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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鱼归咧开嘴一笑,撩开垂下肩上短发,兴奋高点,“要吃早点,走,领着你过去。”
      她转而笑眯眯对着他,“嗯,初来乍到,那有劳神医带路。”江湖能人能有几个是正常的思维。
      作为引路人前来,一路上厚着脸皮,左一句又一句,鱼归唱腔打开,“裴妹妹,郎起竹马来,牵起你纤纤玉手。”
      故为轻佻般斜挑眉,还带眨两三下,“何如?姑娘?”
      裴缃湄忍俊不禁,嘴角幅度抽了抽,她装死不想理会,奈何屋檐之下不得不低头,古来调戏女子,要是按在现代,早就报警了。
      跟个傻子不必理会,倒是要想谁总是给他出了馊主意,尽是瞎折腾什么?
      鱼归颇为自豪一番炫耀,“姑娘,觉得我如何?有没有让你很心动。”
      潋滟之光的眼眸闪了闪,配合的拍手叫好,“很不错,这段就和唱戏魁首简直上天入地,独一无二,这眼神,这动作,一个字绝,倒是很配得上疯人狂神医名号,响当当。”
      “当真如此?哎,难怪黑羽说....”
      鱼归激动地闪烁兴奋的光芒,说漏了嘴,笑弯了眼角,傻乐傻乐。
      黑羽?裴缃湄脑门直疼,尽是一堆馊主意,给自家的庄主挖坑,鱼圆子还傻乎乎跳下去,两人就是一对活宝。
      愣是无语到了极致,也要言笑晏晏,可落入旁人的眼里那何等艳色。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裴缃湄的嘴角猛然抽搐,“是很惊喜。”直言不讳指了他身上戏服,“不过鱼归公子下次真不必穿成这样的,难道无人和你说这是戏服?”
      鱼归一下子跳脚了起来,不可置信嚷嚷起来,“什么?黑羽说这是时下花蕊城最佳最佳打扮。”
      裴缃湄“噗嗤”一笑,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察觉这人就是神经缺了一根弦一样,只要亲近之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估摸着脑子中除了倒腾医术,其余一概不通窍呀。
      裴缃湄颇为好心的提醒一二,“鱼公子还是不要听信那个黑炭的话,其实这些深色的衣物的确不太适合,反而把你衬托很老,好比如昨日那身紫衣。”
      “啊............岂不是...”
      丢脸丢到了家,他恼怒了,锦绣山庄良好的修身养性不能冲着姑娘发火,努了努嘴,“裴姑娘,忘了昨天和今晨我这般模样吧。”
      裴缃湄莞尔一笑,耐心真诚的劝解,“鱼归公子不必如此,偶尔一两次不同的着装不碍事。”
      “真的?”
      鱼归一扫颓废之态,展颜一笑,眼眸又神采奕奕。
      “裴姑娘,下次切莫要记住不能投奔冰渣子的怀里,不然你怎么死都不晓得。”
      这下轮到裴缃湄疑惑道:“什么,投奔他怀里?奔谁怀里?”
      他有点儿忐忑不安,不能落实冰渣子的罪名,誓不为人,身子朝前前后后看了看,瞧不见人影,“他呀,最不喜人的靠近了,通常呀.......”
      特地用阴恻恻的眼神,恐怖直白道出:“那人是不喜女子,最好不要接近他,而且喜好男风,你可知晓了。”
      瞧着他的言语上颇为对他很是嫌弃的样儿,究竟有多深的含义,的确真实的是她投靠了在他的怀里是,这是不挣的事实。
      不过她心底一寒,脊背发冷,差点脖子脖子没了,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被割了喉咙,下次要适当的控制一下,不能喝醉了。

      厅堂之上,摆好了早食,清粥小菜,小包子馒头,一应俱全。
      李葵花爽朗的话语率先开了口,眼上上下打量了几下,“这身衣裳倒是挺合身。”
      裴缃湄甜甜一笑,开心同李葵花大娘道谢,“多谢葵花大娘。”
      “裴姑娘,这身衣裳可不是大娘备,而是他为你准备的。”
      她好心的提醒一句,裴缃湄微滞的双眼满是震惊,“你......备的?”
      询问之意很明显,东溟罗衣兀自拾起碗用着早食,淡淡瞥去一眼,“嗯,挺合身。”
      一抹红晕爬上了裴缃湄的脸上,穿在身上的衣裳莫名的烫,腰侧那块尤其明显,昨天下马之时..........
      停......要停住想象..............
      你克制,克制,克制,不准随意想象....
      裴缃湄轻不尴不尬轻咳了一声,面上淡定自如,眼神保持不带瞟,“多谢东溟大哥了。”
      不过这衣裳她很喜欢,尤其喜欢这纯净的蓝色,也不累赘,看来冰渣子的审美还可以。
      古人复杂盘发她是不会,就简单梳了一个马尾辫,只有昨日的发带简单绑一下,扬起的辫子,嘴角嚼着笑意,隐隐在嘴角的小酒窝凹陷。
      李葵花大娘时不时催促裴缃湄夹菜吃,碗筷碰撞之间,谐和又愉快用早食。
      鱼归登场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嚷嚷着:“裴姑娘,你看换了这一身,倒是如何?”
      裴缃湄闻言诧异抬起了头,目光炯炯了,饶是很淡定也深深憋着一口气,冲动把茶水喷出去,有损妖女的光辉形象。
      涂抹着黑黑的脸,如熄灭了黑炭一般,就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又黑漆漆的瞳孔来,怪吓人,配上这白衣,的确有点像黑无常的感觉,一大清早的,怪渗人。
      行走多年江湖的贾甄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被这鱼归怪异的举动,直接把茶一口“噗”了出来,惊掉了下巴,“你是得了失心疯了?”
      独自当着缩头乌龟,黑羽弯腰接着圆桌把自个的身子遮挡住,这会千万不能出现了,不然只有挨打了。
      东溟罗衣微抿着一口茶,冲淡了早食腻味儿,眼波巡视了几眼,冷笑了起来,“鱼圆子,这是扮演黑无常,且当穿黑衣,挑了个白衣,出来吓人。”
      这一声冷笑刺激了鱼归,只剩下漆黑的眼珠子威慑力,瞪了几眼,声音却不大,“冰渣子,你不说话就当做你不是哑巴,管你何事?老子..........”
      忽然“啪”一声,被扔一记鞋底就拍在他的脑门儿上,鱼归“哎呦”疼得捂住了半边脸,鞋子孤零零的跌落了在地上,留下了半边鞋子的印记印在了上面,圈出了一片红。
      裴缃湄被葵花大娘突如起来的暴力一目,惊叹不已,估计也就这人能治这疯子了,像宫里头的电视剧,赏你一丈红,直接赏你一记红,够疼。
      瞧着李葵花大娘的身手深藏不露,走江湖自然没有哪个是善茬了,留一手。
      鱼归哭嚎着,气势弱了几分,嘴上依旧依依不饶,“大娘,冰渣子一来就偏心,”
      “再来一句老子试试看,晓得不,待会就把你嘴巴儿给我缝上。”
      鱼归这会是彻底歇菜了,论武功他不行,论长相也没有,论厨艺更是不会,除了会一些医术,哎,人善真是被人欺,无力反驳,他投降,投降了。
      明日真要去黄仙儿算一卦,出师不利,丢人丢了三次,在心仪姑娘心目中地位不必说了。
      鱼归恭恭敬敬捡起一只鞋子,又同手同脚递给了李葵花大娘,面无表情坐下,空出一边手按住了想要逃离的黑羽。
      吐出了两个字,“盛饭。”
      生无可恋吃着早食,如同嚼腊味吃一样,了无生机。
      顶着黑炭的圆脸,塞满了嘴巴,一嚼一嚼,一鼓一鼓,很是平静凝视着黑羽,瞳孔中倒影出他瑟瑟发抖的小心肝,这回估计又要完蛋了。
      拂了拂方才使出一掌被打乱了垂落发丝,李葵花颔首略带歉意笑了,“裴姑娘,让你见笑了。”
      “大娘叫我湄湄就好了。”
      自家养得的歪瓜裂枣也得收着。
      李奎花朝着鱼归嗔怒道:“欠收拾了,皮痒了。”
      潋滟神采奕奕的眼神忽尔暗淡了,裴缃湄却也一样笑意满满,垂下眼眸隐去羡慕之光,只会淡淡一言,“大娘这是把他放在了心上了。”
      忽然她轻皱着眉目,捂住了胸口灼热,好难受,额角渗出汗,身子不由得向后倒去。
      东溟罗衣方才侧目瞥了一眼,她落寞的神情,继而品茗茶,撂下茶盏,快闪了几步了半抱着歪在一侧的裴缃湄,冷声喊道,“鱼圆子,过来瞧瞧看。”
      鱼归怒放着冰刀子双眼,一刀一刀凌迟着黑羽,吃着吃着,突然一喊,立即起身到她跟前了,把了她的手腕,瞧了几眼面色,心下骇然大惊,“快,抱到厢房内去。”
      她疼得直抽气,纤细的手指死死扒拉住垂下在面前的黑色金丝云纹袖子,烧灼着她颦颦蹙眉,拼命睁眼,瞧着是第一人相熟之人,颓然放松了身子靠了过去,仍是不放心,苦兮兮嘟囔一句,“我怕疼,借你臂膀靠靠,可......不要.....一刀砍了了我。”
      东溟罗衣封住她的几处命脉之穴,继而勾住她的纤腰,打横抱起,不废之力跨槛步入内堂,往西厢房的方向踱步而去。
      她蹙眉着含疼,犹如那次梦中全是白色之下,仅此她一人孤零零的在哪儿忍受疼痛,灼热之意从胸口之处透骨,挨着脖颈处娇娇气气,双臂自然勾住那人的脖子求救,吐气如兰,娇嗔道:“救我,救我,我不想早死,才刚.......活了......过来....”
      东溟罗衣霎时愣住了,怪异之感一闪而过,果然是妖女,娇声娇气,吐息如兰。
      一跤踢开了关着门扉,把她平放在贵妃榻上,盯着她额角之处盛开艳丽的莲花,时隐时现花瓣又添加一分,颜色加重,可见此毒深入,何其深。
      至上而下扫去,垂落的一侧衣袖则是被裴缃湄揪着,抽不开,就随她了。
      东溟罗衣抽离袖子,拂平褶皱,垂眸掩去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瞥了一眼跟在后头的鱼归,侧身让出了路来,撩起衣,端坐了尾部的榻上,示意鱼归把脉。
      鱼归向来看不惯冰渣子的作派,肃目规矩一一号脉,翻出腰侧一叠包裹着的细针,平铺在榻边,一针又一针轻轻点按在她的心口处,减缓了胸口烧灼的疼痛之感,可她蹙着眉目,气若游丝。
      鱼归拾起一根根细针,极其痛恨下毒之人如此歹毒,嗓音低沉道:“只能先备着药浴一番,减缓她疼痛之意,不然她会被疼死过去,经脉逆流最终七窍流血而亡。”
      “她身上可是有其她的毒?”
      东溟罗衣转移凝视她的目光,灰眸之下仿佛洞悉一切,侧目望着鱼归。
      “难道是焠心毒?”
      妖女所谓门派,到底是什么门派,下此之人必定是为了守住什么秘密?歹毒之人?鱼归很是郁闷,恍然忆起,“她是百花教的人?”
      东溟罗衣瞥了一眼鱼归咬牙切齿,继而淡淡开口道:“被下醉心毒之人,每逢半残月之时,胸口刺痛,全身无伤,而是在于位于胸骨之间膻中穴,利用穴内气血为吸热后的热燥之气,引发全身疼痛,又不费一丝一毫的伤口,让人灼热疼痛难忍,恨不得自我了结。”
      李葵花眼底缀了一抹狠劲,瞅了瞅了裴缃湄几眼,叹气道:“小人心计,下毒这一招着实狠毒,我去打发点热水来给她药浴。”
      贾甄拄着拐杖站在一侧,沉痛惋惜,“苦了这孩子了,可见江湖上传闻之事未必是可信,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说完拍了拍东溟罗衣的肩膀,深深望了一眼,转身叫了黑羽,“黑羽,咱们俩先去多备点热水。”
      黑羽满口清脆的回应,“好嘞。”
      施针之下,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胸口之中那股灼热感减缓了一些,裴缃湄微微蹙着眉倒是松散些,可还是不舒坦,摸索揪住东溟罗衣的衣袖不放手,下意识深怕他跑了似的,昏迷小动作惹得东明罗衣侧目轻嗤了几声。
      鱼归撇了几眼,心底愤愤不平起来,算了人人都不能一样,他有医术,也能胜过他几分,用脚勾过杌子,大大咧咧的坐下榻前,撑着下巴,懒散散开口,“还需一处流动的温泉,可惜葵花镇就属云水苑有,可惜太贵了,银子.......”
      他话语之外的意思这笔钱是要东溟罗衣自己掏出来,还不忘挑衅针对他。
      东溟罗衣扬了扬眉峰,睥睨一切的模样,权当他不存在的样儿,掏出一张浅黄的纸张来,慢悠悠摊开,“哦,按照鱼圆子的打算,这三万两可是银货两清结账一下?又借总要又得还?你说是与不是?”
      他怒目圆瞪道:“你,又威胁我,我才不怕你,不就三万两呀,那那上回你不也拿走两瓶毒药,那也算得上一千两了。”
      “你我二人间知晓,或者可告诉大娘也是可行。”
      东溟罗衣嘴角微勾,修长的身子懒散倚靠在榻尾,一副很是欠揍,但是别人又揍不过的他。
      鱼归急眼了,连忙喊道:“不成。”
      往日败家的行为被大娘抽打了好几回,这回要是被发现私下三万银两的交易,那岂不是皮都会被扒拉下来,想想都打寒颤。
      获得一次冷眼相待,鱼归又一次败下阵来,他颓废了,可是又舍不得毒物的药草,那时他的钟爱之物呀,咳血卖肉都不能割让的。
      东溟罗衣趋于伸出纸张,指了指上头,冷淡开口:“解药拿来,先解了她身上袭人魅毒,算抵一些,如何?”
      鱼归扣着杌子往后挪了挪,惧怕他使出狠招来,脱口而出:“可惜是还要一味药,不然也只解了一半,不然最终活不过两三个月。”
      他懒懒掀起眼皮子,半磕着眼,抽回袖子坐起身,“哪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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