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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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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导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神流转于顾楠和林衍卿之间，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严导，请。”顾楠站在林衍卿身旁。
“好。”
一席人落座，关上门，透过磨砂门可以看见，林衍卿一直在门口站着。
十五分钟后，会议室门开了，顾楠站在门前，一抬头就对上他询问的眼神。
“怎么？”
顾楠心虚地移开目光：“开完了，严导要赶飞机。”
从二楼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严导在保镖搀扶下，坐上了车，只探出一个头：“我很看好这个作品，按我说的，回去再完善一下。”
“谢谢严导，我肯定改来让您满意。”
送走了严导的车，顾楠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紧张的身体松弛下来。
“我就说严导肯定会喜欢。”陈念抱着胳膊。
顾楠和她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们？”林衍卿拎着一把车钥匙，走过来。
“你怎么穿上了？我说了会洗干净。”
顾楠一回头，见刚刚自己披着的外套，又被他穿上去了。
林衍卿邪邪一笑，靠近了她：“穿都穿上了，脱下来？除非……”
“那个……”看着他又要犯贱，顾楠招架不住，耳根子又红了，朝着陈念胡扯：“肖若可不是在等你吗？我们上去吧！”
陈念打趣她：“肖若可什么时候找我了？”
刚说完，又瞧见她的局促样子，拉着她的手：“我晚点确实要跟剧组的人聚一聚，聊聊发布会的事，大家心里都没底。”
除了主角，其他演员都是不出名的，都是第一次参与严导投资的戏，每每聚在一起都在说，严导真是太有胆识了。
这次大制作，偏导演也是新人，结果怎么样，大家心里更没底了，之后的发布会，还需要提前对一对稿子。
顾楠放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知道陈念之前被剧组换下来，那种低落心情才平息，现在又遇上这么关键的时刻，所承受的压力是自己体会不到的。
她抱着陈念，她知道自己和陈念的事业都受到了冲击，但是陈念总是插科打诨，让她不要为此担心。
顾楠什么都知道，在这时，所有的话都化作一个拥抱。
陈念也抱着顾楠：“谢谢你。”这些天能陪着我。
“不要太累。”
顾楠知道，接下来陈念要跟着剧组活动了。
等到陈念进了电梯，漆黑的停车场只剩下顾楠和林衍卿两个人。
顾楠背对着他，他轻声说：“我不会逼你，但是现在太晚了，让我送你回去？”
她侧过身，微点了点头：“好，麻烦了。”
顾楠打开后排的门，却感受到一股阻力，是他的手。
林衍卿伸手按在门上，眼眸里有点琢磨不清的笑：“我不太认识路，帮我开个导航？”
等把顾楠骗到副驾驶坐稳，车开出了停车场。
“您已偏离路线，已重新为您规划路线。”
……
导航里，这句话重复了五六遍，顾楠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攥紧了手机：“不是要回酒店？”
车停在一个路口，前面是红灯。
只听到旁边人低声说着：“怕被我卖了？”接着，手上感受到一股力，手机被拿走两秒，又回到顾楠手里。
导航被取消了。
绿灯，林衍卿踩了一脚油门：“带你去个地方。”
十分钟后，窗外的景色开始熟悉了，顾楠来过这里，是连镇。
“你闺蜜那件披肩，是在这儿买的？”
林衍卿突然开口，嗓音沙沙的。
顾楠点点头，突然意识在黑夜里，他看不见，又说了句：“对。”
他真的很了解这里，不开导航，还能事无巨细全都明白。
“你是单柟人？”
顾楠终于问出了这句话，他也不藏着掖着。
“不是，我是江北人，在单柟读大学。”
只是读大学，能把单柟摸得这么熟？
顾楠暗暗感叹着，眼前这位，居然和自己是老乡。
“到了。”
车停在江边的空地上，从连镇的一条小路过来，是没有修建观景台的江边。
顾楠之前是从大路去的观景台，从小路过来，还是第一次。
“好漂亮。”
眼前的江没有观景台的遮挡，壮阔无边，在夜里沉睡着，时而翻起涟漪。
“我高中是江北一中。”夜幕里，他站在顾楠侧后方，慢慢说着。
“我的母校？我怎么没见过你？”
顾楠惊讶地回头，见这个男生眼里藏着温柔，盯着自己。
他苦笑着：“我高中入学的时候，你大学都快毕业了，怎么见？”
“说这么玄乎，因为我读书读得小，二十岁就大学毕业了，你十六岁才高一。”顾楠有点恼。
这人一句话，扯出来两人的年龄差，好像自己真比他大了一个世纪一样。
“我的错。”
他们之间那种尴尬的氛围就此打住，又恢复了以前正常说话的语气。
林衍卿笑着：“那边有一家烧烤摊，去吗？”
他知道在酒会这样的场合，肯定是吃不上什么的。
“去，为什么不去？”
顾楠正好还饿着，说起烧烤，脑子里的馋虫冒了出来。
找了矮凳在桌子前坐下，摊主朝林衍卿打了个招呼：“嘿，带女孩儿来了？”
林衍卿也不接话，摆了摆手，问顾楠：“想吃点什么？”
本来就在猜想，摊主和他是什么关系，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一时也说不上来。
“都可以，你决定吧。”
林衍卿看她刚回过神的模样，笑了笑，真是呆呆的。
勾了几样常吃的食物，把单子给了摊主，摊主是个围着围裙的中年男子。
他看着林衍卿带来的这个女孩，脸上没什么表情，瘦瘦的，长得挺好看，胳膊肘碰了碰林衍卿：“女朋友？”
林衍卿瞧他盯着顾楠，怕顾楠被吓跑了：“别看了，还没追到，别把人家吓着。”
摊主又问：“喝酒不？”
这时，林衍卿已经回到了顾楠身边，手上还拿着两瓶汽水。
“开车了，不喝。”
要安全把人送回去，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色香味俱全的烧烤摆上桌时，顾楠咽着口水，晚上吃了一小快蛋糕，几口水果，现在饿得已经顾不住形象了。
林衍卿在旁边递着签子：“慢点吃，不跟你抢。”
顾楠吃饱喝足，拿着手机走到小摊前面，摊主连忙按住他，眼神指了指林衍卿，小声说：“他给过了。”
回头一看，林衍卿已经走到车旁边，将车启动，又走回来。
顾楠收回手机，他撩起袖子，手腕上戴着一块手表。
已经很晚了。
“走吧，送你回去。”
顾楠看着他，不说话，他放下袖子：“这次是真的。”
车停在酒店楼下，林衍卿在顾楠身边，一起走到大厅，两人的袖子轻轻摩擦着。
“我就不上去了，走了。”
顾楠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又什么话都没有。
回到房间，她打开手机，聊天记录里，她问了那句：你受伤了？
他至今还没回，可能当时正在飞机上。
顾楠洗了澡之后，估摸着他应该到了，在聊天框打了一个问号。
顾楠：？
林衍卿秒回：小伤，早就好了。
他回答的是之前那个问题。
顾楠：怎么弄的？
林衍卿：打球哪有不受伤的？
顾楠一看这话，心里嘀咕，什么伤能伤到脸上？被球砸了？
林衍卿：明天我回去，球队那边早比赛完了，但是还有事情，等这次赛程结束，休息时间会长一点。
看着这条消息，顾楠发怵，说这些干什么？
夜很深了，她抬手按着手机：好。
手机那头的林衍卿，瞧着这家伙有点敷衍的回话，知道她困了。
林衍卿：晚安。
顾楠：晚安。
这是从认识后第一次说晚安。
顾楠点了发送后，手还微微颤抖，心里好像也在悸动。
仿佛因为他的那句话：我可以追你吗？
她不再想，关掉了灯，只剩一盏壁灯还发出昏暗的光。
发布会这天，顾楠也去了现场，坐在台下。
台上，主演站在导演和制作人旁边，之后就是男二，女二，男三，女三……主要人员都齐了。
台下的摄影机闪光灯没有停歇过，陈念在台上站着，微笑，这是她第一次可以留下名字，站在在发布会台上。
发布会结束，陈念在后台，抱着顾楠，眼睛红红的：“我熬了好几年，终于能站在这个地方。”
顾楠拍拍她的背，语气都放轻了：“你说那个中途换下你的小导演，会不会肠子都悔青了。”
陈念离开她的怀里，疑惑：“为什么？”
“因为你马上就是他请不起的演员了，你肯定会红！”
顾楠伸手揩了她脸上的泪：“别把妆哭花了，外面不知道还有没有记者。”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听着这个女孩说着，顾楠不觉得自己有多大功劳，倒是她，一路成长，虽然现在还不是当红，可总有一天，会当红。
陈念本来是科班的学生，从演第一部戏开始却只能当群演，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埋没在群演中，再好的演技，也没人能看见，可被严导看见了。
陈念是个能抓住机会的人，五年群演，一部戏就从群演跨到十八线，签了公司，再立马从十八线演员爬上四线。
这部戏是顾楠鼓励她去的，马上就要从四线往更高的地方爬了。
她不敢想如果不是顾楠一直支持自己，不管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没有她，自己可能早就放弃了。
“现在终于换我说这句话了，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陈念眼眶里还有泪，就这么盯着顾楠，顾楠一愣，这是她曾经对陈念说过的。
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顾楠笑了笑：“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