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组杨季同人]一路》红唐

11、礼物

　　华灯初上，触目皆是一片雪白。
　　圣诞节将近，不少临街的商铺在门口摆起了圣诞树，彩色的小铃铛随风轻响。
　　杨震信步走在街上，刚才的汤可能喝的急了，稍微一活动胃里隐隐的泛着恶心，杨震就近找了个公共卫生间吐了一气，胸口还是闷闷的疼。

　　杨震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总是胸口发紧，喘不上气，自己倒也不甚在意，只当是没休息好，吐过之后又是一阵心悸，扶在洗手台上缓了一会，难捱的感觉才渐渐散去，他琢磨着一会买点药抓紧回去，本来就人生地不熟，要是再来个人民警察深夜晕倒街头，说出去多少有点尴尬。
　　从药店出来，杨震被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旁边珠宝店的橱窗内展示着钻石饰品，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杨震用力眨了眨眼，他想到了季洁。
　　季洁似乎对这种亮晶晶的东西有着特别的偏爱，有一次背了个镶满装饰钻石的小包，杨震走访回来只看了一眼，立刻被这个珠光宝气的小家伙晃的睁不开眼。还有一次他们聚餐，季洁戴了一条钻石项链，和她的眼睛一样亮晶晶的，田蕊小孩子心性，围在季洁身边嚷嚷着好看。
　　好看吗？确实好看。杨震盯着橱窗里的钻戒想，这个戒指她戴上一定好看，这东西就该是她的。
　　杨震确实也是这么做的，等他反应过来时，导购已经把小票开好了。
　　这单生意成交的太过顺利，导购小姐嘴上念叨个不停，“先生您眼光真好，这种克拉以上的钻戒是最保值的，您拿放大镜看，这钻石一点杂质都没有，您爱人可真幸福！”
　　爱人～杨震在心里摩挲着这两个字，像被烫到一样，“不，不是…”
　　“女朋友也一样的！”导购小姐笑意盈盈，“现在圣诞节活动，戒托内侧可以免费刻字，要刻上您和您女朋友的名字吗？”

　　杨震提着那个装着红色丝绒盒子的包装袋站在街头，他想他真是疯了！！他居然给季洁买了个钻戒！！这怎么送给她，送给她算怎么回事，求婚吗？写小说还得有个起因经过起承转合呢，再说人家也没说做他女朋友啊！总不能直接说我觉得这个钻戒特适合你，你戴上肯定好看！给女同事送钻戒，人家还不把他当成变态！！
　　晚上，杨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才想起买的药早被忘在爪哇岛了，他伴着不知是胸口还是胃部的不适迷迷糊糊想着，看来自己今晚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戒指内圈上只刻了季洁的名字，不管他俩以后什么样，这戒指终归还是件东西！

　　季洁觉得杨震最近不太对劲，看着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一忙起来也分不出太多精力管他。好在案子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头套上提取到的DNA和6名嫌疑人中的赵国柱完全一致，专案组立刻组织了第二次辨认，手机店老板成功指认赵国柱，面对铁一般的证据，凶手不得不认罪伏法。
　　说来也巧，赵国柱在宣武区做过几次案后，为了躲避“非典”，一家老小回到老家怀安，那年他妻子生了个儿子，一家人的关系也有所缓和，没想到的是，今年三月份，孩子肺炎死了，赵国柱认为都是妻子没照顾好，心生怨怼，又开始出来杀人，401专案因此得以重新启动。赵国柱买火车票的时候用的也是自己的真名，不过第一次辨认时，因为牙龈发炎面部肿胀变形而逃过一劫。
　　案子破了，所有人心里都轻松了不少，丁箭有心给杨震季洁制造机会，带着人先走了，临别的时候，老向神秘兮兮的拉过杨震，“哥哥都帮你打点好了，那四个铺位我全买了，门一关包厢里就你们俩人，好好把握机会，哥哥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列车缓缓开动，站台上的人影愈发渺远，转过一个弯后彻底看不见了，杨震收回视线，季洁依然看着窗外，眼神中似有不舍。
　　“老向这个人还挺好！”
　　杨震胸口更疼了，“人家可有老婆！”
　　季洁拿起一个橘子丢他，“想什么呢你，我是说老向挺好，还买了这么多吃的。”
　　“你也不看是谁哥们儿！”
　　季洁拆开一袋零食，薄薄的薯片在贝齿间发出咔嚓一声轻响，杨震心说还真是好哄，要是娶这么一个媳妇…想到这又是一阵心悸，好像有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在心脏上轻轻抓了一下，杨震强迫自己驱散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现在真不能想这些，心脏受不了。
　　季洁没留意到他这些弯弯绕绕，边吃边看着包装袋上的配料表，杨震在背包里翻了一阵，拿出一个盒子放在小桌子上。
　　“送你的！”
　　嗯？季洁放下薯片，打量着面前的盒子，“什么东西？”
　　“街上看见的，感觉挺适合你的，就算是…圣诞礼物！”杨震神情不太自然。
　　“杨探长不是不过洋节吗！”季洁笑着拆开包装，一摸红色映入眼帘，打开一看，竟然是……

　　套娃！
　　季洁眼神里藏不住的开心，“你什么时候买的，我那会儿想买一直没时间！”季洁俏皮的眨眨眼，“谢谢领导！”
　　杨震的脸快和套娃一个色儿，“老板说一共15层，快看看有没有给咱们短斤少两！”

　　套娃从大到小依次排开，形状各异却又憨态可掬。嘈杂列车上圈出的小小天地中，两个人离得这样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夜色缓缓拉上帷幕，一盏不甚明亮的灯照着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平添了几丝旖旎气氛，没有案子，没有流血牺牲，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红色的套娃映得季洁的脸也红彤彤的，她感受到一种睽违已久的安宁与平静，这趟旅程要是再长一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