公主,但对方已然知道了太子以她的名义给自己送礼之事却不拦着甚至这次还让她的贴身女侍来送又是何意?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君勿生将她一脸沉思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犰白没有隐瞒当即便把当日的事情跟他一五一十的说了,只说到太子杀鲛人取珠时带上了些淡淡嫌恶,“杀鲛取珠就是西海龙王之辈都做不出此等残暴无道之事。”

      对方听完后神态自若的站了起来只说有事要去趟书房让她先休息,见君勿生这么上道主动帮她善后犰白笑着点了点头还不忘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浅啄了一下。

      君勿生在书房里呆了许久,出来时已近深夜跟在他身后的不期脸色却比夜色还黑。
      主上莫不是跟犰狳公主呆久了竟也染上了这喜怒无常的毛病,费劲巴力寻来的东西说毁了就毁了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等等,如此说来莫不是主上终于要厌弃犰狳公主了不成?
      不期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以往哪次主上不是拿到东西后就会立刻去讨好她,这次竟沉着脸二话不说就把东西毁了还命他们以后也不必再准备这些,这不是腻了,这是什么。

      想不到主上竟也如此薄情,可怜那犰狳公主约莫过不了几日就要“病逝”了吧,不知为何不期脑海里竟浮现出了乌喜的影子,如果自己求情主上能放过那只傻鸟吗?

      第二日晌午,乌喜与犰白正在白梨树下一个大快朵颐一个偷摸饮酒的时候,多日调查却一无所的花族族长终于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一条能够让青丘与花族扭转局面的重要线索。

      这事还要从花兰兰那个什么都一般的夫君说起,此人身份其实并不一般他竟是巴蛇一族老族长的私生子,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他很快就发现,出渝虽然并未受到老族长的承认且与巴蛇一族并未往来但此人却与老族长的儿子巴恪关系甚是密切。

      原来当年父子二人同时看上了出渝的母亲只当时老族长得手了,但得手后也没珍惜甚至早就将人抛掉了九霄云外,倒是他儿子还念着出渝母亲的一点旧情曾在他幼时接济过他不然他都不一定能活到成年。

      因此出渝崛起之后虽与巴蛇一族交恶但却对巴恪手下留情过不少次,而这巴恪虽然是巴老族长最不出众的一个儿子但却做过一件闻名六界的事。
      醉后出言调戏尚未成年的犰狳公主被犰狳族长和夫人追着从东海打到洞庭湖老家,在家门口被二人混合双打堪堪打了个半死。

      如此一来花族和青丘便将责任全全推到了出渝和巴恪身上,而他花族只是识人不清被歹人蛊惑的受害者,虽说没有彻底将花族择了出来,但却也将巴蛇一族拉下了水。巴蛇一族是天帝的最忠实的左膀右臂,他要是严惩花族必然也要严惩巴蛇一族,花起宣料定了天帝只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因此回天族复命时是一脸志在必得。

      只他和青丘都没料到,天帝宁愿自断一臂也要青丘一个教训。

      出渝二人被判了剔除仙骨,花兰兰发配无量海,花族和巴蛇一族的族长皆被免职。这番较量表面上来看青丘和天帝两败俱伤但实际上还是天帝略胜一筹。
      花族族长一职由繁华族的首领花千扬接任,他可是中立派,既非不与青玉交好与天族来往也不多,是个只知道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发展的死脑筋,但对天帝来说,花族由他掌控是目前最好的局面至少不会站在对立面。

      而巴蛇一族的族长则由巴蛇一族最出色的巴林羽接任,这人虽不是老族长的亲子但却也是天帝一派,换汤不换药,巴蛇一族还是会效力于天帝。但要说一点影响没有那自是不可能的,巴蛇一族也并非上下一致团结一心,巴林羽尚且年轻若想顺利接任族长一职恐怕要经过一番波折,内乱一起天帝这只手臂可就不怎么灵敏了。

      天帝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些,但他却没有选择,青丘与太子越发不把他眼里,自从青胥嫁过来以后光是刺杀他的鸾鸟女侍就增加了十倍,更别提他睡着睡着就会旁边的女人突然拔刀相向这种扫兴之事。

      要说这太子的手段也是幼稚到了极点,想的手段丝毫没伤到天帝不说反而惹怒了对方。但青丘老族长竟罕见的没有生气反而任由其为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难辨之时才好与其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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