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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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芝在演奏之时在场之人无不心想神往，其中也包括林悯隔壁的女子。就在她陶醉于白芝之时，林悯确切地看见她腰间的上所佩戴的正是东方乔的玉佩。
各种情绪在此刻汇聚而成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林悯踩着栏杆飞身一跃，女子躲闪不急被林悯撞到。
“你……”
林悯还没开始质问就被一脚踢开，不过并无大碍。
“你是什么人……老千！”
“什么老千？”
先站起来的人是林悯，此事门外的侍女还有春兰正在疯狂地敲门，不过门已经被上了锁。屋内的人并没有在意门外的吵闹。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的玉佩会在你身上？”
“你和舒云柳是什么关系？”
就在女子还没有回答之时，老板娘带着人很快就来到包间的门外。门也一下就被人撞开，四个打手一下全部急了进来，小小的包间显得十分拥挤。
“两位客官，奴家已经备好茶水，若是二位有什么纠葛还请移驾。”
老板娘身后的那堆人可不像是来请人的样子，抢在林悯之前开口的是身旁的女人。
“哪有什么纠葛？只是我们姐弟二人许久未见，方才多有失礼，扰了贵楼的雅兴。”女人边说边将玉佩取下偷偷地塞到林悯的手中。
老板娘疑惑地看向林悯：“公子可真是如此？”
在只有林悯能看清的角度，一副祈求的眼神映入眼帘。
“林公子，拜托了。”女人小声地说着。
林悯行礼道歉道：“方才确实是在下一时冲动了。”
见林悯顺着自己的意，女人赶忙圆场道：“方才确实是我们姐弟二人多有失礼，还请老板娘再端些好酒好菜过来，让我们姐弟二人好好叙叙旧。”
老板娘接下女人递过来的一百两的银票，吩咐了下去。一场闹剧就这么收了场，老板娘事故美化了一番再次再次开启了拍卖。
“林贤弟，请坐。”女人为了林悯搬来了椅子，自己在站林悯的面前。
“你们都出去吧。”
林悯将手伸在女人面前，索要什么。
“？”玉佩不是还你了吗？
“银子。”
林悯从女人手中顺便抽了一张出来，给了一直没走的春兰：“春兰姐你也出去吧。”
春兰附在林悯的耳边小声地问道：“她真是你姐姐？”
林悯没有正面回答：“放心吧，我没事的。今晚幸苦春兰姐了。”
春兰毫不客气地收下了银票，临走之前不忘再挑逗一下林悯：“以后常来找姐姐玩啊，不收钱哦。”
等包厢只剩下林悯两人，林悯再次坐下。
女人直接跪在了林悯面前：“多谢林公子相助，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林悯疑惑地问道“我们之前见过吗？”
女人有些羞愧地开口：“先前的舒公子正是在下，在下原名柳云书。”
林悯看着柳云书那张与舒云柳一摸一样的脸，感觉像是拨开了一层乌云。原来此人先前和自己一样是女扮男装。
柳云书接着解释道：“因为今晚鸳鸯楼要在白芝二十生辰上搞这个拍卖会，公子应该也知道老板娘的意思。所以我就想着趁早将白芝给赎出来，本来还剩下不到一千两银子就够了。不料那日碰到了公子，结果还倒输了些。所以……临走时顺走了公子的玉佩。”
看着柳云书再次将头磕到了地上林悯想起先前姜公子所说，手下留情。
“起来吧，坐着慢慢说。”
柳云书起身之后开始将自己的事娓娓道来：
柳云书原本只是京城一个教书先生的独女，小时候被逼着学了些东西。不过也就对算数有些兴趣，对读书这件事其实多少有些抵触。
后来一日在听讲堂之时柳云书注意到躲在暗处偷听的白芝。那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姑娘，先前柳云书在给自己找不读书的借口在小白芝身上都沦为了玩笑。柳云书也对这个白芝产生了兴趣。
白芝起初以为是自己偷听被抓十分害怕，不过知道柳云书并非是来为难自己之后对她知无不言。
小白芷家境贫寒，父亲嗜赌成性，母亲也在她还没记事之前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周围的邻居虽然对白芷的父亲十分鄙夷可到底还是心疼小白芷。小白芷要是吃不上饭周围的街坊邻居都会将她悄悄带回家中。小白芷也很懂事每次吃两口就会说饱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小白芷在别人家吃完饭之后主人家教她唱歌，不料小白芷天生一副好嗓音，之后每次小白芷在别人家蹭完饭之后都会唱歌给主人家听，得到了一众好评。
在后来小白芷就像知道自己唱的到底是些什么意思，如果可以的话她还希望可以唱出自己的歌。不过小白芷却是大字不识一个，街坊邻居也都不是什么读书人。所以小白芷才会去柳云书家的讲堂偷听。
之后的日子里柳云书学习地更认真了，以前翻都懒得翻的书籍开始认真地抄写，批注。之后下课之后溜出去教小白芷。
那年白芷十岁，柳云书十五岁。柳云书像往常一样去教白芷读书，可是却找不到白芷的身影，家里像是被强盗扫荡了一番。
柳云书当时十分害怕，不过在附近的阿姨认出来她，失落又无奈地告知她小白芷的父亲因为输了很多钱家里的东西包括白芷全部都被赌坊的人拿走了。
柳云书也不知道自己就算去了赌坊又能做些什么，而且身为女子去那种地方终归是不好的。所以柳云书弄来一套男装，以舒云柳这个身份示人。可是在赌坊打听之后得知白芷已经被赌坊的人卖到了鸳鸯楼。
于是柳云书继续以舒云柳这个身份进了鸳鸯楼，第一次的时候柳云书比林悯今天晚上还要手足无措，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还是找到了白芷。白芷也是她进鸳鸯楼之后才起的花名。原本白芷还以为自己这么快就要接客了，在得知舒公子正是自己的柳姐姐之后白芷终于克制不住自己这段时间压抑的泪水，趴在柳云书的身上抽泣。
之后柳云书总会想去鸳鸯楼看看白芷，又是只是和她聊聊日常，有时则会继续教白芷读读书。
不过鸳鸯楼可不是柳云书能经常去地方，很快柳云书就开始为银子发愁。赌坊是她能想到赚钱最快的地方。在柳云书的观察之下只要将各种牌型情况熟记于心，不过是概率大小的问题。柳云书从小学会的算数在这里发扬光大，真正能做到十赌九赢。
不过随着白芷慢慢长大，她的才华也很快被老板娘发现。白芷也开始学习各种乐器。老板娘也从来没想过让白芷接那些客人，毕竟她知道男人们喜欢的是什么。只有冰清玉洁的白芷才是鸳鸯楼的头牌白芷。
不过随着白芷的身价越来越高柳云书想要赎出她的愿望越来越遥远，每次去赌坊赢的银子也只够去见白芷三四次，有时候失算还需要用上些物理的手段——偷银子。毕竟在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随便摸些过来也够去见白芷一次。不过柳云书并不常会这么做。
白芷十五岁那年，柳云书二十岁。一场疫病带走了柳云书的父母，柳云书也变成了孤身一人。赎身的想法在柳云书的心里愈发地强烈，不过另一个问题也悄悄地浮现在了水面。
这个问题是白芷提出来的：“姐姐，你我皆是女子，为何会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柳云书当时被提问的时候一愣，然后认真地回答道：“因为我想娶你。”
柳云书红着脸，眼睛大大地看着白芷的眼睛，这样显得自己是并非是在开玩笑：“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
只见白芷在柳云书的嘴唇上落下一吻，还没有等柳云书反应过来就害羞道：“这就是我的想法。”
在柳云书父母突然去世之后柳云书可是继承了父亲的讲堂，因为白芷十分讨厌赌博所以柳云书去赌坊的频率并不高。可是头牌的赎身费岂是柳云书当个教书先生能够赚到的？所以柳云书靠着这些年赞的一些钱开了书店。
这些年倒是慢慢地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近了，可是白芷二十生辰的时候老板娘却是让柳云书措不及。所以才会一连去赌坊好几天，而且都是找些银子多的人玩。可是林悯一来却是像出老千一样将柳云书近在咫尺的目标拦腰斩断。
而且林悯还是用铜板赢来的，更别说她在赢钱之后那种丝毫不在乎银子的态度，让一旁的道士装进去大半，然后撒给众人。看见这些柳云书感觉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了。那些可都是柳云书的银子，拿来赎白芷的银子。
头脑一热的功夫柳云书就已经将林悯的玉佩给顺了出来，做了些思想准备之后柳云书来到了源生钱庄准备将这块玉佩换成银子，毕竟就算是不识货的柳云书也能感觉出来这是个宝贝，听说过有些人的一块玉佩就可以价值连城，柳云书也这么希望着，不过又担心着如果真是这么宝贝的东西会不会引火上身，要是便宜些随便卖了希望那个出老千的也别放心上。又或者老板会不会看出自己不识货故意压价……
就在柳云书还在乱想之时源生钱庄的人就像看见皇上一般将自己供了起来，柳云书也就顺势成了他们口中的少爷。代入角色的柳云书很顺利地拿到了银票，那是自己就算去赌也赢不来的银子。
而且钱庄的人对自己很是恭敬，拿完银票之后柳云书就以还有别的事为由先行离去。不过柳云书自然是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被戳穿，倒不如反客为主将林悯一行说成是抢了自己行礼的人，而且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这块玉佩。
出于对东方乔玉佩的绝对信任，源生钱庄的人对她是无条件的信任。所以柳云书编了一个谎，钱庄的人也都信以为真。
若是林悯当时也被抓住，除非武大他们亲自来京城一趟不然是不可能活着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