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为爱奔赴》一滴泉

3、一个老故事

　　肖尘不到七点就起床了。今天刷牙都比以前延长了十分钟，然后他认真洗了脸，再像往常一样涂上面霜。肖尘特别重视面部护理，只要洗完脸，他就会立即涂上面霜。对他来说，这是一种习惯，更是对生活的态度。

　　柜子里整齐地摆放着今早要穿的衣服，白色毛衣，黑色围巾，黑色的宽松长裤。三两下换好了衣服，然后他穿上白色的休闲鞋。鞋子看起来很干净，肖尘每次穿完鞋子都要用布擦干净。一切准备妥当后，他拿上车钥匙出门了。他边走边幻想着王语墨起床穿衣的模样，以为王语墨跟他一样早起准备。

　　这边王语墨听到八点的闹钟响了才醒来，睡眼朦胧中她左右摸索着手机。她看见肖尘的消息：我在楼下了。这……未免太早了吧！她一骨碌坐起来，几乎是以蹦跳的方式下了床。仅花了十分钟时间洗漱穿衣服，然后她下楼了。

　　“你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这个风格我喜欢。”王语墨说话很直接。

　　“喜欢就好！”肖尘窃笑。他的眼神在王语墨身上从上至下扫视一遍。以前每次见王语墨都是浓妆淡抹，今天倒是素面朝天出门。肖尘觉得有些新奇。

　　王语墨上了车后，她想起了电影里男主骑摩托带着女主的画面。女主会双手搂着男主的腰，于是男主嘴角上扬。王语墨没有这么做，只是轻轻把手搭在肖尘腰上。她没有靠在肖尘背上，只是轻轻贴着，她能感觉到，肖尘的呼吸变得急促，并伴随着大口喘气。

　　“不要紧张！”王语墨想戳破他的紧张，让他放松。此时王语墨的内心是激动、紧张，还有些拘谨。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用言语或者动作缓解情绪。

　　“不紧张。谁还没经历过。”肖尘假装镇定。

　　“哦豁！原来你有过？”

　　“这么说吧，之前追我的女生可是从这里排到了法国。”

　　“哈哈哈！”王语墨大笑起来，随即又捂住了嘴。糟糕，不应该斯文一些吗？王语墨想保持端庄优雅，一激动就忘形了。

　　车子驶进了窄街道，又拐了几个弯进了巷子，穿过一条巷子又拐进另一条巷子。

　　“你这是带我去吃早餐吗？我严重怀疑是拐卖！”

　　“看你吓的，马上就到了。”

　　两分钟后从巷子进到一个大院，院子里摆满了桌子，老板娘看到肖尘来了，放下手中的活，朝着空桌走去，麻利地收拾上一个客人吃完的盘子，又用抹布擦了擦桌子。并向肖尘问道：“靓仔，来几屉啊？”

　　“老板娘，给我来两屉。”

　　一会，小笼包端上来了。一屉有五个，长得很精致，表皮颜色比较深，能看出皮薄馅多，正冒着香气。肖尘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往桌面一怼，筷子瞬间破口而出，然后他把筷子左右交叉刮了刮，并递给了王语墨。王语墨接过筷子没有马上吃，她等肖尘一起动筷。

　　“有肉香，还会爆汁。”

　　“现在这个点是上课时间，要不然，根本没座位。”

　　“好吧！”

　　“我还知道很多好吃的店，到时带你去。”

　　王语墨摆出傲娇的表情，“那请问肖大少爷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喜欢我。”

　　“哎呀，吃东西啦！”

　　吃完了早餐，两个人去湖边散步。这座城市的冬天气温不太稳定，冷的时候寒风凛冽，热的时候可以穿一件短袖。而今天气温刚好。微风轻拂，阳光照在皮肤上，使人感觉暖暖的。

　　“那边有长椅，我们过去坐会吧。”肖尘说。

　　肖尘低头看了看椅子，掏出一包纸巾，用纸擦了擦椅子，“不脏了，坐吧。”

　　长椅旁边有两三棵美人树，花开地热烈，满树芬芳。这个位置特别隐蔽，行人难以发现。坐在长椅上，可以看见湖里游动的锦鲤，放远望去，重峦叠嶂。

　　“你知道吗？自从我妈离开后，我爸一个人带着我姐等了我妈11年，然后他俩复合了。”王语墨说。自从认识肖尘，她还从来没有跟肖尘讲过自己的家庭情况，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又或许不想回忆往事。

　　“这是怎么回事？”肖尘疑惑不解。

　　“我现在的父亲其实是我的养父，我妈先跟他结的婚，我姐一岁的时候，他们分开了，我妈嫁给了我亲爸，后来性格不合离婚，在我九岁时，我妈带着我跟我养父复合了。”王语墨停顿了一会，接着说：“我养父足足等了我妈11年。”

　　“有点复杂。”肖尘的脑子高速运转，理解这段话，但是失败，他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唉，陈年往事了。”王语墨轻轻叹了口气。

　　“但是，我觉得你爸一定很爱你妈妈！”肖尘很肯定地说。

　　“我猜是的。”

　　王语墨曾听妈妈讲过，妈妈刚嫁给父亲（养父）时，父亲对她很好，还会给她洗头。她还听爷爷说过，妈妈离开后，父亲有一段时间精神失常。

　　等一个人11年，多么深情的一个人。王语墨无法想象父亲一个人带着孩子是怎么度过的。于母亲而言，当时的离开是为了寻找更合适的人，可是兜兜转转，却发现，她想要的人，就在眼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王语墨想起了那晚肖尘牵她的手，她却松开了。于是，这次她主动去握肖尘的手。肖尘望向她，把手握得更紧。

　　“你知道亲吻是什么感觉吗？”肖尘眺望远方。

　　“什么？”王语墨心想：这是要接吻？我，我还没做好准备。她感觉紧张极了，攥紧了手。王语墨从来没有和人有过接吻，不过她经常在宿舍大院门口看见情侣难舍难分，激情热吻。当时没有男朋友的她，觉得有点难以理解，她还不懂。

　　“我觉得还是不要太快。”王语墨局促不安说出这几个字。

　　肖尘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那我们慢慢来。”

　　王语墨就这么依偎在肖尘的肩膀。有对情侣也想来长椅上坐坐，看见长椅有人，就掉头走了。风吹过，花絮一半在空中飘散，一半旋转落了地。湖里游过来两条锦鲤，互相嬉戏，非常高兴，搅动的湖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旁边的大马路人来人往，不胜热闹。而这片天地，只属于肖尘跟王语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