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这是场意外 ...
-
次日一大早，国旗下讲话，主席台上原外高的学生代表发愤图强，气宇轩昂，表示一寸光阴一寸金，大好年华要好好学习才不负韶华。
九中代表上台就略有点露怯，虽然联考也是全市排名前十的，但和上一位带着国一奖俨然已保送985的比起来实在没啥拿的出手的。
九中普高，没国际班没竞赛班，只有高考一条路走。
好在，他发言也和上一位一样没人注意。
台下压不住的窃窃私语都在讨论一大早贴吧里炸出的惊天大消息。
“迟熠x封项阳的交易现场”。
照片高糊，具体细节是看不见，但还是能看出来跪在封项阳脚边上的是迟熠，封项阳运动裤大半落地，不知道幸还是不幸，上衣宽大没给他骚得不行的长颈鹿内裤露底，只能看见大腿中间一截露出来，旁边上一地粉色大钞。
“肯定是迟少，错不了，你看他那球鞋，就那双！联名款！”
“也不是就他有。”
“讲真，那舍得穿出来造的也就少爷了吧？”
无图无真相都比楼主高糊的错位图要好。
于是话题渐歪。
早读没过多久帖子被删了，但CP组已然自建楼。
迟熠再不看贴吧的人也被程鹏飞消息拍脸了，就算没看见帖子但也能想到状况何其惨烈，堪称社死，迟熠偶像包袱一万吨，整个早上都一张死人脸，看谁眼里都带刀子。
不过就这张脸骨相生得贼好，额头饱满光洁，眉目深刻，鼻梁挺直，下颚线条收得异常漂亮，即便眼底有几分戾气，也被那双异常优美的桃花眼盖住了。
少爷靠着这张绝佳皮囊，就是冷脸也能叫群里妹子狂欢舔屏，不愧外高男神。
迟熠今天凌晨两点多被放回宿舍，封项阳被教导主任单独提溜去办公室了，估计是为了一地的印着“天地银行”的钞票。
他也没想到这人能把一叠冥币拿报纸包藏裤腰里，当时教导主任陆郸都看呆了。
迟熠回宿舍也没睡着，一会儿晚上那时间断档到底怎么回事儿，一会儿满脑子又都是长颈鹿，整个人都不好了。
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又颠三倒四，一会儿是漫天纸钱一会儿是鬼影重重。
起床没缓过神就收到程鹏飞这消息，人都麻了。
不过少爷到底是少爷，对流言蜚语面不改色，装作万事不知。
于是，这会儿他面无表情和封项阳肩并肩，被陆郸cue上去念检讨。
迟熠看似是四平八稳，但念着念着就只觉得台下人都在看热闹，I人死了。
他念完就转头下台，对着正上来接下一茬的封项阳投掷死亡射线。
封项阳倒混不在意，擦肩而过还轻轻吹了声口哨。
迟熠眯眼，侧头，做口型：“放学给我等着！”
封项阳咧嘴坏笑：“多大点事儿，别这么臊嘛。”
俩人擦肩而过，一个恨得牙痒，一个笑得张扬。
话筒略矮，封项阳就塌着肩膀略躬着身凑近话筒，嘴角带笑的模样好像不是来念检讨的，而是live-house表演的vocal。
“喂喂？能听见？”封项阳开口。
校领导一片黑脸，姚文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生怕这位后一句就是：“后排的观众让我看见你们举起双手！”
“骚还是封爷骚，这特么也太骚了。”九中并过来的连笑带骂。
不管原本是外高的还是九中的，女生一溜水仰脸看封项阳，就连竞赛班和一班的都没再背单词。
“真的帅……”
“但这太皮了吧？”
“太皮了就当妈粉么，也没事儿。”
封项阳一口气念完他那不带断句的叠词凑字儿的检讨，惹得底下哄笑一片。
他把纸一叠，郑重其事状：“最后我必须深刻检讨把同桌小朋友绊倒的事……我不该为抄检讨把他绊摔，你们懂的……这是场意外。”
底下哄堂大笑。
封项阳潇潇洒洒转身打算下台，但又突然兴起，一手按了麦，脚下不动，半身侧过去半拽立麦：“被拽掉裤子是我活该。”
这话实在骚，说得好像不是什么丢人事儿，隐约那低沉的嗓音里头好像还有点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整个上午，迟熠满耳朵都是“这是场意外，被拽掉裤子是我活该。”
一下课走廊就来人来回念叨，“这是场意外，被拽掉裤子是我活该。”
迟熠从抽屉里拽出校服外套囫囵个把脑袋一蒙，顺着桌子就倒下。
免得继续被人问封爷底裤什么色。
就算长颈鹿能削弱封项阳的威信，他也绝对不要说！
17班无班主任群里消息连飞，全员在猜封项阳到底穿了什么颜色的底裤，女生都没落下。
许久之后，封项阳发消息：“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封项阳在群里的众人：“……”
封项阳表示：“亲们，我还喘气呢。”
终于，一片静默后，群里全是哈哈哈哈哈，瞬间匿名，更肆无忌惮。
没一会儿就有人建议去问迟熠，但这会儿没人接下去了，大家还是不大敢招冷冰冰的迟熠。不过——
“少爷真的是咱门面啊！你看一早上那冷脸都这么帅！”
“不是，只有我关心那惊天一跪怎么回事儿么？”
近似的对话在学校无老师大群里也在发生。
一溜的“+1”之后，终于有人对迟熠的惊天一跪发出了猜测：“会不会是……没打得过？”
能有这一问，就说明了迟熠这外高的校霸当得很不合格。
迟熠少爷习气么多少是有的，迟到早退旷课家常便饭，但打架……真就众人也没见过，风云往事中也只听说这人手黑。
这么一琢磨，焯，可能水分很大呀！
封项阳看班上九中人发到“九中魂”群里的大群截图差点笑岔气，视线往身边一瞥蒙头睡觉的人，心说外高要亡。
.
月考分数出得快，隔天大清早，还跑着操呢众人就看见校工开始往布告栏上贴红榜。
两边校队的跑操一结束就都赶忙挤进去看榜，哪次都没这么积极。
虽然礼拜一被封项阳和迟熠笑死，但月考PK的事情还是至关重要，关系到篮球馆的归属。
相比这两拨人欢脱得不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被定义为好学生的群体心情就很不美丽了。
毕竟这回月考的难度挺高，不少人出了考场就已经知道考砸了，只能寄希望于原本自己排名前后的人也半斤八两，这样稳住自己的排名好歹也算能有个交代。
“哎，你不去看红榜么？”
程鹏飞拽着方宇要往布告栏那头走，看见迟熠准备回班就喊他。
“按照排名从前往后贴，等看见我名字的时候，呵，应该上课铃都打了。”迟熠挥挥手，逆着人流去学校超市，看这架势大家第一节课都得迟到，不如……就趁机去超市买糖吃，反正法不责众。
程鹏飞和方宇往人群里头挤，这时候几家欢喜几家愁就分外明显。
有名次降了甚至崩溃哭了起来，有人安慰也有人嫌弃。
“她怎么这样啊，真的是……不想再花时间安慰她了，每次一点小事儿就要情绪不好。”
“就是，翟佳丽这次也考得不好么，你看她也没怎么样，还要去安慰她呢。”
“就是……”
方宇侧头看了眼几个讲话的女生，赶紧拽旁边程鹏飞：“走走，快走。”
程鹏飞倒眼前一亮，正经事都忘了：“那个女生是翟佳丽？我去，女大十八变啊，高一那会儿不长这样吧？”
方宇连忙说：“长什么样都不重要，反正我就只记得是个挺玻璃心的，惹不起。”
程鹏飞：“什么玩意儿，人林妹妹不也玻璃心。”
众人视线直接就定最底下一排，就只见倒数第一，封项阳，总分93，没等外高校队的高兴，就见倒数第二，迟熠，总分93。
见过压分压得紧的中间段有过并列，没想到都垫底了居然还能出现并列倒数第一，排名不分先后，只是新排的学号问题。
众人傻眼。大佬不愧是大佬，哪哪都能与众不同。
17班里，封项阳和迟熠面面相觑。
封项阳心说隔壁原来不是扮猪吃老虎，真的是学渣。
迟熠心说，早知道并列不如一起不考交白卷得了，折腾的。
两人同时转开视线又一起低头重算了分，还交换了卷子。
班上众人心下吐槽，17班无班主任群里集体匿名。
塔格利安：求放过计算器吧，就那几分加一加心算算不了了么？
史塔克：对对对，就那几分。
兰尼斯特：计算器按死了也不会变成其他数啊！
拜拉席恩：嘿，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在群里？
史塔克：……
塔格利安：……
兰尼斯特：我、我能让人来演奏卡斯特梅的雨季么？
拜拉席恩：呵呵。
下一秒，群主设置集体禁言。
封项阳哼笑了声，手机往桌斗里一扔就伸手拍前桌学委窦垚
窦垚全身僵硬，把手机往校服外套的袖子里又塞了塞，这才缓慢转过头。
封项阳懒洋洋道：“要么你帮忙看看有没拿改错了？”
窦垚沉默许久：“你俩就答题卡上的有用，那玩意是机读的。”
意思是没啥可看的。
迟熠心说貌似有点道理，但他这蒙一蒙25%的正确率怎么就一直和他无缘了？读卡机真的没问题么？
这概率也太特么混沌数学了。
封项阳对窦垚严肃地表示：“语文古诗词填空我填了的，这改错了吧？‘塞上长城空自许’下一句不是‘孤舟一系故园心’？”
迟熠斜眼嘲弄：“是是是，能连，因为俩都杜甫的呗？”
窦垚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袁成，魏苗苗转头，难以置信地看迟熠。
迟熠心说难道不是杜甫？
封项阳不以为然：“你说什么呢？‘孤舟一系故园心’上一句明明‘叶上初阳乾宿雨’。”
这下就连孙泽刚，黄嘉和祁伟都转了头。
同时就听姚文悲怆地声音在后门口响起：“你俩还能不能好好背一背古诗词了！？”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这是场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