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爱锅包肉更爱橙子

40、第三十九章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天上午来到老陈麻将馆，进门时王爱霞悄悄提醒：“小妹，有人在上面等你。”
　　韩玖玖点点头，是沈梦婷的预约。
　　沈梦婷在韩玖玖的鼓励下找回了自我，申请退学回来复读。她底子本来就挺好，这次高考成绩不错，如愿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学校和专业。临开学前，她约了韩玖玖做最后一次心理咨询。
　　来到二楼，东边最好的一间房是“韩大师专属”包厢。
　　王爱虹和王爱霞都把韩玖玖当亲妹妹对待。韩玖玖只能亲姐妹明算账，在钱上从来不含糊。
　　王爱虹不要她的钱，只替小叔子收租金。她就时不时买点营养品保健品给王爱虹婆婆，买点课外书教辅书益智玩具给欢欢喜喜，也不忘给王爱霞的儿女带一份。
　　她知道王爱虹心疼妹妹，经常补贴妹妹，干脆大大方方使用麻将馆包厢。王爱霞出场地，她出知识，就当两人合伙开工作室。
　　她收取的每一笔咨询费都要给王爱霞分一半。王爱霞不肯收，她就说要搬走另外找地方，绝不白占人便宜。
　　王爱霞只能收下，并把二楼最好的一间房重新装修了一番给韩玖玖用。
　　虽然少了一个麻将包间，但麻将馆的生意并没有少去，反而因为韩大师的名头拥有了一批稳定客源，生意还比以前更好了。
　　为了让韩玖玖在麻将馆待得更舒适，王爱霞在各处墙上贴了提示语“禁止吸烟”。
　　其实熟客们都知道韩大师不喜烟味，已经会自动自发维护室内环境。老烟枪来了，非把他赶到门外离远点才让吸。
　　久而久之，老陈麻将馆成了远近闻名的“无烟麻将馆”。
　　人际关系都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对你好，感情才能越处越真。
　　韩玖玖推开包厢门，房间里有一位男士背对着她坐着。
　　她愣了愣，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抱歉道：“这位先生不好意思，今天的预约已经满了。如有需要，您可以另外约个时间，下周三上午您看行吗？”
　　男士微微笑了笑，开口道：“韩大师，原来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
　　韩玖玖打量了对方几眼。
　　一身剪裁得体的三件套西装，衬衣纽扣扣到最顶上一颗，没打领带。一头短发三七分全往后梳，露出宽阔的额头。目光柔和，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坐在椅子上神态自若，让人一看就生出好感。
　　这人倒是和维克托有点像，优雅简直如出一辙。不过他比维克托要有亲和力得多。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昱珩，一名心理咨询师。”黄昱珩伸手。
　　韩玖玖伸手虚握了握，说：“您好，韩玖玖。所以，您来找我是？”
　　她有些奇怪，同行？她也不认识啊，找上门来想干嘛？
　　黄昱珩拿起靠在桌边的龙头拐，双手一撑优雅站起：“这一年来我的生意少了些，看到你我就知道原因了。韩小姐，我有个很有趣的课题在研究，希望你能一起参与，有兴趣吗？”
　　韩玖玖有些莫名其妙，回道：“不好意思，我手上已经有两个课题在做了，实在分不出精力研究别的。”
　　黄昱珩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了。韩小姐，再见。”
　　他拄着拐杖，右腿好像使不上力，下楼非常困难，却仍保持优雅仪态，一步一步离开。
　　韩玖玖目送黄昱珩走出麻将馆大门，还是一头雾水。这人谁啊？
　　王爱霞快步走过来低声问：“小妹，黄大仙找你什么事啊？”
　　？？？这是黄大仙？
　　韩玖玖惊了。
　　黄大仙，她原以为是个扎着道髻、披着长袍、长须飘飘的神棍老头。
　　居然，是她的同行吗？
　　年纪看起来不到四十，除了优雅，亲和力拉满。
　　怎么回事，心理咨询师怎么都改行算命了？
　　她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她有些好奇黄昱珩说的“有趣的课题”是什么。这时沈梦婷到了，她敛起好奇心，进入工作状态。
　　晚上回家韩玖玖跟江城说了黄大仙来找过她。她终于想起之前想说却忘了说的事，一股脑跟江城说了。
　　江城有些难以置信：“你认为，沈梦婷、大刘、还有吴老师的自杀，都是因为受了黄大仙的影响？”
　　“有这个可能性。你知不知道，有些高明的心理咨询师是有能力诱导求助者产生自杀念头继而实施自杀行为的。”韩玖玖严肃。
　　“这个，不好取证啊。要怎么判断他们的自杀行为是受了别人的诱导呢？”
　　江城相信韩玖玖的直觉，只是从刑侦的角度来说，这种情况确实没法取证，更不可能去抓捕一个“涉嫌暗示他人自杀”的人。
　　“他还说有个课题想请我一起参与呢。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韩玖玖嘀咕。
　　“黄大仙，黄昱珩。”江城念了几句，认真道，“他都找上门来了，肯定有什么目的，以后还会再来找你的。你自己千万小心，不要单独和他出去。”
　　“知道。我可是很优秀的心理咨询师，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不受伤害。”韩玖玖叉腰。
　　果然如江城所料，之后黄昱珩又来麻将馆找韩玖玖聊了几次。
　　韩玖玖发现，其实黄昱珩的心理学知识非常扎实，尤其是对人格方面的研究很深入。他提出的某些观点连韩玖玖这个未来人都觉得颇有见地，是个很不错的学问交流对象。韩玖玖从他这儿获得了不少启发。
　　如果他不是黄大仙，应该能成为她的良师益友。可他和沈梦婷、大刘、吴老师的命案有关联，她牢记这点。每次和他聊天都有防备心，没有完全放开思想畅谈。
　　黄昱珩倒是表现出对韩玖玖的极大认可。她的专业水平出乎他的意料，很适合参与他的课题。他是真心希望她能来帮他做研究的。可惜她一直没松口。无所谓，他有足够的耐心慢慢磨。他真的太欣赏韩玖玖了，他要得到她。
　　韩玖玖不知道黄昱珩的心思，白天研究人的心理，晚上和江城研究人的身体，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第一次“爱的仪式”之后她紧张了大半个月。幸好大姨妈如约而至，韩玖玖松一口气的同时又买了不少安全T存抽屉备用。无论如何不能搞出人命。

　　时间飞逝，眨眼又到了12月。
　　韩玖玖生日这天，王爱虹很有眼色没占用小情侣的时间，只送上一份贺礼对她道了句“生日快乐”。韩玖玖笑着道了谢。
　　回到民宿，她惊讶地发现江城居然在家。
　　“今天不是周四吗，你怎么没上班？”
　　江城接过韩玖玖手里提着的礼物和包包放在一边，张臂抱住她说：“调休了。”
　　两人温存了一会，韩玖玖软声说：“小生日而已。”
　　江城笑笑不说话，张罗碗筷吃饭。
　　“你可真是我的田螺姑娘。”韩玖玖吃着江城精心烹饪的菜肴感叹。
　　江城没怎么动筷子。他手心拽着一只小盒子，默默背诵一会要说的话。背着背着，他肾上腺素分泌增多，心跳加快，开始冒汗。
　　“你怎么了？”韩玖玖眨眨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把小盒子放进韩玖玖的掌心。
　　“玖玖——”
　　“等等，”江城刚开了个头，韩玖玖就伸出尔康手，“先别说话，让韩大师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她拿起盒子摇了摇，里面发出咯咚咯咚的声音。
　　会滚动，不是戒指。
　　她知道是什么了。
　　“哦~原来是厨余——”韩玖玖故意拖长声音。
　　江城的紧张她看在眼里，逗逗他有益身心。
　　江城噎住，堵上韩玖玖的嘴好一顿鞭策。
　　好气，正经不了一点。
　　“唔唔我错了我错了……”韩玖玖求饶，“是种子，生命的种子。”
　　江城终于放过她，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桃核项链给她系上。
　　桃核头磨圆打了个孔，用一根红绳穿过。肚子上雕刻了两条小蛇，彼此身体缠绕交错，相依相偎。胖脑袋紧挨着，豆豆眼里仿佛盛着爱恋。
　　好萌！韩玖玖的心融化了。江城的手艺似乎又精进了。她转身抱住江城，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刚才这么一闹，江城不想再说那些悉心准备的“正经话”了，他搂着怀里的小人儿有感而发。
　　“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三十多度的天气你穿了件厚厚的羽绒衣，满头满脖子的汗水。”江城回想起那个场景，还是忍不住好笑。
　　韩玖玖心道，往事不堪回首，不提这个咱俩还是好朋友。
　　“你的表情就像在说‘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啥’，当时我就在想，这傻姑娘心事全写在脸上，可别被人骗了呀。挺好，姑娘在我身边，不会被人骗了。”
　　江城摸摸韩玖玖的头发，心里涌上来一股酸胀感。
　　韩玖玖心道，可是姑娘骗了你啊，傻哥哥。
　　“那次分别，我知道我们一定会再见。你看，咱们能进同一家快餐店吃饭，能租同一家民宿，多有缘。我想，这一定是老天爷给我安排的对象。”
　　韩玖玖紧了紧手臂，让自己与江城贴得更近。
　　“你那么怕高，却敢爬上天台救人。面对刀尖，敢和歹徒周旋。我是警察，维护治安是我的职责。你只是个普通百姓，却每次都敢见义勇为，而且每次都成功了。
　　我常常想，换做我是你，我能做到像你一样不计得失挺身而出吗？你明明柔弱瘦小，却有一颗坚韧强大到让我仰望的心。
　　你有直面风险的勇气，也有转危为安的能力。这样优秀的你，美好的你，让我向往，让我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和你在一起后，我每天都想要变得更好。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学习成长，我想要和你一起成长。我想要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今后的人生路，我想要和你携手，相伴前行。
　　玖玖，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