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不想结婚》琦七未也

10、疑问？档案室——

　　玛尼格奥斯家族会议厅——

　　文件翻过最后一页，不知谁突然叹了口气。整个房间内部，那胶凝着的奇怪氛围瓦解了。

　　“这可真是……”盘着银发的欧若拉·弥密亚小姐，情不自禁想要发出感慨，却半天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那个年龄最小的孩子低声嘟囔：“还米切艾里亚？养父给取的？让叫什么叫什么，不会是成傀儡了吧，这样也能被选中。”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在人前装模作样、废话连篇的说话方式。

　　说完，她悄悄撇向父亲。

　　莫森还没反应过来，也就没能来得及阻止洛兰的那番无礼发言。好在会议厅内都是自己人，以及洛兰年纪尚小。

　　早有预料，并且是提供这份资料的梅兰德，双手交叉抵在桌面支着他的下巴，他自动忽略了洛兰的不敬言论。

　　“还有6个月。”梅兰德说。

　　“完全没有风声！那个死胖子居然直接越过了我们！那个——那个该死的——”红发女郎卡特罗拉低喝一声。

　　她旁边的光头奇齐亚鲁大师，拦下了她接下来的不敬发言：“不要妄议现任助祭。”

　　那女郎黑着脸，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她在幕僚团还有着席位，不能像个小姑娘一样。

　　而自觉在说自己的洛兰也立刻闭上嘴，她用余光看向坐在主位的父亲。好在莫森仍对着合页的文件夹思考，没有分出多余的心思关注洛兰。

　　会议厅在一时间如同菜市场般嘈嚷，几名长者与宾客们从过去的林林总总，扯到现在的细细碎碎，“光荣传统”与“荣誉”等词汇不断冒出重复。

　　唯一的未成年人头都大了，她只能用无休止的车轱辘话来掩饰自己什么也没想到事实。

　　“滴——”

　　是终端的默认消息提示音，现场突兀的全部安静了下来。

　　而在会议厅这种场合，从参会者身上传来这种声音，是及其冒犯的行为，所以大家都在进来前将通讯设备静了音，对外联系则完全依靠自己的跟班助手。

　　这导致原本宽敞的会议厅变得拥挤，但没人愿意让身边人离开。

　　所以，唯一有资格的，只有盖拉德一人了。他现在需要时刻保持消息畅通，以免错过摄政王的来电。

　　众人齐刷刷望向盖拉德，这让盖拉德吓得一个激灵，打开终端界面上面写着来着萨瑞利的信息：

　　［会议开始了吗？你先离开一下，一会儿的会议记录我会直接询问父亲，还有一件事帮我查一下。］

　　［我需要过去几年的政府财政支出的纸质数据，包括南陆那边的，各部门占比。避开其他人，不要告诉别人，遇到阻力说有我命令即可。］

　　“突发事件，各位，我必须离场了。”盖拉德站起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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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年前的数据，居然……全部损坏……

　　萨瑞利丢下手中的数据板、平板，又在总办公室的书柜上翻找。

　　纸质的数据类报告也找不到……

　　两个小时一无所获……

　　他看了眼办公桌上堆积的作业纠结着，最后心中的责任感获了胜。他认命般坐到属于自己的“王座”上，开始批阅。

　　接下来得快点了——今天是选中仪式，所以这几天放了假，只有少数在幕僚团会议室的轮班者在一同奋斗。

　　这让萨瑞利的任务负担激增，毕竟能人放假，但是事物却不会因为人的歇息而暂停，工作是做不完的。

　　他拿起一份报告——关于幽魂数量减少，希普幽谷开发计划进展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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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瑞德第一次进入环形楼。

　　高大且洁白的墙壁，几指宽的厚玻璃，安静有序的公职人员来往穿梭于各个部门，偶尔传来咖啡的香气，这些新事物无不让青年瑟缩。

　　他一手抱着自己的档案，一手攒着玉镯，寻找着交付部门，打算之后再找那个人，把东西还给他。

　　必须在下次轮转前找到档案室。巨大的环形楼内部错综复杂，它随时间变幻旋转，让每个部门科室都离正门、侧门距离等近。

　　这虽然方便了在其中上下班的公务员们行动，但却给第一次进入其中的人带来不小的麻烦。

　　据说许多方向感不好的议员、大臣们想要彻底摸清去自己办公室的路程，至少得花上一年，好在这是一份只要考上了，就能干上近乎一辈子的活计。

　　也有传言说是这是为了保障北陆总办公室的安全。

　　看看这还能旋转的高楼，连找到一个上二楼的途径都难，更别提摄政王所在的三楼了。

　　很多新来的人异常赞同这个说法，当然，也包括如今苦苦寻路的瑞德。

　　之前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科室下了班，雄伟洁白的高大墙壁再一次顺着时间的步伐流转。

　　瑞德被转到了不知道哪个分区，他看着露出被雪白石质撑起框住的透明幕布，外面快要西沉的太阳斜射进来的微弱暖意。

　　他避开光芒的照射，贴着里墙走，这样距离更短，更方便瑞德找到档案室。

　　瑞德又一次加快了脚步，再不快点，档案室估计就要关门下班了。

　　这时他也顾不得礼貌了，再次跑动起来，新皮靴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很大的响动。

　　瑞德红着脸在心中不知向何人默默道歉，并祈祷能碰上一个知道路的好心职员，可以帮忙指路，带他到档案室去。

　　跟着指引来到了档案室门口，还未敲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他站在门口，踟蹰不前，手抬起又放下，来的这么不是时候，搞得他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敲门打扰。

　　“什么叫没有？”一个有些耳熟的清亮男声。

　　“就是没有的意思，39年以前的详细资料全部没有，我的大人。”这是一个稍老的沙哑男声。

　　老人说“如果您想要的交差话，这些大致的事件记录也是够用的。”

　　青年问：“不要叫我大人，不对，如果你这里也没有，那么还有哪里能找到？”

　　老人说：“嗯——也许您可以去专门的科室或是总档案馆询问，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档案室管理员，无从知晓这些隐秘。”

　　那个属于年青的声音再次反问：“隐秘？什么秘密——”

　　“笃笃——”

　　是敲门的声音。

　　瑞德实在不敢在听下去了，他只是来交个人档案的，前面被迫听到了貌似很重要的信息，现在提到了隐秘一词，则更加另这个司法庭的实习生坐立不安了。

　　是之前撞到的那个人。

　　瑞德摩擦着手中的镯子，看向盖拉德，又转头看向老者。

　　“我的大人，看来我的工作来了，如果没有其它我职能范围的事了，那请恕我暂不接待。”

　　管理员开始赶人了。

　　门口的小年轻惶恐不安的斟酌着开口。

　　老人抬头望了瑞德一眼，司法庭的金属徽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是档案归纳吧。他拿出表格、相关文件与签字笔，示意瑞德过来。

　　站在老人旁边的棕发青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双手抱胸倚靠墙壁，耐心等着管理员的工作完成。

　　瑞德双手递交，老人接过。

　　看着文件袋上的图标，一种明显的不解出现在那位老人满是褶皱的脸上，然后发出由衷的疑问：“这是机要档案室吧？你是怎么迷路到这里的？”

　　机密档案室的大门很是难找，甚至出现的时间也只有下午的那几个小时。

　　除此之外再想进来就必须要绕道后门的电梯处，那里直通楼上的总办公室的后面。

　　而平时老者都待着机要档案室内部的宿舍，靠侍者们日常送来的东西生活。

　　他已经很久没有外出了，积攒的假期甚至能一直排到他死后。

　　可他固执的不肯离开、不肯退休，怀疑他人不如自己细心可靠，送来跟随他学习的侍者也总被他以怀疑的眼神看着，害怕有多余的立场派别。

　　“啊？”

　　比老人更慌张的是瑞德。

　　“不是说要把个人档案递交总部吗？”瑞德有些瑟缩。

　　“噗——咳、咳咳。”正靠墙看戏的盖拉德没忍住笑了出来，又欲盖弥彰的咳嗽。

　　尴尬顿时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瑞德慌慌张张的抽走自己的东西，连声道歉并往外跑。

　　安静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但二人皆没动作，因为不一会儿那个冒失的年轻人又得转回来问路。

　　“那个……请问另一个档案室要怎么走？”一个黑脑袋探出门框。

　　“顺着白壁那边走，一直到头，看见那个挂有人像的油画的立柱，别先急着进，等到6点之后，在踏过去，往前走，你看着门上标识进就好。”

　　盖拉德看了一眼说完话，便不为所动的老者，叹了口气，不该把时间耗在这里。

　　“唉——我带你过去吧，不然6点下班后，还得等半个小时来交班的人，夜晚的档案室，看守很严格的。”

　　回应盖拉德的，是瑞德充满感激、亮闪闪的双眼，他侧过头，被闪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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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歇会，攒点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