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组杨季同人]一路》红唐

9、闲聊

　　季洁开完会出来，杨震正坐在车里等她，季洁一看见他又急又气，火蹭蹭的往上冒，“赶紧回去歇着，少你一个地球还不转了！”
　　“我没什么事，干咱们这行带病工作都是常有的事，总不能因为这点小问题就泡病号吧。”杨震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你看季洁，怀安、平山调出这么多警力，都是帮咱们查案子呢，那混蛋说不准哪下又窜出来杀人，这种情况我能待得住吗！”

　　杨震说的确实在理，季洁抿了抿唇，径自拉开车门坐到后排，杨震有点尴尬，向远方把他从驾驶室里扯出来一并塞进后座，“你对这的路况不熟悉，还是我来开吧，万一你一会再一迷糊，还不把我们全带沟里。”

　　怀安到平山全线496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众人本来计划趁着天光先摸出个大概，奈何天公不作美，没出发多久天空中便飘起了雪花，路面上很快积了厚厚一层，车轮轧过之后打滑不说，零下三四十度的天气昼夜行驶也不现实，一番权衡下，众人还是决定在周边的小镇留宿一晚。

　　向远方这一路可谓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后座上的两位大爷看起来一切正常，但就是说不出来的别扭，向远方特别想抽几个小时前的自己一个嘴巴，那么多车不坐，偏偏跟他俩趟这趟浑水。
　　小镇不大，零星有几家小旅店，环境自不必说。吃过饭后，向远方迅速遁走去找其他人聊天，杨震心不在焉的转了两圈，还是敲响了季洁的房门。
　　季洁显然刚洗过头发，发丝上还滴着水，仿佛猜到是他一般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有事？”
　　“这么冷还洗头，也不怕感冒？”
　　季洁哼了一声，“干咱们这行的带病工作都是常有的事，感冒算什么！”
　　杨震被她噎了一下，顺着门缝溜进屋里，“还生气呐！”
　　“无聊！”季洁绕过他打开电视，继续拿毛巾擦着头发。
　　杨震厚着脸皮凑过去在她身旁坐下，“诶！我给你说一特好玩的事，可比你这电视有意思多了。”
　　季洁不理他。
　　“你知道我爷爷叫什么吗？”
　　？
　　季洁心说我上哪知道。
　　杨震自顾自的说，“我爷爷叫杨玉书，是不是听着还挺有文化，但是到我叔公那就叫杨玉米了，你说我太爷爷怎么想的！”
　　季洁勉强控制住表情，强忍着没笑出声，杨震一看有门儿，趁热打铁，“这东北的天可真冷，刚才咱们下车的时候门口有几个小孩在那抽冰猴，我一下就想起小的时候玩吊王八汤了，诶你们玩过吗？”
　　“没有。”
　　杨震不死心，“那你们那会儿都玩点什么呀，踢毽子？跳皮筋？
　　季洁摇头，“都不会！”
　　“真巧，我也不会！”杨震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差点忘了正事，这是朵朵让我给你的。”
　　季洁拆开包装，黑色的棉布质感，“围巾吗！”
　　“袜子。”

　　“……”

　　季洁拿出来抻了抻，长长的两条，约莫得有一米，“怎么这么长？”
　　杨震一看也有点傻眼，“是有点，上吊都能去二楼了！朵朵前段时间去日本，说那的女孩都流行穿什么长筒袜的，非要给你带一个，我说你个高，让她给你带个长的。长点也没事，正好天冷，你把它穿秋裤里…”
　　季洁被他逗笑了，什么东西都穿秋裤里，这人还真是傻的可爱，塞给他一只纸袋推着人往出走，“行了，礼物收到了，替我谢谢朵朵，明天还要早起，快回去睡觉吧！”
　　房门贴着鼻尖关上了，杨震站在门口，看着纸袋里的药不禁有些飘飘然。老向说的没错，生病的时候有这么个知冷知热的人，还真挺好的。

　　次日，众人驱车到达平山县时天色已晚，街上人倒是不见少，卖猪肉、冻货、糖果、衣服的小摊沿街两侧排的老长，几乎把路占了一半。
　　杨震寻了个空隙，将车停在路边，“这县城不小啊，够热闹的！”
　　“那你看，正经小十万人呢。”向远方简单跟局里汇报了情况，挂断电话忿忿的说，“这孙子，这么冷的天还爬楼杀人，他也不怕冻的粘地上，抓他一个人动用二百多警力，他这辈子可能都没这么辉煌。”
　　“你先别急，这小子跑不了，咱们这趟也不算白跑，至少证明嫌疑人确实不是从公路走的，咱们的侦查方向没错。”季洁说道。
　　杨震看了看周围，突然问道，“这附近有没有收手机的地方？”
　　“你怀疑嫌疑人在这销赃？”季洁问。
　　杨震点点头，“你想啊，信号最后就是在这附近消失的，而这手机毕竟是赃物，嫌疑人不太可能一直把它带在身上。之前咱们分析这嫌疑人家庭条件一般，我觉得他也许会把这手机给卖了！”
　　“有道理。”向远方指了指，“顺这条路往南开二百米有个匝道，附近有个挺大的二手机交易市场，咱们可以去那看看！”

　　“这手机是您前天下午收的？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错不了，那人听口音不太像本地人，个儿不高，绝对超不过一米七，又黑又瘦的，模样瞅着挺显老，有点像下岗打工的。”
　　“您这记性够好的！”
　　“嗐，我对这人印象挺深，这人特别磨叽，来我这跑了好几趟，第一回嫌钱少就走了，后来又跟我讲了半天，我还给他多加了五块钱。”
　　季洁低声说，“看来跟咱们掌握的情况差不多。”
　　杨震嗯了一声，继续问道，“要是让您再见到这人您能认出来吗？”
　　“没问题，我这岁数虽然大点记性可还不错，一准儿能认出来。那杀人的案子我们也听说了，这畜生太缺德，眼瞅要过年了，这让人一家人的日子还怎么过呀！几位公安同志放心，要是让我上法庭啥的，我随传随到。”
　　几人心里一暖，杨震和店老板握了握手，“诶呦，那可太谢谢您，我们还真得留您个联系方式，您怎么称呼？”
　　“张手套。”
　　季洁记录的手一顿，“您大名叫什么？”
　　“就叫张手套，本来叫张丰奎，上户口的时候给俺写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