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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第 164 章 ...

  •   蔺文言话还没说完,可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啪啪的掌声,抬眼一看,拓跋苍不知何时依在不远处的墙上,怀中还抱着一个美人,正笑看着这一幕。
      拓跋苍笑着说:“本王素来只知蔺相是守礼之人,应该最泥古不化,死板中正,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么冲动的一面,真是大开眼界。”
      蔺文言将萧语护在身后,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别挡了,我都看见了,姿色平平,也不知是怎么就得了你的心。”拓跋苍不以为意的说,“大商没美人了吗?你竟然会喜欢这么一个……一言难尽之人。”
      “我喜欢谁,与你无关!”
      拓跋苍一指怀中的美人,笑说:“你看看我们北地的女子如何?这么一比,你输了啊!”
      蔺文言问:“她是你的王妃吗?”
      拓跋苍低头看着美人,笑着说:“不过一个玩物,你要可以送你,让你体会一下美人风情。”
      蔺文言看都没看一眼,说:“你自己留着吧。狼王,这里好歹是我们大商的国土,你就算来,也不可这么明目张胆,这么放肆。”
      “没人说不是你们大商的啊。”拓跋苍笑着靠近,低声说,“可是,这不很快就是本王的了吗?嗳,别这么戒备,今天是个很好的节日,我也就只是出来玩玩而已,顺带见见人,那个给我第一封信的人。”
      “哦?”蔺文言不急不慢的说,“你见到了?如何?要改主意吗?与他合作?”
      拓跋苍却摇摇头,说:“不过是一只小狐狸,要修成老狐狸还早着呢,心计手段哪能跟你比!不过,你要小心了,虽是小狐狸,他倒也猜到你才是我的首选,又说与你有旧仇,不过,他如果要证明自己比你强,怎么也要提着你的脑袋来找我合作吧?蔺相,怎么混的啊?仇家怎么这么多?小心点自己的小命啊!”
      蔺文言很淡定的说:“起码我的弟弟不会想杀了我。”
      拓跋苍没话说了。
      别人就算想杀蔺文言,那也是政见不同,或者妨碍了他们的利益,总归都是外人,以杀来解决是最快的方法,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但拓跋苍他们家争王位,是亲兄弟之间的互相残杀。他亲弟弟要杀他,他最终也亲手杀了他的弟弟,从这一方面来说,的确落了下乘。
      萧语没忍住,笑出了声,嗓音沙哑。
      拓跋苍被她笑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拍拍怀里的美人,说:“美人,笑。”
      美人不明所以,干干的笑了几声,倒也声如银铃,悦耳动听。
      拓跋苍感慨的和蔺文言说:“这才是美人!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动的心的?”
      “我的事不用你过问,你要是太闲就自己查查你身边的内奸去!自己一点不想尽心,只好奇别人的事,天天风花雪月的无所事事。你这样的,希望我用心帮你查内奸,合适吗?”
      蔺文言再不废话,揽过萧语,转身就走。
      拓跋苍也不勉强,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后天早上,和谈会上,我等你啊,蔺相大人。”

      “这个二傻子!”萧语和蔺文言边走边感慨。
      “萧语。”蔺文言唤了她一声,问,“那年,你出征回来的第一天,故意与我置气,令我难堪,让我知难而退去了客房,其实是怕我发现你身上受的伤,对吗?那时,你伤的很重吗?”
      “若是说重,那倒也不至于,主要疤痕并未平复,有些难看,你一个书生,平时又是喜欢干净好看的人,我怕吓坏了你。”
      “你不信我,断定我与你只能共富贵,而不能同生死,觉得我连你身上的伤痕也不能接受,会觉得刺眼。萧语,你为国征战,为国而伤,我怎会嫌弃你身上的伤痕?”蔺文言感叹了一句,“不怪你不信我,当时竟然连我自己都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想的。”
      两人这么并肩同行,缓缓走着,蔺文言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陪萧语这么好好的走过任何一条长街,他微侧了脸,静静的看着身边的这个女子,是他的两世的夫人,也是他的公主。
      “前一世在我出征之前,青玄突然找我,让我去一下花月楼。”萧语眼睛看着前方,突然轻声说了起来,“因为是青玄找我,又是花月楼那种地方,我便没和你说过,只改了装束,扮作男子去见青玄。当时青玄和我说的事情十分重要,我和她商议完的时候已夜深了,便准备回府,期间路过花鸟汀,里头的人要么都寻欢作乐去了,要么都回家了,没剩几个人,看的出来,都是醉的太狠,一时半会动不了的,在那醒着酒。就在我路过其中一人的时候,他忽然站了起来,说着醉话,他说,‘今儿是我的生辰,我请大家吃面!长寿面!都记在我的账上!’说了这一句,他便又醉了。”
      萧语从不说废话,蔺文言听的很认真。
      “当时没什么别的印象,我也不认识他,只觉得这一张脸长的倒也好看,可我当时已经有你了,不可能对旁人还有什么兴趣,便匆匆的回来了,没有多留。”
      “殿下,你的意思是,他是……?”
      “嗯,萧墨樗。”萧语静静的说,“除了萧墨樗,没人能比得上你这一张脸。”
      蔺文言笑了笑:“殿下过誉了,臣惶恐。”
      萧语白了他一眼。
      “上一世出征之前……臣记得当年殿下是与我大婚的第二年的十一月二十日开拔大军出城的,这么说来殿下说的是十月里的事。”
      萧语点点头:“你记性不错。”
      “可萧墨樗要与你定亲,他留在礼部的礼谏上的生辰八字是八月初五,正夏日……”
      “我当时并未多想,隐隐有些印象还是因为他那张脸太过出尘脱俗,后来我平定北疆归来之后,青玄将我出征那段时日的大事小情报给我知,我记得隐隐就有这么一桩案子,说是几个世家的公子,酒后落水身亡了,是吧?”
      蔺文言细细的想了一会儿,萧语是以镇国公主的身份出征的,那蔺文言自然是以镇国驸马的名义留在王城帮萧语料理后方事宜,当时整个王城和天下的大权都在他手里,说天下是他管的都不为过了。他想了又想,将这一桩陈年旧案从记忆的深处里想了起来,不确定的问:“是五家公子醉坠南湖身亡的事情?”
      五家是马、孙、李、曹、华五家,虽说不在权力中心,可也都是一些不算太小的世家,五家联合起来闹事的确惹出了一番的动静来,他们非说是有人蓄意谋害了他们家的公子,闹的王城不安,被称为五公子案。
      蔺文言见萧语点了头,细细回想了一下案件始末,道:“这案卷臣看过,大理寺结案结的非常得法,就是意外身亡,五家接受不了,所以将事情闹的很大,后来大理寺卿俞中将案卷公布于众之后,条分缕析,证据分明,五家这才不闹了。”
      萧语说:“你可还记得,我方才说了,我那一日去见青玄,出来时已经更深露重了,除了萧墨樗以外,还有几名公子哥同样醉的不省人事,躺在椅子上人事不知。”
      蔺文言极端聪慧,震了一震,道:“莫非……”
      “当时厅中的那几日,正是这五名公子。”萧语如是说,“我虽然只一眼没记住这几个人到底是谁,但是他们花月楼自己的客人,当时都有谁在,青玄还是清楚的。这般的一锅端,青玄怕我有什么意外,特意将此事告知我知晓,让我小心谨慎,可我当日原本就是乔装改扮了才去的,所以没有什么麻烦找上门。咦,你好像不并不怎么意外?当年的案子你也知道有蹊跷?”
      “啊不,臣惭愧,那一桩案子臣当时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一切都太过自然了。”蔺文言微微摇头,“那时臣初掌大权,怕王城动荡拖累殿下很是不安,所以后来五家不闹了之后,臣还因此舒了口气。”
      那时的蔺文言只二十出头,还没有什么厉害的官场手段,也没有太深的心计,他能撑住王城的场子借助的全是萧语的声势,说是狐假虎威也不为过,所以他就怕惹出什么乱子,萧语责问他让他不好交代。
      萧语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蔺文言,在我面前,其实你不用臣啊臣的,别扭,我从来都不是想听你称臣,只是你自己礼数无缺,生怕落了一星半点的错处,如此礼仪周全面面俱到,你累不累?”
      蔺文言只是习惯了,他可以当面喊萧语的名字,那是因为他是她的夫君,可说起正事来,便自然而然的称自己为臣,奉萧语为主,这是从上辈子就带出来的习惯了。
      因为萧语的确是主是君,他只为臣属。
      蔺文言默然了。
      “所以,你下午让我回去查萧煜和萧墨樗,我偶然把这件事情想了起来。五个世家的花花公子能得罪什么不得了的仇家,要死的如此整齐?我估计只能是因为他们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或者说,听见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比如,萧墨樗的醉话。”
      蔺文言点点头,说:“和我想的别无二致,萧语,萧墨樗真的有问题。”
      “可这能说明什么?”萧语不解,“萧墨樗从小体弱,曾被大夫断言活不过五岁,所以他父亲找高人给他改八字冲命,这也是挺正常吧?”
      “本来我还有些不确定,可听你说了这件事,我确定了八九分。”
      “你确定了什么?”萧语拧着眉问。
      “萧语,萧墨樗,他并不是萧墨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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