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邻不相逢》红豆泥呆胶布

5、常得乐，案件，开端

　　第五章
　　“一杯拿铁，带走。”
　　店员笑着问道，“最近怎么不在店里喝了？”
　　常得乐是这家咖啡店的常客，也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花衬衫。以前他都是这个点在店内就餐，结果这几天一直在外带。
　　常得乐笑了笑，“一会儿得去上班。”
　　现在店里人不多，店员得空才和他聊了几句。
　　“这个包装真好看，”店员眼尖地看到了纸袋里的礼物。
　　常得乐大方拿出来给她看。
　　店员小心翼翼看了一下这个精美的盒子，语气有些暧昧地问道，“是给心仪对象的吗？”
　　常得乐愣了一下，“不是。”
　　这回轮到店员尴尬了，“不好意思，我以为是给喜欢的人的礼物。”
　　“没事，”常得乐摸了摸鼻子，他当初在商场结账时柜姐也是一脸打趣的模样。
　　不过他当时并没有解释，如果默认或者撒个无伤大雅的谎就能逃避掉解释说明这个麻烦的事情的话，他还是很乐意的。
　　但是眼下的情况和商场却不一样。这家咖啡店花衬衫会出现的频率并不低，如果不解释道时候情况会更棘手。
　　不过否认和如实说明情况是两码事。所以他并没有解释，拿了咖啡就离开了。
　　这份礼物不便宜，但是那天花衬衫帮自己抓小偷的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不过常得乐没怎么过多纠结就选择送一份稍微贵一点的礼物。
　　理由有很多，比如他不喜欢欠人人情，宁可表面上自己多花点钱，实则免了之后的一些奇怪的愧疚。尤其是他还不怎么喜欢花衬衫，并不希望自己对他有除了讨厌之外别的感情。
　　常得乐刚走到店所在的街道就看到警车停在路口，上次来办案的两个警察在向路人问些什么。
　　常得乐隐隐听见未成年的字眼。
　　上次确实用两包烟和那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但是这是在问的事情似乎不是他的分内事，他默默从二人背后走过，希望他们不要发现自己。
　　结果面朝着常得乐的路人看见了他，眼神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两位警察也好奇回过头。
　　“好巧，”年长的那位对他抬了抬帽子。
　　常得乐也只好点了点头。
　　“我们在问一些事情，”年轻的那位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是否可以耽误一点时间。”
　　常得乐只能选择同意，他不能让那两包烟打水漂。他是不差钱，但是这是用他的工资买的。
　　“最近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常得乐疑惑地看着他，“这里不都是可疑的人吗？”
　　他上了两天班，算是明白为什么管乙婷要付那么大的代价雇他了。小偷小摸在这个鬼地方都算是正人君子了，光明正大打劫的他两天遭遇了四波。还有别的星球的游客想偷藏起来黑在地球的，也有地球人cos成外星人想偷渡出去的。
　　警察挠了挠脑袋，“你有没有那种和未成年有关的。”
　　常得乐摇头，他这段时间在这里唯一碰到的未成年就上次的那群小偷。
　　他的反应在警察预料之中，因此二人也没有怎么失望，反而和常得乐攀谈起来。
　　“最近这片区的未成年离家出走的案件特别多，”年长的警察点燃一支烟，对常得乐点头。
　　常得乐知道他在因为这个烟的事情对自己说谢谢，也礼貌性对他点了点头。这次他留意看了眼这两个人的警号，年长的那位警号后三位是038，年轻的则是714。不过常得乐比起数字，更倾向于记住根据每个人的特点起的外号。
　　但是这两位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038对他伸出手，“他们都叫我老魏，”随即转头看向714，“你叫他小吴就好了，是我徒弟。”
　　见师父在抽烟，小吴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和常得乐解释了这个事情，“一开始只是两三家说了这个事情，但是因为那几个小孩儿都是一个学校的，所以我们就当作是离家出走移交处理了。结果后来又有四家报案说他们家小孩两天没回家了。”
　　常得乐皱眉，这个数字确实有点多，“还是一个学校的吗？”
　　小吴摇头道，“不是，这四家的小孩别说不是一个学校的了，年龄也完全不同。最小的只有小学一年级，最大的是高中。”
　　老魏吐了个烟圈，“所以我们怀疑可能是拐卖。”
　　常得乐不免有些惊讶，拐卖这个事情在地球上已经被严厉打击很久了，近几十年都没出现过拐卖案件。
　　老魏一眼就看出了常得乐的想法，“上面推测可能不是地球人主犯的犯罪。”
　　后半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这大概率是一起跨星球拐卖。
　　地球人虽然在生理上不占任何优势，就连管乙婷这种难民都有一些超自然能力。然而地球的文化和历史让别的星球倍感兴趣。尤其是一些在经济和军事上突出但是软文化上却有待提高的发展中星球。
　　硬实力提升需要另辟蹊径，但是软文化不一样，通过交流就能传播一部分。因此地球自从打开了宇宙贸易的大门后也完全没有收到任何不平等对待，反而在宇宙各星球混得风生水起。
　　但是同样的，也有一部分星球盯上了另外一面。
　　尽管地球并不是没有军队，军事力量也不容小觑，但地球人的体格和身体素质却不突出，甚至称得上脆弱，有些种族却格外好这一口，以至于到了不惜犯法也要得到手的地步。自从地球制定了极其严格的相关法条并和联合其他星球共同打击犯罪后情况好转了很多。
　　可是犯罪的风险越高，赃物的价值也就越大。被掳走的地球人在宇宙黑市上的价格蒸蒸日上，有些品相极其优质的地球人的价格甚至能买下一个小型星球。
　　品相除了单纯的五官相貌之外还包括了年龄。
　　“总之如果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相关的事情，不管多小的也好，请马上通知我们警方。”
　　这是自然，常得乐点头答应。
　　“对了，”老魏看似漫不经心地叫住准备走人的常得乐，“你工作的那家店的老板娘去哪儿了？”
　　“她一般是早班，早上七点到下午两点。”
　　“你这几天看到她了吗？”
　　常得乐摇头，“我到的时候她一般已经走了。”
　　话音刚落他似乎知道了什么，眯起眼睛看着老魏，“你不会是怀疑管乙婷吧？”
　　老魏吸了口烟，把还没抽几口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着磨了两下，“她毕竟不是地球人。”
　　常得乐挑眉，“仅此而已？”
　　老魏啧了一声，“如果要从地球里带东西出去，必须得有个内应。内应最好是对地球没有好感但同时又要是对地球很熟悉的。”
　　常得乐不予认同，“如果真的是管乙婷，那么她对地球的恨意难道不是因为你们？”
　　老魏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吴想插嘴却被老魏拦了下来，“我们确实有在一些事情上有失偏颇，只是管乙婷对我们这颗星球的恨意是她获得地球身份之前就有的。”
　　常得乐有些诧异，“她的父亲是地球人不是吗？”
　　“是地球人没错，但是她根本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老魏顿了一下，“管乙婷的父亲是去沙砾星做生意，遇到了管乙婷的母亲，然而那个时候管乙婷的父亲是有家室的。”
　　常得乐了然。
　　老魏说得很隐晦，但之后的故事他也大概能猜得出来。
　　管乙婷的父亲并没有对管乙婷的母亲透露这件事，反而给她描绘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美好未来。在一起的时光虽然都是虚假的，却十分快乐。但是快乐的时光总是要结束的，管乙婷的父亲不可能永远待在沙砾星。他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带上管乙婷的母亲，而是又编造了另外一个谎言，“我之后再带你回去。”
　　管乙婷的母亲至死都信着这个承诺，并嘱咐管乙婷要找她的父亲。所以她来到地球后凭借着母亲留下的线索好不容易顺藤摸瓜找了自己的父亲，却发现那个男人在地球上有另外一个家庭，也早就忘了自己的母亲。
　　常得乐听完整个故事后提出了一个核心问题，“如果真是如此，那她不应该去怨恨她的父亲，为什么要干这些事？”
　　老魏和小吴对视一眼，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常得乐耸肩，“既然你们都和我说了这些想必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在我这里，如果你们想要继续隐瞒那我可能也爱莫能助。”
　　老魏叹了口气，“管乙婷在定居地球之前有一个丈夫，丈夫也是沙砾星的住民。移民局当初只批了管乙婷的移居申请，丈夫的却被拒绝，因为不够合理。所以移民局建议管乙婷先拿到自己的身份，之后再让丈夫以配偶的身份移居到地球。只是她丈夫没能等到这一天，管乙婷身份刚下来的那一天，她丈夫在沙砾星去世了。”
　　“和地球有关吗？”
　　“有点，”老魏翻出那一天的新闻报道，“那天沙砾星和敌对星球起了军事冲突，因此通往地球的航班只允许有地球身份的人乘坐，所以她丈夫没能及时离开，不幸被炮弹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