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爱锅包肉更爱橙子

32、第三十一章 只是邻居

　　韩玖玖丢了奶茶就想去抱沈梦婷。江城快她一步，飞扑过来一把捞住了沈梦婷的脚，整个人跪在天台上，一只手抵着围墙，另一只手紧紧拽着沈梦婷的脚踝。
　　韩玖玖连忙扑上前抓住沈梦婷的另一只脚踝。
　　原来一个人生无可恋放松肌肉时有这么沉的。她咬紧牙关努力坚持。
　　身旁江城青筋暴起，手臂在粗糙的围墙边缘摩擦，衬衫袖子洇出了血迹。韩玖玖看见了，眼泪也唰一下滚落。
　　身后李昭冲上来，三人合力，总算把沈梦婷救了回来。
　　沈母在女儿倒下去的那瞬间就晕倒在地。
　　李昭救完人松一口气，看看晕过去的沈母，有些懊恼，怎么就没提前发现有人上来了呢。
　　原本韩玖玖都快成功了，就差一点点，只要女孩的身子有个往内倾的动作，江城就能冲上去把人捞回来。
　　偏偏最关键的时候这个妇女突然出现嚎了一嗓子，把人刺激到跳下去了。
　　多亏江城动作快抓住了女孩，不然……李昭摇摇头，心中感叹江城靠谱。
　　等120把沈梦婷母女俩接走，韩玖玖和江城才依偎着瘫坐在围墙边，两人都有些脱力。
　　好险。韩玖玖屈起腿，大口呼吸，脑袋一歪就靠在江城的肩膀上。
　　江城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韩玖玖靠的舒服点。
　　刚才那一幕对他们来说都是人生中的头一次。万幸人救回来了，否则，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掉下去，恐怕会有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韩玖玖后知后觉感到害怕。刚才江城要是没稳住，跟着梦婷一块掉下去的话……
　　就算下面消防气垫已经铺好了，这么高也难保不受伤吧？她越想越害怕，身体瑟瑟发抖。
　　江城察觉到身旁的人儿在害怕，抬起右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扯到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韩玖玖立刻转头查看江城的手臂，嘶——一片血肉模糊。
　　她不自觉又涌出了泪，刚才应该让120给江城清创包扎的。
　　“走吧，去医院包扎。”韩玖玖眼泪挂在下巴上不自知，还在努力让语气保持平稳，假装内心毫无波动。
　　江城盯着那滴泪，心中有些麻痒难耐。
　　这滴泪是为我流的吗？她是在心疼我吗？
　　他想伸手拂去那滴泪，又怕显得唐突，只得生生忍住，一直等到它落下才点点头。
　　两人相互支撑着起身，互相搀扶着离开天台。
　　商场里又恢复了热闹。电梯难等，两人干脆乘扶梯慢慢下楼。
　　“你怎么那么勇敢？”
　　“你怎么那么勇敢？”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
　　韩玖玖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觉得，爷会飞？”
　　江城愣了一会，慢慢笑出了声：“你呢，你是猪吗，学我扑上来救人，掉下去可是自由落体哦。”
　　两人笑着笑着，沉默了。
　　“其实我恐高，这会腿还软着呢。”韩玖玖叹气。
　　“以后不准再坐在天台边缘了，想救人也不准。”江城轻轻说，声音发颤。
　　“嗯，不敢了。”韩玖玖乖巧。
　　“救人有我，你可以置身事外的。”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江城：……
　　韩玖玖暗暗对自己呸了一声，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话在前边飞，脑子在后边追。
　　两人又默默走了一段路，气氛逐渐尴尬。
　　“你妹妹有糖尿病？”江城突然想起韩玖玖对沈梦婷说的话，想着关心一下。
　　韩玖玖斜眼：“拜托，为了引起她的兴趣，让她把注意力转移到奶茶上来，我临场发挥编的故事，你也信？”
　　江城噎住，半晌才叹口气：“演技不错。”
　　到了医院检查才发现，除了胳膊上皮肤破损，江城的两只膝盖也都磨损受伤了。医生将伤口清洁消毒全都裹上纱布。
　　这下别说出去玩，连路都不太好走了。
　　江城有些气恼。他都计划好了，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东西一样没买，人受伤了，韩玖玖的胳膊也有些淤青，看来是去不成了。
　　正准备回家，电话来了，是李昭。
　　李昭和何凌飞两人一个跟着120去了医院，一个留下处置现场，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停下喘口气，立刻打来电话关心同事。
　　“城子，你没事吧？在哪儿？”
　　“我没事，在医院刚包扎好。”
　　“在哪个医院？城子，这次多亏有你，还有你邻居，不然啊真悬了。你记头功，我跟所长说了，所长还说要给你邻居颁一个见义勇为奖。”
　　江城看了眼韩玖玖，笑道：“在市人民医院。你和飞哥还没忙完吗？”
　　“我也在市人民医院啊。”李昭举着手机转转脑袋，恰巧看见江城和韩玖玖互相搀扶着往外走，挂断电话迎了上去。
　　“昭哥。”江城也看见李昭了，“沈梦婷母女俩没事吧？”
　　“都醒了，医生说没大事。我正准备回去收尾，你怎么样？”
　　“都包扎好了。你和飞哥还要回去加班啊？”
　　“那可不，明天就不是我俩值班了。今日事今日毕，得抓紧处理完往上汇报。这事闹挺大，领导要全面掌握情况好应对上级和媒体的提问啊。”李昭叹气。
　　“那行，我们就先回家了。”江城受伤后没有开车，大吉普还停在东七商场。两人准备去医院门口打的。
　　李昭目光在两人互相搀扶着的手上转了几圈，悄悄问江城：“你俩，只是邻居？”
　　江城面上发烫，见韩玖玖看过来，镇定回答：“只是邻居。”
　　李昭哼了一声，心道：我信你个鬼。
　　他清清嗓子对韩玖玖说：“韩小姐，这次多亏有你帮忙，之后所里会给你颁个见义勇为奖。”
　　韩玖玖摆手拒绝三连：“不可以，我不要，别给我。”
　　开玩笑，我一个黑户，怎么能让你派出所调查核实我的身份再给我颁奖？
　　李昭惊讶：“见义勇为奖是为了表彰实施见义勇为行为的公民的，除了通报嘉奖，还有奖金和荣誉称号，为什么不要？”
　　韩玖玖坚定摇头：“真的不必。要不是江城抓住了她，我是绝不敢上前帮忙的。我力气小，作用微乎其微，全靠江城和李警官您才能拉她上来。所以真的别，功劳你们担着就好，我承受不起。”
　　李昭奇了，韩小姐为人处世怎么跟江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有事真上，又不贪功，说话还好听。这俩绝配啊！
　　“那行，我就跟所长说别折腾了。到时如果因为这事有奖金发下来，我的那份分江城一半儿，就当是给你的，可别再拒绝了啊。”
　　韩玖玖纳闷：什么叫分江城一半就当是给我的？
　　不过无所谓，只要别细究她的身份，随便怎么都行。
　　她乖巧点头：“您随意，我没意见。”
　　李昭冲江城一挑眉：瞧瞧，这还只是邻居？
　　江城把脸转向别处，耳朵尖悄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