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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0 章 ...

  •   小诗诗如愿以偿,抱到了那个又香又美的大美人儿,坐在他怀中也不安生,还指使她的漂亮舅妈给她拿糕点果子。安淮辰无奈一一照做,看得许桓景亦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摇头,许桓曦则在和她的大嫂聊天,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而那对刚被父母叫回去坐好的龙凤胎,见妹妹如此志得意满,还想凑过去,被他们的父亲一眼扫来,乖乖扒拉着饭菜,眼角却偷偷瞄着那边的动向,又委屈又羡慕。

      “你吓他们作甚?”言霜往她夫君碗里添了一勺汤,不禁还有些好笑,“他们想去,就让他们过去呗,三弟不介意,那美人儿也没什么架子,你还怕惹了人家不快啊?”

      “那倒不是……”许桓晵望了过去,才看着许桓景和诗诗没一会儿,视线就停留在了安淮辰脸上。

      安淮辰察觉到了这点目光,抬眸回望过来,入眼是许桓晵英气逼人的面孔,剑眉星目,硬朗飒爽。这样一张脸、一双眼,与安淮辰一对上,叫旁人一瞧,顿时就感受到了极强烈的对比和冲击。

      同样都是男人,为何竟能天差地别至此?

      许桓晵盯着他不放,安淮辰不气不恼,冲他礼貌一笑,便继续替诗诗剥起手边的橘子来。

      言霜看她夫君脸色更沉,还以为是安淮辰不似男儿的模样反惹得他心里膈应,大嫂身份一摆,便在他耳边悄悄替弟弟和弟妹说上了好话:“人家天生长相如此,你莫要表现得太明显。你也说三弟这些年很不容易了,如今有个真心喜欢他的人,即便是男人,又有何妨?”

      “……”

      他想说他没有看不起他们,只是觉得安淮辰有些眼熟而已。可他一个恪守国法与家规的武将,上哪儿去眼熟这样的大美人?这话要是说出来,今儿宴席的主角怕就得换人,后果,可能也就不堪设想了。

      许桓晵憋了好久,最终只能任由言霜误会下去,闷头喝着碗里的汤。

      其他人却不这么想,该说的闲话一句没少。这不,旁边又有人凉凉发声:“生又生不出,抱着别人家的孩子不放做什么。”

      说这话的,是魏芷宁。

      她声音不大,却叫客人们全都听得清楚,显然也包括主桌上的这些人。一时间,众人便不约而同地,齐往那边看去。

      那两人依旧置若罔闻,诗诗依旧听不懂,抓着最后一个兔子馒头舍不得吃,撅起嘴向安淮辰撒娇:“我娘说,这些小兔子都是你做的,可是吃完这个就没有了。诗诗还想吃,舅妈可不可以再帮诗诗做一些呀?”

      “诗诗很喜欢这个小兔子吗?”许桓景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意温和。

      “嗯!舅妈做的点心都好漂亮,和她人一样漂亮,诗诗都喜欢!”

      小女孩儿才四岁,她根本就辨不出安淮辰是男是女,哪怕安淮辰在和她说话,她也只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很好听,这个人长得也好看。在她的认知里,安淮辰就是她板上钉钉的“漂亮舅妈”,谁来纠正都不好使。

      她许久未见的舅舅一听她这么说,对她笑得更开怀:“那你要问一问娘亲哦,她同意了,你才可以麻烦舅妈帮你做小兔子馒头,要听娘亲的话,知道吗?”

      诗诗一想,甚觉有理,再抬头一看安淮辰,努力撑起自己的小短腿跪在他腿上,搂着他就往脸上亲,随后便心满意足地爬了下去,接着缠许桓曦去了。

      没了小不点的纠缠,安淮辰坐得又离许桓景近了一些。面前还有一个小橘子,他索性把这个也剥了,极其自然地往许桓景嘴里塞去,才慢悠悠拿过帕子擦手;

      而许桓景见他脸上还有诗诗亲过他后,残留的一点点口水,更加自然地用帕子替他擦拭了干净,再端起碗,慢悠悠吹着勺中的热汤。

      从始至终,两人都无惧四周或大胆、或遮掩的眼神探究,仿佛他们并不是来赴一场本该如芒在背的鸿门宴,而是把它当作了自家的一顿寻常便饭。三餐,四季,只要有对方在,一切都不重要。

      眼前场景这般温情,反倒让魏芷宁刚才那句话,染上了些无理取闹的意味。座下宾客便在此时,悄然转变了对这两人的看法。

      “我就说主桌上的糕点,怎么和咱们桌上的不一样呢,原来是那位美人亲手做的。”与许家关系尚可、却不算特别亲近的客人们,正在暗地里咬着耳朵,“看着就比咱们的好吃,那美人好小气哦,也不多做一些。”

      “哪里小气啦?若不是为了许少爷,人家都不一定肯来,还亲自做了这么多点心,够给许家面子了。”一位小少爷立刻反驳着他父亲,“我要是他,我就带张嘴巴来吃饭,一肚子气都不够我受的,要我送礼?想都别想。”

      他父亲刚想骂他不懂事,旁边一桌的妇人搭腔道:“老何啊,你就别挑了,至少咱们桌上的寿桃和寿饼也是人家做的。你要是喜欢,我把我们家这份寿饼让给你?”

      说着便转向她女儿,懊恼道,“当初怎么没让你嫁给许少爷呢?”

      周围还有家里是女孩的,也在纷纷应和着,听得与他们同来的女儿各个无言以对,低头吃菜不想理自家爹娘。

      小姑娘一听就沉下了脸,借此良机便开始指责她母亲:“当初是谁让我离他远一点,交个朋友也不许,怕沾了晦气、误了我的姻缘,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这会儿看人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又觉得人家才貌双全、气质出众,能作良婿了是吧?”

      她母亲也想反驳,只见她迅速拈起一块松仁糕,飞快堵住了母亲想要说话的嘴,“你再想也没戏了,许少爷现在幸福得很,谁都比不上他家大美人。你别去干拆散别人姻缘这种事啊,我还要脸。”

      ……

      不止是这位妇人,其他桌的客人也被她这话刺得一愣一愣,均不知该如何再和自家女儿说下去。小姐们听她这般伶牙俐齿,兴奋得都冲她竖起了大拇指,十分扬眉吐气。

      席间本就热闹,这点动静一出,那些还遮掩着目光的人,便干脆变得大方起来,都夸起了那两位是天人之姿;

      言霜和许桓曦很照顾他俩,一直往两人碗里夹着菜,就怕他们吃得不尽兴,最后饿着肚子回去。许桓晵想敬他三弟的酒,被安淮辰拦下了替他喝,喝着喝着,竟还叫这俩给聊上了——

      弟妹学识渊博不说,对国防之事还颇有见解,许桓晵越听,心中怀疑越甚,更多的却是对强者天然的仰慕与敬佩,也不管方才言霜是怎样误以为他“厌恶男风”,直接就往安淮辰旁边一坐,将陛下丢给他的、那个困扰他已久的小问题问了出来。

      果不其然,人家四两拨千斤就解答了他的困惑,许桓晵豁然开朗。若非他已是自家弟弟的心上爱人,许桓晵甚至都想当场和他拜个把子称兄道弟,哪还管得到他和许桓景在一起伤不伤风化这点芝麻大的小事;

      有老友拍着许文甫的肩向他敬酒,不断夸他有福,子女三人都这么有出息。寿星和善应着声,朝许桓景那边看去时,他的小儿子正巧也看了过来,对方沉默良久,终是举起酒杯向他一祝,权当庆贺。

      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让许文甫眼眶瞬间一红,不敢再看他,又状似热络地与老友攀谈起来。

      多看他一眼,许文甫都觉得自己很混账,愧对他们母子俩。

      魏芷宁和温萸瞧得清清楚楚,妒忌全场的注意力都被那两人抢走,更怨恨这么多年了,许文甫还是忘不了那个一无所长的女人。活人尚且能让她们争一争、刺一刺,可人一死,便是如何也争不过她,亦无法再叫许文甫对她们有除了亲人以外的任何感情。

      两个自诩高贵的富家小姐,又如何能接受这般无视。

      圆桌那一头,许桓晵越聊越起劲儿、越喝越亢奋,在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块扁扁长长的玉佩,说是故友相赠,硬要塞给许桓景,当作提前送予他的生辰礼。许桓景推辞不过去,又没见过这类样式的玉,便习惯性看向身边那人,眼里充满了疑惑。

      “这是司南佩,辟邪保平安的,你收下吧。”安淮辰接过玉佩,放进他手里之后,将自己的手也覆在了上面,再替他向许桓晵表达着谢意,“大哥的朋友很是阔气,这种好东西说送人就送人,多谢。”

      “你认得出它,你也不赖。”许桓晵点到即止,笑容别具深意。

      他不需要知道安淮辰究竟是何身份,他只要知道从今以后,他家这个心善温柔的弟弟再不会被人随意欺侮、能被眼前这人全心全意地爱护,就足矣。

      这厢氛围安逸和谐,被冷落的女主人看见许桓景紧攥着玉佩,亦在真心感谢他大哥,话一出口,又酸得要命。

      “小家子气,跟他娘一样上不得台面……”

      这次发话的,是温萸。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最先盯向她的并非许桓景,而是安淮辰。

      不止如此,他那维持了整场宴席的淡然,亦在一霎间碎裂。艳丽眸光化作夺命利刃,直要把她姐妹二人盯穿一般,钉在罪人台上,永世不得脱身。

      所有人都听见了那句话,所有人都瞧见了那美人骤变的脸色,和迎面而来的怒意。像是他忍了许久,终于找到个爆发点,非要散尽这满身怒火才肯罢手。

      整个膳厅,刹那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那位后悔没让女儿嫁给许桓景的妇人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小心捡起来后,拽过女儿念念有词道:“二夫人也真是,这时候提人家的娘做什么,成心找不痛快吗……”

      小姑娘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别说话了,没看他家那位在生气吗?你瞎操什么心?”

      就连诗诗,也不自觉地往许桓曦怀里一缩,睁着大大的圆眼睛,看向不久前还抱着她的漂亮舅妈,怯怯出声:“舅妈好凶啊……”

      “诗诗不怕,舅妈人很好的,别怕啊。”许桓曦轻声哄着她,面带不满地朝温萸看去,“母亲,您何必呢?”

      温萸不回话,魏芷宁亦安静得很,哪怕许桓晵也在不满,她也没心思搭理。包括她俩在内的宴上众人,此刻都在想那美人儿会不会当即就要一掀饭桌、大闹寿宴……

      “……你们跟我来一趟吧。”

      没等到美人掀桌,另一个人却离了座,走到他俩旁边,侧着身对许桓景温和说道。

      许文甫依然没看他那两位骄纵的夫人,背着手往后院去。端坐片刻,许桓景先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两人一眼。只一眼,便扣上安淮辰的手,把他从座位上牵了起来,后者不再给她们任何眼神,借势就将许桓景一揽,离席而去。

      满座都被这突然之举惊得一时语塞,过了好久,才有人咽着口水呆滞道:“我怎么瞧着,许少爷也跟变了个人似的,同他身边那位好像……”

      “他是哪里来的大少爷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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