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舟》喵小鲤

6、第六章 你可否带我去流浪

　　时间一直过，一转眼已是冬天。我的日子如常，工作，通勤，和朋友吃饭，旅行，爬山，偶尔在朋友圈po一些日常。
　　年底，我突然收到刘姨的电话。

　　这么多年，我从高中开始到刘姨的基地玩，到后来参与基地的建设和公益活动阻止，和刘阿姨已经处成了忘年的朋友。
　　来北京的这几年，我和刘阿姨一直保持着联系，她会给我说基地的近况，新收编了哪些狗狗，不时给我寄从前我爱吃的家乡的特产零食，看到北京下雪了，会嘱咐我多穿衣服，注意安全。

　　“夕尓，我跟你说，基地最近有只狗妈妈生了一窝小狗，长得可好看了。你还想不想养狗，想的话刘阿姨给你留一只。”

　　我看向窗外，外面下了雪，把小狗从温暖的A城带来天寒地冻的北京，怎么说，感觉怪可怜的。况且，我看了看自己的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出租屋，我是个在北京流浪的人，恐怕没有能力照顾一只小狗。

　　但是，三年了，刘阿姨的电话，让我很想回去看看。很想再摸摸波妞的小头，闻闻它的小狗臭脚。
　　“刘姨，我正好想回来一趟，我来基地看看吧。”
　　“对了刘阿姨，有个事儿和您商量下，我在A城的房子我租出去了，能不能住基地这边。”
　　刘阿姨的基地很大，除了狗狗的空间，背后还有可以住的院子。以前读大学时，如果我去基地帮忙的太晚了，刘阿姨就会让我直接睡基地的屋子。
　　“当然可以夕尓，你以前放我这的洗漱用品，我都给你好好收着；我明天就把你以前盖的被子拿出去晒晒。”

　　年底，我跟进的几个项目基本收尾；今年我的公休几乎没休，干脆一次性提完了。
　　终于，我踏上回A城的飞机。

　　离开的时候，北京大雪。

　　A城，
　　我回A城没有告诉任何旧人，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到基地那里。
　　三年不见，基地修的更好了。
　　一年前甚至扩建了狗舍，刘阿姨说，是沈大少数投入建设的。
　　晚上，刘姨做了一桌家乡菜给我接风。“小夕尓，去北京上班了就是不一样了。长大了，成熟了。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
　　刘姨是风风火火的女人，丈夫早逝，拉扯大儿子，又自己运营爱心基地。
　　她不把当小孩子看了，给我倒了白酒。
　　“小夕尓，平时我一个人，也没人陪我喝点，你回来了，我也高兴，喝点，吃菜。”
　　我没有拒绝，这次回A城，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回来，当初离开的决绝没想再回来，母亲留给我的房子被我租出去了。
　　沈家我也不会再回去。A城除了故人和一段牵挂，已经没有我的家。

　　我是想再见一面沈迟舟，知道他好好活着，就行了。

　　我端起酒杯敬刘阿姨。白酒很呛，我平时不喝，辣的想要流泪。
　　一杯下肚，我开始晕晕乎乎，刘阿姨看出我不胜酒力想制止我，但我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又硬着头皮喝了一杯，直到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床上。
　　早上在北京的雪天似乎又受了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发起烧。
　　我做了个梦，梦里，沈迟舟带我来这个小院，我们带走了波妞。
　　沈迟舟送我个很好的相机，他说，夕尓，愿你自由高飞。
　　梦里的沈迟舟眉眼温柔，身上有那种不染红尘的骄矜清冷，大概是那种遗世独立的干净，让她一头扎了进去。

　　梦里，有一双冰冰凉凉的大手覆上我的额头，很舒服。
　　梦里，我闻到一股久违的独属于沈迟舟的香气，是淡淡的他爱用的那款洗衣液的味道。
　　从前，我闻到这股闻到，总是忍不住偷偷的在他背后多嗅几回，是玉兰花的香气，和他的气质一样，芝兰玉树。

　　我听见沈迟舟愠怒的声音，“温夕尓，回来了，怎么不回家，还喝这么多酒。”
　　“小张，麻烦你帮我把她抱上车。”
　　一双陌生的手碰到了我肩膀。我本能抗拒，“不要，别碰我。”

　　“温夕尓，听话。”他顿了一顿似乎在压抑真，“让我的助手小张抱你去车上，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别院，我的家庭医生已经到了。”

　　我现在确定不是在作梦了，努力的睁开眼睛，看见沈迟舟带着怒气的脸。他的脸色并不好，清痩的脸庞上隐约烦着苍白，眉宇间透出一股若有似无的忧色，倦容难掩。我看见他外套下的毛衫里面的睡衣，能想象他出门的时候多着急。
　　很晚了，现在已经是凌晨1点，沈迟舟应该早就躺下了。

　　我发着烧，头疼欲裂，酒力又还未散去。无法思考他为什么会来在这里。
　　“我不走，我没事，我只是喝多了。沈大少，劳烦你跑一趟，你快回去休息吧。”说完，我把被子一拉蒙住头，
　　作出送客的姿势。

　　被子里，我听见有人出去了，但我知道，沈迟舟还没走。他沉默着，我蒙着脸，和他僵持着。
　　真可笑，我回来是为了见沈迟舟，可是第一晚他就出现在我面前，我却让他走。

　　如果他曾经让我离开一样。

　　“夕尓，刚才刘阿姨给你量了体温，你烧到40度了，烧这么高很危险，我带你回别院看医生。”沈迟舟再次开口说话，语气柔软了些。

　　此时，沈迟舟在极力忍耐着不适。冬天他脊柱上的伤总引起神经痛，整个背又酸又痛，勉强在办公室坚持了一天，8点钟服了止疼药，药物作用下他才昏昏睡去。
　　直到他接被刘阿姨的电话惊醒。

　　“沈大少，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休息，是这样的，夕尓回来了，她喝多了还发烧了，我帮她量了到了40度..”
　　"刘阿姨，我马上过来接她。”

　　管家刘伯接到沈迟舟的生活助理的备车请大少要出门的电话，身子一抖差点没站稳。
　　“什么，这几点了？大冬天的这么冷，大少要出门？”
　　“是是是，刘伯你快点喊司机开车来门口，我这会已经在帮大少起床穿衣服了。5分钟内要出门。”

　　这边，小张急匆匆的帮沈迟舟穿衣服。沈迟舟瘫痪之身，心脏也不好。按理说不该起太急，但老板的要求，
　　打工人也不好多说。况且沈迟舟看起来真的很急。起床的时候，沈迟舟没有提前按摩放松，肌张力太高，几乎无法弯腿
　　穿好裤子。怕强行拉直导致骨折，小张只能一点点的穿。
　　“快一点。”沈迟舟闭着眼缓解直接起身带来的体位性眩晕，声音微颤，皱眉努力忍过这头不适。
　　抱大少上轮椅的时候，肌张力高的几乎坐不住。
　　最后还是小张直接把人从家抱到了车上，又在车上不停的给大少手脚按摩，最后才能好好的出现在基地。

　　我还是不为所动，被大少推开两次。我来A城，原计划是想找机会远远看他一眼，不去打扰他的看一眼，我就满足了。
　　我不想再以什么狗屁妹妹的身份回沈家，接收他的关心。
　　要么爱，要么不爱 ，要么爱而不得。

　　“夕尓，夕尓听话。。跟我回家。。好吗。”
　　我听见沈迟舟痛苦的从牙关溢出的叹息□□。
　　我大惊，拉下被子坐起来，我看见沈迟舟努力撑着身子，一手在后腰位置抵着。
　　"你怎么了，背疼吗。”沈迟舟说不出话轻轻摇头，我看见沈迟舟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和刚刚的样子相比，现在他眉头紧蹙，一张脸发白。

　　我的酒意彻底被吓走了，凭借着从前的惊艳，我环抱住沈迟舟，让他的下巴抵着我的肩膀慢慢向前倾放松，一只手从上到下捋他的背给他减压放松，慢慢的，我感觉沈迟舟的呼吸没有刚刚那么沉重。我把他放回靠背上。

　　他真的撑不住了，我觉得相比发烧40度的我，他看起来是更需要看医生的那个。

　　哎，这样下去沈迟舟真的又要进医院了，我走到沈迟舟身后推起他，
　　“走吧，沈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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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