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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霍行知迫不及待去到二楼,季隐真转头问他,道:“你和她说了什么,她怎的又开心了。”

      霍行知哈哈笑了两声,凑到季隐真身边坐下,道:“没说什么,晚上这湖上要放花灯吗?”

      季隐真“嗯”了一声,道:“师父的妾室们喜欢,年年都会带着师父放。”

      原著中老宫主是个及其贪色的人,第一爱打架,第二爱天南地北搜集美人,只要是好看的,无论人妖魔怪统统抢回来,真正的后宫佳丽三千,姹紫嫣红。

      霍行知来流明宫这么久都没见,还以为没有,听此诧异了一下,道:“在这里吗?我怎么一个都没见过。”

      季隐真道:“师父死后,她们许多人都离开了,留下些自称无家可归之人,我就让她们住在原来的院子中了。若非必要,我不让她们乱跑。”

      季隐真的话停了两秒,继续道:“她们今日应该会到处走一走,你想见的话晚上放花灯时候能见到。”

      这话听起来可真像一个登徒子,霍行知立马否认:“我没想见她们,就好奇问一问。”

      季隐真“哦”了一声:“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那可就太多了。”又道:“你想听正事还是其他正事?”

      “正事。”季隐真道。

      霍行知唉了一声,他还以为季隐真会配合他问“其他正事”是什么呢,不过正事就正事吧,他把话接上去:“魔尊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季隐真道:“杀几个追查‘百兽谷’的人。”又道:“我后来想了想,你还是别去了,指不定是你认识的人。”

      霍行知道:“我听听?”

      季隐真道:“一个月前,三大门派安插人混进魔界,寻找‘百兽谷’,魔尊抓到了他们,利用他们放出百兽谷的假消息,叫我与十余名同门等待在必经之路上,只要谁走上这条路,格杀勿论。”

      “我们遇上了觉明长老与另外两家门派的长辈,没有打过,长辈想抓活口,魔尊说过,宁死也不能留把柄,于是他们自爆身亡了。觉明长老锁住我的灵脉,只有我一个没死。”

      “那你怎么回来的?”霍行知问。

      原来他来之前听说的觉明长访流明宫有这样的前因。既然十余人都打不过三位长辈,那季隐真怎么回来的?难道是觉明长老放走的他?也不太可能啊。

      季隐真道:“金丹修士自爆,方圆几十里都要受到殃及,那周围有闹市,三位长辈忙着布阵看起来没空管我,我就走了。”

      “啊?他们就没给你设什么禁制吗?你就那样,走了?”

      “有啊。他们锁了我的灵脉,又给我捆了缚仙索,于是去布阵了,我看见没人管我就走了,回到流明宫,叫我师父给我解开了。”

      霍行知脑中浮现出季隐真的上身五花大绑,面对周围人惊异的目光,泰然自若地走在大街上,哈哈笑了两声,又忍不住好奇。

      原主的记忆中,季隐真被他丢失后,觉明就一直在找。多年后两人以那种方式见面,觉明又什么反应?

      他问:“当时觉明长老和你说了什么吗?”

      季隐真思索了会儿,道:“一开始没说,后来他解开我们的雾面,好像……他那天的表情很复杂,我不知道该称作什么,他叫了我的名字,后来时时看我,但没说什么。”

      霍行知心情复杂,再问:“既然你跑了,那觉明长老怎么找到流明宫的?”

      季隐真“唉”了一声,道:“他们大概是故意放我走的,于是追查到了流明宫。原本流明宫并不出名,只是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有钱人家,我害得流明宫暴露于公众,刺杀秘密也被他们找到了,还将魔尊也扯了进来,我很是愧疚,对于觉明长老找上来的事更加愧疚,我为解师父的烦忧,就杀了他。此事似乎盖过了百兽谷的事,我觉得这次任务做的很漂亮。”

      季隐真继续道:“再过一个月百兽谷炼童赛要开始了,可最近混进魔界的人越来越多了,为了避免暴露,魔尊叫我跟踪人界调查百兽谷的人,割下头挂在他们门派的门前。”

      霍行知难以评价,这事这么听,人界这边才是对的,而魔尊也真的是个大混蛋,不知道给季隐真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季隐真这么听他的话。

      霍行知前后不好说什么,便想换个话题,一思索,又想知道季隐真对觉明这个前师父的态度,斟酌许久开口:“觉明长老,你觉得他怎么样?”

      季隐真侧头看着霍行知,道:“他是个好人。”心中又疑惑霍行知怎么忽然问这个,道:“你是怪我杀了他吗?”

      霍行知怕季隐真误会即刻道:“没有啊!”

      霍行知还想再解释一下,季隐真已经收回了目光,霍行知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解释的这样分明。季隐真要是觉得自己怪他又原谅他,总比觉得自己没心没肺铁石心肠好。

      “那你是想他了?”

      霍行知听见“想”这个字一愣。

      忽然,手背覆上一张冰冷的手掌,霍行知心脏骤紧,回神时心跳声在耳中来回撞动。

      “你干什么?”

      “安慰你。”

      霍行知忍不住笑出来,道:“其实也没那么伤心。”

      季隐真便把手拿开,道:“好吧。”

      季隐真的手拿开,霍行知感到手背上有些空/虚,忍不住搓了两下才好些,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季隐真道:“良远应该去打听情况了,想来是这两天。”

      霍行知应了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上栏杆,心中想,等良远的消息来了,再看走不走吧。

      两人之间没了话题,季隐真去摆弄他那些花花草草了,霍行知则是被晒得犯了困,眼皮逐渐倦怠,感觉季隐真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便睡着了。

      傍晚时候,季隐真拍他的肩将他叫醒。

      霍行知还没睁眼便闻到了饭菜香,肚子里霎时咕咕作响,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霍行知睁眼,季隐真坐到了他的身边,将食盘放在二人中间,道:“吃饭了。”

      霍行知脖子低了一下午,抬起来时顿觉酸痛不已,顶过第一阵酸痛之意,拿起碗筷开吃。

      “你不尝尝吗?”霍行知注意到饭只有一份,虽然季隐真已经辟谷,但他面对着饭菜就没有一点口腹之欲吗?

      季隐真摇头。

      “尝尝吧!”

      霍行知夹起一块鱼肉递到季隐真嘴边,季隐真犹豫一下便吃了。

      霍行知笑道:“好吃吧。”

      季隐真点头。

      霍行知叫人拿了一碗一筷,交给季隐真,道:“你不吃饭简直错过了人生的一大乐趣,我辈子最感兴趣的事情除了吃饭,就是做饭。我那手艺就不用提了,好吃到我想放弃我的工作去做厨子。不过我可不是瞎吹,我虽然没有做过餐饮行业,但我一进去绝对是抢手货。我最擅长做川菜,改天给你做一道我的拿手菜。”

      季隐真听着不禁笑起来,道:“你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

      霍行知道:“谁啊?”

      季隐真又摇头,道:“辟谷后,魔尊不让我们重口欲。我也喜欢川菜。”

      两人盘腿面对而坐,季隐真也吃上了。

      主食是一碗颗颗软糯的白米饭,配菜是一条色香味俱佳的红烧鱼,与一道豆角烧茄子。霍行知吃饭是重口,这道红烧鱼几乎没刺,鱼肉滑嫩,入口即化的同时,还能尝到鱼肉的鲜美与调料的甜辣味道,只这条鱼他能下三碗大米饭。

      豆角烧茄子是咸甜口,酱香浓郁,解鱼肉的腻最好不过,二者相得益彰。

      最后是一盅酸梅汤,清口消食。霍行知吃饱喝足,靠在栏杆上伸了个懒腰,道:“舒服!好久没吃这么爽了。”

      从二楼上来侍女,向季隐真行礼后开始点灯,二楼足够亮腾,霍行知才注意到外面暗蓝色的天。

      天际还残留着一缕血红的夕阳,马上就要被山脊吞噬。那夕阳散出的光层层扩散,颜色渐淡。月亮埋在云层下,隐隐能看见圆润的轮廓,世界在将黑不黑之间晦暗不清,流明宫处处点起了灯火,天地完整地映在净亮的湖面之中。

      季隐真还趴在栏杆上发呆,霍行知侧头看着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感觉,他想着想着笑了出来,季隐真则侧头疑问看他。

      霍行知这次不再回避,大大咧咧微笑着,心中冒出个想法,怎么也控住不住,在两人中间伸出了手。

      季隐真的视线移到霍行知的手掌上,一直在看,却一言不发。

      霍行知不再着急,头枕在另一只手上,静静的等待。

      季隐真手指动了一下,似乎有伸手的意思,霍行知的余光紧盯着,下一刻,外面传来女人们嬉笑的声音,季隐真扭头看声音的来处,那只手自然也没搭上来。

      霍行知闭上眼狠狠叹了口气,撇着嘴怒目圆睁地看向罪魁祸首,是一群姹紫嫣红的女人走上了平桥。

      “这就是你师父的小妾?”

      “是的。”

      霍行知不可思议摇摇头,道:“不是大部分都走了吗?这看着……还得有百十来个啊。”

      季隐真道:“很少了,她们都在的时候,我在我的房间中不出去还能到处听见她们的声音。”

      “你的房间?”霍行知捕捉到了季隐真的用词,来了兴趣,问出白天想的问题,道:“白天这儿的太阳挺好的,你怎么老去外面?”

      季隐真道:“我不喜欢这里。”

      “为什么?”霍行知紧接着问。

      季隐真道:“魔尊说这是流明宫宫主的住处,我当了流明宫宫主就要住这里,可这里是师父的住处,我杀了他,住在这里总是有点害怕。”

      霍行知长长“啊——”了一声。

      他一直以为老宫主是和觉明长老打了一架死掉的,原著里就是这么写的啊。

      问道:“为什么啊?我听你语气中,好像还挺喜欢他。”

      季隐真叹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我就想杀他。”

      “我每天给师父的饭菜里下点药,后来在流明宫与觉明长老打了一架,觉明长老因为那十多个金丹修士自爆身受重伤,没打过师父。师父本身好斗,只是后来得了重疾不能剧烈运动,十几年没有与人交手,打过了觉明长老很开心,叫我亲手杀了觉明长老,我杀了,他很开心,笑岔气死了。”

      季隐真又叹了一口气,道:“师父不应该笑岔气的,都是因为我给他下的药。”

      季隐真苦恼的样子在霍行知眼中及其新鲜,他瞧着好笑,道:“这事魔尊他们知道吗?不,是除了咱俩以外有人知道吗?”

      季隐真摇头,道:“他们都没有问,我也有点不想说,就没有提。”

      霍行知靠着栏杆傻了吧唧笑了好一阵子,道:“有点不想说哈哈哈……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季隐真道:“你问了我。”

      “不,因为咱俩天下第一好!”霍行知挪到季隐真身边,道:“咱俩天下第一好,你和别人天下第一好吗?没有吧,所以你有事要告诉我,我给你分析分析。就这事,你听我的,谁也不说,你师父就笑岔气死的。”

      季隐真点头,又问:“为什么?”

      霍行知知道自己今天不明确的告诉季隐真该怎么做,如果有一天别人一问,季隐真肯定全盘托出,于是他道:“你听我的就对了!咱俩什么关系,我还能害你?老宫主怎么死的?”

      “笑岔气了。”

      霍行知忍俊不禁。

      忽然季隐真双眉一皱,看向楼梯口。

      霍行知还没问出“怎么了”三个字,就听楼下传来黄衣少女的声音,喊道:“您不能上去!这里现在是少宫主的住处!您上去可太没规矩了!”

      一道娇媚十足的声音传来,道:“我作为少宫主的师母,难道没有去探望他的道理?我没什么规矩了?”

      黄衣少女道:“你要这么说,外面的姑娘们都是少宫主的师母啦?你不知道你们都没名没分,你上去,别人也要上去,那不就是没规矩?”

      “你这丫头片子!”

      下面安静一瞬,娇媚声音的主人扯着嗓子长长叫道:“隐真?我看见你在上面啦,师母想和你说两句话,听说你出任务受伤了,师母很担心呢!”

      “快走啦!不许打扰少宫主!”

      又有其他声音附和:“是呀小黄丫头,我们就上去看看少宫主,我们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难道还怕我们会对少宫主做什么?”

      下面的声音即刻嘈杂起来,霍行知从露台探头一望,外面那百十来个女子都挤到了一楼,门口也是满满的人。

      “我去。”霍行知惊叹了一声:“她们这是要干什么?当你的夫人?”

      季隐真摇头,道:“她们想让我承认谁是师父的正室夫人,这样流明宫就是她们做主了。”

      “行吧……那现在怎么办?”季隐真的样子,显然是不想与一楼的人交流的。

      季隐真摇摇头。

      霍行知的视线飘到湖面上。

      湖面上一盏盏明亮的花灯飘动着,在黑夜中恰似一朵朵绽放的花朵,非常耀眼。

      霍行知拉住季隐真的手,说起了自己的“其他正事”。

      “他们说放花灯可以许愿,来年的这个时候,愿望就会实现。季隐真,去放花灯吧。”

      霍行知运气灵气,带着季隐真悄无声息从二楼跳下去,这时,黄衣少女也顶不住冲击,那些人冲了上来,却只看见露台款款飘动的薄纱,与无限圆的明月。

      流明宫多湖,两人避开众人,飞檐走壁偷偷摸摸在巧机房拿走两个花灯,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放入湖中。

      霍行知立马双手合十聚过头顶,双眼紧闭虔诚无比,心中许下愿望,以天灵灵地灵灵打头,以神仙保佑结尾,一睁眼,花灯已经飘远了。他去看季隐真,却撞上了视线。

      霍行知笑着挤了一下季隐真,道:“快许愿!你愣着干嘛?”

      此时,霍行知的脑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主角人格完整进度:百分之六十五。奖励‘有问必答’一次,请宿主再接再厉。”

      霍行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禁怔了。而季隐真已经探头轻轻亲了一下霍行知的嘴唇。

      “我一直在看你,我不知道许什么愿望。”

      霍行知后知后觉脸脖子涨红灼热,马上把系统的声音忘掉了,故作镇定,还是没忍住抿了抿嘴唇感受刚刚轻碰的触觉。

      “为什么要抿嘴?在露台的时候,为什么要搓手,你讨厌吗?”

      霍行知赶忙否认:“没有!当时,当时我恨不得把那块皮割下来做成标本!我,我恨不得把它供起来!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季隐真露出笑容,起身,向霍行知伸出手:“我带你去我的房间。”

      霍行知分不清前后左右任季隐真拉着走。

      两人穿过这片树林,穿过流明湖,绕了一大圈,来到一个上着锁的大门前。

      季隐真与霍行知翻墙进去,院中有七间房,季隐真推开其中一扇门,道:“进来。”

      大门虽然上了锁,这房间却闻不到灰尘味,想来是经常打扫。

      霍行知道:“我去点灯。”

      季隐真关上门:“不用,去床上。”

      霍行知心一紧,双手不自禁拉住衣襟:“这么快……不好吧……”

      季隐真闻言停下脱/衣/服的动作,来到霍行知身后歪头看他:“你不愿意吗?”

      “诶呀!就是……就是……”

      季隐真又在霍行知脸上亲了一下,霍行知捂着脸蹦到床上,把鞋踹了一东一西,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心止不住怦怦急跳。

      他还没考虑过这事,但如果是季隐真的话,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季隐真走来坐在床边,弯下了身子……

      “你要是不想,我就走了。”

      霍行知笑容一滞,遂掀开被子拉住季隐真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我怎么不愿意了?我在害臊啊。”

      季隐真轻笑了一声。

      霍行知灼热无比,终于掏出那一盒药膏。

      季隐真借着月光一看:“这不是黄姑娘的药膏吗?你什么时候拿的?”

      霍行知使尽力气在季隐真脸上嘬了一口,恶狠狠地说:“这是我在魔界给你买的,比她早多了!你明天就把她的药扔掉,只能用我的。”

      季隐真接过那药盒:“为什么不给我?”

      霍行知笑了一声:“我算是发现了,当时没送出去自有天意,让我留到现在送给你。”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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