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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桃花星君得遇初一公子 ...
“说,是不是你有己无人,眼见七星官遇险,却只顾抱头鼠窜!”
“说,是不是你暗中勾结七元厄运星君,设计杀害七星官!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凭什么只有你活着?”
“如实交代,温朔——”
面对诸星盟长老们的质问,温朔只是低着头,黑发遮住双眼,右手无力地垂在一边,雷火将他的手背烧出如树根盘错的伤疤,淋淋淌下黑血。
温朔感觉自己从没有走出魁星阁,说明白些,是他想把自己永远关在里面。
死才是对。
死才是善。
相反地,活下来的人就是罪恶深重。
温朔抬起头,从一绺绺黑发间投出两团幽兰的光,“我也想知道,怎么就不能一起死。”
“是鬼族!”
“想不到邙山温氏竟然与鬼族苟合,生下此等妖邪之物。”
“难怪只活了他一个小儿,玄机竟在此。”
“众长老,结阵,诛杀妖邪!”
长老们向温朔使出杀招。
温朔并不躲,他甚至想象手掌穿透他身体,掏出他的心脏。
“长老!龙门军攻入金陵城,乌衣营败了!”
诸星盟是天下道盟之称,共有二十八星宿仙宗。
道盟在金陵城中,招收、教导、考核年轻修士,设学宫金陵台。诸星盟虽不受世家统辖,自成一方,但学宫衣、食、住、行皆受世家大族供养。
道盟与世家关系微妙,可谓互为制衡。
谢氏是金陵城的主人,门下统有乌衣营,与邙山温氏向来不和。
温羲左手操纵温珏对七星官下手,右手领龙门军攻打金陵城。
不到三日,温羲入主金陵城。
温氏如日中天,道盟自然不愿得罪。
众长老摇头收法阵。
“哼,便宜你了。”
“温二公子,得罪。”
从魁星阁活着走出来的温朔再次见到温家家主温羲。
温羲朝南而坐,右手手指依次敲打椅子扶手,从上而下琢磨了他这个儿子好一会儿,说:“活着,证明你还不算是个废物。”
“父亲,告诉我,夺人力量为正,杀无辜者为正,灭口毁证为正,那什么是邪?回答我!”
温羲说:“活既是强,强者才是正。”
“父亲,你错了。”
“怜悯妖孽,优柔寡断,废物!”
“父亲,你错了。”
“等你越过我,坐上家主之位,你才有资格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等你越过天下人,君临天下,你才有资格告诉世人,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父亲——或许我不该这么叫你。”温朔并指悬于手臂之上,利落一划,金光削去衣袖,割自肉削己骨,鲜血没过干涸的旧血,层层叠叠,分不清哪些是他的血,哪里是蛾眉月的,“我忘不了那日之事。从今日起,我温朔抛去温姓,再不是你温家人。”
温朔磕了三个头,不顾温羲的剑朝他背后飞来,穿透他的胸腔,他向前趔趄,生生拔出剑,丢掉剑,抱肩踉跄离去。
时光荏苒,旧魁星阁所在已成欲界禁地。
桃树悄悄长大,爆出粉色花芽,绽放,桃花瓣随南地湿润的风飘入一农户刚刚打起的井水里。年轻农妇抓起葫芦瓢,舀了半瓢带花瓣的井水,“咕嘟咕嘟”喝下去。
九个月后,农妇产下一子。
满月的红蛋也来不及染,红痘子爬上一个又一个村民的脖子。到最后,村里百余户只活了十八人。幸存的村民将农妇和其他死去村民的尸身推在一起,烧了干净。
漏风的农宅里,婴儿的哭声从高亢到嘶哑。
活着的人没有这个闲心去管一个注定要饿死的孩子。
背竹篓的白胖老头从雾茫茫的山涧出现,寻音而入,把婴儿搂在怀里颠了颠,喂了些从野草上收集的露水。他把孩子放进竹篓里,拄着竹杖,芒鞋踏上山路,敞开嗓子喊山歌。
老头名神机,二十八星宿中执掌鬼宿,他给孩子取名桃萌,授予法术。
山中日月长,此心梦鬼乡。
神机老人本是山中野鹤,闲散惯了,待徒弟稍能料理衣食住行,就自个儿访名山,寻丽水去了。
桃萌端着一碗热粥,小心推到师尊木雕小像前,拉过一把藤椅,坐在神案前,手拿蒲扇摇啊摇,将粥浮起来的白色水汽往师尊木像煽动,“师尊,今日是葵菜肉丝粥,够火候吗?”
烟气从木雕鼻子里钻进去,木像开口:“不错。”
桃萌手上的蒲扇摇得更欢,“师尊,道盟要招收新弟子,明日我就要下山,进金陵城。我虽只是去帮忙,想着也给鬼宿找几个性格随和的师弟妹。您说,成吗?”
神机老人说:“好虽好,但一旦领进门,桃子,你来教导。”
桃萌点头,“好,我来教。”
粥凉了,桃萌听到神机老人发出餍足的打嗝声,放下蒲扇,移开藤椅,双膝正立,左手在上,右手在下,结太极阴阳印,举至眉际,身子磬折,抱拳前推,行拱手礼,“师尊,徒儿想在离山前,了一桩心事。”
神机老人道:“你是决定了吗?”
桃萌跪在地上磕头,并没有起来,“徒儿体内有七星之力,稍有不慎,就会闯下大祸。请师尊封印我体内的力量,让我不能作恶。”
神机老人说:“没了修为,你如何自保?”
桃萌说:“不逞口舌之快,不管闲事不平事,不招惹麻烦的人,不为他人强出头。绕着危险走,徒儿一定会平安的。”
神机老人说:“人生无常,卦象有遗。人之际遇,并非你想绕开,就一定能绕开的。这事,我再想想。”
桃萌依旧匍匐在地,“师尊,我知您是担忧我的安危。您可在神龛前设下七星煞阵,在徒儿膻中、天目前方虚悬一、泥丸、夹脊、命门、丹田、海底穴处设七道炁隘。若徒儿遭遇危险,可酌情冲破炁隘。真到了冲破七道炁隘的那一天,七星煞阵自会启动,助师尊清理门户。”
神机老人说:“傻桃子。我不设阵。我去钓鱼,有事会喊你。”
木头师尊没了人声。
桃萌爬起来,拿起已经凉透了的粥,蹲在门槛上,边看鸡鸣山壮丽的日落,边用筷子“呼噜噜”将粥水送到喉咙里。他洗好碗筷,从柴房出来,湿手在衣袍上反复擦了擦,从犄角旮旯处找出七根长短不一、红的黄的白的蜡烛,并排置于神龛前,一一点燃。
桃萌翘起拇指,每按一次穴位,嘴里闷哼一声,身子也从站变为蹲,他颤颤抖抖的拇指按下海底最后一穴,终于哇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晕死过去。
桃萌是被一声哀叹弄醒的,他揉了揉僵硬的腰,爬起来,回头看门外,天幕黑洞洞,南边的北斗星暗淡不少,北边的南斗星却明亮如绣在黑绸上的珍珠。
还好,看起来自己只昏了几个时辰。
七星灯在暗室里摇曳,将木头雕像笼上焦黄色的光泽,原本慈祥的眉眼变得肃穆。
神机老人说:“桃子,你昏睡了七天七夜。”
桃萌脸涨得通红,“完蛋!迟了!师尊,我要下山去了。”
神机老人道:“迟都迟了,也就不急于一时。没人问最省心,有人问,就说你记错了时辰。桃子,你既然封印了力量,前世之际遇只会牵绊你。为师替你抹去过去。桃子,跪下受法,忘了吧。”
桃萌垂下眸,缓缓跪倒在地上,磕了个头。
金陵城实在大。
桃萌向路人打听去金陵台的路,前一个路人说从这儿往东,下一个路人就说他走过头了,该往西,兜兜转转几个时辰,进了金陵台,又被告知他所应该在的试炼队五日前就前往紫金山秘境了。
想要加入道盟进行器、法、墨研习的青年才俊有两种被录取的方式。其一,是经由名门推荐,直接入学,自由选择想要加入的仙宗。这一部分贵族子弟占了金陵台八成学子名额。另两成是从试炼中选拔出菁秀,由二十八星宿仙宗长老看心情择取。
试炼凶险异常,道盟会抽调三至五名二十八星宿仙踪弟子跟随在侧,一为观察其表现,做入选之参考,二为危难时,留他们一条小命。有些弟子会受重伤,因此试炼队需要会医术的修士。
桃萌就是那个被抽调出来的医修,可他晚了整整五日。
桃萌御剑于云头,在紫金山巅飞了一大圈,漫山遍野的梅花像条彩色毯子覆盖重山,山岚一吹,扑梭梭成花浪,冲天梅香透云霄。
桃萌发现一个诡异的焦黑之圈,在花浪中显得如此突兀,圈中草木烧成灰烬,光秃秃,灰沉沉,只有零散的小黑点在其中移动。
这像是什么人用法术炸出来的。
试炼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吧!
完了!
桃萌降下云头,地上那些黑点逐渐变成人,有站,有跪,还有一些则躺在地上。他们之间散落着一些已经咽气的妖孽尸体。这些试炼者都败了,只剩下诸星盟的三名弟子围着一个黑衣少年。
少年顶多只有八九岁,瞳孔是金黄色,就像是两棵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猫眼石。他身边躺着一个穿黑披风的青年,手臂压着脸,看不清面容,右手手背有一大块可怖的旧烧伤疤,盘根错节,像是老树根。
金瞳少年嘶吼着,“喵”一声,往空中一跃,变成一只黑猫,身体落地,有一只爪子空悬,好像是瘸了。
三爪猫从道盟的三名弟子之间蹿出来,正好向桃萌这边而来。
“师兄,我来抓!”桃萌朝着三名弟子扬手,抬起双臂,缩紧脖子,朝着黑猫扑过去,扑了空,他立刻弹起来,“我去追!”转身,跟在黑猫后头死命追。
一猫一人在山林间穿梭。
黑猫受了伤,走到哪儿都留下一摊血,很好追踪。
桃萌从黑猫前头的大树后头走出来,双手叉腰,蹲下来,“你跑得真快啊!”
黑猫紧绷背脊,眯眼,朝桃萌嘶吼。
桃萌朝黑猫伸出手。
黑猫往后跃。
“噔噔噔”——
其他人的脚步声传来。
黑猫往后回望,分神查看情况。
桃萌一把抓住黑猫后脖子上的皮,揣到怀里,身子一滚,钻进大树根下的空洞里,将一根手指放在唇,朝黑猫笑了一下,又乘机撸了一下它油光水滑的黑毛。
黑猫安静地卧在他怀里。
三名弟子走远后。
桃萌将黑猫放到地上,叹一口气,“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黑猫成一条直线走,蹲下,金色瞳孔盯着桃萌,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连素未谋面的妖怪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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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桃花星君得遇初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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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隔壁古耽权谋《簪缨》求收*@* 顾疾第一次知道方知兰这个名字是在敌国受降清单上。 上面写着:良驹四百匹,宝车一百乘,美人一个。 方知兰就是那个美人。 这些年,顾疾在敌国手里吃过唯一一场败仗就是拜方相所赐。 方知兰是方相最小的孙儿。 顾疾砍了方相的脑袋,赏方知兰当众凌迟。 谁能想刚割了一刀,顾疾就后悔了。 美人真是风华绝代,不忍相逼。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