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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专心致志 ...

  •   赵希婷到了训练中心,一直都没有看到刘润宇的身影。刘润宇好像没有训练了,阳跃没跟她提起过这件事。
      萧楠楠比阳跃更早看到她,她下了冰面,朝她走来,抱了抱她,说:“来找阳跃呀?他估计没那么快哦。”
      “没事。”赵希婷笑笑,说:“你怎么停下来啦?不要妨碍你训练。”
      萧楠楠有些落寞,说:“诶,我也是陪练,我没有参赛的资格。”说完,萧楠楠拉着她走到候赛区,这是他们训练时常用的区域。
      她将赵希婷带到阳跃放东西的地方,斐疏狂看到两人,走了过来。萧楠楠想开口跟他说什么,有个年轻的女队员喊了她一声,她便朝他点点头,重新回到冰面上。
      斐疏狂问赵希婷,“古晓琳最近怎样了?”
      “还行,能撑得过去。”赵希婷回答。
      斐疏狂摘下护目镜和头盔,一向都没什么表情的他,眉眼都耷拉着,显得很疲惫,说:“我到现在都时不时会想起Eric。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Eric发生车祸时,Ben也在他的车上,受了重伤,在ICU躺了很长时间,而Eric当场就死去,据说场面很可怕。
      他们那一票人,公子哥做派的寻欢作乐,光是现场的惨烈程度就能猜到车速有多快,符合他们的一贯作风,要是斐疏狂知道他们有多钟情于那些高度刺激的游乐,就不会用“突然”来形容。
      斐疏狂坐在了她旁边,低着头,手里玩着头盔,说:“会让人想很多。”
      斐疏狂和Eric一见如故,私交不错,他俩虽然性格一静一动,但内心都阳光向上,充满积极,是在团队里值得依靠的人。就像当时阳跃被队里的人孤立,他率先向他抛出橄榄枝一样。
      “萧队不愿意跟我讨论这个话题。”斐疏狂有点儿垂头丧气的,无奈说:“她害怕这些涉及到生死的话题。”
      “他总教我及时行乐,”斐疏狂说,“但不是胡非作为的寻乐,而是要听从内心,及时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跟我从小受到教育可太不一样了。”
      斐疏狂笑,“他让我释放内心的那头野兽,那我就会一路冲向胜利,可我内心没有野兽。”
      赵希婷歪头想,与其说野兽,斐疏狂更像猛禽,比如说鹰,骄傲自信,独立自由,一方霸主。
      “那么鲜活的生命,戛然而止,”斐疏狂说,“说真的,我刚听说这个消息时,我有点儿怕。”
      “你看上去不像胆小的人。”赵希婷说。
      “我胆子是不小,面对死亡,也怂啊。”斐疏狂说,“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要是死了,都不知道有多遗憾。”
      他说这话的时候,头抬起来了,眼神下意识地追逐着冰上那个矫健秀丽的身影。
      “那你在犹豫什么呢?”赵希婷先看他,再看萧楠楠,“还出手时就出手。”
      斐疏狂有些羞赧的低下头,带着几分自暴自弃地说:“我没搞懂她的想法,她对我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问过她了?”赵希婷很怀疑。
      按萧楠楠的性格,如果斐疏狂告白了,她不太可能没跟她们说。
      斐疏狂挠挠头,摇头,苦涩地说:“她如果对我但凡有那么一点想法,怎么可能会答应去跟别的男人见面。”
      斐疏狂虽然说着丧气的话,赵希婷感觉到他有着极强的向前进的欲念,这是一个会正视问题并且处理问题的人。
      “Eric说得没错,”赵希婷笑,“你真的要及时行乐和释放内心的那头野兽。”
      “我想,他的意思是,让你放胆去做。”赵希婷说,“你一直都在冲向胜利的路上,只是有些时候你有些迷茫,不过你不是需要别人指挥你怎么去走的人,你在犹豫而已,犹豫就是在浪费时间,因为你的方向就是你该走的路。”
      “滑冰如此,爱情也是如此哦。”赵希婷说,“你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你听听就好。你看起来就是别人给你指的路,你也不会走的人。如果你放不下她,那你就该再勇敢一点。”
      阳跃和斐疏狂都勇猛刚毅,风格却分属两类,阳跃是猛虎,崇尚绝对的力量和卓越的技巧,力求自身拥有无可匹敌的威慑力,在赛场上,他的突击是迅猛而有效的,让对手毫无还手之力;而斐疏狂则是猎隼,拥有优越的身体素质,强大的身体和敏捷的速度,以一击必杀为目标,讲究快、狠、准,对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他超过了。
      对待爱情,他俩的模式也是这样的,阳跃不疑有他,专注而凶猛,斐疏狂则盘旋空中,观察目标,等待最佳时机。
      斐疏狂沉思不语。
      “你们在聊什么?”
      阳跃走了过来,看起来不太高兴,语气生硬,他摘下眼镜,对斐疏狂说:“教练叫你过去。”
      斐疏狂点头,对赵希婷说:“哎,别说,跟你聊天还挺有意思的。”说完,就重新回到冰面去了。
      阳跃眉毛都拧在一起,他嘟囔着:“来了也不叫我,跟他在聊什么天啊,还挺有意思,呸。”她没有理他的小性子,凑了过去,问:“诶,楠楠她有男朋友吗?”
      阳跃扶着护栏,看着她,说:“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朋友吗?再说,传言不是说疏狂那小子跟萧队不是一对吗?”
      “哈,”赵希婷眼里闪烁着吃瓜的快乐,“你们都知道呀。”
      “不知道呀,听说是这样,不过他俩挺正常的,我以为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呢。”阳跃说,“我包里有卷饼,你饿了就垫垫肚子,我还要一个多两个小时呢。”
      赵希婷乖巧的点点头,注意力已经不在阳跃身上了,她时不时看看场上的这个,瞧瞧那个,“金淳也在呢。”
      阳跃掐了掐她的脸颊,愤愤地继续回去训练了。
      慢慢的,队里的人已经习惯了赵希婷来训练中心,她静悄悄地来,就坐台最角落的观众席上。
      差不多时间,阳跃抬头看,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在那里了,她有时会看着他,有时低着头在专心地看什么。他有些时候会备好一些饮料零食放在那里,如果看她的时候她刚好在吃,他就会觉得充满成就感。他需要去医院的时候就会让她回家别过来。训练的日子枯燥又难耐,可阳跃觉得没有比这日子更快乐的时候了。
      这天,赵希婷到的时候,萧楠楠已经坐在旁边的位置等她。看到赵希婷,萧楠楠迫不及待地抬起脚踝裹了绷带的脚,说:“今天受伤了,倒霉。”
      “有件奇怪的事我想跟你说。”萧楠楠说。
      赵希婷福至心灵,有预感是斐疏狂和萧楠楠之间的事。
      “我被男队员撞倒了今天,看上去有点严重,在空中翻了两圈,然后才摔在冰面的。我自己没那个感觉,就觉得腾空了一下,然后脚先落地,不过也没伤着骨头。”
      “然后,斐疏狂那小子突然冲了过来,一下子把我抱起来了。”萧楠楠顿了一下。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赵希婷内心小小的欢呼起来。
      “他好着急,抱我抱得好紧,冲到场外,脱了靴子连鞋子都没穿就冲到医务室去。”说完,萧楠楠就停下来了,她看着场上的斐疏狂,鼻孔一张一缩,脸颊肌肉微微抽动,显然正在紧张的思考着什么。
      “然后呢?奇怪的事在哪?”赵希婷催促道,萧楠楠啧了一声,说:“这就是奇怪的事啊!”
      “简直跟晓琳怀孕了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萧楠楠哀叹连连,“没出什么好成绩就要退役就算了,怎么还发生一连串的坏事。”
      “这是什么坏事吗?”赵希婷问。
      萧楠楠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什么道理出来,最后她说:“我应该年后就会退役了,到时也顶多能做个教练员,我妈已经给我物色好几个相亲对象了,到时候老公孩子热炕头,守着冰面过一辈子,应该是这样的路没错吧。”
      萧楠楠咬起手指甲来,“其实嘛,我也能接受那样的生活。”
      赵希婷轻轻拉开她的手,阻止她咬手指甲,问:“那你焦虑什么?”
      “我没焦虑呀!”萧楠楠下意识反驳道。
      “没焦虑你找我说什么!”赵希婷反问,萧楠楠又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说:“我就是觉得奇怪呀,哪里奇怪我又说不上来,总感觉会出什么岔子,让人不得安生。”
      萧楠楠认真负责,性格直爽,但是对感情之事真的迟钝得可怕,哪怕全队人都看出来斐疏狂对她有意思,她都没办法感觉出来。
      “说回你受伤的事,”赵希婷只好又绕了回去,说:“那他抱你抱的那么紧你有什么别的感觉吗?”
      “古话都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他抱我,我肯定会紧张呀。”萧楠楠说,“不过,没想到,这个小子已经长这么大只了,你知道吗?,他刚进队里的时候才十六七岁,瘦瘦高高的,跟竹竿似的,衣服像几百年没洗过一样,吃饭还吃不饱,我以前总带着他跟那些男队员抢饭吃,隔三差五地偷偷给他开小灶。”
      “他妈妈去世得早,他爸,你见过吗?哎呀,那个成默寡言,吱都不吱一声的,他刚入队的时候回家,我还常跟着他回家,帮他洗衣服,做饭给他和他爸吃,他家跟和雪花洞一样,就只有椅子桌子,后来买了电视,买了沙发,还买了洗衣机冰箱,过年过节不回去的队员,有时就聚在他家。”
      萧楠楠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斐疏狂的经历。
      这个热心肠碎嘴子的傻大姐给斐家父子原本清冷空白的生活增添了彩色和滋味,日子一下子就活起来了。
      “他爸最近也打电话来问我退役的事。”萧楠楠笑,“真是怪事,我都不知道他爸知道我的号码。”
      “那你怎么想的呀?”
      “我还能怎么想,看省里安排呀,”萧楠楠说,“安排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
      那就意味着,萧楠楠要离开这个城市。
      赵希婷寻找着场上的斐疏狂,发现他正看着这个方向,她问:“斐疏狂知道你的想法吗?”
      “这不用说啊,大家都是这样的。”萧楠楠显露出几分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惆怅,“他不会不知道的。”
      “诶,不对,你为什么话题老是绕着他转啊!”萧楠楠对赵希婷抗议道,赵希婷简直冤死了,说:“楠楠呀,这不是你提起他来的吗?我肯定是说他呀,难不成我还说阳跃怎么想,郭嘉豪怎么想吗?”
      “是呀,你看,我都迷糊了。”萧楠楠说,“肯定是因为最近要退了,心神不宁,才会胡思乱想的。女队我最放心不下就是罗静,男队就是斐疏狂,唉,也该放下了,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了。”
      看萧楠楠伤感起来,赵希婷不知好笑还是好气,真是个笨蛋呀。
      “你跟萧队说什么说了一个晚上呀?”
      阳跃结束训练,收拾好东西跟她一起回家。
      赵希婷没有回答,而是问:“为什么楠楠退役后不能留在国家队当教练呀?”阳跃回答:“没说不行呀,她要申请,要通过考试才可以。”
      “那你觉得她要是申请,能通过吗?”
      阳跃思考了一会,说:“你知道萧队为什么在队里威望这么高吗?比男队队长的威望还要高。”
      赵希婷摇头。
      “除了她的仗义的性格外,还有她的实力,她曾经的战绩很显赫,她二十出头的时候,只要有她在,国内赛事她稳拿第一,国际不会掉出前五,基本三甲内,男女接力赛有她就能站在领奖台上。”
      “可惜一次背部受伤,就断送了她的前程,即便如此,作为策略,为队友夺冠,在赛道上,她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阻力对手,可惜按现在局里的风气,即便她很有实力,没有成绩,我觉得很难留在国家队里。”
      阳跃摸了摸她的脸颊,说:“你老是看着别人,都不管我了。”
      赵希婷瞅他一眼,说:“你在训练,我总不能眼睛黏在你身上吧。”阳跃哼哼,“你能那样做,那就最好了。”
      “周末我要去G市,不能陪你了。”赵希婷说,看着阳跃夸张的失望表情,她扑哧一笑,“我朋友二胎满月请吃饭,我要过去一趟,明天下班我要去给她小孩买礼物,也不能陪你。”
      她“啾”一声,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手温柔地揉着他的耳朵,“十几年的朋友,不去不可以,听话哦。”
      两人走到停车场,上车刚坐定时,阳跃鬼使神差地开口问:“你有跟你朋友说起过我吗?”
      完了,又要吵架了。赵希婷想。
      看到赵希婷心虚的表情,阳跃没说什么,安静的开车。红绿灯的时候,他又开口问:“如果我没问,你会跟她们提起我吗?”
      赵希婷态度很诚恳的说:“如果她们问起,我会说的。”
      阳跃点点头,说:“行,只要不是瞒着她们,不愿意提起我就行。”
      过了一会,他又有些情绪的说:“你从来就没有在朋友圈里提起过我什么的。”
      “大哥,”赵希婷无奈地说,“我没发过朋友圈,我就没这个习惯。”
      “我知道。”阳跃瘪着嘴,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回到家后,阳跃没跟她腻腻歪歪的,直接去洗澡了。
      诶呀,还是闹别扭了。
      赵希婷洗澡出来后,看阳跃装模作样地看电视,便靠着他坐下了。
      “我们拍张照片好吗?”
      阳跃目不斜视,说:“拍照片干什么。”看上去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朋友问起来的话就给她们看呀。”赵希婷说,“唉,还是算了,万一她们看到你这么年轻,就笑话我老牛吃嫩草,那就太丢人了。”
      赵希婷放下手机,阳跃哼道:“那是你技术太差了。”他拿起赵希婷的手机,看到她屏保已经改成自己在赛场上的照片时,嘴角就忍不住勾起来。
      那是他们认识之后,他邀请她来看,但她自己去买票看的那一场比赛。他赛后找到她去看比赛的照片,还记得她抱着一个小男孩。
      这是她自己拍的照片,里面有大屏幕的他,也有赛道上的他。
      她一直留着自己的照片。
      “我记得你带了个小孩子来看这场比赛的,那是谁?”
      “你还记得呀?”赵希婷很是惊讶。
      阳跃问,“那是谁?”
      “是我外甥呀,”赵希婷回答,“很可爱对吧。我跟我姐一起看的比赛。”她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说:“你跟我外甥一样,超级可爱的。”
      阳跃依旧很好哄地将生气的事抛掷九霄云外,他咧嘴笑起来,“来拍照。”
      屏幕里面的赵希婷没有看镜头,双眼亮晶晶地盯着阳跃看,阳跃忍不住丢下手机,抱住她就啃起来了。
      闹了一通,最终也没拍出能给人看的合照。
      阳跃搂着赵希婷躺在床上,感叹说:“要是你生活只有我就好了。”
      “那我的生活得多无聊。”赵希婷打了个哈欠。
      阳跃忍不住拧了她一把,听她哎哟哎哟地叫,无奈道:“我又没用力!”然后无奈地气呼呼地说:“一天天的,气死我算了。”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紫色的绒毛盒子,说:“这个给你。”
      赵希婷坐了起来,接了过来,看到盒子上的logo,就知道这个礼物不便宜,“为什么送我礼物?”
      阳跃说:“我很早就买了,但是你不喜欢我送你礼物,我买了也不敢给你。”
      他倒先委屈上了,“送你礼物还要看你脸色,也是没有一个男朋友像我这么窝囊了。”赵希婷白了他一眼,打开盒子,是一条项链。玫瑰金的项链,有一个能在圆环内转动的绿色孔雀石,孔雀石旁是一颗钻石。
      很漂亮。
      阳跃小心翼翼地问:“我帮你戴上好吗?”
      赵希婷心情复杂地看着他,这么贵的礼物,她觉得自己承受不起,她不知道拿什么东西还他。
      可是看到他的眼神后,她不忍拒绝,之前因为钱的问题也吵过架,最后是阳跃妥协了,她开口道:“以后动不动送我东西,我就要生气了。”
      赵希婷将项链递给阳跃,撩起头发,阳跃高兴坏了,赶紧给她戴上。
      他拉着她走到全身镜前,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乐滋滋地说:“你男人眼光好吧,你戴上多好看呀。”
      他将她的睡衣扣子再解开一个,让项链展露无遗,看了又看,“你真好看。”
      赵希婷看着镜子里得意洋洋的阳跃,灵光一闪,说:“你这个心机鬼,你是故意送我项链的是不是!”
      “送礼物肯定是故意送的呀,还有无意送的礼物吗?”阳跃笑嘻嘻地说。
      这个臭小子,好像已经开始掌握对付她的技巧了,赵希婷感到不妙,却又有些沉醉其中。
      “答应我,戴着项链去见你朋友好吗?”阳跃在她耳边呓语,鼻子磨蹭着她,“我好想好想跟着你一起去,要不我请假跟你去好了。”
      “你疯啦?这么点事就请假。”赵希婷无情地拒绝。
      “有时候我会觉得,”阳跃说,“我对你而言不够好,我太年轻了,不够时间陪你,也不是每次都清楚你的想法,所以,你对我没有信心。”
      “我抱着你,却进不去你的世界。”
      赵希婷转身抱住他,“怎么啦?”
      他今晚跟她闹腾几次了,他心里有事,他想在她那里寻求肯定。
      赵希婷有些难过自己现在才察觉到他的异常,“发生什么事了吗?跟我说,好不好?”
      阳跃他搂着赵希婷,呼吸绵长而凝重起来,关灯上床,埋首她怀里。
      昏暗里,阳跃幽幽说道:“队里资源倾斜太夸张了,现在都以归化的队员为重,我们都必须排在舒恩和大艾后面,这多不公平。”
      归化的运动员没出成绩会影响上面领导的政绩,领导自然看重。
      “舒恩好歹有些感恩,大艾那个嚣张,他要是实力碾压我们就算了,他抗人能力是不错,速度和技术却比不上我和斐疏狂,领导还明晃晃地点我名要尊重外来队员,不要排挤人,要看清自己的实力。”
      “是领导那些睁眼瞎应该看清每个人的实力吧。”
      历史正在重演,难怪他会如此不安。
      赵希婷无能为力,她除了抱紧身边的男人,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赵希婷跟阳跃谈恋爱以来,第一次认真考虑到他的家庭。
      她一直不敢去深想的事情。
      “你父母知道你被针对的事吗?”她轻声问道。
      “我父母?”贴着她说话,阳跃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也有他们力不能及的地方。”
      赵希婷并不这么认为。
      沈蔓莹曾经说过,其实阳跃的父母并不十分赞同阳跃去做职业运动员,尤其是他母亲,觉得职业运动员太累太辛苦,阳跃可以以更轻松的方式获得相同的社会地位和成就,只不过他们拗不过儿子。
      阳跃曾经遇到的低谷,最终还是他父母将他捞上来的。
      “而且遇到困难就找爹妈,你不觉得我是扶不起的阿斗吗?”
      “我觉得更贴切的形容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赵希婷说:“这是比你自己摸着石头过河更简单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赵希婷说:“你不是不行,只不过有些事情胳膊扭不过大腿的,那就是阶级森严的世界,人脉利益才是通行证。”
      “你经历过,也找过你父亲谈话,你心里清楚。只不过你还是想用实力说话,希望亲自用实力让那些人闭嘴。”赵希婷说,“不是你不行,而是时候还没到。”
      阳跃用手握住赵希婷的两颊,使她的嘴唇嘟了起来,他嘴角扬起,亲了亲她的唇。
      “拥有权力的地方,大都是这样的吧。”赵希婷口齿不清地回答,“你在下位,他要冲你来,你根本没地儿躲。”
      阳跃吧唧吧唧地连亲了她几口,“我的姑奶奶,这些谁教你的,我以后都要怕死了,我就只有被你揉搓的份吧。”
      赵希婷咯咯笑了,“纸上谈兵谁不会?”
      阳跃家既然能让他绝地翻盘,进入国家队,还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他们有的是办法,估计他们一家子,最笨的就是阳跃吧。
      想到这里,赵希婷忍不住回亲了一下阳跃的额头。
      他就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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