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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犰凌一进门就给了犰白一个大大的拥抱,“小白,我好想你。”

      犰白听到我好想你几个字脸色有一瞬间的黑沉,但看得面前一身乐人打扮的犰凌又恢复了一脸笑颜,“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

      对方张开双臂潇洒的转了一圈,“不好看吗?”

      好看倒是好看,但犰凌的气场还是更适合向往常一样扮成将军,这副花枝招展的模样也挺好看的,但就是有一种说不来的别扭,犰白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觉得他这样子跟毕自华强行装淑女的样子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犰凌潇洒的往桌边一座给犰白倒上自己带来的好酒。“那是我好看还是上次见到的那个乐人好看?”

      犰白接过对方递来的酒杯轻抿一口疑惑问道:“上次哪个乐人?”

      “你这女子真是薄情,明明上次上元灯会还盯着那个蓝衣乐人看了好久眼睛都快长人家身上了,这才多久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犰白没去纠正他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只淡定回道:“都过去几百年了他如今轮回转世是人是狗我都不知道,不记得不是很正常。”

      犰凌无语,但又没法反驳,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犰白说的有道理。

      回了犰狳后犰墨染对犰白的看管甚是严格,基本只让她在犰狳附近一带活动,表面上是犰狳公主出行队伍奢靡浩荡,实则个个都是他派来监视她的细作。犰白便想出了此等应对之法,时不时以游乐之名来人间参加热闹的上云灯会,身边自然不可能再浩浩荡荡的跟着一大群人,等到了凡间再让乌喜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她便能借机来跟犰凌和犰刚两父子来会面。

      “二叔怎么没来,红部有事?”犰刚与犰至纯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犰白自小便唤犰刚二叔,犰凌哥哥。

      对方举到嘴边的酒杯微微一顿,红部没事,但犰刚有事。他对犰白一意孤行要嫁人的行为很生气。犰白当初要以身设险到犰墨染身边时他就不同意,如今犰白更是以身做饵就这么胡乱的把自己嫁了他简直气得要发疯,他不仅生犰白的气,还生自己的气,是他无能没能保护好犰白这才让她走在今日这般境地。

      犰凌一开始也这么想,他甚至已经准备悄悄潜入天族先把犰白给打昏带回红部,直到半路听闻跟犰白订婚的是天族二殿下君勿生他这才又折返了回去。
      犰至纯夫妇只有犰白一女,因此犰凌虽不是犰白的亲哥哥却胜似亲哥哥,犰白有什么心事也向来不会瞒他,可只有那么一次,那年犰白悄悄溜去东极府找龙水水,回来时不仅弄得一身伤还拉着他非要喝酒。
      怎么说这么模样不像是被龙水水给揍了倒像是被无情人给抛弃了,可无论他怎么问犰白就是一句话不说,只在某次醉后呢喃叫出了君勿生的名字。

      关心则乱,犰白虽着急给父母报仇但却绝非冲动行事之人更不会伤害到自己,也就他爹那个直脑筋真以为犰白会为了报仇而不计手段。

      “他不来当然是怕打扰到你我二人啊,你看看外面成双成对的公子小姐哪个后面还缀着自己阿爹的。”

      犰白懒得理他,对方也不再胡闹收起了不羁的笑颜说正事,这些日子他又仔细查了一下君勿生此人,还真让他查出了点别的。

      “你的意思是说凤族,花族,翼族其实都在暗中为君勿生效力?”
      犰白有点惊讶但不多,她早已知道君勿生不简单但却没想到对方如此不简单。

      “效力不一定但绝对与君勿生脱不开干系,具体的我还没查到,对方隐匿的手段极高,要不是我亲自出手还真不一定能察觉。”
      “不过,你这个夫君肯定不简单,你那边就没什么发现?”

      犰白罕见的露出了一个有些吃瘪的表情并未接话而是从袖口中摸出了一个粉色荷包,犰刚和犰凌俩父子各方面都好就是于生财一道上颇无建树,犰凌立马挂上讨好的笑颜伸手朝荷包摸去,却被犰白一把摁住,“弹首曲子来听听谈得好了本公主自然有赏。”

      犰凌是个能屈能伸的男子汉当即便起身朝她有模有样的行了一礼,深蓝色的袍袖一挥一架精致的古琴出现在房间里,犰凌此人不仅刀用得好,琴也谈得有模有样,这完全归功于他那个出身鸾鸟一族的早逝娘亲,虽比不上对方的仙音袅袅,但也是人间哪得几回闻的佳乐。

      犰白小时候也跟郦姨学过琴,只实在没什么天分甚至在练琴时搞得犰夫人暴躁异常,此刻听到熟悉的琴音难免回想起幼时经历心底又忍不住有些闷闷的。托腮发呆的犰白回过神来不禁觉得自己今日有些太过多愁,这可不像她的个性。
      今朝有酒今朝醉,只看前,不回首。

      端起桌上酒杯伴着琴音她走到窗前潇洒的靠坐上去,晚风吹动起她淡紫色的纱衣与墨发,颇有几分文人雅士不羁的模样,犰凌会心一笑琴音一转也变得温柔起来。

      楼下是灯火阑珊人间万景,对面正有一群人在热闹的聚在一起猜灯谜,老板约莫赚了不少银子眼睛笑得都快看不见了,而一对对的才子佳人虽很少有猜中者却也笑颜依旧。很快一阵喝彩声响起,一位布衣男子竟猜出了彩头最大的灯谜,老板也不恼随众人一起笑着恭贺,对方彬彬有礼的接过老板递来的玉簪温柔的钗在了一旁的爱妻头上。

      脸色略显苍白的少妇挥了挥手,向一旁的老板问道能否换成等价银两,老板还未答话,旁边一华服公子便上前给出高价要买她手中玉簪,少妇笑着道谢将玉簪奉上,布衣书生却一把拦下强硬的要将簪子带回娘子头上,娘子坚持要换银钱,书生坚持要送娘子美玉。
      二人争执不下之时竟将玉簪飞甩而出朝台下掉去,眼看惨剧就要酿成,一时间在场众人都忍不住跟着发出一阵惊呼,就在这时一只比玉簪还要干净漂亮的手竟稳稳将其接住了,来人器宇不凡身长玉立一身深衣却不掩仙气飘然,头戴一只女式白莲绢花却并不怪异滑稽,手拎两只精致华丽的莲花灯仿若天上莲花仙下凡般大步而来。

      对方上台后并未着急走到那对夫妻面前反而是先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视线相交的那一刻琴音戛然而止,犰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犰白身后,甚至还从她肩上探头来问道:“在看什么?”

      冷不防响起的声音吓得犰白手中酒杯从窗口滑落,下方一个倒霉的锦衣公子被砸了满头,身旁有幸躲过一劫的女伴发出微微惊呼,那公子却早已忘却了什么风度在那破口大骂。

      “谁啊,敢砸本少爷,没。。。”看到楼上的绝色美人,火气被敕然浇灭,那人顿了顿立刻改了口,“没事,没事。”他忙捡起滚落在一旁的酒杯,举起来对着楼上大喊道:“小姐你酒杯掉了,我给您送上去?”

      只楼上绝色倾城的美人刚看向他,手中的酒杯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不必劳烦了,我夫人的东西给我便是。”

      这下不止是他愣了,他旁边的略带怒意的女伴也愣了,拿过酒杯时君勿生的目光从对方还在缓缓淌下酒液的头上划过,略带歉意的朝他点了点头,“抱歉。”

      对方的目光也从他的头上划过,又看了看他身后窗内与犰白贴在一起往下望的英俊乐人,略带同情的答道:“。。。无。。无妨。”

      君勿生进来的时候屋内二人正隔桌坐得端庄,犰白毫无被夫君撞破与人幽会的窘迫,只兴奋地拿起君勿生带来的莲花灯开心道:“好漂亮的灯啊,夫君我们去放灯吧。”

      对方没动,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迈开长腿闲闲地往里走,“夫人为何不在河边,而是在此处?”
      犰白展颜一笑在他身边坐下略带娇嗔的道:“当然是担心夫君所以来找你啊?”

      君勿生没说话,只冷冷的看了一眼比犰白还淡定的犰凌。
      那表情仿佛在说,来找我?跑到别的男人房间找?

      犰白见他这副模样有些暗爽,但嘴上还是解释说自己只是在找他途中恰好经过这里觉得有趣便进来歇歇脚听听曲。

      如果君勿生不是进门时恰好看见那蓝衣乐人正往袖口塞一个粉色荷包,且这万和楼与他去买灯的地方明明是两个不同的方向,他就要忍不住信了犰白的鬼话。
      “夫君是如何知道我在这的?”犰白想过君勿生肯定会找过来,但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找过来,明明一路上她有特意掩饰踪迹这人不该这么快就能寻来才是。

      说来也是巧合,君勿生拎着河灯回到岸边时早已不见了犰白的身影,他刚要扔下东西去找一位小姐便羞红着脸颊走上前告诉他他夫人跟一俊美的绿衣公子去了万和楼。
      “我也是恰好路过,约莫是与夫人心有灵犀罢。”

      “咳咳咳。。。。”被肉麻到的不是被他含情脉脉看着的犰白而是一旁默默喝酒的犰凌。
      他放下酒杯皮笑肉不笑道:“二位,您的时间到了,我还有别的客人要接待恕不远送了。”

      刚走出万和楼不过百丈君勿生就松开了一直被他牢牢抓住的小手,犰白扭头不解看他,对方神色晦暗不明的看了她两息这才说是河灯忘了拿了要回去取,让犰白在此处等他。

      犰白微微一愣,这才发现对方手上确实没有河灯,她眉眼含笑的问道:“夫君确定不需我与你同去,不怕回来又不找不到我吗?”

      君勿生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被乱的碎发,“夫人放心,无论你去了哪里,为夫都能找到。”
      “安心等我,我去去就回。”

      君勿生走后,犰白还在原地有些微微发愣,不知为何她竟想到了在东极府时每次逃课都能被君勿生抓回去的往事。

      房间里并没有所谓的下一个客人,犰凌对他的去而复返也并不意外。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座位,同样的衣着,同样的人,但少了中间的犰白二人身上的气场皆已大变。

      犰凌正低头把玩着桌上的莲花河灯,见君勿生在自己面前坐下朝他勾唇一笑,“公子这河灯倒是精巧,只下次还是不要如此粗心为好,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拾金不昧。”

      对方并未接他递过去的河灯只冷冷看向他袖间,“把我夫人的荷包还我。”

      犰凌一顿,剑眉拧起,又敕然松开,“河灯荷包都分不清,公子的记忆也太不好了吧,莫不是想要讹我不成。”
      君勿生只冷脸重复了一遍。

      犰凌耐心同样耗尽,“你夫人的荷包找你夫人要去,我这只有河灯爱要不要。”

      说完他将手中河灯随手一扔,君勿生立刻冷着脸去接,下一秒屋外一阵透明的金光一闪而过,而屋内早已震天作响。

      半刻钟后,一声长刀落地的当啷声响后,犰凌的脸被人按在了桌上,对方不顾他的挣扎从他袖内摸出一个粉色荷包。
      眼见自己弹了两曲才换来的军费被人抢走,犰凌手一扬地上长刀又回了手上,这次他的眼神再无半分不认真,满是冷冽。
      “你到底什么意思?”

      犰白一直憋着想问的话,就被他这么大刺刺的问了出来,君勿生却只是更冷冽的看了他一眼便伸手扯下了自己腰上的荷包朝他门面掷去。
      “里面的东西都归你了。”

      说完他便弯腰拾起墙边角落的两盏莲花灯走向门口,走到门边时又突然转过身来冷冷道:“该给你的不会少,但不是你的,你最好别肖想。”

      听到对方的警告犰凌打开荷包的手微微一顿,他并未答话只抬起头来朝露出他不屑一笑。

      房门轰然合拢发出震天巨响,犰凌喜滋滋的暗爽,小白所言果真屡试不爽,当你不知道说什么能狠过对方的时候,只需要闭口不言轻蔑的看着对方冷笑保证能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只下一刻他查探过荷包里的东西后立刻便开始追悔莫及。

      有钱妹夫,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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