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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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会儿，便有工作人员上来驱散人群，说已经有专业的人来处理了，请各位老师先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
有眼尖的人看到已经有警察模样的人来了，便识趣地散开，交给警察处理了。
楚已看了一圈，见大家都离开了，也跟着离开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拉住工作人员，安排他告诉自己这件事的后续发展。
他对自己的体质还是抱有怀疑态度的。
楚已疑惑地回到房间，一回到房间，就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摄像机正对着季游，而季游背对着摄像头收拾床铺，浑然不觉。
楚已看了看季游的进度，小声道，“季游，你要换睡衣吗？”
他的本意是如果季游要换睡衣，他就帮忙把摄像头捂住，免得出现走光。
可季游却好像会错意，还以为楚已怕他在这里，自己换衣服不方便，头也没回地说，“要的。”
“摄像头还在这里——”
楚已正说着，季游背对着摄像头的身体突然动了。
丝质衬衫自腰腹掀起，劲瘦的腰于衣后若隐若现，季游神色淡然，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竟也让他做得赏心悦目。
视线上移，季游分明的锁骨上隐约可见一枚石粒大小的蓝色宝石，更显得他如同神话中的塞壬般魅惑。
楚已：“等下！”
他回眸，眼神中一片沉静，昏黄的灯光在脸上切割出界限分明的光影，眼睑微垂，那翻飞的睫毛便一如展翅的蝶翼。
楚已大惊，来不及解释了，继而一个箭步冲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季游的后背，而后在季游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搂住季游的衬衫，猛地向前一拢。
掌握不好分寸的手指毫不留情地剐蹭过季游的胸膛，结实的肌肉触感直接传达到楚已的大脑。
下意识的，楚已摸了一把。
季游身体整个僵住！
楚已也僵住。
对此，楚已只想说——
对不起！！！！！
“我知道这很应该生气！但是请你先别生气！”楚已的语速快到极致，但日积月累的基本功又让他吐字分外清楚。
带着几分肉眼可见的慌乱，他继续说，“摄像机在房间里，我要是不抱住你，你就走光了！大哥！”
“好。”季游说，“你先把我放开。”
话音落，楚已只觉得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正顺着自己的手指一路摩挲过去，然后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羞愤，将衬衫从他的手中狠狠夺了过去！
绸面衬衫发出唰地一声脆响，尾音是楚已逐渐低垂的愧疚声。
“你也别太，太往心里去……”
楚已没想到季游说脱就脱，也不想他把这件事算在他的头上，连忙上前，小声解释，“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就脱了，你脱那么快干嘛你说。”
季游一字一顿：“这还怪我脱的太快？”
他说这话时，语气分外平静，平静到楚已以为两人在谈论明天的天气。
季游扭过头盯住楚已，想从他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心虚。
但很遗憾，没有。
不仅没有，还隐隐带着理直气也壮：“是挺快。”
季游愣住。
他开始飞速回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想从细枝末节里找到关于自己脱得没有那么快的证据。
遗憾的是，没有。
想通之后的季游脸色多云转晴，语气重归平静。轻轻挣开楚已的拥抱，季游依次扣好衬衫扣子，自下而上，一个不落：“刚才，是我脱太快了。”
楚已连忙表达自己的拳拳之心：“我刚一放下，你就脱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你说你脱的快不快？”
就在大家以为季游终于要发飙的时候，季游拢起眉：“好的。”
这件事情先不说，季游脑袋里全是楚已刚刚狠狠摸得那一把，现在心里总浮起一层淡淡的烦躁。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想提起这件事。
对于季游脱得到底快不快这件事，直播间里同样引发了热议，大家认真讨论，一时间快不快竟然成了直播间热词。
[季游脱得是挺快的，我都没反应过来。]
[楚已反应也挺快的，我刚看见一团白色，楚已就替季游提上了。]
有和谐的声音，就有不和谐的声音，也有弹幕开始指责楚已的行为，说楚已的行为很不礼貌。
[楚已也不跟季游说一声，代入一下真的很讨厌这种行为。]
[真的很没有分寸感，季游也是脾气好。]
楚已不知道弹幕里已经吵得热火朝天，他更关心季游的心情。
“你是不是因为刚才摸你那一下生气了。”楚已小脸往季游肩上一凑，一双明艳如秋水般的眼睛就这么弯弯的，“衬衫太滑了！我一个没注意手就摸进去了。”
季游想原地去世。
如果他的叔叔找楚已来是为了让自己不开心，那恭喜楚已，他真的做到了。
他颤抖着唇，伸出手指指向桌面上放着的摄像机，一字一顿，“我、原、谅、你、了。”
“好，好，我不说了。”
季游身上气压太低，吓得楚已赶紧把头撤回来，还不忘盯着手指尖小声嘟囔，“别说，练的还不错。”
季游装作没有听到。
各位观众可是听得清楚，当即炸开了锅，有人追着问季游这么大的胸肌到底是怎么练的，有人想问摸起来手感如何，有人大喊楚已没有分寸感。
正讨论着，楚已突然回头，看向摄像头。
直播间诡异地安静了一下，这种打破第四堵墙的感觉，让大家一下直面了楚已的美貌。
还没来得及感叹，就看到楚已从背后扯出外套，顺手兜住了摄像头。
“好了，这下可以说话了。”楚已拍拍手，“刚才说到哪里了。”遮住摄像头，安全感一下就上来了。
而后侧着身子摸索了一会儿，摁了一下按钮。
“好了，我把收音也关掉了。”
众所周知，错愕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弹幕：收音关了？可是我听得清清楚楚啊，你们能听见吗？]
[弹幕：前面的，我能，不知道他关了什么。]
[弹幕：关了个寂寞。]
楚已在房间里里里外外仔细搜索了一圈，而后道，“没找到收音设备，可能是节目组忘记安装了，总之现在很安全。”
“刚才我想跟你说什么来着。”楚已抵着自己的唇想了一会儿，这才施施然道，“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了。”
楚已并不知道这句话同样被清楚地收入直播间，很是洒脱地坐在地上。
喘口气，楚已一口气说完：“我先跟你介绍一下我的个人情况，楚已，男，人送外号娱乐圈判官，在我身边的人已经全都被我克进去吃国家饭了。所以——”
“一定不能偷税漏税，偷税漏税的话，三年到七年都有可能，并且还要罚款。最为重要的是，还会累及无辜，比如说你偷税漏税了，咱这个综艺就殡天了，不能播了，你懂吗？”
楚已见季游没抗拒也没回应，便趁热打铁道，“你知不知道□□罪判几年？三年起步，上不封顶，如果有加重情节，可以加急吃枪子，最重要的是，你要是出事了，咱这个综艺就殡天了，不能播了，你懂吗？”
这些可都是真实案例，都是血泪的教训。
来不及伤心了，楚已继续说，“你知不知道，学术不端也是会被封杀的，还有□□，是违法行为，只要你出事，咱们这个综艺就不能播了你懂吗？”
虽然面对着季游，但楚已脑海中闪回的却是自己的队友，那些因为偷税漏税，猥亵他人而锒铛入狱的队友！
作为被无辜牵连的人，楚已简直想把这些人统统踹飞。
[弹幕：刚来，请问这是什么法制频道吗？]
[弹幕：前面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普法了，说得好像还挺真情实感。]
[弹幕：看楚已这个悲痛欲绝的表情，我有点想笑。]
季游不懂，此刻的季游正坐在床边，低着头看秘书远程投递过来的策划案。
方案是关于设立季氏原创高奢品牌的，他在屏幕上勾勾画画许久，才将脉络理顺清楚。一侧头，就瞧见楚已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他的身边，正够着脑袋聚精会神地看他。
椭圆形的眼睛亮晶晶的，楚已离得很近，季游一垂眸就能瞧见楚已脸侧的细小绒毛。
楚已大而圆的眼睛带着狡黠的灵动，季游突然觉得他像一只小狗。
关掉汇报文件，退回到桌面，一只可爱的巴吉度正托着腮，看着电脑前的人。
季游下意识关上了屏幕，语气中有一丝慌乱：“怎么了？”
“我看你在做什么。”楚已察觉到自己失礼，微微倾身，他拉开一段距离，眉眼仍然是弯着的，这让他很没有攻击性。
就在大家以为楚已的话题已经停止，楚已继续：“你听见我跟你说的话了没？非法集资也是不可以的哦，非法集资也会累及无辜。”
[弹幕：怎么抓住一切机会普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起来像是个普法狂人！]
[弹幕：司法人前来报到，别说，楚已每个罪名记得还挺清楚。]
[弹幕：楚已给我一种有在备战法考的错觉。]
[弹幕：啊啊啊啊啊，我只是来看综艺的，为什么法学知识以一种卑鄙的方式进入了我的脑子！]
“嗯。”季游简单地回个音节，顺手将平板放在了枕头边。
“你平时有工作？为什么还来这个地方呢？”楚已没话找话，上综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尤其是这种生活类综艺，就更累了，在他看来，一些素人上班族，没必要趟这个浑水。
“工作需要。”季游如实回答。
他的回答有些模糊，但楚已并不因为这个生气，继续说，“平时工作累吗？你看起来很像个商业精英。”
这句话是肺腑之言，季游的行为举止看起来都像个商业精英，至于为什么不说霸道总裁，楚已想了想，大概是没有这么亲和的霸道总裁吧。
至少不会让他随便摸，想到这里，楚已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残留的触感似乎又回来了，他由衷地想：大胸男人简直是这个世界的恩赐。
季游挑了一下眉毛，这让他整个人凌厉了一些，显得生人勿近了许多，“不累，算是。”
楚已反应了好大一会儿，才领悟到他分开回答了刚才的两个问题。
他算是发现了，季游虽然不怎么主动，但出于礼貌，他的所有问题季游都会回答。
简直是个有问必答的商业精英。
“商务精英，你还要办公多久？”楚已小声问，为了佐证自己真的困了，他还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季游忽然抬起眼，认真地看了一眼楚已，“你认识我？”
他有点好奇，从刚开始见面到现在，他似乎从未跟楚已提起过他的身份，楚已为什么一口一个商务精英。
“认识啊。”楚已笑眯眯的，“你叫季游，这怎么不算认识？”
季游盯着他，视线停留很久，而后低声道，“现在休息吧。”
也许是太累了，低沉声音还没完全落下，楚已就合上了双眸，很快进入了梦乡，季游则倚靠着靠背，继续看着刚才没看完的方案。
他这次来，其实是有自己的打算。
季氏集团名下拥有不少顶奢品牌，包括最为著名的Muse。并且于一月前设立了发源于C国本土的轻奢品牌Cytheria，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代言人。
前几日开股东大会，内部竟然选出了六个候选人，让季游一时间难以抉择。
季游想用这次的新品打开国外市场，再续muse神话，而季游的叔叔，则更希望通过这次推出的新品削弱季游的影响力。
所以才有了这么一遭，季游的叔叔投资综艺，季游过来坐镇，前一个月选出合适的代言人，后三个月便开始有序投入推广，为季氏品牌开拓道路。
过了一会儿，季游略有些睡意，便越过楚已，季游将放在摄像头上的黑布用手指挑开，这才让直播间的各位观众老爷重见天日。
[弹幕：别说，昨天讲的那几个知识点还挺催眠。]
[弹幕：小小的知识威力却那么大，建议楚已以后选择当助眠主播。]
季游身体略偏，盯着摄像头看了一会儿。
卷翘的睫毛垂落，掩映着乌润幽深的瞳孔，季游眉骨鼻梁衔接得当，一张脸上竟然挑不出一丝错处，像是欧洲艺术品藏馆中最得意的艺术品。
就在直播间里的观众以为这位天选打工人要和大家说些什么的时候，季游纤长而白皙的手指忽而抬了起来。
一只手覆盖在镜头上，一只手循着摄像机的机身缓慢地摩挲，配上他那张冷静而禁欲的脸，一时间颇有种浑然天成的疏离感。
正在观众都沉浸在这无声的美颜暴击中时，直播间突然黑了。
季游面无表情地摁下关机键，又反复检查了没有疏漏，才小心戴上耳机，点开手机。
手机屏幕上，名为张管家的联系人发来了几条未读信息，季游一个一个点开，一只白色的小狗瞬间跳出来！
“yuki，要听话，听到没。”
“来到这里来，爷爷给你穿上小衣服。”
这是季游管家儿子养的小狗，是一只白色的马尔济斯犬，管家儿子出国去了，小狗便丢给了老人家养，这才成全了一直很喜欢小动物的季游。
看着视频中小狗乖巧可爱的模样，季游心都要化了，又反复看了几遍，这才闭目睡去。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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