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带之穿越重生后我创死并改造全世界》玛尔其玛

36、第三十五章 你是真的狠

　　吃过晚饭，刚拿到单排轮滑套装的赵麒就闲不住了，非要拿着整套装备出去练轮滑；而最合适的位置，就是南北奶茶店门口的凡城广场。许北枫不乐意扫了孩子的兴，就领着许南烟跟许巍一块儿，晚饭后跟着赵麒去了凡城广场。
　　赵麒虽然冰刀划得不咋的，但冰刀确实比单排轮滑要难得多。所以单排轮滑上脚后，虽然赵麒没有立刻变大神，但至少能凭借在冰刀上有过的平衡感，站稳不摔倒，并且缓慢的滑行。
　　如此一来，赵麒立刻就觉得自己是整个世界最靓的崽了！雄赳赳气昂昂的凡城广场摆开架势，放了一串的定点桩，说今天一定要练好过桩跟转向。在98年的凡城，单排轮滑，跟整套的轮滑套装，属于新鲜事物，对凡城人而言，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再搭配上赵麒那嚣张昂扬的气质，在凡城广场练习过桩跟转向的赵麒，简直就是凡城一景了，引得无数人围观侧目。
　　赵麒这孩子呢，最大的优先，就是心大。不管多少人围观侧目，孩子是一点场都不怯，把人群的目光都视作对自己的肯定跟鼓励。即使过桩一直练得很烂，但也像只开屏的孔雀一样，一直在那儿嘚瑟，一点不影响他的自信跟骄傲。
　　其实看到这套单排轮滑套装，也纯属意外，前几天，许北枫上商场给许谦鸣买出门要用行李箱。挑挑拣拣的时候，在最底下的角落，看见了几套被堆那里吃灰的轮滑套装。前世许北枫自己也买过，练过，但水平一直很一般，一直停留在自由滑行的阶段，连自己刹车都做不好。不过那会儿看到这东西，许北枫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赵麒了。炽烈而又热切的少年，就是很适合这样的运动。
　　下午去商场带赵麒买这玩意儿的时候，老板还想捞许北枫一笔，开口就是八百一套。这种明显让老板砸手里，堆在那儿吃灰的积压货，许北枫还能让老板捞钱；张嘴还价，就是五十。
　　最后是真把老板逼急了，眼睛都红了，拎起一套，就塞给了在一边等着的赵麒，气急败坏的对许北枫说：“八十拿走，八十拿走，要不是看你之前买了行李箱，你张嘴还价就是五十，我都能给你直接扔出去！”
　　许北枫神色如常的付了钱，就领着赵麒回了家。赵麒这孩子，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懂就问；不过许北枫也不知道，赵麒这一点是只对自己呢？还是对其他人，尤其是大人，也能这样？
　　“小枫，你不是挣挺多钱的吗？干嘛还跟人家砍价砍得那么凶，老板急得都快打人了，你眼皮都不抬一下；而且，你怎么做到的？我都不好意思还价，每回跟我妈出去买东西，看她跟人砍价争的脸红脖子粗，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看你砍价贼有意思，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人家在那边急得不行了，你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对赵麒这种合理的好奇心，许北枫当然要充分满足，耐心的解释。
　　“我挣再多钱，我也不是冤大头。
　　这种明显砸在老板手里的积压货，开口八百，就是欺负我们是小孩。砍价这事儿，就是心理博弈；我姑跟人砍价，容易被人情绪带着走，争得脸红脖子粗，你自然觉得不好意思。
　　我淡定的看着老板着急，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你觉得我们占据了优势，你就觉得好玩咯。
　　而像轮滑套装这种东西，别听老板喊的什么进口的，外国牌子，全是扯淡；这都是国内工厂出来的，出厂价就几十块钱。这种如今能在商场里头开柜台的人，就算没法直接从工厂拿货，上头也顶多只有一级供销商，他拿到这轮滑套装的进价，也绝对不超过一百。
　　所以，我干嘛要让他拿他的积压货来宰我？”
　　听完许北枫的解释，赵麒只丢下一句。
　　“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人，心眼子真多！难怪说，无奸不商！”
　　许北枫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想，这小破孩儿，真是没法要了！
　　……
　　赵麒在凡城广场上折腾了快半个小时，过桩还是只能顺畅的过到第三个，到第四个就拐不动了。不过旁边看热闹，叫好围观，鼓励赵麒的人着实不少，所以赵麒的热情半点不减。
　　许南烟在一边看着眼热，脸上写满了好玩，想要。从许北枫来到这里，四个多月了；幸亏南烟还小，许北枫这四个月的时间跟付出，到底是把南烟面上的淡漠疏离，还有暗藏心底的自卑驱散了不少。
　　如今小姑娘既然眼热了，那就半点不怯，渴望想要的眼神，就直接丢给许北枫了。许北枫撸了撸怀里，正啃着苹果的许巍的脑袋，表情神在在的；小孩牙刚彻底长齐，正是磨牙的时候。
　　“你要是不怕摔，更不怕摔了之后留疤，我立刻也能给你买一套。
　　但你自己想清楚了，而且，我得把话跟你说清楚。
　　轮滑买给你了，你就得好好练；你要是玩了两次就把它放在那里吃灰，那给你买轮滑的钱，就从你零花钱扣。什么时候扣完了，什么时候再领零花钱。”
　　是的，小姑娘开始领零花钱了；除了每天两块钱早餐的基本消费，每周还有二十块钱的零花钱。
　　许南烟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小白裙，光洁白皙的皮肤，又看向不远处，还时不时摔个屁股墩儿的赵麒，掂量了掂量——摔倒是不怕摔，可要是腿上留疤了，那以后跳舞就不好看了。于是几乎没有犹豫多久，许南烟放弃了对轮滑的渴望，指指凡城广场另一角的人群，说：
　　“我看到我同学了，我去找她们玩。”
　　许北枫点点头，说：
　　“去吧！别跑远了。”说着，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说：“现在快七点，最晚八点半回家，我会叫你的。时间到了，我要是找不到你人，你知道后果。
　　三天后，你的生日宴。连你自己在内，总人数不能超过十五个。”
　　“知道了，知道了，说了多少遍了！”
　　南烟丢下一句话，带着不耐烦跟开心跑去找同学了。许巍看看跑远的许南烟，又看看练轮滑的赵麒，停下啃苹果，问：
　　“姐，你什么时候给我买轮滑啊？”
　　许北枫又撸了一把许巍的头顶，说：
　　“你还小，小脑大脑都没发育完呢；六岁之前，不要想了。”
　　“小枫，你们出来玩了啊？”
　　一个女人谄媚又讨好的声音，然后，许北枫怀里的许巍就挣了出来，一头扎进了那女人怀里，有些呜咽的喊：“妈妈！”
　　许北枫侧头看过去，二伯母跟二伯一块儿站在那里，许巍正扎在二伯母怀里撒娇；这夫妻俩，可没有什么晚饭后来广场散步完的习惯跟闲情逸致，应该是特地来的。许北枫点点头，说：
　　“是啊！陪麒哥哥出来玩轮滑，二伯母好久没见许巍了吧？您带许巍去玩玩呗！许巍也肯定想妈妈了。
　　我们八点半回家，您八点半前把许巍送回来就行。”
　　二伯母虽然是个很典的华式小市民妇女，眼下都恨不得抱着许巍儿啊肉啊的叫了；但眼力见，二伯母还是有的。许北枫说了这话，二伯母立刻收敛情绪，顺杆爬的抱着许巍走了。
　　许二伯则在许北枫身边坐下，点了一根烟，长吸了一口，说：
　　“你爷爷告诉我，你说过，只要把许巍交给你管，由你教育，以后不管多大的家业，许南烟有一份，许巍就有一份儿。
　　你说话，当真吗？”
　　许北枫笑了，看着不远处的赵麒，说：
　　“我还以为您第一句话会跟我说什么呢？
　　看来，我不必担心了；想必，我直接把许巍的户口上在我爸名下，您应该也不会反对吧！”
　　许二伯愣了片刻，沉默了；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您就这么笃定，这是笔划算的买卖吗？”
　　许北枫看向许二伯，许二伯的香烟，是如今才一块钱一盒的香烟，烟灰都连不住的那种。
　　许二伯掸了掸落在自己裤子上的烟灰，说：
　　“我没什么本事，也没文化，但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你，本事跟文化都是其次的；你最厉害的是狠，你比我见过所有人都要狠。对别人狠，对你自己更狠，狠到，好像你什么都不在乎。”
　　“我倒是之前都没看出来，二伯，您也是个很有意思、很有智慧的人。”许北枫赞许的点了点头，说：
　　“既然是跟聪明人说话，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我说过的话，算数；但有多算数，得看你跟二伯母的表现。家业给许巍，前提是他得拎得清，接得住。所以，我不希望，你，尤其是二伯母，有任何一点插手我对许巍的教育跟培养。
　　当然，你们是许巍的父母，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也改变不了。所以您二位不必担心，等许巍长大了，成人了，他会担负所有他该担负的责任，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们二位。
　　所以我希望，你们二位以后在许巍的人生跟成长之中，除了爱许巍，多的一句话都不要说，一件事都不要做，尤其是二伯母。
　　我之前没说的时候，就算了；可如今既然我说了，以后我要是听到二伯母教许巍什么，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许巍心里得多向着你们啊！
　　您知道的，我爸还挺年轻的，如今我们家交点什么超生罚款，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有得是时间，再从头培养一个我自己的亲弟弟之类的。麻烦一点的，无非就是给我爸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罢了。
　　但您也说了，我是您见过最狠的人；我能让人进我家的门，就不可能拿不住她。”
　　许二伯沉默了很久，烟都燃尽了，也没自己掐灭烟头。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透出一种苍幽的蓝；凡城广场上明亮却枯黄的灯光，照得人脸色的都发黄。许二伯终究是把烟头丢在了地上，徒劳却又泄愤似的，狠狠踩了一脚。
　　“我心里有数了，不会让你不高兴的。
　　八点半之前，一定把许巍给你送回来。”
　　许二伯起身，走过许北枫身边，应该是要去找二伯母跟许巍。走过许北枫大概半米，许二伯顿住了脚步，侧过头，从背后望着许北枫说：
　　“你是真的狠，但也只有你这么狠的人，能成事儿。
　　我跟你二伯母，都会努力活得久一点，好一点。
　　我们会等着看的。”
　　许北枫没有回头看许二伯一眼，只是坐在广场花坛边缘上，看着练着轮滑的赵麒，晃荡着自己双腿。
　　风吹过来，好凉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