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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谁杀死了知更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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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裴路说的也有道理。”陈知行说，依旧在墙角站着：“老板，第三个愿望。”
第三个愿望是新世教全员在一天后自首，愿望许完，陈知行话音刚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堪重负的一顿，眨眼的功夫，陈知行人还站在原地，但是身体已经倒在地上了。
无名被陈知行吓得炸毛，本能的发动能力。
“死得特别干脆。”卡娜瑞评价道，对陈知行肃然起敬，“您能不能不要折腾自己了。”
“接下来实验的是人格意识体状态下的我能不能实现愿望，以及是否会对我的人格意识体造成影响。”
“这题我会！”卡娜瑞举手，“人格意识体同样可以使用能力，但是只能使用一次，过后人格意识体会直接消散。”
无名点头如捣蒜：“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你不用特地再死一次，比如你们说的三号床，他的能力应该是控制人的行为，已经在人格意识体状态下使用过了，所以现在应该不用担心他再出现了。”
陈知行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问道：
“那‘生日快乐’呢？它的效果不定，我的人格意识体消散之后，愿望究竟会不会实现？”
“……”这触及了卡娜瑞和无名的知识盲区。
黑板很快完成二杀，陈知行的人格意识体再次飘了出来。
最后证明人格意识体的状态下，“生日快乐”依旧有效，而且必然会实现愿望，就是代价有些高。
“哇哦，我怎么觉得你找到了bug呢。”卡娜瑞鼓掌，“你不会打算用这个方法消灭新世教吧？”
“你想多了，只是试验而已。”陈知行说。
因为无名的几次“清醒梦”，事实上时间还没过去五分钟，陈知行快速完成了今晚的行动计划，站在墙角让卡娜瑞按照自己写的一个一个许愿。
“彭新军办公室的门没锁，且无人看守。”
“生日快乐。”
“今晚十点章东会去医院处理尸体。”
“生日快乐。”
“这样能行吗？”无名觉得不太靠谱。“要不还是联系执行局吧？”
陈知行看了无名一眼：“脑子是个好东西，不是要‘打倒黑心精神病院和邪恶的教派组织’吗？执行局会跟我们共享情报还是怎么？现在我们的线索只剩下了章东，这次交给执行局，之后呢？不玩了？”
无名马上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卡娜瑞继续许愿：“今晚十点，新世教团会派人前往精神病院调查三号床情况。”
“生日快乐。”
愿望许完，陈知行并没有暴毙，无名松了口气，五分钟也刚好过去，“清醒梦”因为裴路意识到既视感的原因失效。
精神病院本来水就浑，大概率没死透的彭新军，不知道从哪里获得意识体相关研究资料的章东，还有一个隐藏在暗中暗搓搓通过裴路搞事情的不明人士，再加上新世教团和陈知行一行人，可以想象到今晚的精神病院有多乱，你方唱罢我登场。
陈知行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九点半了，道：“行了，把裴路叫过来，可以出门了。”
晚上九点三刻，一行人到达精神病院对面的居民区，观察着精神病院的大门。
“我们怎么进去？”无名问。
“怎么进去，死了穿墙进去。”陈知行回答。
卡娜瑞和无名：“？？？”
“你们傻吗？等章东和新世教啊。”
“哦哦哦。”
十分钟后，道路那头出现一个身影，对方鬼鬼祟祟的，每走一步都在打量周围环境，一看就心里有鬼。
“章东来了。”卡娜瑞提醒道。
章东没发现有三人一鬼和一颗球正盯着自己看，他觉得自己实在过于幸运，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医院，结果门卫室居然空空如也，门诊大楼的大门也开着，他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哆哆嗦嗦地取出钥匙打开门，从衣柜里扛出尸体，准备将尸体扔到垃圾房，再去销毁监控。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的老师彭新军，正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看。
章东倒吸一口凉气。
夜晚的精神病院响起一声中气十足字正腔圆的脏话，奇怪的是，章东这一声惊叫过后，医院里依旧寂静，仿佛没有人存在。
“清醒梦”无声无息地笼罩着整个精神病院，在“生日快乐”的配合下，只有陈知行等人知道此时身在梦中。
“听上去是章东遇到彭新军了。”章东办公室前的走廊里，陈知行轻声说。
无名有些蔫蔫的，黑眼圈看上去更黑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清醒梦’用多了会这么困。”
陈知行毫无自己剥削了无名的自觉，甚至语气责怪：“你都不实验一下自己能力的极限的吗？”
“陈知行，有人问过你怎么长了张嘴吗？”卡娜瑞吐槽。
“没有，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怎么都不长脑子。”
“……”
此时，办公室里的章东下意识以为自己是撞鬼了，然后想起自己无意间获得的那份研究资料，觉得这大概就是资料中提到过的人格意识体。
但是他还是莫名的感到心虚，可能是被抓到了转移尸体现场的原因。
“老……老师……”
彭新军脸上挂着一抹幸灾乐祸的微笑，笑得章东心里发慌。
“老师，可不是我杀的你，检查报告说你是自己猝死的。”
“没什么事，你继续。”彭新军说，转头穿墙离开了。
章东不明所以，回想了几遍刚才简短的对话，觉得彭新军给自己的感觉非常别扭，就好像跟他说话的人不是彭新军。
另一边，彭新军穿过走廊，和陈知行等人不期而遇。
裴路依旧对彭新军有心理阴影，尤其是对方现在变成了跟自己一样的“鬼”。
“哥！大哥！彭新军彭新军彭新军啊啊啊啊啊！”裴路无声地尖叫着，像是一幅《呐喊》。
“别紧张。”陈知行说，“这也没多久没见呐彭医生，你也变成我幻觉的一员了。”
彭新军笑容可掬：“真是抱歉，我学艺不精，误诊了。”
两人像老朋友见面一样轻松随意地聊了几句，直到走廊那头传来章东背着尸体的沉重的脚步声，才各自告辞离开。
三人放轻脚步沿着楼梯向上走了半层避开章东，屏住呼吸探头，看着章东向下走去后才重新开始说话。
“大哥，你怎么看上去跟彭新军还挺要好的？”
陈知行若有所思道：“那不是彭新军也说不定。裴路，你再详细说说你是怎么跟神秘人交流的？”
“我没有跟他交流。”裴路说，“我去追笙声，然后突然有个声音让我摘下一根肉芽，也就是‘蟲’，回去找你，或者干脆把‘蟲’种到你身上，就能让你帮忙了。后来那个声音还让我把‘蟲’一起种到彭新军身上，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裴路说着皱了皱眉：“也不能算是一个声音？更像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做？就那种，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的感觉。”
“刚刚彭新军说话的语气跟之前不一样，有种连模仿都懒得模仿的感觉。”陈知行说，“说不定就是那个能让你服从的神秘人，他之所以不模仿彭新军的习惯跟我说话，就是为了让我起疑心？怀疑你又被控制了？”
裴路顿时又急又慌，抱着笙声球原地打转，恨不能自证忠心。
陈知行饶有兴致地笑着说：“你急什么，还是那句话，你是鬼，我又不能拿你怎么样。”
裴路更慌了。
“放心吧，控制就控制了，反正你没什么用。”陈知行边说边示意众人上楼。
裴路闻言，反倒松了口气，热泪盈眶地跟笙声球贴贴。
笙声球恨铁不成钢地瞥了裴路一眼，探出触手，给了裴路一巴掌。
“大哥，既然我没用，你带我来干嘛？”裴路嘿嘿笑着舔着脸凑上来。
陈知行头也不回：“你自己忘了？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死法嘛。”
裴路点了点头。
“你之前说过，你没发现自己死了？”
“我之前猝死的时候也没感觉到自己死了，如果不是看到尸体，会以为自己一直站在原地。”陈知行说，“再加上尹颂笙说的三号床的话，‘裴路愚民代价’什么的，怎么看你的死亡都另有隐情吧？不一定是彭新军治疗失误的原因。”
说着，他们已经到了彭新军的办公室门口，门没锁，一推就开了，里面一如之前般干净整洁。
“彭新军这么严谨的人，应该会有个治疗记录之类的东西。他每次给我诊断，都是用写的。”陈知行没有管桌上的电脑，而是打开整整齐齐的玻璃门书柜，打开手电筒翻找一番，找到一本写着裴路的名字的档案夹。
裴路也是冲着彭新军“行为矫正专家”的名头被送进来的，从记录看来，他被做了两次电休克治疗，第一次成功了，第二次的时候，裴路猝死了。
“可是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被治疗过，也不记得跟三号床有什么交际，而且我现在还喜欢笙声。”裴路说，“我被彭新军去除了跟三号床的记忆？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