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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青年人不耐烦地咋舌,“我也没见过看见官差还动手的。”

      两人对峙着,船夫陆伯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揉了揉老腰。

      “你们年轻人吵吧,我可要睡觉了。”

      “打一架?”青年人问了句。

      他没等女子回话,抬起手里的剑。

      棱柱转动速度加快,天上地上连接起幽蓝色的光线

      “叔父,叔父!”子言有些焦急地喊着,十三司第二十八条第三细则,不准随意对术士交手,叔父这是知法犯法!

      “天狩阵!!!子言快看啊!!”伯之卖力摇着子言的胳膊,眼中藏不住对天狩阵的喜欢。

      天山不愧的敏锐的小孩,这人果然是神经病。

      任春旭站在原地,灯笼内的烛火炸了一下,四周传来细细簌簌的响声,梨树以极其诡异的速度向上抽长,梨花尽情开放。

      星火垂坠,而新生长的梨树在眨眼间就能弥补被星火炸掉的窟窿。

      “上一次能这么熟练使用春生术的还是顺氏的人,你叫什么名字,这般本领,藏在小小的水梨乡不憋屈?”

      青年带着审问的语气看着眼前的女子。

      “追求不同罢了,我看官爷才是憋屈的人。”

      “不是,他们怎么还能这么和平地聊天啊!!”伯之和子言躲在一边,“砚生叔父这个暴脾气还能聊天??”

      仿佛是为了应证伯之的话,周砚生抬脚冲向任春旭,天上丝线牵引的星火坠往同一个地方,任春旭借力跃起,河水倾尽而出,挟着散落的梨花去包裹星火,让它们在半空中炸开,梨林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阴阳斗转,万物凋平。”

      收拢在任春旭掌心里的莲花灯灭了又亮,周围雨水逆流,光线被逆流的雨水折射,天地之间不再相连。

      她掌心朝下,将追来的周砚生打回地面。

      天狩阵,破。

      浓白的水雾被两位一折腾散的差不多,月光倾泻,透过梨树洒下斑驳的影子。

      周砚生伸了个懒腰,打爽了。他把剑收入剑鞘,朝任春旭笑着举起双手。

      “秉公办事,你也知道农桑术法总是得经过排查的。不过姑娘一看就不是顺氏的人。”

      “万一我是呢?”

      周砚生笑了笑,没当回事。

      “你觉得真正的顺氏会让我施展天狩阵吗?在一开始,他们就会让水雾遮挡星光,改变方位,置我于星月不助之地。想起来还有点怀念。”

      任春旭没有回话,心想着原来以前人是这么打架的。

      “好了,水怪抓到了,刚才的蚕丝不是你的手笔?”他挑眉问道。

      “家里小孩,贪玩。”她补了一句。

      “我猜也是,我打了你,他们被你小孩打,这算平了?”

      任春旭点点头“不送。”

      这样能解决也不错,本来只是担心有人要找天山的麻烦,她转身离开。

      “姑娘叫什么名字?这一身的术法真只愿呆在水梨乡?”

      她没有回答,身影也消失在梨林之中。

      “好了,”他收敛起笑意,“回去吧,呆瓜们。”

      ……

      宽阔的江面航行一艘漂亮□□的帆船,细看每块木板都镌刻着止水符。

      “说出去都搞笑!跨越大半个大梁结果抓到这么个丑东西。要不是公主委托,我才不愿走这一遭”甲板上是伯之滔滔不绝的话语。

      滑溜黏腻的黑色生物被关在一个鎏金牢笼内。

      子言在追猎途中一直没见过这生物的全貌,现在看见了他确实连特别两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说公主的品味异常独特。

      暴躁如叔父,见到第一眼就是“离我远点,这玩意丑的我吃不下饭。”

      船舱内,周砚生翻看着各种卷宗。

      扬州水梨乡,阴阳斗转,蚕丝……

      没有任何卷宗有详细的记载,只有两条传闻可能相关——

      昭明女君的掌印宫女任氏,精农桑,自愿前往扬州水梨乡镇守女君部分圣体;

      先帝诏任氏进京,进京三人,皆死于顺氏之手。

      他揉了揉眉心。

      大梁各州擅长的术法各不相同,也影响着各州学宫所长不同,比起农桑,扬州更擅刻锻。若不是家学,一个小小水梨乡,怎么藏着一位至少八阶以上的术士。只有可能是任氏,任氏进京三人,那么剩下的有没有包括她呢……

      “叔父,快到洛州了。”门外的子言温声叫着。

      “知道了。”

      他起身,把相关的卷宗一把火烧了干净。

      洛州,大梁京城所在之地。

      京郊码头。

      侍从接过这三位的行李,跟着来的还有宫里的人。

      红白宫袍的女侍接过囚禁着水怪的鎏金笼子,她向他们微微行礼,

      “多谢几位大人,公主略备了几份薄礼,不日送到各位的府邸。”

      “劳烦姑姑了。”子言带着伯之还礼。

      “公主顽皮,还望几位大人莫要怪罪。”

      说罢,她就带着人离开了。

      京城聚集着各种达官显要,每日都能听见各种各样热闹的消息,哪家娶了夫人,哪家孩子摔断腿,谁当街行凶,谁夜里偷腥,最近经常被人们提起的就是徽元公主的爱宠跑了。

      公主修习弓术,这爱宠自小陪伴左右,只是不想宫里走水,爱宠受惊逃走。宫里立即派十三司前去寻找,毕竟说是爱宠却也是极为凶险的恶兽,容易伤人。

      十三司。

      周砚生带着两个小孩走进司卦院。

      “此去扬州,可有发现?”右司卦从书桌后站起来。

      “无,到底是谁传顺氏旧部在扬州的?老子把扬州整个都翻过来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见到。”

      周砚生一边说一边把剑扔给侍剑,让他去调试修理。

      “还有你们两个,给我滚回去太平学宫继续念书。”他揪住两个试图溜走的少年,“谁把任务派给你们的?”

      “自己,呃,自己接的。”伯之颤着声回答。

      “挺好。”他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要不等下我进宫面圣你们也替我去了?”

      伯之要哭不哭地看着周砚生。

      “哈哈哈,也不是什么大事,接个任务去扬州玩玩也好。”右司卦出来打岔,“总不至于两人还抓不到那小水怪吧?”

      看着两个人尴尬地沉默。

      “真抓不到啊?”他语气里带着嘲笑。

      “那,那是因为我们对水梨乡不熟悉,起了大雾,我们才没……”

      “诶诶,你告诉我你学什么的?你学的是卦术啊,起了大雾你们不知道?”右司卦打断伯之的狡辩,喝了口凉掉的茶水“确实还是滚回学宫去吧。”

      本来还想狡辩的伯之听到后面的话还是选择和子言一样灰溜溜地离开。

      “还有一件事,”周砚生走出门又转回来,“水梨乡住着非常精通农桑术法的人,派人去彻查一下,我粗略的接触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不好说,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就先回来了。”

      “明白。你先入宫去吧,圣人等你许久了。”

      “知道了。”

      皇宫。

      宫里各项布置繁华绚烂,各处通明,只有公主的宫殿一直用着夜明珠照明,没一点火光。

      鎏金笼子外盖着金丝红布,一位身着金边玄蓝绸衣的少女掀开红布的一角。

      “受伤了?”

      笼子内的水怪挣扎起来。

      “我都说不要跑,你不信。”少女嗤笑一声,“你最好听话一点,还是说你要一直披着这丑陋的皮囊,嗯?”

      水怪慢慢安静下来,它漆黑的眼珠留下了两滴墨色的泪珠。

      “那边的人怎么说?”

      立马有宫侍上前回话“说是一切妥当,公主随时可以过去。”

      “嗯,要找回原来的皮囊了,开心吗?”她又逗了一下水怪,“备车,母后已经准许我出宫了,直接去那边。”

      “是。”

      “顺便去下周氏府邸,我给两位公子当面道谢一下。”

      “是。”

      徽元公主站起来,看向门外,天上的云绞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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