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系统和有用的我》极简派状

11、第 11 章

　　白小姐局促不安地缩在真皮沙发一角，对着脚上这双客用的奢侈拖鞋发呆。
　　管家和阿姨们四下忙碌着，无人敢靠近沙发一米以内。
　　“靳老爷子回来了！”随着保安的消息，整栋别墅的佣人似乎都放松下来。
　　靳父听完管家的叙述，脸色愈发难看。
　　“那个姓白的把她一个人扔在院子门口就走了？”
　　“是。”
　　“派去白家的那个保姆呢？怎么不看着她？”
　　“我刚才打电话问过了，吴阿姨说那时候她正在外面买菜，等回家小姐就不见了。”
　　靳父皱紧眉头：“简直是欺人太甚！养个孩子也就罢了，女儿也甩过来让我们家养，叫那个保姆回来接着伺候她。”
　　“还有，以后这个姓白的要是还敢出现，直接打晕丢出去！”
　　靳父瞥了眼坐在沙发上一身廉价衣服的女人，抬手给靳母播了个电话。

　　“哎呦，怎么一点也没胖呀，还是跟刚怀上的时候一样，这可不行啊，来来来多吃点。”
　　靳母一边指挥着佣人把好菜放白小姐面前，一边亲热地给她碗里夹菜。
　　白小姐瞧着堆成小山看不见米饭的碗，瘪瘪嘴，握着筷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靳父最见不得靳母这幅做派，冷冷打破了现下婆媳和睦的温暖景象：“她有手，让她自己夹，还有，菜都摆去她面前，我怎么吃？”
　　“害，这不是突然来没有准备嘛，明天就会单独做她的月子餐了，瞧你这小心眼的样子。”靳母翻了个白眼，又给白小姐乘了碗鸡汤，“来来，趁热喝，早上现杀的土鸡，滋补得很。”
　　靳父脸色稍霁，缓声道：“行吧，吃完饭让她去把斯烨的衣服全部熨一遍，也好消消食。”
　　靳母一下子急了，站起身喊道：“她都七个月了，挺着个大肚子怎么做！万一没拿稳烫着了自己可怎么是好！”
　　“你当初做得，她一个爬床落败户凭什么做不得？！白吃白喝给谁脸色看呢！”
　　“我看你是好日子过糊涂了”，靳父气地一摔筷子，指着靳母的鼻子骂道，“呵呵这么心疼，那你去陪她，把斯烁的衣服熨了，省的闲的没事做。”

　　靳母似乎没想到靳父在外人面前也一点面子不给她，泄气地滑到椅子上，一声不吭地吃完饭，跟佣人一起收拾了碗筷，而后对着一脸呆滞的白小姐笑了笑：“你别理他，他就这个脾气。”
　　柳清榆疑惑地问道：“伯、伯母，你不生气吗？”
　　“生气？”靳母一愣，“哈哈小白啊，你这是还没结婚，结婚了就知道了，都是小吵小闹，一把年纪了，还能不过了吗？”
　　“结婚……”，柳清榆默念着这两个字眼，结婚了这个故事就算完结了吗，自己是会回归现实还是进入下一个世界漂泊，“我这种身份，也能和靳总结婚吗？”
　　“一家人，别还靳总靳总的叫，叫斯烨就好，结婚的话……”，靳母尴尬一笑，转开话题道，“当然了，如果生出来的是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又讨老爷子和斯烨喜欢，你们去国外拿斯烨的假护照跟你办个证还是没问题的，哈哈。”
　　白小姐迷茫地点点头，跟着靳母上楼进了衣帽间。

　　“你把她送走了，保姆也跟着走了，我们这日子可怎么过呀！”白母轻轻锤了两下白父胳膊，娇嗔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养着她，不仅费钱，那保姆还只伺候她，看都不看我们一眼，把她丢过去，我们也舒坦多了，哼哼，还管着我在房子里抽烟了，说什么对孕妇不好，真是搞笑。”
　　“再说了，她过去帮我们吹吹枕边风，好好伺候着靳老爷子和靳老夫人，他们指缝里漏点水，就够我们花一年的了。”
　　“哎呦，可是人家想买想x牌新出的鳄鱼皮包包嘛~老公~”
　　“买买买，都买，想要什么都行。”白父被哄得呵呵一笑，转念想起上次闹出那么大阵势，自己居然只要了二十万不禁扼腕叹息，真是的，靳家根本就不把七位数以内的支出当开销，自己真应该要个一百万再说。
　　不过想到那天靳斯烨虎狼般噬人的眼神，白父顿感如芒刺背，小声嘀咕一句：“真瘆人啊……还是别去找他了。”
　　“你说什么呀老公~已经答应我了不能不买了！”
　　“没说不给你买，但是买完咱们账上可又没钱了。”白父一摊手，任由白母在自己身上搜刮着零碎钞票。
　　白母悻悻地看着自己的战利品，又挑出几张小的塞回他裤子口袋：“她毕竟是我们女儿，我们没钱了她还能见死不救不成？”

　　“斯烨啊，新衣服不错。”靳父品了口茶，满意地瞟了眼站在一旁侍奉的白小姐。
　　“就是就是，你看你穿这身衣服，多帅，都是白小姐一件一件给你熨好烫平的，多用心呐。”
　　“嗯，你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带白小姐出去逛逛吧。”
　　靳斯烨最终还是在父亲不容置喙的要求里败下阵来，喊来司机备车，语气不善地对她说：“白小姐，请吧。”
　　刚坐上车，柳清榆发现自己又莫名其妙进入了白小姐的身体，顿觉不妙，她似乎摸到了一些规律：如果即将出现不好的事情，白小姐的意识就会“遁逃”，换成她出场承受。
　　重点是，即将发生坏事！柳清榆到处瞄着车里的内饰，拼命嗅闻每一处角落。
　　拉开车门正要坐进来的靳斯烨烦躁地吼道：“你到底在搞什么？”
　　“这车有问题”，柳清榆挺着个大肚子弯腰扒拉脚垫的模样颇为滑稽，“我在找。”
　　“你在说什么疯话？爱坐坐不坐滚——”
　　“好，我滚。”柳清榆推开门，抱着肚子艰难地从车上迈下来。
　　靳斯烨完全没想到她真的会下车，在他看来，一个下药爬床企图上位的女人，即使非她本意是被逼来的，也决计是个缠上就甩不掉的牛皮糖。

　　“靳总，这，我们还走吗？”
　　靳斯烨这才回过神来，望着对方进了屋子一次也没回头的身影，心中泛起一丝波澜：“人不去了我还去个屁，你在这等着，我回去看看，免得她又在爸妈面前乱嚼舌根。”
　　“好好，您随时联系我。”
　　“对了”，靳斯烨有些迟疑道，“你把车里里外外好好检查一下，反正你现在也没事做！”
　　“走了。”
　　司机恭敬地鞠了一躬，叫来两个人开始仔细检查车内设施。

　　“爸，妈，这次你们可看清楚了，不是我不带她去——”
　　靳斯烨先声夺人的话语像只被掐灭的烟头，看到拿块毛巾擦着楼梯镂雕扶手的白小姐便戛然而止。
　　“不是，你怎么……”
　　白小姐听到背后声音，转动身子偏头去看，脚下没踩稳猛地一滑。
　　“小心！”手比脑子快，话音刚落，靳斯烨已经下意识抱住了她，还没来得及谴责自己的反应速度和嫌弃自己居然碰到了她，白小姐已经从他怀里缓缓起身，继续仔细地抠着缝里的灰尘。
　　靳斯烨一时间沉默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唤来佣人问：“怎么还让她做这个？”
　　佣人同情地瞟了一眼白小姐，却摇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佣人如获大赦，连连道谢走开。
　　靳斯烨搓了搓脸，试图抹去那一缕不满甚至愤怒，走到她身边，斟酌着开口道：“其实如果你不想做……”
　　“叮铃铃——”
　　“你的电话。”白小姐指了指他的口袋。
　　靳斯烨掏出手机，看到备注后心里的预感得到确信：“发现了什么？”
　　“……一个GPS定位器，贴在左前轮挡泥板上，做得很隐蔽。”
　　靳斯烨回头看了看擦栏杆傻乐的白小姐，心中一凛：“查查吧，派另一辆车过来接我。”
　　“是。”

　　转身抓住白小姐的胳膊，第一次仔细打量起这个女人，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透亮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做着徒劳的挣扎。
　　靳斯烨松手放开了她，欣赏着她揉着被捏出红痕的胳膊，低头嘟囔着好疼。
　　“嗬嗬”，靳斯烨努力掐出一声笑，结果白小姐看起来更害怕了，只得摆摆手道，“我先走了，明天我还会再回来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小姐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了，靳斯烨往家里跑得越发勤快起来，靳父靳母虽然不认白小姐的身份，但大儿子愿意回家总归是好的，倒是最近小儿子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根本不落窝，来了也是吃个饭就走，似是有要事。
　　靳斯烨盯着那位拿筷子戳着蛋羹却不肯下嘴的女孩，兴致阑珊地喝着牛奶，这幅娇憨可爱的作派看个一次两次还好，看多了只觉得这一大把年纪，再装可爱简直就是蠢蛋。
　　随便擦了擦嘴，靳斯烨和母亲打了声招呼，说自己晚上要参加宴会，就不用备他那份，靳母笑眯眯应下。

　　待到晚宴结束，司机搀扶着喝多了的靳总归家时，已是凌晨三点。
　　玄关灯应声亮起，给沉入夜色的别墅增添一份柔光。
　　司机把靳斯烨搬到沙发上，摸起电话打算叫管家下来帮忙，便被靳斯烨抽走手机大喊不要。
　　“靳总，这样可不行啊，你……”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平缓的脚步声，司机回头一看，正是柳清榆打着手机手电筒从楼上下来。
　　“我来吧，真是麻烦您了。”柳清榆一边说着一边从靳斯烨手里夺回手机还给了司机。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白小姐，那靳总交给你，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待听见关门声，柳清榆打开旁边的落地灯，借着光亮细细临摹着对方的长相，宽阔的额头，高挺的鹰钩鼻，薄唇微张喘着粗气，胸膛随之起伏，平日里锋利的眼神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皮下颤动的眼球。
　　柳清榆右手张开，从头发一路往下，经过鼻梁，嘴唇和下颚，最终停在他脖颈处，掐着上下滑动的喉结眯起眼睛。
　　“滚开！需要的时候把我扯到你这一地鸡毛的破事里，一旦有威胁就一脚把我关回玻璃屋，白小姐，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一股股刺痛如浪潮般涌来，柳清榆只得收回右手，面靠墙壁往上死命地撞：“再不消停，我就拖着你一起死！”

　　见脑海里的白小姐气鼓鼓地安分下来，柳清榆没空浪费时间，翻出靳斯烨的手机牵起他的手指解锁，在通讯录里找到齐三的名字，冷笑说：“白小姐，你可知道，上次你那便宜爹被打被勒索，背后就是靳斯烨指使的！”
　　“这不可能！”
　　“呵呵想来你也是这个答案，你甚至不知道你爸那天是被勒索了才推着你去他办公室要钱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俗话说得好啊，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闭嘴！”白小姐发出一声怨毒的怒吼。

　　“唔……”靳斯烨发出一声□□
　　白小姐低头看到自己手上拿的东西，哆哆嗦嗦地退出回到首页，如同烫手山芋一般丢在沙发上，偷偷瞧了瞧靳斯烨，发现他仍然紧闭双眸，不自觉松了口气。
　　“唔，水，要喝水……”
　　白小姐赶紧接了杯温水，艰难地扶起醉酒那人，把水杯端到他嘴边轻声安抚说：“慢点喝，慢点。”
　　靳斯烨眼睛睁开条缝，瞅着她嘿嘿一笑，伸手一搂，把白小姐牢牢箍在自己怀里。
　　“等等，水，让我把水杯放下，唔……”
　　好在靳斯烨醉的厉害，亲到一半就又晕了过去。
　　白小姐摸着自己被咬红的下唇，痴痴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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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剧本只能写成这样，介意的话可以从第二个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