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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爆炸 ...

  •   “……现在为您广播一则通知:今日下午星战大楼文件被盗,请隶属星战大楼的成员于21时前赶到第一会议室进行紧急会议。请居民们留心可疑人物并及时向星战大楼举报,请大家注意安全……”
      程信无无声睁开了眼。
      他随手给智能机开了个机,等待之余,调出悬浮车广播的光板字幕。
      下午文件被盗?
      会和早上的劫杀案有关吗?
      会是蔽日的手笔吗?
      倘若真的是,程信无自然不可能冷眼旁观。
      至于是添柴还是防火……还是别的,得看接下来的指令。
      下了车,程信无看了眼大楼上的时钟:21点12分。
      死机了的私人机闹脾气一般彻彻底底黑了脸,没给半点反应;程信无也没给它好看,把它扔在车座里充能,关门了事。
      上了电梯,程信无若有所思。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娄哥。”回答他话的是个二三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小意,对吧?”娄枋宙不看他,看着千里之外的星战大楼。
      “是我,”小意说,声音带着爽朗,“娄哥,有新任务吗?”
      娄枋宙答非所问,“你是什么时候加入我们的?”
      “七岁,跟着我妈妈一起来的。”
      “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小意没反应过来。
      “看着前面的星战大楼,看见了吗,”娄枋宙抬了抬手,眸子里是几分傲然,“现在估计是整个地方的官员都集中在其中的某个房间里边。”
      小意微微一动。
      “我们当然没必要去好好查是那个房间,我们只需要,嘣,”他手做了个手枪的姿势,点了点大楼,“加上他引来的磁风,加斯特斯马上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意发现,几乎没有人会直呼程信无的名字。
      “恭喜娄哥。”
      “同喜。”
      娄哥接过旁边人递过的水,抬头喝了半瓶,衣袖一抹,“行了,事不宜迟,炸吧。”
      “好嘞。”负责的成员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
      她早年是一位化学药剂师,热爱探究原始化学性危险武器。在一次项目中,因工作人员出现纰漏而导致发生巨型爆炸,本人也锒铛入狱。是娄枋宙带程信无亲自劫狱,把她带了出来。
      她确认好设备参数无异后,干脆利落地点了遥控器。
      “等等!”远处风尘仆仆赶来一位护士打扮的人。
      正是那位“娜娜”小姐。
      “先生,”娜娜急切地说,“他,他不在医院!”
      娄枋宙冷脸盯着她。
      “他应该是听见了通知,赶去……星战大楼了……”
      娄枋宙下意识看了一眼大楼。那位化学狂人不亏是“锒铛入狱”来的,那栋楼哪怕再如何坚硬,此刻也成了废土一堆。
      他突然想起,那些炸药几乎全是程信无安放的。
      乌亮的战靴踏上巨石,娄枋宙站在高处,俯视着他人:“各位,我们的机会来了,只此一战,加斯特斯就是唾手可得的了!”

      程信无推开会议室门,众人见状,纷纷起立致敬。程信无冲讲解人摇了摇手,示意继续讲说。
      众人一边感叹这位A长官意志坚定,带病加班,一边感叹这次事态严重。
      “……这次丢失的文件涉及到星战大楼绝密,事关整个联盟的安危。我们已经通过监控查到这是一个三人团伙的行动。三个人两高一中等,胖瘦均匀,其他信息无法分辨。”
      “而对巡班人员的询问,我们可以得知,他们毫不避讳自己的行踪,遇人则进行配合性攻击,三秒之内能对两人完成观察、判断、袭击、撂倒一系列动作。”
      这很符合蔽日组织成员的行为。但程信无依旧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一份文件如此感兴趣。
      “这他妈就不是单纯的偷个文件,这是对整个星战大楼的挑衅!!”一位长官气不过,不小心骂出了声。
      他姓张名轲煜,军队管理部门的副长官,属于典型的官二代,平日里嚣张跋扈,是人见人打型,他也不甚在意,继续大大咧咧骂着人。但这次没多少人在心里斥责他,倒是有不少人在心里给他竖了个拇指。
      但依旧有人对他成见如山。
      “小狗崽,不知天高地厚。”有人闷声嗤笑。
      张轲煜瞪了眼那人,“黄年娜你说什么风凉话?你别仗着自己资历老就怎么样,现在人家都蹬鼻子上脸了,你倒好,还在这里狗叫!”
      黄年娜冷哼一声,不屑道:“我资历老就是了不起,怎么了,你不服?”
      张轲煜:“你,你……”
      “啪啪啪——”
      两只黑色的手套按照主人的意愿碰撞起来——程信无鼓着掌,缓缓起身,要笑不笑地冲大家弯了下眼。
      “诸位既然如此热爱争辩,不如出门左转,去东区劫杀现场,好好给勘察人员热热场,免得那么几个人孤单寂寞冷。”
      第一会议室是圆桌会议室,大家没有特定的位置。
      由于工作清闲的原因,会议室里的很多人与程信无只是点头之交,有也只是少有的工作来往。至于零星几个,是属于“觉得这人眼熟但没多少印象”的类型。
      张轲煜就是这种。
      在他眼里,这个白白净净的小白脸,估摸着是迟到早退家常便饭,工作偷工减料,休假从不放过的。就如这次会议,他还迟到了十多分钟!还在此说风凉话,岂有此理!
      “你放屁呢,哪里塞来的人,信不信明天让你滚出去!”
      程信无冷冷扫了一眼,张轲煜突然觉得,自己的血液凝滞一瞬。
      “别说了!他是A长官!”旁边的人用气音冲他咬耳朵。
      张轲煜的大脑宕机,而那些“点头之交”的人,也被程信无这句话惊了半天。
      在他们眼中,程信无只是个清闲而权限大的家伙,估计是死板无聊类型,哪成想张口就是贴脸讽刺。
      程信无见效果不错,继续说:“我要是嫌疑人,单单为了挑衅,肯定不会只是大摇大摆偷份文件这么简单。”
      他打开光板,以指代笔,“挑衅星战大楼,又不是挑衅个人。如果是这个目的,就应该直接公布这份文件。”
      当即有人打开智能机,以“绝密文件”“星战大楼”为关键词查询,并无发现。
      那人松了口气,“长官,他们没有公布文件。”
      “那就是另有目的了。”程信无语气十分肯定。
      但会是什么目的呢?
      一份绝密文件,大摇大摆来偷,就绝不仅仅是因为文件本身内容了。
      但还会有什么呢?
      “轰——”
      隐藏在星战大楼各处的炸弹同时响起,几乎震碎了所有人的听觉神经。
      紧接着,大片黑暗淹没的众人。
      此时,程信无脑里只闪过两句话。
      这才叫挑衅。
      偷窃文件是为了谋杀。
      只可惜,程信无也在谋杀范围内。

      “想好把她的炸弹放哪了吗?”不日前,娄枋宙背靠着围栏,只手把弄程信无的发丝,玩笑般问道。
      “没有。你希望放在哪里?”程信无无视了他的动作。
      “我希望?”娄枋宙没料到这句话,他思忖片刻才说,“要不然你把整个星战大楼都安上吧。现在没想好,干脆全炸了,干净。”
      程信无怎么也没想到,明明任务尚未完成,娄枋宙怎会对他下杀手。难道是……意外?
      黑暗不待他思索片刻,吞噬了一切。

      蔽日组织在娄枋宙的带领下,开着一长列速型悬浮车,浩浩荡荡攻向加斯特斯。
      “站住!接受检——”
      “嘣——”
      脑骨碎裂,城防队员应声倒地。
      “去星战大楼。”娄枋宙低声道,“先去找回我们的‘刀’。”
      “老大,没检测到废墟里边存在生命体……”
      “娄哥,我们这边也没发现芯片的痕迹。”
      “是不是说明,事发时他不在星战大楼?”
      “可能吧。”娄枋宙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他们感觉到一阵地动。
      “地震了?”有人问。
      “傻了吧,”立刻就有人反驳,“有星际联盟这些个冤大头的设备,哪来的地震?”
      那这地动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是他们反应过来了,”娄枋宙立刻反应过来,眼里充满狠厉,“娘的,我明敌暗,撤!”
      “先生!”
      “娄哥!”有人惊道。
      “娄哥,大家伙儿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了……”副手祝检的声音从牙缝里面挤出来。
      “程信无既然没事儿,我们就还有机会,这次本来就出了点小意外。”娄枋宙睨了他人一眼,把悬浮车开成了光梭机的架势。
      “大家走了!”

      暗处的祝怜确认他们已经走了,抬眼看了看自家长官。
      程信无显然回了家一趟,病号服换成了制服战靴。深色长裤利落地收进长靴,在一片废墟中格外肃穆。
      但在废土堆里滚一遭,再怎么工整利落的衣服,也成了很久前时髦过的“破洞装”。
      “破洞”本人并不在意。半长的头发已经乱了,脸上也花得不成样子,身上是大大小小的擦伤,看到祝怜目瞪口呆。
      毕竟在她眼里,她家的A长官是个闲散“王爷”,而不是个铁血“将军”。
      眼前的长官,除了穿的破破烂烂,看她的眼神似乎也不太一样。
      完了,她想,一定是我之前给他拨通话他烦死了,他不会宰了我吧!
      不会不会,她又想,毕竟他也是我拉出来的,不至于不至于。
      “程信无”看着旁边这位内心戏极为丰富的小姐,心里也暗暗担心。
      她不会是意识到我了吧?
      她一句话都不说,八成是意识到不对了,怎么办?杀了算了吧。
      小程不会不高兴吧?
      他盘算着对祝怜动手时,祝怜比了个搏斗的姿势后退一步,“那那那那啥长官你你你你可是我救的哈不能恩将仇报啊单单因为我给给给给你打了几个小小的电话就对我动粗啊啊啊!”
      他突然放下了心。
      “大楼的切断装置在哪?”他问。
      “啊?哦,”祝怜心里大松一口气,“在二楼三号走廊东头。”
      他打听完消息,就去找大致方位了。
      “不对,长官,楼不是都塌了吗?还找这个干嘛!”祝怜大喊。
      楼上塌了,楼底不一定塌。就是楼底也塌了,装置不一定会毁。
      现在蔽日组织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论强行作战,他们这边,只是一个“程信无”和一个祝怜,根本敌不过对手。
      现在,他只能用娄枋宙对这把“刀”的喜爱,与他们二十多年的谨慎,来赌这次能成功了。
      成功了,一切还有机会。
      失败了,大不了带程信无一起去死。
      他不可能容忍程信无一直这样存在。
      祝怜看着废土中苦苦坚持的“程信无”,心中感慨万千。
      切断装置不过是将星战大楼与莱河星分割开来的装置,说白了就是大难临头星战大楼的跑路装置。
      现在用来恐吓一帮来路不明的疯子,恐怕效果颇微。
      在娄枋宙带领成员撤退时,祝怜彻彻底底蒙了圈。
      “长……长官,他们……那些人走啦!”
      她的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她看了眼“程信无”的方向,发现人已经晕倒过去。
      突然的爆炸,从层层废材中爬出,寻找切断装置,再到观察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早该趴了。
      祝怜叹了口气,举起智能机却又放下——智能机因为星战大楼崩塌的缘故已无法使用——如今依旧是磁风影响时期,而莱河星的保护装置正好就在星战大楼之中。
      她扛起那具高她不止一个头的身躯,向医院走去。
      黑暗中。
      “你是谁?”
      他看着怀里蜷缩的人,听清了这句梦话。
      愣了片刻,他说:“我……是侯忆歌……”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终于把这个名字写出来了(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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