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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这烟花好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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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肖尘去市区画墙绘。由于学校离市区比较远，而且项目时间紧张，肖尘索性住在商场附近，每天早起动工，画到深夜才回去休息。
李威收拾好了颜料，坐在椅子上，他摸了摸裤兜，没找着打火机。
“给你。”肖尘看见他找打火机，朝他扔了一个。
李威一把接住，然后点燃了一支烟，“再过两天就完工了。”他深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长烟。接着，他问肖尘：“今年元旦搞什么活动？”
“我就不去了吧。”
“嗯？”李威摸不着头脑，往年肖尘最主动提议搞活动。今年这家伙有情况？
“有女朋友了？”李威瞟了他一眼。
“嗯。”肖尘闷声回应了一句，继续收拾东西。
“是那个吗？”
肖尘没有回应他，假装没听见。他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住处。李威继续追问他：“是不是啊？兄弟，应一句！”肖尘笑了，仍然不回答，向商场出口走去。李威小步跑追了上去，一把揽住肖尘肩膀，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住处走去……
王语墨又在琢磨画画了，这次要画一滴露珠。她模仿别人的作品，先是画边框，然后定明暗分界线，再用线条画暗部，然后用纸巾过渡，看起来有模有样。
其他舍友都不在，宿舍里一片寂静。王语墨手肘一推，橡皮擦掉到地上，清晰地听见橡皮擦落在地板的弹跳声。
“几点了……”声音有点沙哑并附带懒散。
“吓我一跳，你怎么在宿舍？”
“不想动……我该起来了。”她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悠悠爬起来。听她说话似乎有些疲惫。
“怎么了？不舒服吗？”王语墨有点担心她。
“分手了。”萧婷说话声音低沉，话语中透出一丝痛苦。
“啊？”王语墨有点不相信，她见过萧婷的男朋友，是一个师兄，长得还不错，而且对萧婷很贴心。她又接着问：“怎么会呢？”
“控制欲太强。”
“那你很伤心吧？”
“还好，都过去了。”萧婷说这句话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王语墨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她没有这种经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从抽屉拿出一包巧克力，递给了萧婷，“给你的，给生活加点糖。”
萧婷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可她眉宇间的一丝愁容却出卖了她。她换了一身素衣，简单地梳了头发。
萧婷平时喜欢化妆，不管是上课还是出门去玩，出门前总要打打粉底，涂涂口红，眉毛倒是不用画，她的眉毛天生长的好看。今天没有化妆，她的脸色显得暗黄，唇色惨白。
“我要去兼职了。”她走到门口，“不用担心我，我会变得更强。”然后扬长而去。萧婷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低沉。
王语墨听到萧婷分手的消息，她开始害怕，怕有一天会跟肖尘分手。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毕业后肖尘回了北方，而她一个人留在南方的画面。另一个画面是她的父母根本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开始劝她放弃。
她越想越觉得可怕，好像进行了一场头脑风暴，感觉脑袋要炸了。王语墨想找肖尘问问，她给肖尘发了信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
“我有朋友分手了，我害怕有一天我也会……”
“不怕。你要相信我。”
看到肖尘的回复，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随即又收到一条信息。
“元旦，跟我一起过吗？”
“好啊。去哪里玩？”
“我来安排！”
上了大学后，每年元旦前一晚，王语墨都是在宿舍打发时间，打开电脑刷刷剧，一看就是一晚上。临近零点，王语墨听到外面放烟花，她心里很平静，好像一切与她无关。到了元旦那天，她跟平常一样，并不觉得这个节日有什么特别。
明天就是元旦了，“期待今晚的到来！”王语墨心里默念着。辅导员站在讲台上，“元旦快到了，你们这些大学生出去玩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该做的不要去做，危险的不能做。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危险，给我打电话。”
讲台下的学生，有低头玩手机，有低声细语说悄悄话，还有发呆的……王语墨一边听着辅导员的讲话，一边思维发散。记得从小学开始，假期前就会收到告家长通知书，她清晰地记得班主任反复强调：“这个你们要给家长看，然后签名带回来。老师再次强调啊，千万不要去河边、水库游泳。”如今，大学了，听到辅导员的叮嘱，王语墨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们自以为是成年人了，但是我不叮嘱，你们很容易犯错误，所以我特意抽时间跟你们说这些。”辅导员转过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串数字：1875053****。“这是我的手机号，还没存的存起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王语墨拿起手机，看到没消息，又失望地放下。肖尘怎么还没给我发消息，明天就是元旦了！听说那些情侣会一起出去跨年，做一些疯狂的事情……想着想着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不可描述的画面。
“语墨，走了，回宿舍了！”依笑第二次叫她。
“哦哦，等一下。”
“你刚才发啥呆，跟你说话听不见的。”
“我听辅导员讲话。”
“走吧，回宿舍看剧吃饭，我的外卖估计到了。”
王语墨挽着依笑下了楼，后面跟着的是王筱筱跟王慧敏，她俩也是手挽着手。萧婷着急回宿舍，她坐在靠近门的位置，铃声一响就溜了。
王语墨吃着螺蛳粉，盯着电脑屏幕看电视剧，偶尔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信息。桌子上还摆着一台古筝，这是上学期学古筝特意买的。为了认真复习考研，她已经好久没有碰了。旁边架子上底下一层满满当当地摆满了书，顶上那层放的是课外书，有几本是三毛系列书籍，一本崭新的《百年孤独》，还有几本法语课本。
这时，铃声响了。王语墨一看，是肖尘打来的，她迫不及待点了接听。
“今天下午四点半，我到楼下等你。”
“去哪？”
“市区。”
“好！”王语墨一口答应。她高兴的要跳起来了。
王语墨准备要带的东西。“补妆用的口红，这个必须带，纸巾，女生出门必备。”她心里默念着，“还有什么？要带衣服吗？”她顿时觉得自己很邪恶，“天啊，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又朝包里扔了一些物品，然后拉上拉链。
两个人手牵手来到学校门口的候车亭，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等车的人不少，大部分是大学生，有成对的情侣，结伴的男生，结伴的女生，还有零零散散的老人。
“车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听到车来了，大家开始紧张起来。有摇身一变预言家，目测公交车会停在哪个位置，提前站好位置。有追着公交车快走的，还有站在原地不慌不忙的淡定等车停。
“走吧，咱们过去排队。”王语墨拉住肖尘的手准备往车方向走。
“不着急，让他们先上。”肖尘丝毫没有紧张。王语墨只好跟他一起等。
上车的人一个接一个，很快没有了座位，王语墨已经预料到是这个结果。看到没人了，他们一前一后上了车。王语墨矮个子，手够不到扶手，她只能抓着椅子靠背，另外一只手抓紧肖尘的手。王语墨感觉被挤得动弹不得，她想挪挪脚，低头一看却没有空位。
去市区很远，坐公交需要一个小时。肖尘掏出了耳机，他自己戴了一个，另外一个给王语墨戴上。王语墨抬头看了看肖尘，眼神充满爱意。优美的歌声让他们忘记了拥挤的人群。他们沉浸在赵雷的歌声里：头顶的太阳，燃烧着青春的余热，他从来不会放弃，照耀着我们行进……
“前面到站是时代广场，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公交车语音提示响起。肖尘攥紧了王语墨的手，好像怕她丢了似的。
“待会下车了。”肖尘小声提醒她。
“嗯。”王语墨应了一声，即使肖尘不说，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应该是这个站下车。
两个人下了车，往前走了一百多米，然后要过马路。还没变绿灯，肖尘就要准备过去了。
“等一下，还没绿灯呢！”王语墨把他拽回来。
“没事，他们都走了，怕什么？”肖尘一脸不屑。
“不着急这点时间，咱们再等等。”王语墨耐心地说。
等到了绿灯，两个人过了马路。广场上摩肩擦踵的，好不热闹。广场中间搭了个舞台，台下摆了七八排的椅子，椅子上坐了不少人，大概是逛累了，在那坐着歇脚的。
他们进了电梯，来到了四楼的美食区。从餐馆门口经过，就会有人一边递传单一边把人往店里拉。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拒绝：“不用不用，谢谢。”
“我们去吃客家菜吧。”肖尘对她说。
“你想吃吗？”
“我都可以，主要是你喜欢。”
王语墨没有说话，她俏皮又得意地笑了。肖尘的回答，她很满意。
两个人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肖尘把菜单推到王语墨面前，“你来点吧。”
“好啊！我要点最好吃的。这个算盘子，很好吃的，还有梅菜扣肉，我们那边的特色菜，我就点这两个，你也点一个。”王语墨一边说，一边指着菜单上的图案。
“那就再来个三杯鸭。”
“可以。”
服务员拿走了菜单，一会，又拿来了一壶茶。王语墨拆了碗筷的包装纸，并用茶水洗了一遍，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用几分钟就弄完了，她给杯子倒了茶，递给了肖尘，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刚来广东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这个茶水是用来烫碗筷的，后面我看别人这么弄，我才知道。”
“是啊，我们这边的人吃饭前是有这个操作的，习惯了。”
几分钟后，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两个人开始吃饭。王语墨摘下眼镜，准备开吃，看到家乡菜，她有点迫不及待了。
“来，这个是算盘子，还有这个梅菜，真是超赞的！”王语墨主动给肖尘夹菜。
“嗯！好吃，你快吃。”接着，肖尘继续说：“晚上有活动，想去吗？”
“什么活动？”
“快吃，吃完带你去。”肖尘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
依笑吃完了外卖，拿着盒子往外面走，要去扔垃圾。回来她发现王语墨不在，桌面也收拾得很干净，她不禁好奇起来，”王语墨出去了吗？”王慧敏以为有人跟她说话，她摘下了耳机，“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没有，我说王语墨好像出去了。”依笑又说了一遍。
“正常啦，人家都有男朋友了，哪像咱们单身狗，只能在宿舍打打游戏。”王慧敏滑稽地说道。
“对啊，我只能打游戏安慰自己了。”王筱筱看着电脑屏幕，感慨起来。
“我喜欢看别人谈恋爱。”依笑不紧不慢地说。在她看来，谈恋爱只会浪费时间，不如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有意思，看剧、打游戏都会让她感到快乐。谈恋爱，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肖尘吃饭快，他早就吃完了，坐着看王语墨吃。王语墨被他盯着不好意思，又扒了几口假装吃饱了。付完了钱，两个人出了店往一楼走。
城市广场旁边有个滨海公园，沿着长廊一直走就可以到达浪漫海岸。海边的风特别大，王语墨的头发被吹乱了，肖尘看见，上前把她的头发拨了拨。
“听说浪漫海岸有一个网红打卡点，只要站在那，对着大海许愿，愿望就会实现。”王语墨说完，就想拉着肖尘去打卡点。他们的身高差了三十公分，一个一米八，一个一米五，站在一起就是妥妥的最萌身高差。
他们好不容易挤进去了，旁边站着一对情侣，他们双手合十，虔诚地祈愿。肖尘看了想笑，他极力控制自己的笑声。看到王语墨认真地许愿，他也配合许了一个愿望。
“你的愿望是什么？”肖尘很好奇，王语墨许的是什么愿。
“一愿考研上岸，二愿爱情长久。”王语墨脱口而出。
“那你最希望哪个实现？”
王语墨不知道怎么回答，考研是她大学的梦想，她想考上研究生，将来毕业了去大学当老师，她一直这么打算。但是肖尘，她也很在乎。挣扎一番，她说：“那就爱情长久吧。”
李威两条腿交叉搭在桌子上，双手拿着《餐饮经营策略》在看。郭磊在吃北方大饺子，他已经吃了20个，现在正要吃21个。
“兄弟，我掐指一算，今晚会有大事发生。”
“啥事？”
“你看，十一点了，肖尘还没回来，你说他干嘛去了？”
“好像是去市区了。”
“对，就是在市区。我敢打赌，今晚他肯定不回来。”李威神气十足，非常自信。
两个人在沙滩上一步一步地踩着沙子散步，海风变小了，吹在身上，人也变得温柔起来。看着沙滩上的人变少了，他们才意识到不早了。
“肖尘，十一点半了！”王语墨提声说了句。
“那怎么办？”肖尘好像不知所措。
“还能打到车吗？”王语墨拿出打车软件，开始打车。等了20分钟，还是没打到车，“现在人太多，需要排队打车。”
再过几分钟就零点了，肖尘开始紧张起来，他看了看手机，然后拉起王语墨就走。
“去哪啊？打车呢！”
“不打了，带你去个地方。”
肖尘牵着她，穿过两条街，来到一家维也纳酒店，办了手续后，工作人员带他们来到一个房间，打开房门，一开灯，整个房间都被玫瑰装饰了，王语墨惊呆了。恰好零点，岸边放起了烟花，王语墨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五颜六色的烟花升上高空绽放。肖尘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头埋进她的颈间。
“这烟花好美。”王语墨喘息着，随即转过身抱着肖尘。
烟花爆竹声声响起，人们在欢乐中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