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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云寄月的歌声和他本人看起来有很大的反差,听起来舒缓温柔、像把人包裹在云端,卸去力量、褪去伪装,可以露出本真做自己。

      花尽啼心想:看着像个黑脸帝,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冰冷又恶趣味。但是歌声却柔软的很,歌声骗不了人,这个黑脸帝、臭屁虫实际应该是一个至纯至真的人吧,用冰冷的盔甲来武装自己……

      “星星都化□□恋~~~”

      花尽啼听的正入迷,完全放松了自己,托着腮,面带微笑的跟着旋律摇摆……

      云寄月看着面前的人,又开始逗弄,歌声戛然而止。

      “好了,就到这了!剩下的收费,给钱才能听。”

      花尽啼听的一点也不尽兴,但是没办法,自己是真的穷,只能瘪瘪嘴,面露遗憾。

      “真小气。。”

      还是有点不甘心,花尽啼不仅是个戏痴,还对各种音乐感兴趣。偏生天公还作美,给了他顶大的天赋,学什么上手都快。

      这次遇到了一个新奇的音乐形式,更不能放过学习的机会,把面子什么的都抛在脑后。

      拿出谄媚的姿态:“那个,月哥呀,你唱的可真好。不知道可否和您商量件事。”

      云寄月挑眉,这小子又在想什么,前一秒还恶狠狠的说我小气,现在又拿出这幅姿态,藏的什么心思,不过还有点可爱。

      “嗯?有话就说。”

      “月哥呀,你的歌声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声了,此声只应天上有,我整个人都被洗礼了。不知道小弟有没有机会学习一下呢。”

      “请兄长赐教~~”一个戏腔又出来了。

      云寄月回复到:“贤弟呦~此乃为兄地看家本领~~如若想学,也并非不可~~~”

      “此话怎讲~~”

      “拜师就得拿出拜师的态度来,贤弟,你说对吧!哎呦,我这腿有点酸,肩膀也不舒服,头也有点疼。”

      云寄月又露出懒散的姿态,像个大爷一样倚在那。

      花尽啼暗想:疼不死你,真是活该。

      但是在过去拜师学艺那是拿走了人家吃饭的家伙,百般刁难的多的是,他这和那些相比就是毛毛雨。想当初自己为了学个乐器,连着给老头砍了两个月的柴火。

      心里想一个样儿,面上还得装一个样儿,慢慢的给倚着的“大爷”按摩。

      “斯,你轻点,这么用力,是想捏死我么……”

      云寄月闭目养神,享受着服务。

      按摩的人,可能是没什么力气了,力道越来越轻,又捏逐渐变成了划拉,然后是抚摸。

      云寄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根本受不了腿上的这种撩拨,表现出一副凶样。

      “得了得了,没吃饭么,一点劲都没有,就到这吧。按摩都按不好。”

      “那学唱歌的事……”花尽啼期待的等着答复。

      云寄月就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最开始就没打算拒绝,拿出了不耐烦的语气:“算了算了,拜师吧!”

      云寄月同意了,花尽啼又开始支支吾吾了:“能不能不拜师,我认你当小老师行不行。”

      云寄月有点摸不着头脑,师父和老师有什么区别,有时候还真是咬文嚼字的不得了。

      在花尽啼心中师父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从小无父无母,师父和师娘就是自己最亲的人,他给了自己新生,让自己有机会登台子唱戏,找到一生最挚爱的事儿。

      思绪又化作杨花飘向了远方……

      “大个的~~~~芽~~~~乌豆嗷!”

      “芽~~~乌豆~~~”

      一个瘦小的小男孩背着一个“巨大”的木背篓,在走街串巷的叫卖,卖着新鲜的煮蚕豆。

      这背篓足足有成年人上半身那么高,胯骨轴那么宽。七八岁的小孩背着显得十分的滑稽,更何况这小孩瘦的出奇,一看就是吃不饱饭的。

      这小孩就是流浪的花尽啼,自打懂事就无父无母。好心的婆婆们给口饭喂口奶,才颤颤巍巍的长大。

      稍微大点,有点力气,就开始帮阿婆啊嫂卖芽乌豆卖凉果。卖一趟阿嫂阿婆会给饭吃或者给点工钱,卖的好的话还会给点背篓里的小吃。

      花尽啼背着重重的木篓,被飘出来的香气馋的不断的吞咽口水。守着一大筐,一个也不能吃。

      顶着脏兮兮的花脸走街串巷,不断叫卖。

      “大个的~~~~芽~~~~乌豆嗷!”

      声音清澈透亮,调子拔的极高,极富穿透性。

      直接穿透了矮墙砖房,让炕上正吃着饭的男人震掉了筷子。这男人好像发现了宝藏一样,不顾一切地踢踏着鞋就往外跑,连追了好几条街,鞋都跑飞了。

      来到了小孩面前,一甩手,包了小孩篓里的所有蚕豆,蹲下来问:“小孩,你愿不愿意学唱戏?愿不愿意认我当师父?”

      花尽啼那时候也是听过戏的,唱戏的人都穿着华服,擦着脂粉,漂亮极了,小男孩满是向往。

      沉吟片刻,还是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问:“那我跟您学戏有饭吃么?”可能是怕讨嫌,又小心翼翼的补充“不用太好,能吃饱就行……”

      男人哈哈大笑,小男孩看着男人笑个不停,又小声说了一句:“半饱也行”。

      男人更是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拍了两下小孩的头,豪爽的说:“有饭,管够!让你吃到撑,给你窝窝头吃!”

      小孩听到窝窝头眼睛亮晶晶的,利索的跪下,脆生生的喊。

      “师父!受徒儿一拜!”

      “乖徒弟,快起来吧。为师认下了!”

      几声叫卖换来一个师父,师父传道授业,护了自己半生周全……

      一辈子,有这么一个师父足矣。。

      云寄月望着眼前人,拽拽的顶腮,心想怎么总是走神,也不知道想什么呢,说着说着话就跑神了。

      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总是走神,小老师就小老师,教你不就完了。”

      因为跑神,花尽啼感觉到有点尴尬,对不住这位新认的小老师,脸色涨红的道歉:“不好意思……”

      来到这个世界刚几天,在不熟悉的环境里人总是很怀旧,控制不住的想一些以前的东西,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好点吧。

      天色大亮了,电话如期而至。

      “屋顶会着火~~,天黑人容易犯错~~~”

      听到BGM如见人,云寄月就知道了土匪头子翠姐又要开骂了。

      果然,接通电话第一句就是,“Alan,你是疯了么?昨晚为什么关机?为什么不接电话???把合作商、公司高层一起大骂一顿,你很拽么!小兔崽子,真是翅膀硬了!你是爽了,留着老娘给你擦屁股。能干干,不能干就回家当你的纨绔富二代。”

      “翠姐,我……”

      “什么翠姐!叫我薇薇安!!!”

      翠姐原名李翠翠,是云寄月的经纪人,一直觉得名字土的掉渣,给自己取了一个看似很时尚的英文名。谁提她原名她和谁急。

      一声咆哮凝成实质从手机里传来,云寄月早有准备的把手机拿的远远的,坏心思的放到花尽啼耳边。

      花尽啼哪见过这等场面,面色僵硬了一瞬,张着嘴推开云寄月的手,生气的看着他。

      云寄月直接被这一连串的反应逗笑了,没憋住,笑出了声。

      翠姐直接被激怒,又开始新一轮的咆哮,“有那么好笑么?!……”

      花尽啼也被这个嘲笑声气的拢不住火:“你…你真是欺人太甚!”

      电话那头的翠姐,直接被这个声音激的停顿,一时忘了该骂什么了。

      “你在哪呢?你旁边有人,谁在那?”

      云寄月无所谓的接话:“没谁,少管。”

      这就是他俩独特的相处模式,一人破口大骂,另一人不服气,谁也不给谁还脸,又奇妙的达成了一个平衡。

      “你小子,我不管你在哪,我限你1小时之内给我滚回来,要不然你那一屋子的轮滑啊、滑板啊,那些‘宝贝疙瘩’你一个也别想找到!”

      云寄月也知道翠姐真要气炸了,沉声回答:“知道了。。挂吧!”

      交代几句有关入职的事,又加上了花尽啼的微信,就潇洒的离开了。

      …………

      花尽啼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报到上工了,心情非常忐忑,比自己第一次当主角还要紧张。

      根据云寄月发的地址来到了津湾大剧院,剧院比自己想象的气派的多。又是那种看起来亮闪闪的建筑,占地面积十分广阔,比过去的任何大剧院都豪华。

      雀跃的快步走到了大厅,接待的人是个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女孩子。女孩一边走一边给介绍工作内容。

      “你就是花尽啼吧,来这边我们走个流程登记一下。你的工作就是服装师,主要帮咱们演员在上场前穿衣服,最后收工的时候要把衣服收好,打理好。”

      “回头会给你找个老师带带你,很好上手的。一会儿我先带你熟悉熟悉咱们剧团。”

      花尽啼以前在戏班子的时候也干过这些,服装师应该就相当于过去他们所说的箱倌。曾经那会戏班子人手不够的时候他也跟着去打理衣物。

      这些行头讲究的很,制作、保养、搭配都有很多门道。在过去,单说这材质,就分为许多种。经济能力有限的戏班子大多数用布、凌、绸、锻,一些富裕的戏班子会用锦缎、云锻等贵重的衣料,每种衣料的护理方法又不同。

      到了这个时代,一切发展都很迅速,估计面料方面又有许多改进和变化,种类只多不会少。

      戏服的设计也颇有讲究,每件要经过设计、绘图、下料、刷样、绣花等十几道工序。这些工序都需要箱倌、绣娘和演员仔细的沟通交流。

      一件行头的价格非常昂贵,上点档次的都要几万块大洋,完全够普通老百姓生活几辈子了。

      所以箱倌清洁打理戏服要格外的小心,如若损坏一点,把自己买了也是赔不起的。

      这些戏装为了保持挺括,会在背面刮浆,所以不能沾水,一沾水就废了。至于怎么清洁呢,就是在每次演出结束以后,用白酒均匀的喷洒在衣服内外,进行消毒除味。

      这活计听起来容易,但是真正上手也需要付出许多心血。而且有时候若是遇到脾气不好的演员,箱倌也就有的受了。

      想当初隔壁戏班子的小灵豆在给一位难伺候的角儿穿衣服时,不知道哪个不对劲惹怒了人家,直接被角儿大骂一顿,在后台足足跪了三个时辰,这事才算作罢。作工不容易,尤其是那些伺候人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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