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系统和有用的我》极简派状

7、第 7 章

　　时间匆匆而逝，转眼间距离四人第一次合体直播过了大半个月，现在柳清榆写起脚本来也算驾轻就熟，几个人的分工定位比较明晰了。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柳清榆感叹了一句，把小说页面调成透明拉到右下角，走马观花似的浏览起来。

　　高主管悄摸进了办公室，路过自己工位时柳清榆才看到来人，操控滚轮的中指僵直，心里做好挨批的准备，没曾想主管根本没注意她，来到李秀丽旁边说：“今天小星临时有事不在呀，她的part你代替她播吧，好好准备。”
　　李秀丽惊喜万分，转了转眼珠子，娇声问道：“高主管~这怎么好意思呢，要不我们三个商量着分分吧？”
　　高主管自从上次就瞧出她和姚殷不太对付，但王总都不管，自己费那个心思干嘛，再说了，不管是因为什么破事搞得关系差，闹点可控的小矛盾对涨直播数据也挺有用的嘛。
　　啧，女人就是麻烦，高主管暗中腹诽一句，不耐地摆摆手，一锤定音道：“不用，就你了。”
　　李秀丽得到肯定答复，一撩头发，挑衅地看向姚殷，结果又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姚殷慢慢捻起一页纸，根本没抬头。
　　李秀丽只感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鼻子都快气歪了，草草谢过主管，麻溜地“滚”去财务室重新打印文件，一路上把瓷砖跺得咚咚响。
　　柳清榆下意识偏头看了眼姚殷，她眉心微蹙，食指轻点书页道：“只要没招惹到我头上就随她去吧。”

　　顺利糊弄完下周的直播策划，柳清榆揉揉发胀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摸起马克杯和速溶咖啡往茶水间方向去。
　　“……你妈妈在某音上看到你了，好的不学，就知道抛头露面卖笑给谁看？”
　　柳清榆停住脚步，怔怔望向那道侧影。
　　“不要 你管。”那人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你大学都读完一年了，还不回来？”
　　“回去做什么？就跟你们介绍的男的一个个轮流见面相亲吗？！”
　　“嘿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还能害了你不成，那都是你妈妈托人确定这人不错，我们才会给你安排的呀！”
　　“上次那个都结过婚了！”姚殷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竭力稳住音线。
　　“那又怎么样，又没孩子，跟他过日子不比你那狗屁明星梦强”，对面似乎嗤笑了一声，话风一转，“爸看你直播间也卖了不少东西，挣到钱了？”
　　“爹妈养你们三个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也没享上你的清福。你妈妈她……”
　　姚殷终于忍不住了，一拳锤在窗沿：“天天就知道提我妈怎么怎么样，你也知道你啥都不管呐？”
　　对面骤然一卡，像是被掐着脖子提起来的公鸡，反应过来又是一通夹杂着女马啊女表子啊之类的字眼，姚殷飞快地摁下挂断键。

　　楼梯间无人打理，窗户蒙着一层厚厚的浮灰，阳光无视其微弱的阻拦，径直穿透进来，普照地面。光似乎有了形状，在一道道线里，能清晰地看见飞舞的尘埃。姚殷久举的右手无力地从耳边滑落，仿若被抽干精气一般，把自己砸到台阶上坐定，陷入静止的沉默。
　　柳清榆按来时的路倒退回去，在抽屉里翻了包酒精湿巾，踌躇一阵，又轻轻迈进了楼梯间。
　　“擦擦吧，别感染了。”
　　姚殷没听见似的，脑袋抵住膝盖一动不动。
　　见她不接，柳清榆只好上手，用力掰开她环抱膝盖的左手，牵过来瞧瞧有无受伤。
　　还好，问题不大。柳清榆松了口气安慰道：“可能会有点疼。”
　　说完便拿起湿巾轻轻抹过破皮的部位，一边抹一边对着伤口呼气。
　　姚殷静静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然后转身出门。

　　“咳”，柳清榆有些尴尬地折返回来，自己都来来回回好几趟了，暗暗唾了一句记性真差，从兜里掏出一包餐巾纸，放在她脚边的台阶上。
　　“好了，这次我真走了，你一个人静一会？”
　　没指望她回应，柳清榆挠了挠脑袋，悄声离去。

　　“下午场的直播你还能上吗？”柳清榆抱着待会要交过去的文件，趁吃饭的空档凑到姚殷身旁轻声问道。
　　姚殷情绪平稳了不少，只剩眼周一圈还略微泛红，吸了吸鼻子沉默地点点头。
　　下午一点，直播照常开播。
　　“艾灸鞋垫，按照人体足部穴位设计，无论是自用还是送给长辈，都合适！只要九块九，只要九块九，一件包邮，七天无理由退换！”李秀丽声嘶力竭地喊道。小星不在，她得担起场控的事。陈若芸和姚殷则举起鞋垫转动展示着。
　　一条弹幕在满屏为抢福袋而复制粘贴的语句中尤为显眼：“姚殷你*****你他*****”
　　姚殷面无表情，放下鞋垫，眼疾手快地拉黑了那个没等级的新号。
　　瞧见这一幕，李秀丽略带玩味地勾起嘴角，也没说什么，按照脚本安排，拿起了下一件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