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福相依》林夕席子

54、原来是他错了

　　孤？他在说什么？他为什么会用这个词，就不怕被砍头吗？霍天看向王煦以为王煦听见这话会有所表示，可王煦只是看着他们沉默。
　　指尖擦不掉的血腥气和冰凉让霍天不由偏头躲开，霍骁撤回手，道：“不像个…不像……这具身体不像他，但是孤能感觉小福儿已经把你当成他家少爷，今日让你看到这般场景我会让霍于心好好补偿你的，等小福儿醒来你不要告诉他，若是让他因为这件事难过的话，你、包括你的家人就会向这院中人一样，明白吗？”
　　霍天听着他奇怪的话，想说什么但在霍了然眼神的示意下闭上了嘴，点了点头。
　　“这般听话当真不像霍天，真不知道你般听话的人怎么会让小福儿觉得你就是他那个狠戾乖张的少爷呢？奇怪······”
　　“可能是小的也来自应县从小对奕辰王听的多了的缘故吧！”霍天装的乖巧，王煦就在一旁，霍天怎么可能暴露自己。
　　“应县？”霍骁顿时来了兴趣，道：“就是小福儿长大的地方？”
　　“嗯。”
　　“好想去应县看看啊！可惜小福儿要留在长安等他的少爷······”霍骁叹了口气道
　　“······”
　　“罢了，不说这些！你们务必在小福儿醒来之前清理好院里的一切，孤有些累了。”霍骁说着拉着霍□□东侧的厢房走去，霍天不敢挣扎只能跟着走。
　　待人走后霍了然站起身让暗卫处理尸首，王煦失神一般，道：“与其说找的人似霍天，不如说他就是吧。”
　　“皇上，你······”霍了然神情巨变，王煦怎么可能会知道？谁告诉他的？
　　“朕总不相信这世间有死而复生之事，把叶奴带回来也是无奈之举。朕一直以为他不过就是个会模仿霍天的人罢了。”
　　“……”
　　“可是刚才叶奴看这满地尸体眼神冷漠的像是在看一堆死物，那样的眼神总不会出自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身上，月前朕见他一副唯唯诺诺，朕以为他只是被吓着了，现在想来那时的他才是真的叶奴，而朕带回来的是真的霍天。”王煦声音平淡的说着自己的猜想。
　　“……”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霍了然？”王煦问
　　霍了然沉默良久，开口道：”是，就在他来王府不久。“
　　”你调开暗卫，防的不止是霍澈，也在防朕吧！“王煦问
　　”······“
　　霍了然的沉默已经说明，王煦心中凄凉：”霍了然，小福不止救过你的命，朕能活着是他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朕绝非忘恩负义之辈。“
　　”可当年杀死霍天也有你呀！“霍了然残忍道
　　王煦似乎被触碰到了什么，眼神冷了下来：”他不该死吗？他将小福扔在长安，小福给他写了那么多信求他带自己走，可他一次都没有回来，是他抛弃了小福。“
　　”······“霍了然突然开口道：”不会的，霍天绝对不会抛弃殿下。“
　　那个死了也要撑着一口气回来安慰殿下的霍天不可能抛弃殿下，那个知道殿下有轻生想法便震怒不已的人怎么会抛弃殿下。
　　这些日子霍了然也看出霍天虽然不是一个能称为温柔的人，但对殿下也就是语气凶狠，却没有真正做伤害殿下的事。
　　”不会？你有多了解霍天？在应县他能把小福赶到树上让小福在树上哭了整整一夜，他能让小福在冬日的河里游了一上午。小福身上总是有很多淤青，而我说的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小福额头有一道疤你知道是怎么造成的吗？只是那日是霍天母亲忌日，霍天不顺心便推了小福撞到墓碑上留下的，就这样你还觉得他对小福好吗？“
　　”······霍天对殿下那么不好，那皇上要杀 了霍天吗？”霍了然问
　　”······“
　　霍了然接着问：”霍天死了，那殿下怎么办呀？“哪怕霍天真如王煦说的那样各种虐待殿下，可只要殿下一日念着霍天，那霍天便是殿下的救赎。
　　王煦满腔的恨意一瞬间泄了气，微微偏头，眼里闪着泪花，道:“朕所有恨意都是因为小福，如果小福都不在了，朕也不需要恨他。"
　　王煦怎么也想不通霍天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养出小福这么好的人。
　　“唉，小乞丐，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东西······你等着，我去厨房给你端碗面来······”
　　“小乞丐，你没名字吗？······我有，我叫王福，我少爷给我起的，他说我是个有福之人。我给你起一个吧，就叫······嘘，你快躲起来，我少爷回来了。“
　　”叫你嘘不好，那要不就叫你煦，光芒万丈的意思，跟我姓，就叫王煦！“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那时王福刚把他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黎明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光芒万丈。
　　”煦儿，我要跟少爷去长安了，你等我，等我回来找你。“
　　他没有等，他也去了长安，后来通过选拔成为守城的一名士兵，再次见到王福却是在宫里，那时的王福穿着一身华服蹲在墙脚眼泪啪啪的掉。
　　”等少爷回来，我就告诉少爷你们欺负我～“
　　小福一生的痛苦都是因为霍天，王煦想要是霍天永远消失，小福是不是就不那么难过了，所以他也成了杀死霍天凶手中的一个。
　　可霍天死后，小福并没有像他所想开心起来，相反小福好似变了个人，变成了所有人都敬畏的殿下，疯了般寻求复生之法。
　　为了复活霍天，仅是方士的一句话小福就献祭了百人，看见小福站在那尸堆里哭泣质问神灵的模样王煦第一次质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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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骁脱下带血的衣服扔在地上，示意霍天给自己拿毛巾，可霍天哪伺候过人，半天也没有懂霍骁要做什么。最后还是霍骁开口，道：”毛巾。“
　　”啊？哦！“霍天反应过来去拿毛巾递给霍骁
　　霍骁看着毛巾，又看了眼霍天，奇怪道：”你是要孤自己擦？“
　　”你说呢？“霍天将毛巾扔给霍骁，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抬手撑着下巴打量着霍骁，道：”王煦不在这儿，本王就不与你绕弯子了，你是谁？怎么会在王福身上？“
　　”什么？“这个冒牌货竟然自称本王？
　　”你也是回魂而来吧！“
　　这个人的言谈举止都不是王福，霍天怎么也想不出一个人怎么会在一夕之间气质、表情、说话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以霍天现有的认知来解释也只有回魂。
　　有一个陌生的鬼魂占据了王福的身体，就像自己占据了叶奴的身体。
　　”回魂？“霍骁微微皱眉。
　　”本王知道你回来是为了完成一些事情，但是你选错了身体，这具身体是我家王福的身体，可不能让你这恶鬼用他身体作恶。“
　　放弃投胎也要复生的魂魄多带着怨气，来这世间也只是要把上辈子没做完的事做了，就像是霍天回来复仇。
　　霍天没兴趣知道这个鬼魂身前如何？复生要做什么？但附王福身上就是不行。
　　”你家？······你是～霍天？！！！“霍骁震惊，不是说只是药吗，怎么会是真霍天？
　　”是，正是本王！“霍天挑衅看着霍骁。
　　霍骁沉默着突然笑了起来，一步步走向霍天，伸手要去触碰霍天时，腰腹却传来一阵冰凉，霍骁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抵在腰间。
　　霍骁微微点头似乎很欣赏霍天这一行为，道：”这才是小福儿心心心念念了的霍天啊。“
　　”霍天，你真的回来了？“霍骁蹲下身握住霍天的匕首，仰头问
　　”你认识本王？“
　　”你怎么才回来呀？小福儿都快等不下去了。“霍骁自顾自道
　　”······“
　　霍骁说着想到什么，道：”对了，当年你叛国的圣旨是孤下的，你不要为难小福儿。“
　　什么？霍天向后仰了仰，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谁？“霍天冷声问
　　”你不是知道的吗？小福儿写信没告诉你吗？“
　　信？王福写信告诉自己什么？
　　”算了，想必你早就忘了吧！“霍骁起身，拾起地上的衣服套上道：”孤乃承炎王朝的皇帝——霍骁！“
　　霍骁！！！
　　霍天咻的站起身，脸上毫不掩饰的震惊 ，那个不惜一切代价寻求长生的疯皇－－霍骁？！
　　霍骁推门出去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挥手让他过来，倾身附在耳边，小声道：“他是霍天，不能让他看见小福身上的伤痕。”
　　“是！”
　　得到保证霍骁放心昏睡过去，霍了然揽住人看从里面追出来的霍天，道：“等殿下醒了再说。”
　　霍天独自待在房间里，是王煦安排的，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王福到底怎么回事，霍骁又为什么说十年前的事与他有关。
　　正当霍天思考着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王煦进来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霍天，深吸了口气，道：“霍天，好久不见呀！”
　　看王煦神情霍天知晓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再隐藏，道：“你身份这般尊贵，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不是不认识，而是你天性凉薄，谁又值得你记得呢？”
　　“······”看来王煦不止认识自己还很了解自己。
　　“霍天，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好的怎能让小福这般记着你，哪怕你死也想随你而去！”王煦满口质问神情却凄凉。
　　就在霍天死的那天，一把匕首那般坚决的插入胸口，王福是不会疼吗 ？
　　什么？霍天想到晚上的梦，那不是梦吗？怎么可能？
　　“他确实在圣旨上印了章，但你的仇人不是他，他并不知道那封是下旨捉拿你的叛国圣旨，是我哄骗小福说是特赦诏书，他才印了章。”王煦道
　　原来是这样······
　　霍天听着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道：“他不是霍骁吗？与王福有什么关系？”
　　霍骁是三年前死了才回魂到王福身上，自己是十年前死的，就算印章那也是霍骁做的，关王福什么事？
　　“你在跟我装傻吗？小福就是霍骁！”王煦眉间隐隐带着怒气道
　　王福就是霍骁？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情王福为什么没跟自己说？
　　王煦看霍天神情有些奇怪：“你当真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霍天调整自己的表情，道
　　“霍天你·····你该不会没看小福给你的信？”王煦问，难道他一直以来都是错的？
　　“······”
　　“霍天，小福额头上的伤怎么来的？”王煦开口，却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紧张。
　　不是问十年前的事了吗，怎么又扯到王福身上。
　　“那个啊，祭拜我娘时他抓蛐蛐不小心脚滑磕的。”霍天虽是觉得奇怪，依旧回答道，为此霍天气的骂了王福一路。
　　“只是这样？”王煦不信
　　“那不然你还想怎样？”霍天看他一眼，难道他希望王福头上的伤是自己弄得？
　　“他身上常年的淤青又如何解释？”王煦问
　　“淤青？”霍天一脸疑惑，很快反应过来道：“弄了半天你是来这儿兴师问罪了？”
　　他都死了十年，没想到还在被人质问他的应县的事，这得多亏王福这蠢货。
　　“并非兴师问罪，只是想知道我错了没？”王煦道
　　霍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想快速结束这个话题道：“他身上的淤青不用想就是跟别人打架打的，这个蠢货，打又打不过还喜欢学别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
　　他不仅错了而且错的彻彻底底，是他一厢情愿的以为霍天让王福那般痛苦，原来真正让王福这般痛苦的竟然是自己。
　　王煦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霍天也许是个乖戾狠辣的人，也许是个杀人如麻的人，可对王福霍天确实没有亏待，他没有很温柔，但仍脾气暴躁的护着王福。
　　霍天见王煦要走，道：“我还没问呢？”
　　“霍了然都知道，你去找霍了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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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更的很多了，明天就奖励自己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