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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为什么打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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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夏走到自己位置旁边,拿起桌上的水杯朝自己就是一通灌。
一中的大课间跑操速度不算快,但也有四圈,自己身为体委,还要扯着嗓子喊口号。
他缓了缓,道:“嗨,你就是那个转学生啊,你好,我叫陶夏,坐你前面。”
赵曦和见他也是自来熟的个性,开心的不得了,“你好,我叫赵曦和,晨曦的曦,和平的和,很高兴认识你。”
“哇,你名字好特别啊”,陶夏坐下来,刚想跟他再说几句,头就被轻轻敲了一下,转过身一看,是同桌林之鹤。
“跑这么快干嘛?东西掉了都不知道。”林之鹤拿出一把钥匙。
陶夏一摸口袋,“快还给我。”
他一伸手,林之鹤拿着钥匙的手就网高处举,“诶,来拿啊。”
幼稚。
陶夏懒得抢,“切,你拿呗,反正你进我家门,我妈从来没拦过你,你当她儿子算了。”
事情跟林之鹤想象的不太一样,他觉得没意思,把钥匙还给了他。
赵曦和没忍住笑了一声,林之鹤才意识到多了个人。
“诶兄弟,以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他凑近一看。
赵曦和微笑着点了点头。
“薛次,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我看你好像没去跑操。”陶夏见薛次在旁边没说话。
薛次闻言抬头,“啊,没有,我不小心睡着了,不好意思啊。”他右手捂着肚子,没说实话。
“这样啊”,陶夏拍了拍胸脯,“放心,我没把你告诉魔头。”
魔头是学生给袁婷取的外号。
薛次有些惊讶,“谢谢。”
原来他叫薛次,赵曦和心想。
此时的赵曦和似乎还没察觉到班上同学的目光,他低头浅笑的样子简直帅得像一幅油画,有几个女同学甚至已经激动得脸红了。
南阳只是南城一个及其不起眼的小县城,如果赵曦和只是简单的帅气,在南阳一中倒也不足为奇,毕竟一中从来不缺帅哥,但是他的穿着打扮和自身气质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不是南阳本地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唐哲在办公室见到赵曦和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转学生,不过转来八班倒是他瞎猜的,还真给猜中了。
上课铃声响起。,袁婷走进教室,张望着什么。
“哎呦,怎么又是她的课啊?”周思涵撅个小嘴,声音放低了不少。
唐哲趴在桌子上,用前桌的身躯挡着自己,小声道;“她跟语文老师调课了。”
“你怎么知道的?”
“额,她上节课不是说了吗?”唐哲有些无语。
“啊?什么时候?”
“就她念完经了之后。”
所谓念经,就是指袁婷正式上课前的大段批评。
唐哲直起身子,再一次对上了恶魔之眼。
不是吧......
袁婷只是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换了一副亲和的面容,用温和的语气开口:“今天呢,我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他上来做个自我介绍。”
尽管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个新同学,但是掌声还是震天响。
赵羲和从容地走上台,陶夏用手挡着嘴,眼睛若无其事地看着前方,悄声道;“林之鹤,这身高得有一米八了吧。”
“不知道。”
“大家好,我叫赵曦和,晨曦的曦,和平的和,来自北安......”班上一阵骚动。
“哇塞,北安来的,家里肯定特别有钱。”
“应该是个学霸吧。”
“我们一中遍地都是学霸好吗?”
“名字好特别啊,居然是神话人物。”
“他笑起来像个小太阳。”
“身高就很北方人啊。”
“林之鹤也有一米八。”
袁婷敲了敲桌子,“纪律纪律,起码的尊重有没有?”
“没关系的老师,我说完了。”赵曦和微笑着。
班上的女生发出一片“哇”声。
薛次不喜欢自我介绍,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觉得自我介绍就好像是商品在讲话,要把自己的优点都讲给别人听,去讨别人的欢喜,那些公式化的语句,“我喜欢什么,我擅长什么,我希望和你们成为朋友”云云,听起来像把自己当成商品一样推销。
他很讨厌这个环节。
但是今天,他居然认真听完了这个人的介绍,并且不反感,他说不出为什么,可能是上午在厕所,他帮了他?他的脸上玩什么总是一副阳光灿烂的笑容,他很快乐吗?
薛次不让脑子里想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继续埋头做题。
“教室只有薛次旁边没有座椅,所以让你坐那里,不过座位一般每个月调一次,教材还要等几天,你先跟他凑合看吧。”
袁婷简单交代了一下。
薛次停下手中的笔,抬头正对上赵羲和的目光,有些无措,马上低下头。
他本来是在做题的,该死,怎么画出来的都是乱糟糟的线条。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同学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走出门,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很安静,能听见外面的稀稀落落的杂音。
“你还好吧?”
薛次放下笔,“什么?”
“肚子,我看你大课间一直捂着。现在还疼吗?”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薛次有些蒙圈。
“哦,没事”,这么说好像有点冷淡,薛次又补了一句,“谢谢你帮我。”
奇怪,自己难道不是一直都很冷淡吗?
赵曦和犹豫了一下,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啊?”
薛次回想起中考考那天,忘记是考完哪科了,一个人去上厕所,几个不认识的人凑过来,有人搂着自己的肩膀,装作很熟的样子,大概意思就是让薛次给他们抄答案,薛次没理他们,他不理解,也不尊重。
在南阳一中开学典礼上,薛次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那几个人认出他了,估计是怀恨在心,在厕所搞偷袭。
薛次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考进一中的,可能是视力超出常人吧。
“中考的时候没给他们抄答案。”薛次说的很平静,好像被打的是他们一样,他又拿起笔,专注的写着题。
微微垂下的眼皮,长而卷的睫毛,眼眸好似星河流转,却又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