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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君勿生酒量本就一般因此他只当身体上的不适是饮酒过多所致,直到回到云楼宫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只此等药物于他作用不大,甚至于相比醉酒的昏沉倒更为明显。

      犰白今日虽略带败兴而去但却十分尽兴而归,她喝了不少酒散席的时候走路都有些不稳,两个美貌男侍把她送到门口这才退回了青丘公主身后,望着主仆二人摇摇晃晃的身影,青丘公主轻晒一声搂着人回了寝宫。

      进了云楼宫的门,一直靠在乌喜身上的犰白瞬间恢复了行走了能力,步伐虽有些许不稳但绝没到需要人扶着的地步,见她安全的进了寝殿,乌喜立刻转身扬长而去毫不留恋。

      进了殿的犰白走到桌边想倒杯水喝清醒一下,刚到桌边一双温度极高的手就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犰白挣扎着转身,“等等,我还没沐。。。”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住了唇。

      她一时有些分不清这浓烈的酒气是谁口中的。

      犰白挣扎,但君勿生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顺着她的意愿松口而是强硬的将她的双臂反剪到身后一把扣住,另一只手则捏起了她的下颌再次重重的吻了上去。

      发什么情啊,避火图看多了还有催情功效?

      “唔唔。。。”
      犰白被他霸道粗鲁的动作弄得有点不舒服便挣扎着用脚踢他。然后,下一刻就被人抱到了桌上,瓷器碎裂的声音让被乌喜唤来伺候梳洗的女侍们脚步微微一顿,领头的女侍偷偷往殿内瞧了一眼后立刻羞红着脸颊退了出来,临走时还不忘替二人掩上了殿门。

      犰白整个人被压君勿生压在桌上,几乎没有半分动弹余地,再加上这动作莫名与某次梦境相重合让她不禁愣了愣,难道那次也不是梦?
      对方丝毫没有因应她的停止挣扎而放缓动作,反而入侵的越发激烈像是要把犰白整个人拆骨入腹一般霸道。
      回过神来后犰白立刻重重咬了对方一口这才终于获得了呼吸的自由。
      “。。。你发什么情啊,放开我!”

      对方却再次吻了上来,酒气混着淡淡的血腥气让犰白十分难受,这彻底惹恼了她,老虎不发威不代表她是病猫。胡乱地狠踹对方的腿两脚,她一只手终于挣扎了出来狠狠一巴掌拍在又贴过来的俊脸上就这么摁住他的脸将重重从自己身上推开。

      君勿生被推得后退了小半步,犰白坐在桌上一边重重喘气一边冷脸瞪他。

      殿内灯烛只燃了不到一半,昏暗的光线再加上猛烈发作的药性让君勿生有些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一场醒来就会碎的美梦。

      怔怔望向犰白的目光中突然就蒙上了一层浅淡的水雾,他忽然很轻地笑了下。“我好想你。”

      犰白只觉得这人在发疯,酒品也太差劲了吧。
      只还不待她动作,君勿生又突然上前一步,毫不费力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内室走。

      “放我下来!我要去梳洗!”
      犰白在他怀里剧烈的挣扎起来,“乌喜!乌喜!”

      正厨房里寻食的乌喜眨眼便出现在了殿外只她刚要破门而入一阵猛烈的气流便将她冲了回去。

      很好,终于露出真面目来了,犰白也当即不再隐藏手中蕴满灵力向他斩去却被对方轻松制服。
      “你。。。”犰白有些震惊,君勿生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难怪能一直沉得住气跟她耗,但她犰白也不是纸糊的。

      殿内灵气飞溅,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听得门外的乌喜动作更加急迫起来,直到一女侍闻声而来对她说了些什么,乌喜这才安静下来往厨房走。

      女侍以为是她把乌喜劝走的,完全不知道其实是屋内的犰白说了话。好吧,在他面前她可能真的是纸糊的,犰白生无可恋的在对方怀里躺平任嘲。

      见对方安静下来,寝衣被扯得凌乱不堪的君勿生露出漫不经心地一笑,哪里还有平日里装出的那副谦和君子模样。

      犰白本来有点生气,但被对方这么风流不羁的一笑突然就笑得没了脾气。甚至在对方把她放在床上倾身上来时主动勾上了对方脖颈,暧昧的气息呼在她脖颈处,对方又胡言乱语了一句我好想你,紧接着开脱她身上的衣裙,眼前一抹鹅黄色闪过时犰白在对方寝衣内作乱的手忽地一顿。

      她突然就明白那句我好想你是什么意思了。
      君勿生居然她认成了那个人!

      对着正在解她衣裙的人就是狠狠一脚,君勿生有些茫然的坐在地上还不待他回神犰白手中灵力汇聚直劈对方脖颈,面对逶迤在地的半裸美男床上发髻凌乱的美人眼中毫无旖旎之色,甚至下床去浴室时毫不避让的在对方裸露的胸膛上直接踩了过去。

      头疼,这是君勿生从地上爬起来后的第一感觉,紧接着他又觉得胸口和脖颈处也在隐隐作痛,没想到那药的后劲竟如此强烈,对于昨晚的记忆他有些模糊不清,只记得好像。。。

      他忙去看床上的犰白,见一脸睡得宁静无恙后立刻松了一口气,没有伤到她便好。但紧接着他的眉头又立刻微微皱起,究竟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他下药,君勿生起身去了书房,半刻钟后不期凝眉从书房走了出来,正碰上刚起床朝寝殿走去的乌喜,这只懒鸟,今天倒是起得够早。

      被犰白唤来的乌喜还在打着张口涕泪横流,听到她说要带自己下凡后立刻就来了精神,甚至连早膳都没用就直接忙碌了起来。

      君勿生从书房出来时已近午后,平日里总会迎上来叫夫君的犰白竟然连眼皮都没有抬,只自顾往把手中的荷包往袖口一塞,站起来就朝门口走。

      看着殿内一口口整齐排列的空箱子,君勿生很难不乱猜想是不是昨天自己做了些什么惹得她不开心要离家出走。
      “对不起,我错了。”

      被拽住袖口的人冷着脸转身看他,“放手。”
      清醒状态的君勿生极其听话,立刻就松手了。但犰白带着乌喜往外走,对方却挡着不让开,只一个劲的说他错了,说自己昨日喝醉了让犰白不要生气。

      “好,那你说你哪里做错了?”

      君勿生一愣,他真的记不清昨日到底发生过什么了,自然也不知道他怎么错了,但认错道歉总不会错。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求夫人原谅我一次吧,若我再犯任夫人处置。”

      若君勿生是她真心相爱的夫君对方此刻就是在六界众人面前跪下来求她犰白都不会原谅,但二人目前只是有合作意向的盟友,对方既已如此诚恳道歉她自然也不会小气的计较,犰白脸色缓了缓,冷冷丢下一句知道了就朝外走,对方却还一直跟在她身后。

      “我要去凡间,你自去忙吧,我不生气了。”

      犰墨染虽很少让她出犰狳但对她去凡间游玩却不是很反对,犰白喜爱热闹,大大小小的仙会参加腻了,便回去凡间凑热闹,而凡间最热闹的时刻莫过于举民同庆的上元佳节。

      花千树,香满路,凤箫声,玉壶转,鱼龙舞,笑语盈。

      这不是君勿生第一次来人间的上元灯会,甚至不是他第一次跟犰白一起来的上灯会。

      东极府的慈悦仙君人如其名,是个慈善和睦的也是个喜爱热闹的,众人在东极府时便曾跟他来人间游历来过这上元灯会,当时不仅有他和犰白还有许多东极府内的一众弟子。

      犰白显然也是记得这段过往的,但她的脸色却跟有点感慨缅怀的君勿生不同,她回忆起来只有厌恶,但今天还有正事要办便只得努力压制自己的不悦。

      二人在仙人里都是极出众的姿容到了凡间那更是天人之姿,即便几人穿着并不高调但实际上走在人群中着实高调的不行。
      路过的公子小姐,贩夫走卒皆在悄悄议论这究竟是哪个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公子小姐,连婢女侍卫竟都如此出众,甚至有人大胆猜想莫不是宫里的公主王候出来与民同乐。

      时下民风开放,不少衣着华丽的公子小姐上前搭讪,却连一句话都没说上就被乌喜和不期请了回去。乌喜罕见的露出称职的一面让不期不禁微微侧目,不过也没侧多久这丫头又本性暴露在一个卖水晶汤圆的摊位前赖着不走了。

      犰白自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而君勿生对犰白的宠溺还要更上一层,然后,不期就这么被迫揣着一袋银子跟在了乌喜身边伺候。

      美色误人,这些日子他隐约看明白了,君勿生对犰白约莫是动了真感情了,不期感想有点复杂,一方面他看主人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有人情味而感到开心,一方面他看乌喜越来越不顺眼。
      不懂规矩,毫无眼色,我行我素,嚣张跋扈。而现在他还要跟在她身边看她一路吃吃吃吃,吃完了还要他付账,他付账也就算了反正银子是主人的,但这人未免太自私了吧,居然一次也没让过他,只顾自己吃得大快朵颐。

      不期咽了咽口水,最后实在没忍住喊老板也给自己来了一份手抓羊肉。

      乌喜这边二人吃得正香,犰白这里则有些意兴阑珊,刚和乌喜二人分开这么一会儿,已有不少十位华服少年妄想上前跟犰白说话被君勿生冷着脸宣誓主权吓走了,有些执着的竟一直尾随在二人身后时不时瞥眼过来偷看。

      二人在热闹的长街市坊上穿行,四周皆是高高挂起的各式灯笼,人群的喧闹声,卖绢花丝薄的叫卖声,满满都是人间烟火的气息。
      以往的犰白很喜欢这些,今日的她则有些意兴阑珊,倒是一旁的君勿生颇有些兴致,见一摊位上卖得绢花做得新奇精致,便停下了脚步。

      摊主是个老妇见二人衣着华贵器宇不凡忙笑着招揽生意,得知二人是夫妻不是兄妹后简直把自己毕生所听过的形容夫妻恩爱的话语全一口气说了出来,君勿生笑着捡起一朵精致的白色小莲花往犰白面前举,低声问她要不要。

      看着面前这朵还带着翠绿色点缀的小白莲,犰白本想说不要,但看到那老妇期待的面容又改变了想法。
      她未答话只轻笑了一笑劈手夺过将其插在了君勿生的头上,对方微微一愣,但并未摘下,笑着摇了摇头,从钱袋里摸出一个分量可观的银子递给笑得牙龈都露出来的摊主便拉着犰白继续向前走去。

      犰白一笑过后总算有了些兴致,听到远处传来热火朝天的叫好声与喝彩声,便拉着君勿生要去看杂耍表演。二人身后不少华服公子小姐已然看对了眼便没再继续跟着凑热闹转身一起去了另一侧灯火通明的会泽楼里听儒生们谈经论赋。

      犰白被君勿生护着挤到最前方,杂技艺人正在高高的绳索中灵活翻滚跳跃,在凡人眼里惊奇到不可思议的动作在神仙眼里连小儿学步都比这精彩有看头多了,但犰白却看得一脸认真。
      接下来是喷火表演,好不容易挤到犰白身边的华服公子刚要开口烈焰就到了眼前,差点潦到他刚刚整理过的头发,等他停止吱哇乱叫后再睁开眼哪里还有美人踪迹。

      看完表演的犰白情绪又隐隐低落起来,因为她想起了小时候阿爹阿娘带她来凡间游历的场景,那时的人间还没这么繁华,上元节也才颇具雏形,街上的人没有今日的多,街上的灯笼没有今日的亮,杂耍艺人的表演也没今日的精彩,但她却无比怀念无比羡慕那个当初坐在阿父肩头的自己。

      她仰头望去,繁星点点高挂夜幕。凡人死后还有轮回,而众神逝去却再无来生,凡人皆想成神获得永生,殊不知天上的神也会有羡慕他们的时候。
      “我想去放河灯。”
      握着她手的君勿生低头温柔一笑,“好,我陪你去。”

      二人身后缀着五六个执着的公子小姐朝河边走去,等远远都能看到河边热闹的人群时犰白这才想起二人没有买灯,河边也有商贩但不多,所卖东西也不甚精致,犰白便让君勿生回去买自己在河边等。

      君勿生前脚刚走,后脚就涌上来三五公子,纷纷要邀请她去别处逛逛甚至有人举着先前买好的河灯邀她同放,犰白笑着摇头一一拒绝,却在一个身着墨绿华袍肩披鹤氅身量高挑的俊美公子邀请她去万和楼时冲其灿然一笑,应下了邀约,这人立刻挺了挺胸膛,迈着胜利的步伐与犰白并肩朝另一侧行去。

      街上已然摩肩接踵好不热闹,而万和楼里却比外面还要热闹几分,只这里的热闹与外面的有所不同,这里是属于贵族的热闹。丝竹雅乐美酒佳肴,人声鼎沸却有序,高谈阔论亦有章。
      这里华服公子不少但精致小姐却更多,原因无他只因大厅正中抚琴是位容貌昳丽的男子,这人肩背挺直坐姿端庄,身上不仅毫无乐人的靡靡之气,甚至有一种深藏不露的凌厉之感,而他所奏之乐也与寻常琴乐不同,不似让人取乐沉溺的颓废之音反倒犹如激昂战乐让人振奋心扬。
      上楼时一直盯着犰白的绿袍公子也忍不住朝他望去,犰白亦随着他的视线投去目光,恰对上那蓝衣乐人抬头看来,二人目光在空中一触即分,对方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勾起引得在座女子们一阵激动哀嚎。

      男子们虽没哀嚎,但目光也是专注在犰白身上和他身旁的华服公子身上,对方察觉到众人羡慕的目光嘴角都快歪到了天上,只下一秒又掉在了地上,犰白进了雅室,他却被拦在了门外,“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家公子的雅室不接待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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