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黑凤凰》毅渊

3、无意间进宫，得知严廷宜被陷害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半月之久……在这期间我和小莫的生意刺绣坊和香烛堂也是做的风生水起。在这里我很感谢严廷宜的那些银票的赞助，希望他也能看到，这些钱起到的作用，帮助了那么多人有挣钱和学习的机会
　　记得在我十几岁大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已经把我到到大户人家去做工，那几年由于我还小，父亲只能把我卖去为他挣钱。期间我做过很多杂工，洗衣服，后厨打杂，陪读，伺候老人家，伺候大小姐，伺候小少爷等，只要我能做的，我都会去照做。其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在大户人家学习制作各种有香味的蜡烛和刺绣，这是我学习时间最为之久的，而且遇到的这两户人家也都是很善良的，他们把手艺一一相授。记得有一位老夫人曾告诉我，女子不必非要嫁人夫讨饭吃，将来也可以像男人一样有一技之长傍身，要以此为生计也是很好。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我竟在此刻有用武之地，将学习的手艺尽情地发挥出来。
　　在和小莫做生意的同时也会慕名而来学习刺绣和制作蜡烛的姑娘们，我也会倾囊相授，也让他们有一技之长将来可以养活自己。
　　最近我听小莫说我们的蜡烛和刺绣都是一些宫里的人来购买，而且还是大量的……
　　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我在里屋做着刺绣，就听见屋外吵吵闹闹，我放下手里的活出去，就见几个女子身穿上好锦缎修身上衣，下面又配着上好丝质百褶群，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穿的起。他们虽优雅气质，但说话是带有命令的口气，不难看出是有靠山的人，而且是那种很强大靠山。这几位女子命令小莫叫出刺绣坊和香烛堂掌柜，他们还略加威胁：“如果你们得罪了我家主子，你们可别想在这里开门做生意，说严重了，那可是死罪。”看他们越说口气越大，我便出去和他们讲：“这几位姐姐天生丽质，可是好大的口气，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投奔此地，开门做着小生意，维持维持生计的老百姓而已，怎么就被扣上了死罪呢？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说嘛！”小莫很有眼色，看我说完就出去沏茶去了。其中一个姐姐坐下来先开口说话，语气却很生硬：“看来你就是掌柜的了？”我微笑的看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又说：既然你是做生意的人，那我们就开门见山，我们是从宫里来，奉命行事，我家贵妃无意间赏得你的刺绣和别致香味的蜡烛后，很是喜欢，便想招你进宫，让你专门为宫里的娘娘们制作只属于他们的专属的刺绣和香蜡。”我一听她们是宫里的，心里先是一愣！再是欣喜，没想到我的手艺尽会被皇宫里的贵妃们瞧上。我欣喜若狂的沉浸在幻想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是这位姐姐的一句话又好像晴天霹雳，把我从幻想中拉了出来，她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别以为贵妃娘娘看上了你的手艺，你就得意，但凡你出一点点差错，你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看着这几位姐姐一幅我不答应进宫就不罢休的架势，我只好答应了他们。我告诉这几位姐姐，让我做好安顿，明天就进宫。
　　小莫劝我不要和他们进宫，因为她在严廷宜府里的时候就听他说，宫里很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被陷害带罪问责，而且多半都是被陷害，像我们这样没有靠山的，别人想我们死还不容易吗……我安慰小莫：“没有那么夸张，我只是进宫和各位娘娘们商讨他们对刺绣和香烛的制作需求，别无其他，商量完了我就回来。而你要继续打听严廷宜的状况，照顾好店里的一切，我进宫也会多向其他人打听打听，毕竟他也是宫里的人，不会不知道的，你就等我好消息吧！不用担心我，我过几日就回来啦！”就这样我怀喘着不安的心与他们进了宫。
　　次日早晨，我和几个姐姐早早的就准备进宫，在路上有一个好心的姐姐嘱咐了我几句：“进了宫后，你只要多听，多做，和你不相干的事你不要多问，做好自己份内的活就可以，而且不要随便就和别人交朋友，宫里的人眼里只有利益，权利，还有自己。”听她这么说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感觉我好像是进去以后要受虐啊！
　　到了宫外城门口，印入我眼帘的是高大雄伟，气势磅礴。宫门简直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鲜红的紫檀木雕刻着一龙一凤蜿蜒在大门两旁，显得十分高贵；把手亦是两个黄金做的龙头，把手旁分别镶嵌着两颗名贵的夜明珠，洁白动人；而远远望去，镶满黄金的大门，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耀眼。进去后更是让我这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目瞪口呆，各个宫殿建筑风格典雅高贵，宫殿外部的气势更是让人心头一怵，看似壮观，但也让人压抑，但是设计和装修充满着细节和想象力，让人不由得感叹人民的智慧和创造力，外面的环境更是绿树成荫，适宜养人，怪不得这几位姐姐的皮肤如此甚好，原来如此，更不要提贵妃娘娘们了，他们有上好的保养配方，简直就是可以比作天仙下凡了……
　　走了好一会，绕来转去的，几位姐姐把我放在一个宫殿门口，他们让我稍等片刻，一会儿会有人传我进去。这座宫殿前面有个很大的池塘，池塘里种满了荷花，莲花，这个季节正是旺季，争先恐后的盛开，一点都不让着谁，满院子都是淡淡的清香。宫殿的侧旁有个围起来的花园，不大，但是里面的紫薇花红很显眼，长的差不多和这位贵妃的宫殿一样高。我静静的看着这颗红的发紫的紫薇花树，在这个院子里它显得格外美丽，想必这位贵妃也是如此美丽动人。但是这颗紫薇花在这里也给人一种忧郁又孤单的样子，好像除了住在这里的贵妃以外，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它与众不同的美丽了。正当我看的出神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我对此花的赞美：“姑娘！姑娘！”我转过头看向她，果然她就是我想象当中的美人“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此时用这句诗形容眼前这位贵妃一点也不为过。她与这颗紫薇花的美丽不分伯仲。我呆呆的看这眼前这位华贵的娘娘，虽然美，但是脸上显露着一些岁月的痕迹和悲惨的孤独感，让人不禁想要去探索这位娘娘的故事。我们互相想注视了一会，不知何时，一位姐姐闯入了我的视线，她语气似乎有些生气：“大胆！见到贵妃还不跪下！”一听是贵妃，我才缓过神来，惊慌失措的跪下：“小女第一次进宫，不知宫中规矩，还请娘娘饶命！”“罢了！不知者不怪，起来吧！”娘娘简单一句。但是这位娘娘的声音是那么温柔，甚至连声音中都带有故事感。旁边的姐姐可能是这位贵妃的丫鬟，她看见贵妃没说什么，便也换了口气：“算你命大，遇上我家娘娘了，不然你早就……”她的话被娘娘温柔的语气打断了：“连竹！不可话多，让别人瞧见了，又生事端”娘娘见我半天不起来，便缓缓走过来，扶我起来！这为娘娘举止端庄优雅，让我好生羡慕，同样生为女人，我却没有那种气质。随后娘娘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看你如此慌乱，是第一次进宫？”听见娘娘如此问我，她可能不是召见我的贵妃，我小心翼翼的回答：“我叫霍曦月，第一次进宫，实在不懂规矩，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见谅。”贵妃又接着问：“所为何事非要进这凄凉之地？”这句话娘娘说的很是伤感，似乎这里有着她不可描述的悲伤和心凉之事。我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悲凉和无助，好想一探究竟这位娘娘的悲伤故事，可是人家又贵为贵妃之位，怎会与我一个不明来历的人去说呢。我告诉娘娘：“听说宫里有位娘娘很是喜欢我自制的香蜡和刺绣，便传我进宫给宫中各位姐姐们教授一二。”娘娘一听是制作香蜡和刺绣的，瞬间脸变了，连语气也都变了，变得那么严厉还略带防备，她说：“莫非你是黎妃传进宫的？既然你是黎妃叫进来，你又在此作甚？还不赶快离开！”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刚刚还很温柔的娘娘，为何突然间就变脸了，为何一说黎妃她会如此愤怒？在她身旁的丫鬟姐姐便也顺势跟着这位娘娘的话音不耐烦的说道：“原来如此，你可是另有所图？来这里有何居心？快走，去找传你的黎妃吧，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说完她赶紧搀扶着这位娘娘回自己的宫院，娘娘走时却回头打量了我一眼，只留下不知所措的我在庭院中胡思乱想。我正四处张望那位娘娘口中的黎妃到底在哪个别院里，迎面又走来一位男人，可是他又不像男人。他走到我面前阴阳怪气的：“你可是从外面香烛堂传进来的？”我战战兢兢的回答：“正是，可我找不到带我进宫的几位姐姐们，这才迷了路走到了这里。”眼前的人又说：正是我家黎妃传你进宫的，跟我走便是。”说完他便带着我走向隔壁另一处宫殿前。这座宫殿正上方写着“慈元殿”比刚才那位贵妃的宫殿这里看起来更为华丽，更为生机，无一处是不显露奢靡的。
　　带我来的人原来是这宫殿的掌事公公！难怪男不男女不女的，他带我进来后就离开了，留我一人在此等候。这个宫殿大到我们走了半天，但是看得出来这座宫殿就只有两个娘娘在住，一个是刚才我看见的，另一个可能就是这位贵妃了。走进宫殿里面，我看着殿内的陈设，简直是惊掉我的下巴，她到底是何等尊贵的贵妃居然这么奢华，这里所有的摆设和物品是我梦里都没见过的。我摸着一件特别好看的瓷瓶，精雕细琢的做工简直让人不禁感叹手法如此巧妙。这时从后背传来一声：“何人？尽敢如此大胆动本宫的东西？”这一句“本宫”把我吓得赶紧转身并跪下！这又是遇上一位贵妃了，她一身高档丝绸，华丽的颜色和花纹的装饰，就能看出地位和尊贵身份，而且还显示着威严的气质。我惊慌失措的说：“贵妃饶命！小女只是一时兴起，被这些没有见过的东西迷了眼，这才好奇想要去看一看，摸一摸，绝无它意。”贵妃缓缓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鄙夷不屑的说：“哼！你若有意也无妨，只要你的命够硬！”说完他就朝着殿内正中间的坐塌走过去坐了下来。她的这句话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浑身不听使唤的颤了起来。我看着她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就知道今天我是不能好好的走出这宫里了。此时走过来一个姐姐，她正是进宫之前嘱咐我不要乱说话的姐姐。看到她我好像看到救星一样，满眼期待的等着她将我解救出去。她走到这位贵妃面前小心翼翼的低下头说：“娘娘，她就是香烛堂霍曦月！”说完她直起身来又恭恭敬敬的站在这位娘娘身旁。这位娘娘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我，用尖锐的眼神看着我说：“生的倒还可以，但怎么看都透露着一种平凡的气息，可是竟有如此好的手艺在身，也不枉你这长相了！”她的话让我越听越生气，可我又不能怼她，真是憋屈。可是她后面说的一句话让我觉得今天这宫进的值了，也是这句话让我之后的日子备受折磨。
　　过了一会，贵妃娘娘优雅地缓缓走到我的面前，从我身边转了一圈，又是一顿打量，突然她脸色一变，用手托着我的下巴，眼神都快要杀了我，狠狠的说：“你如此平凡，竟敢和我义女抢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被她抓的有点痛，眼泪都流出来了，我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抢人”？什么人？我大惑不解，努力挣开贵妃的威胁：“娘娘！请，请您把话说清楚一点，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抢人？我连这宫都是第一次进，您也是第一次见，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身旁的贵妃一声冷笑：“好！那我就说明白一点。一个月前，你可曾见过一位郡主？严廷宜你可认识？”当贵妃娘娘说到这个人，我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了：“这个人我确实知道，自从上次离奇分开，我就再也没有了他的音讯，我也查不到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收了收眼泪，连忙回答：“郡主我是见过一面，可就是一面之缘，以后在无见过！”说到严廷宜，我停顿了一下，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贵妃娘娘，是救命恩人？还是给我了很多钱助我开香烛堂的人？还是说不认识！如果说不认识，那我岂不是忘恩负义，他也是为了救我才莫名失踪的。”我思考片刻：“严廷宜，我认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我还没有还他救命之恩，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我也想找到他，可是他就想像人间蒸发一样，从此了无音讯啊。”娘娘恶狠狠的甩给我一个巴掌：“如果不是你，严廷宜早就和郡主拜堂成亲了！如果不是你，严廷宜会被陷害抓去大牢吗？”“大牢？他怎么会被抓走了？他怎么会因为我被陷害？”好多疑问在我脑海里不听翻滚，可是我又不敢再问贵妃！她是因为我才如此生气，如果再问只会让她更加恼怒，这样我就打听不到严廷宜的状况了。眼前的贵妃娘娘用凶狠的眼神看着我说：“现在好了，你在我手里，我绝不会让你好受，我要让你为我做事，要让你和我一样双手沾满血，这样严廷宜就不会再想着你，他就可以和郡主成亲，双宿双飞了……哈哈哈哈”贵妃的话让我毛骨悚然，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贵妃，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何如此恨我？我要怎么才能打听到严廷宜的事情呢？在这偌大的宫里我要怎么生存啊？
　　我被那位黎妃安顿在一个看起来就很落魄的小别院里，很明显这个别院长久无人居住，里面的物品都看起来很旧，有的年久失修，都已经不能在用了。虽然旧，但是看的出来之前住过的人一定是个保守的人，里面的家具不是奢华的，都很朴素，雅致。我就被扔在这里几日都不见有人来，每天就只有一个送饭的姑娘会准时来送三餐，送完就走，从未和我说过话。直到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