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造物主奥斯

3、灵魂猎手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初秋的夜晚有些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安齐塞和布莱恩趁着夜色奔跑着，皮鞋发出哒哒的声响，晚风打在脸上还伴着浓浓的血腥味，让布莱恩不适的皱了皱眉头。离手表上目的地的位置越来越近，血腥味也越来越浓，打斗的声响也越来越清晰。经过一个转角后，那一幕倏地进入视线：尸体仿佛断线的人偶一般，半身不全，看上去颇为诡谲，或是虚弱地倚墙而息，或是狰狞地倒地而骇，亦或是怪异地角弓反张，但无一例外，脸上都是惊恐而绝望的表情。死去的狼人同稻草人一般，四肢散落各处，死前还保持进攻的动作。凄凉的夜空悬挂着一轮血月，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

　　安齐塞的瞳孔猛地放大，一下愣在原地迈不动步，因为在这尸体的残骸中，赫然站着奥莉维娅上校和那个在走廊上碰见的男人！两人背靠着背，剑和刀架在胸前警戒着，身上已经有好几处伤口了。周围一圈又一圈狼人围着他们，像黑色的潮水一般妄图找到一丝破绽发起进攻，淹没他们。安齐塞看呆了，自从那一次后还再没见过这么血腥残忍的一幕。他有些慌了，以他自己现在的实力真的可以救回奥莉维娅吗？正当愣神之际，奥莉维娅好像瞟到了他们，猛地一惊，抬起头来的安齐塞倏地掉进了奥莉维娅的视线里。她眼神示意两人快跑，安齐塞不敢看她，向后迈了一步，低下了头。望着手中的剑，突然记起，对啊，我们是来救他们啊!如果我们先一步跑了，退缩了，他们怎么办？等着到筋疲力竭时被狼人撕成碎片吗？

　　紧接着，他抬头，再次对上奥莉维娅的目光，在她满眼的惊讶中拔出了剑，向前奔去。布莱恩等到这时候，松了口气，拔刀跟上安齐塞的步伐。奥莉维娅见叫不住两人，猛地大声吼道：“你俩他妈的赶紧给老娘滚去找别人，别他妈再过来了！！！”

　　可安齐塞的步伐没有停下来半分，挥舞着剑砍倒沿途几个突然从草丛里冒出来发起进攻的狼人，几个被砍倒的狼人被甩在一边，呜咽几声，不动了。

　　剑刃在黑夜里发出泠泠的寒光，血也泛着异样的红。布莱恩突然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眼镜，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挥动着两把长长的匕首，击退着从后方扑上来的狼人。

　　“有人，是友军。”布莱恩跑到安齐塞身边，拍着他的肩对他说道。“你放心冲，我辅助你...”

　　他望着挚友那坚定的蓝眼睛，不羁地笑了：“看好了，今天奥莉维娅上将是我救下的！”说完挥剑砍下了眼前狼人的头，援兵也顺利地杀进了包围圈。

　　安齐塞看到奥莉维娅上将后高兴的跑过去，紧接着，一把剑架在了他脖子上，剑身冰凉，染着鲜血，发着寒气。安齐塞愣住了。紧接着，身旁的布莱恩拔刀架在了奥莉维娅脖子上，眼里闪着危险的蓝色光芒，低声威胁：“把剑...放下。”语气坚决，不容一丝质疑。援军来了很多人，在混战，所以奥莉维娅并不担心。她戏谑开口：“哎呀哎呀，小狗这么护主的啊~”布莱恩没有反驳，只是再一次冷冷重复了一遍:“把剑放下。”“对你们而言，上级的命令是绝对的，我刚才下了命令，让你们走，你们违抗了上级的命令，如果给了其他□□直接就杀了，我有私心，所以我不能杀你...”说着她收回了那把剑，但布莱恩的刀仍旧在她脖子上架着，甚至逼近了一分。他开口，声音依旧很冷：“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把我们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的私心，到底是什么？”奥莉维娅血红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但很快恢复了嗜血般的狠厉，唇角带着一抹奇怪的笑：“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有时候，知道了某些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觉得你是不希望你的小主人受伤的吧~”她伸手向安齐塞的脸探去，却被再一次逼近的刀刃限制了动作。安齐塞轻轻拉了拉布莱恩的衣角，示意他可以了，但刀依然架着。布莱恩死死盯着奥莉维娅，后来却发现从她眼神里或是表情丝毫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他不想浪费时间：“还是请你告诉我，你不会以为我不会杀你吧...”“呀呀，真是不礼貌呢，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而且...”

　　奥莉维娅话还没说完，锋利的刀刃凶狠的顺着脖间甩下，如同可以撕开空气的力道轻松割开了动脉。一瞬间，鲜血喷涌而出，血腥味在鼻尖绽开。奥莉维娅咕咚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布莱恩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将安齐塞的眼睛从自己左手下释放出来，安抚他说别怕，可眼睛却死死盯着和奥莉维娅同行的那个男人，男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静静地望着地上死去的奥莉维娅。布莱恩威胁：“我劝你告诉我实情，我还可以饶你一条活路。”男人没出声，仍旧盯着地上的她。布莱恩往前垮了一步，刀尖对着那个男人。

　　突然，地上的尸体的手动了，紧接着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奥莉维娅如同丧尸一般从地上站了起来。浑身是血，挡在那个男人面前。布莱恩着急退回安齐塞身边，做出了准备进攻的动作，安齐塞也拔出了剑。突然他发现奥莉维娅那引以为傲的清冷面庞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嘴巴开到耳根，眼里流着鲜血的恐怖面庞，发出怵人的声音朝两人嘶吼到。一部分冷白的皮肤不知怎么的迅速腐烂成血水，透出森森白骨，如同丧尸一般。“我去，这是啥东西啊！”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跑了过来，见到那东西的长相后不由感叹道。布莱恩死死盯着那怪物，把安齐塞护在身后“不知道，我把奥莉维娅杀了后她就变成那样了...”

　　“我去！你把上将杀了！？你想活不啦!”双马尾女孩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她又转头望去那怪物：“那可是奥莉维娅上将啊...”三人慢慢往后退，安齐塞问那女孩：“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狼人都逃走了，援兵也差不多也该回去了。所以现在我的对手只有这个怪物了。”

　　黑暗而遥远的角落，轻微的哭声半流质地蜿蜒，被风融化在空气里，轮廓被洗刷，只留薄薄的一层，像死人的皮肤。

　　那怪物朝他们慢慢走来，每一步都尽显生硬，如同木偶一般，细绳一抽，她一动。突然从草丛里扑出两只狼人，腾空跃起，扑向那怪物。正当三人暗自窃喜时，那怪物将手一抬，血红的指甲迅速边长，贯穿了狼人的身体，掏出了一个如同水晶般闪耀的晶状物体，塞进了嘴里。长舌扫过唇边，猩红的双眼贪婪的盯着眼前的猎物，身后的月光依旧清冷如常。

　　安齐塞身后传来“通”的一声，他回头看去，双马尾女孩跌坐在地上，双眼空洞，不住地念着：“不会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早就消失了...不可能...”安齐塞架起她，向后跑去，边跑边问：“你知道她是什么，对吧。”女孩点头：“我十岁那一年，就是她，放火烧了我们的村子，杀了我们村里除我以外的所有人...对...不可能记错的...安琪儿...对...安琪儿，她就是灵魂猎手安琪儿！！！！”

　　一个机械般女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安琪儿没有朋友，你愿意和安琪儿做朋友吗？代价是...你的灵魂...”

　　那灵魂的鲜味是铁锈一般血的味道，银白的月光彷若隔世的空间充斥着压抑，嘶叫却像死一样的安静，乌鸦空灵的红眼透视着冰凉月的落寞，呜呜的树枝是在绝望呼救吗？远处响来钟声的空无，摇椅上木偶娃娃在等待着主人。

　　她把最后一个狼人灵魂吞吃下肚后，委屈的说道：“安琪儿的新朋友又死了，安琪儿又没有朋友了。让我猜猜，这一次，安琪儿会交到的新朋友是谁呢？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本应天真的笑声此刻却如此渗人，忽近忽远，捉摸不透。

　　安齐塞吐槽；“就她这样谁敢和她做朋友啊！”他不敢回头，只是拉着布莱恩和双马尾女孩低着头死命向前冲。突然安琪儿的面庞倏地出现，在离他们不到五米远的地方站着，安齐塞猛地刹住了脚。现在她已经变了一副模样，是个约么八九岁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中含着鲜血，眼下是发青的黑眼圈，面庞白的发紫，穿着一条红色的蓬蓬小洋裙，带着漂亮的发箍，黄色的头发也并没有干枯，身后却毫不掩饰的露着杀气。她抱着一个脖子断掉的泰迪熊，泰迪熊脸上被水彩笔画着红得鲜艳的大嘴，脖颈处只有堪堪的几针线连着，染着血迹的白色棉花也已经漏了出来。安琪儿歪着头，朝惊恐地安齐塞三人笑的天真无邪。

　　布莱恩举着刀冲上去，还没接近却被安琪儿挥手后的空气一把甩飞出去，猛地撞到一旁的矮树上，倒在了地上。安齐塞急匆匆地安顿好了双马尾女孩，回头抄起剑也冲上去。剑刃劈开风，一路斩到底。眼看马上就要砍到她了，眼前的她却突然消失。安齐塞一惊，一阵惊慌：打斗时最怕找不到对手的位置，因为她可能出现你的任何方向上。正当他在努力寻找目标时，安琪儿恐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战场上东张西望真的好吗？我亲爱的安齐塞殿下？”还没等安齐塞回头，后腰上一阵巨大的力把他猛踢了出去，身体滚了几圈，摔在了一旁，滚动扬起的尘埃几乎掩盖住了他的身体。冷风习过，尘埃散去。他抬头望见布莱恩靠着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挥刀跑向安琪儿，接下安琪儿两招，然后被打出去。安齐塞也爬起来咬着牙向安琪儿杀去，指甲和剑刃摩擦，迸出火星，发出令人牙痒的呲呲声。突然，安琪儿再次消失，安齐塞睁大眼睛极力寻找，可背后却仍有疏忽，当安琪儿的手离安齐塞的脖子只有一公分的时候，一把刀抵了上去，布莱恩迅速推开了安齐塞，安齐塞跌出两步后回头立即挥剑，安琪儿一把将布莱恩挥出去，用手接住了那把利刃，紧接着抬腿，照着安齐塞的胯就是一脚。安齐塞连人带剑被踢了出去，最终和布莱恩摔作一团。

　　安琪儿笑了笑：“奥莉维娅的骑士团现在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吗？都好没意思啊~不过我刚刚看见了一个女孩有些眼熟，我好像见过她，她很有趣，不是吗？”说着来到女孩藏身的灌木丛中，女孩没来得及呼救，就被一把掐住喉咙提了起来。瞬间的缺氧让她的瞳孔瞬间缩小，眼前的安琪儿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女孩看到的，是被安琪儿杀死的她的哥哥。

　　“你难道不觉得你对不起我吗？为什么不救救我？为什么要自己藏起来？你难道不爱我和爸爸妈妈吗？”女孩双腿扑腾着，睁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她最爱的人。“很好，现在让我来尝尝，你的灵魂是什么味道的吧~”

　　安齐塞吓得已经没有办法思考，只是握着剑向前跑。布莱恩也颤抖的拾起刀，跌跌撞撞向安琪儿跑去。

　　景物在一瞬间苍白，迅即漆黑，哭泣的鬼影无路可逃，灵魂□□僵硬。

　　就在安琪儿的指甲在准备刺进去那一瞬，那时奥莉维娅身旁的男人喊道：“玩够了吗？”安琪儿的动作随之停下，有些敬畏的瞪大了双眼。

　　远处的钟声再次响起，摇椅上的木偶娃娃也终于等到了它的主人。

　　“你说人偶和小孩在恐惧什么？当然是——那只看不见的，却把小孩关进黑屋子，操控着人偶蹦蹦跳跳的——幕、后、黑、手啊！”

　　一只好像红色蝴蝶的东西飞落下来，轻盈的踩到地上，高跟鞋发出轻微的“铛”的一声。布莱恩拍拍身上的土，轻笑一声：“早猜到了，奥莉维娅上将。好戏，的确是好戏。有什么用意？”奥莉维娅捂嘴发出咯咯两声笑：“我以为布莱恩殿下可以猜出来呢，只是一个试炼，真的，以我的灵魂起誓，我说的是实话。”布莱恩盯着她的眼睛，妄图从她仅漏出的一只眼睛里看到撒谎的迹象，但她的眼睛仍就像一颗红玛瑙一样，神秘，幽深。好像看久了就会坠入深渊一般。布莱恩放弃了，他的确看不透眼前的人，妥协道：“勉为其难再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当然不会，我亲爱的...布莱恩殿下...”奥莉维娅故作尊敬道。他转身扶起安齐塞为他拍拍身上的土，轻声问他：“刚刚摔疼了吗？”安齐塞摇摇头，思考了一下开口：“你以后能不要这样了吗？你不需要什么事都冲在我面前，我可以解决的。我现在不会逃跑了，我可以尽力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了...”

　　布莱恩用力揉揉安齐塞的头发：“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明明我才是哥哥...我是可以保护你的...”安齐塞不情愿的嘟囔道。“还早着呢...”奥莉维娅轻声说，像是对安齐塞，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布莱恩听到后，有些怀疑，但还是记下了。

　　“好啦好啦，各位今天都辛苦啦，等天亮了我请客，好好吃一顿哈~”奥莉维娅恢复到了两人原先见到的样子，依旧像个和他们同龄的少女，没有经历世事无常，笑的天真烂漫。

　　她转头叫来了安琪儿，笑眯眯的对她说：“今天也辛苦你啦，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记得要来聚餐哦~周围这些灵魂，也请你收下，即使我知道他们并不好吃...”安琪儿把右手置于心口，恭恭敬敬的向奥莉维娅行了礼，抱着她的小熊消失在了漆黑的森林里，好像是去准备什么了。奥莉维娅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头快速地跑出去，扶起灌木丛中的女孩，满是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安琪儿她可以通过读取对方内心，变成对方最不想见到或最害怕的东西，我没有想到....真的不好意思。没有受伤吧？萨菲萨尔德小姐？”女孩擦掉眼泪，摇摇头。

　　“萨菲...萨尔德？那个没落的草药师贵族家庭？”安齐塞出声问。“对，包括父亲母亲及以上亲戚都是草药师。”女孩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初次见面，我叫欧仁妮·萨菲萨尔德。”

　　其余两人介绍完自己后，一行人并肩往礼堂走去。欧仁妮显然还没有缓过来，因为她看到安琪儿是受奥莉维娅控制的，所以现在对奥莉维娅满心满眼都是警惕。奥莉维娅瞟了一眼她，像是真的会读心术一般，开口道：“你们都见到过安琪儿了吧，她是我自己制作的木偶，也是个复制品。真正的安琪儿在好几年前就被杀了，灵魂也被毁了。我制作她只是为了不想让这件完美的艺术品消失。而且安琪儿在作战时是被我控制的。所以，大可放心，平时我也会带她出席一些活动，她也是个彬彬有礼的淑女小姐呢~”

　　“那就证明平时她可以为所欲为，不受你限制？”布莱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哦，当然。毕竟我不喜欢太过局限别人的生活。不过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我的花园。那里有我给她盖的小房子，她的小伙伴也在那，不过都是木偶，毕竟你也看到她在我控制下见到人类是什么样的。不过...她像常人一样的能力仅限于在花园中，只要她私自踏出花园一步，她就会变成一具真正的木偶，不会说话，不能动，因为她毕竟没有经过我的允许...”

　　单纯的欧仁妮渐渐打消对她的怀疑，也相信这只是简单地试炼，便和奥莉维娅像往常攀谈起来。谈笑间，布莱恩突然发现奥莉维娅和她身边的男人同步把手移向枪袋，握住了手枪。布莱恩盯着他们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出，不住思考着这两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突然两人同时迅速掏枪，枪口朝向身后，按下了扳机。子弹射出，击中了目标。

　　手镯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唱着最后的哀歌。

　　两只狼人轰的倒在地上，血顺着弹孔蔓延出来，渗入地里。奥莉维娅依旧是笑盈盈的望着几人惊讶的脸。温柔的询问：“怎么？吓着你们啦？”

　　安齐塞和欧仁妮拍着手激动地捧场，布莱恩却依旧盯着奥莉维娅身后的男人：奥莉维娅厉害是毋庸置疑的，毕竟她自己就还原出了好久之前死去的安琪儿，而且还是上将一职。那他身旁这个男人呢？是谁？他和奥莉维娅是什么关系？背后又有什么故事，就不得而知了。

　　他刚想着以后有机会去调查一下，可是安齐塞抢了先，满眼崇拜的问：“先生，您的枪法好厉害啊，可以教我吗？还有，您是怎么听出身后有狼人的，是有什么技巧吗？也可以教教我吗？”奥莉维娅用胳膊靠着那男人支着身体，一脸玩味：“叫什么先生，那么生分，不刚见过面吗。”

　　欧仁妮很惊讶：“你们都见过上将了？”

　　“上将？”两人疑问出声。

　　“对呀，这位就是奥莉维娅上将几年以来的搭档——斯曼达上将。”欧仁妮自豪的介绍道。

　　“斯曼达上将？”两个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安齐塞“绘声绘色”的问道：“斯曼达上将不是那条黑黑的大蛇么？这怎么变成了个...”安齐塞端详了一下高大的斯曼达上将的面庞，一脸痴迷的继续：“大帅哥啊...”布莱恩拍拍他的脸帮他恢复了正常。

　　奥莉维娅伸手捏住斯曼达的下巴，把他的身子往下拉，斯曼达也配合的弯下了腰。奥莉维娅仔细地审视了搭档的帅脸：完全没有残次的骨相、五官和身材以及看着她的那双温柔的绿色狐狸眼。奥莉维娅满意地点点头，沾沾自喜道：“确实...”说着撒开了他的下巴。斯曼达挑眉：“确实什么？”奥莉维娅转头攀上了斯曼达的后背笑的灿烂：“确实帅！不愧是我亲手挑出来的搭档！”斯曼达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失落的情绪，转而恢复正常。回头问背上的人：“累啦？”奥莉维娅打了个哈欠，嘟囔了一句嗯，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大概意思是让他直接回家。

　　斯曼达在前面笑，奥莉维娅在后面熟睡，两个小孩一脸磕到了的表情在吃瓜，布莱恩仍旧在思考着什么。

　　几人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跟着斯曼达的指示来到了礼堂。斯曼达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奥莉维娅的轮椅，叫醒她后让她坐在了轮椅上，推着她进入了礼堂。奥莉维娅不太喜欢刺眼的光，进礼堂前就戴起了斗篷上的帽子。面庞藏在斗篷的阴影下，看不清表情，读不到内心。她的出现使礼堂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轮椅上的奥莉维娅，小声而掩饰不中激动地讨论着眼前这位像谜一样的上将。奥莉维娅安顿下安齐塞三人，被斯曼达推上了讲演台。

　　麦克风发出了刺耳的嗡嗡声后，奥莉维娅开口了：“各位早上好，我是你们的奥莉维娅教授，很高兴看到你们都还活着。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实不相瞒，每年入学季都会发生一次狼人袭击事件，但这一次的程度比近几年内严重的多得多，所有的安保人员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仍有一部分学生惨遭毒手，对此，我深表歉意和悲伤。也有许多学生受了伤，现在医院正在尽力抢救和治疗之中。还有，我们接到通知，今天的新生入学欢迎仪式将将延期一天，改到了明天，望周知。那...没有什么事就回去休息吧，有什么紧急情况及时去找老师或安保人员报告......”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斯曼达推下了讲演台，招呼上安齐塞两人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四个人离开礼堂。

　　回到家后，望着走之前的满地狼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从前一般的温馨。安齐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不来确无所谓道：“钞能力嘛…”

　　互道晚安后，安齐塞仍然心脏砰砰直跳，不禁回想昨天和今天的奇幻学院生活，自己第一次实战，再一次直面死亡，第一次看到奇怪的生物和...第一次与挚友一起并肩作战。那个因为自己的懦弱导致不幸离去的同伴也许已经原谅自己了吧...他望向布莱恩熟睡的脸，轻轻的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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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又要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