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月寄我》月晦潮汐

25、遥不可及

　　白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尴尬的笑了笑，打了个哈哈，“是嘛……”

　　面前的薛渡云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窘迫，收敛了眼中不明的情绪，将手中的玉箫递给了她。“这并非薛氏，而是师妹我想送你的礼物。”

　　语色温柔，眸光浅浅晃动。

　　想不收都难。薛渡云和原著的描写差的太多了，或是说在她面前才是真实的模样，书内也只是表面。

　　白瑶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玉箫，心里实在不解为什么薛渡云这般宝贝它，还要送给她这个冷淡的大师姐。于是还是问出了声，“师妹，此物我看你那么宝贝，为何还要……？”

　　“师姐值得。”薛渡云收回手，拢了拢发髻。“好了，话已至此。下次再见了。”她张开手，地上的蓝色法阵慢慢解开，抽丝剥茧绘织成了原先那张符箓。

　　那符箓上的黑色液体如有生命一半，融合成一粒黑色滴露，漂浮在半空中，慢慢蒸发，符箓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被薛渡云收回了袖袍中。

　　薛渡云向她做了一礼，利落的转身而去，走的尚且不远时，她朝白瑶摆摆手，“只望出关之日，师姐恢复记忆，再吹一首广寒辞。”

　　【叮——恭喜宿主获得线索：薛氏通行信物——玉骨心。开启支线：“明珠染尘，清水冰玉”成功，限时两年，任务条件：探查薛渡云主家的房间，获取？？？。奖励：？？？？？】

　　望着薛渡云远去的身影，脑内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只是通知的声音时不时伴随着电流声，实在吵耳朵。

　　“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在脑内闪了一会，【奖励：剑阁剑首。】

　　“……”白瑶现在不知该说什么，她已经有些怀疑系统了，前些日子的调笑闲话似乎都仿若隔世。【获取什么？被电流声音盖过了。】

　　【暂无查看条件，须获得前置物品：？？？】系统破剑语调没什么起伏，一板一眼的念着词一般。

　　白瑶颇感无语，试探的说道，【系统，你曾经承诺过任务完成以后，送我回家。】

　　【嗯。】脑内的系统语气淡淡，情绪也十分平淡，似乎毫无破绽。白瑶抱着赌一赌的心态，继续试探系统。【我想，走的时候能不能带些东西。】

　　【什么？】系统语气突然一厉，明显警惕起来了。白瑶连忙说道，【我只想带些财宝，金银……你知道我现世只是个孤女，这么多财宝带一锭金子，我也能富足一段时
　　间了。我给你们干这么久，总得给我点报酬吧？】

　　为了尽量装的像些，白瑶故意露出了垂涎的表情。有些功利的问，【若我完成的任务越多，能否回去后多给我些奖励？】

　　果不其然，脑内的系统似乎放松了下来，连语气也松弛了不少。只是略带些嫌弃，【你……还真是……行吧。】就那么几个字一点点吐出，像是生生憋出来的。

　　这系统若是有脸，现在怕是一脸菜色。

　　话已至此，白瑶状似不经意的承接，【今日兆雪那个支线，是怎么回事？】

　　系统似乎并不打算回避这个问题，【你改变了她的因，终结了她的果。】它顿了顿，在她脑内讪笑，带着点阴阳怪气，【恭喜你啊，一己之力又拯救了一个人呢。】

　　系统难得语气起伏那么大，白瑶下意识反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原著她的结局。对了，你只是系统，可我是有心的人啊。】

　　怎么能放任不管呢？这句话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暗自在内心叹息。

　　【……】脑内的系统沉默了片刻，【随便你，你总是这样。】意识内的剑，原本闪烁着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如同一件死物，插在地上。

　　破碎的剑身，沉默在意识的沙海中。

　　一人一系统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不欢而散。

　　白瑶咬唇，纤长的睫羽低垂。唤剑飞向属于自己的浴池院落。那儿无人回去，无人能来打扰她，她需要静一静。

　　……

　　另一边，槐妩面色阴桀的盯着掌心打转的银蛛，紧紧抿着朱唇。银蛛尾部闪烁，每闪烁一次，远处被隐藏在白瑶颈间那根细弱的银丝，也微微闪烁。

　　“白瑶……”师姐与薛渡云还有着什么事情吗？为此要特意避开她，画符开阵掩人耳目。她指尖沾了点墨水，轻轻点了点银蛛的尾部，不再闪烁。

　　师姐身体状态一直都很好，根本没有问题。多半也是为了支开她的借口罢了。

　　槐妩看了眼摊在桌上的书册，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批注，字迹清逸，如她的主人一般，若莲花般清致。

　　唇齿间溢出一声苦笑，师姐啊师姐。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这一世，你不厌我、不弃我。

　　可却变得好遥远啊，是神山的莲花遥不可及，你看似温和却从不愿让我走进你的心。

　　真狡猾啊，连你的怀抱，都已经是我唯一的容身处了。

　　槐妩不再看书桌上摊开的书页，甩袖，书册随风合上。她径直走出小门，默默立在院内的天槐树下。

　　这个季节的天槐，正是开花的季节。疾风自山间清拂而来，吹动槐妩昕长的衣袍，也吹得洁白的槐花如雨般不住的坠落，又疾又快。

　　轻轻抬手，唤了水镜，光洁平整的水镜倒影着少女微皱着眉絮的面容，面容明艳动人，未来必是位惊鸿美人。

　　只是眼底的沉色才不是这般年纪才会有。有几朵槐花星星点点坠落，划过水镜。

　　无声地掉落在地上，裹了尘泥草屑，洁白的花瓣被一点点弄脏。

　　“……”槐妩低头，看着自己尚且稚嫩的手。

　　这双手未来一定会长大，长得足够可以包裹下师姐的手；这副身躯，未来也一定昕长，若松杨柏树，足够庇佑师姐。

　　她这一世仙魔双修，灵气与魔气修炼时也总是相互损耗。修炼要比上一世困难许多，但她在槐氏便一直韬光养晦，早在上山前，积攒了足够冲破元丹的灵气。

　　她需要找个机会，成为让师门看中的新起之秀。届时，在这内里寒冷的宗门，有权利、有一席之位保护她。想起那日兆雪对白瑶的态度，心下不喜。

　　银蛛自颈侧探出，爬到她的掌心。摇摆着蛛尾，带来新的消息。

　　魔域最近又在骚动，她必须要动手了。

　　槐妩挥散了水镜，不再看那张面容。摸了摸空间内被压在底层的一张面具，掏出了一瓶化形丹。

　　今夜，去杀个人吧。顺便，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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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病病的感情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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