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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烈阳高照,失去头盖的遮盖,阳光刺得她一下子没能睁开眼。

      巨大的疼痛在头部扩散,身体像是被千钧重担压在地上,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

      姜轶忍着疼痛往轿帘看去,心如死灰正欲对那媒婆解释。

      愕然发现,不是那眼熟的肥厚下巴,没有那象征性的大痦子。

      透着正午的太阳,来人黑鸦锦服修身,剑眉下眸色漆黑深沉,目光下敛凝视着她。

      姜轶目光慢慢往上......

      玄色发带束起的高扎发上,一个半透明呈黄色的框正悬在来人头上。

      框里还依稀能见一行小字。

      啥玩意?

      姜轶扎巴眼,紧紧盯着晃来晃去的框看。

      框内一行小字渐渐清晰——手臂外伤。

      他受伤了?

      这不就像是游戏里那种人物状态框吗?
      为什么她能看见这个?
      奇怪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

      不管怎样此时得借助目前的所有信息帮助脱困。

      眼下前有狼后有虎,仰慕值严重不足,也许这男人能让她转运,或者想办法从他身上获得仰慕值,毕竟从这奇怪的信息框得知他受伤了,自己又恰好善中医。

      在一切不确定因素下只能试一试了,也只能信任这框给的限有信息。

      她撑起身子,想说出的话却是哽在喉咙,胸腔像是有把大手紧紧攥住,眼角浸湿成泪珠淌下,说出的话变成难受的喘息。

      “苍天啊!来人啊!有人…”

      姜轶难受未了,轿厢外,媒婆呼救的声音戛然而止。

      说明来的不止他一人,不安在姜轶内心蔓延,外面发生了什么。

      淅淅索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同时响起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全无内力之人,信息有误,你那边如何?”

      男人看着轿厢内的人泪眼迷离,通红的鼻尖衬着雪白面颊,红唇一张一合无声地喘息。
      跨身挡住轿帘,低沉冷漠的声音响起,“不是目标人物。”

      正想松一口气,姜轶眼见这冷冰冰的男人就要放下布帘转身离去。

      这是她困境中那可能的希望。

      都说在面对威胁生命的困境时,人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力量。

      此时的姜轶突然爆发洪荒之力,一把揪住男人腰间的玄色束带,吐出的声音轻颤又坚定,“救救我。”

      男人盯着她看了片刻,没说话。

      就在姜轶以为他就要同意了。

      结果男人瞥了一眼她的手,惜字如金地吐出了两个字“放手”。

      冷冰冰的语气甚至能赶走天气的焦热,寒冷到刺进姜轶的手骨里,大有一种要是她不放手,他立马就能把她的手废掉的感觉。

      ……我放还不行吗。

      男人见那只青葱玉指颤颤巍巍地从他腰带上拿下,两眼汪汪又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两人的眼神一冷一暖,再次撞在一起。

      轿帘突然被放下,姜轶看着这红彤彤的轿帘差点被口水噎到。

      她能感受到他在外面还没走。

      此时外面像是有人在对话,细细碎碎的声音透过轿帘传来。

      没等姜轶反应过来,花轿的门帘突然全被掀开,一大股风瞬间灌满整个轿厢,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

      她愕然抬起了头。

      目光撞入来人双眸如寒冷的湖水里,仅用一条黑鸦的束带将如墨的头发束在脑后,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把剑。

      眼前的男人跟他的剑一样冷。

      阳光被男人修长的身体挡着,玄黑的锦服边像是烫着金。

      框里的一行字无法忽视地在他的头上蹦来蹦去。

      没等姜轶回过神,男人冷冷道:“还能动的话,自己下来。”

      这是答应救她了?
      她不能完全判断男人是不是值得信服、她还是决定一试。

      要问就是她是个赌徒。

      姜轶忍痛一瘸一拐地钻出花轿,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还是外面的世界美好。

      他们所处的位置还是那道石径小道上,整个送亲队伍应是被打散了,跑的都跑了,没跑的都躺下了。

      地面上轿夫不见人影,只剩下媒婆和那布衣女子不省人事地靠在那石堆上。

      两人应该是被打晕了,不过自己性命都堪忧的她也没那功夫去管那两人了。

      姜轶挪着这副身躯走到男人身边时,已经是头冒虚汗,气喘吁吁。

      受人帮助,自然低人一头。
      然后抬起头望向他,乖乖地等着他说话。

      “你家在哪?”男人垂下头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加半头的姜轶问。

      姜轶听了他意思要把她送回家,微微哽咽说道:“我爹上周刚刚过世,我那只在乎钱的继母就要把我卖给隔壁村商贩的傻儿子,他年过四十好几,且性格残虐,我害怕也不愿。你若是送我回去,此事未成,我那继母不知道该如何对付我。自我爹过世后,我已经没有家了,公子,你带我走吧。”

      半颗字不敢落下,虽说有那么一些填了把柴火,但不添点柴火,怎么烧得旺呢。

      她望向看似潭毫无涟漪的湖水的双眸里,内心不确定了,连忙加上,“我会看病,会治病,会洗衣会做饭会……”

      “…咳咳”

      说得太急,自己给自己呛到了……

      男人蹙眉看向她。

      这副模样摆在姜轶眼里,一副妥妥嫌弃的模样。

      他没理姜轶,沉思片刻,然后撂下一句话,“抓紧我。”

      听到这句话的姜轶愣了一下,发现眼下除了不省人事的两人,一个人力花轿,也就只剩下他和自己,没有任何代步工具,所以他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答案她立马就晓得了。

      男人单手拧起姜轶后颈的衣服,他周围像是涌起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脚下生风,泥沙四扬。

      姜轶像是被揪住了命运的后颈,紧张得猛吸了口气,狠狠吸了一口飞起尘埃,差点没喘过气来,还没缓好,又是一跃而起,这一跃,就往空中迈开了10米。

      来自21世纪的姜轶哪体验过这轻功的风范,空中的姜轶正想去看看这江湖盛世,哪知刚往下一瞥,顿时感觉血液倒流,头晕目眩,胸口直犯恶心。

      她恐高!

      姜轶此时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渴望抓住那颗救命稻草,而旁边的人就是她下意识选中的那颗稻草。

      在空中张牙舞爪后,一把紧紧抱住了身边人的腰,生怕自己掉下去,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整个身体全都贴上。

      也没有意识到身旁突然僵硬的身体,和乱了节奏飞窜的步伐。

      片刻后…
      “到了,松手!”

      旁边传来短而急促的语气,声音像是刚刚化成水的冰,又冷又锐。

      全程没睁眼的姜轶,此时脚下感受到了来自地面的实感,才红着鼻子呆呆地睁开了眼睛。

      听到身边不客气的语气,嘟了嘟嘴,松了手,乖乖地往一旁跨了一步没作声。

      也是,这古代的人个个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要是不小心碰到手的话,那对这个时候来说,也是个大事呢。

      她站着的地方是一个院子,院子打理有序,右侧还有两颗并排的桂花树,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清甜,前方是一个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有点陈旧的屋子,不过屋子的瓦片摆放紧凑有序,看来屋子的主人也是个有讲究的人。

      看到男人走到房屋的左侧,那建了一个小木屋,打开门里面仅摆了一个到腰间的水缸和几个瓢,他弯腰查看,转过身对她说,“水差不多能喝4天。”

      他说完,见他不知从哪揣出个钱袋子,朝她走来,到她面前时,冷眉冷眼地看着她道:“拿着这些,养完伤就走。”

      袋子甩在她怀里的时候,姜轶火急火燎地去接。

      虽说此情此境,钱还没那么重要,但是她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不过此时最重要的是,她要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仰慕值。

      仰慕值对她来说是生命之根本,只有获得稳定的仰慕值了,她才能稳下心神来寻找回去的途径。

      不过,她要怎么获取来自他的感激或者心…感激?

      有了。

      姜轶一把拉住那冰冷骨节分明的手,指腹有一层厚厚的茧子,硌着手有些生疼。

      软软的触感从指腹转来,男人浑身一僵,想也没想随即将手一甩。

      “啊。”

      姜轶正欲说话,一下子被这一力道甩得踉跄两步跌在地上,让本是隐隐犯疼的地方更是雪上加霜,这身体禁不住这一跌倒,眼泪止不住往外浸。

      男人没料到仅是轻轻甩个手,竟会如此,神色闪过一丝懊意,不由往前走了一步。

      看到跌到地上的姜轶,蹙眉下,泛红着眼睛泪眼朦胧,又带着恼意,呲牙咧嘴的样子,浑然怒气,吐着的声音却是娇滴滴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手臂伤得很重,要是耽误了治疗的最好时机,你手臂还要不要?”

      哪怕应对过10名江湖榜上有名的杀手围剿刺杀,在万劫不复的存活厄境中拼杀过,仿佛也没有此刻这般棘手。

      难道他…真做错了?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是怎么将她扶起来的,还鬼使神差地任由她拉进屋子里……

      姜轶忍着皮肉不适,在他把自己扶起来时顺势拉着他往屋里走,门槛不高,姜轶快速扫了一眼,屋内干燥整洁,上右侧还有个土炕台,炕膛内毫无烟火气息。

      转眼瞟到左侧还有个里屋,扯着个人高马大的人走进去,果不其然有张整洁的床,气喘吁吁地抬头看向那张五官深峻的脸。

      “你坐好,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哦。”

      姜轶无奈搬出哄隔壁店铺家小孩喝中药的语气,生怕他跑了。

      随后在男人的凝视下走出去。

      姜轶拖着这具娇弱的身躯一瘸一拐地出了屋子,走到外侧的院子上假意扯草,实则早已将神识放入空间,从自己那绿油油的草坪上揪了一把草,抽出神识时手上将草替换。

      仙壤空间内里的便宜小草虽然没波斯菊那么神效,但是治疗皮外伤也是绰绰有余,哪怕这种感染了毒的伤口。

      然后赶紧走到屋里那土炕台边,在上面拿了个石钵,想必是男人很少在这生活,但凡是土炕台上的石器还是其内的炕膛都是一层不染……

      姜轶将东西放在石钵捣鼓完事后,双手捧着石钵往里屋走去,见那人在床上打坐,一袭黑衣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姜轶:……

      她在这边累死累活,他在那边矜贵高坐。

      他是病人,他救了她,她也是为了得到他的感激而获得仰慕值。

      姜轶默默地擦了一把热汗。

      见他睁眼,姜轶的脸上立马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笑得有点假,那人见她一笑立马把眼神移开了……

      保持着一副不堪入目的表情。

      什么鬼,她从小引以为傲的东西,容貌占其一,在路上把秋裤外穿都会有人追着要绿泡泡。因心动而得的仰慕值也是只多不少。

      难道是途中脸上沾了东西?

      罢了罢了,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

      姜轶将石钵放到床头的架子上,此时的姜轶就有点手足无措了,看着石钵发愣,等下该咋做她还没想好呢,这草药必须贴敷。

      等等是直接默不啃声地扒他衣服,还是开口要他脱衣服?

      虽说医者面前无性别,但是给男人贴敷草药这事,她的人生履历还没有经历过。

      所以此时的姜轶扭捏了……

      而身后那低沉冷冽的声音悠悠地传来。

      “你到底会不会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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