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光》憎风

11、第十一章，过年

　　点开手机看了一眼，
　　云翼昨天凌晨准时跟他发了‘新年快乐’
　　他手指动了动，14点25回‘新年快乐’
　　顺带也给霍奕文发了，
　　云翼的信息准时回了过来，
　　［晚点记得来吃饭］
　　他下意识挑了挑唇，回了个：［好］
　　等了两个小时，他去超市逛了一会，买了点水果之内的东西，去了云翼家，
　　开门的是他妈妈，
　　夕哲有一瞬间的尴尬，
　　他妈妈开心的替他提了东西：“你这孩子，来就来吧，多见外！”
　　夕哲笑了笑：“谢谢阿姨！”
　　云翼系着围裙在厨房帮忙，
　　夕哲无聊的逗着猫，
　　半响后，两人准备了一桌饭菜，
　　云翼妈妈给他打了一大碗饭道：“别客气，尝尝看”
　　夕哲点了点头：“嗯”
　　云翼坐他旁边，给他夹着菜，
　　希悦看了一眼，笑了笑，
　　一顿饭很快吃完了，
　　云翼借口去外面消食，两人提前走了，
　　云翼偏了偏头，伸着懒腰，
　　一道亮光划破夜空，天空中顿时绽开了一点点五彩斑斓的花，过了一会儿，又有一团火光直串九霄，
　　夕哲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慌，手指不自觉紧了紧，低了低头，
　　云翼不着痕迹的牵住他的手，放进了自己兜里：“有点冷”
　　夕哲眼眸颤了颤，默认了他的举动，
　　两人差不多逛了一圈又回来，
　　云翼偏头看了一眼，松开夕哲的手，
　　静默半响后道：“夕哲”
　　“嗯？”夕哲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凌厉，却温柔，
　　他听见云翼沉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交男朋友？”
　　夕哲一瞬间万籁俱寂，他嘴唇动了动，还没说话，
　　就见云翼朝他挥了挥手，逃跑似的离开了：“你先想想，我先回去了”
　　“晚安”
　　夕哲沉默的上了楼，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翼这话问得没留一点后路，潜意识就是在问他‘有没有想过跟他谈’，却下意识地给他留了可以好好想想的余地，
　　他蜷缩在沙发上，有害怕，震惊，更多的确是惊喜，倍感交加，
　　心情五味杂陈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夕哲早早就起床了，发了信息给云翼，
　　去上次他们去过的半山，
　　两人都没有说话，云翼骑着自行车，夕哲安静的靠在他的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翼带着他上了顶，夕哲坐在凉亭的椅子上，半响后道：“为什么选我？”
　　云翼静了半响后道：“感觉，就像考试的时候，我一眼看出正确答案，然后就选了”
　　夕哲笑着拉了他一把：“我同意了”
　　没说情话，没言山盟海誓。但对他来说，这就够了，
　　云翼回握住他，不禁松了口气，
　　夕哲想了想：“接下来该干嘛？”
　　云翼揉了揉他的头发：“想去哪里逛吗？”
　　夕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云翼点了点头：“行吧”陪着他坐了一会，
　　夕哲一下又一下的摇着他的手，无意识的紧了又握，
　　云翼感觉有点刺痛，却没有挣扎着放开，
　　夕哲捏了半响才放开，
　　云翼起身，朝他伸出了手：“我带你走”
　　夕哲抬头，跟他握在了一起，
　　“去哪？”
　　“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好像没有”
　　“带你随便逛逛好了”
　　可惜，春节期间，好多店都关了，
　　云翼带夕哲溜了一圈，就把他送回了家，
　　夕哲正准备去洗个澡，云翼道：“等一下吧”然后进了浴室，把他把热水器打开了：“有点冷”
　　“噢”夕哲打开了空调，
　　等差不多了去了趟卧室，收拾了衣服，
　　这才进了厕所，
　　云翼待在沙发上，一边刷手机，一边侧耳听着浴室的动静，
　　水声沥沥拉拉，过了一会儿停了，不久之后又开始了，
　　随后就是穿衣服的莎莎声，
　　紧接着，夕哲擦着头发从厕所出来，
　　云翼看了一眼道：“吹风机呢？”
　　见夕哲指了指浴室，
　　云翼起身走了进去，床头柜干干净净，只有几本书，他拿了旁边放着的吹风机，
　　夕哲坐在沙发上，感受着云翼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划过他的头发，
　　云翼瞧了一眼夕哲睡衣领口依稀露出的锁骨，眼神深邃，
　　“两边头发好像有点长了”快盖耳朵了，
　　“懒得剪”又犹豫着道：“晚上能留下吗？不方便算了”
　　云翼手指顿了顿，随后道：“可以”他妈今天晚上不会回家了，
　　“待会我回去看看猫”
　　夕哲点了点头：“嗯”
　　见吹得差不多了，云翼才收好吹风机，
　　回了趟家，没等多久就来了，
　　夕哲指了指卧室：“里面有大一点的浴袍”他睡意基本上用一套扔一套，实在懒得洗，
　　见云翼自己去了厕所，
　　夕哲自己趟在了沙发上，
　　——
　　云翼连带头发洗了半个小时，最后吹完头发出来之后见夕哲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给手机充上了电，抱着夕哲去了卧室。很轻，他叹了口气……太瘦了，
　　两人合被躺下，夕哲无意识往他怀里靠了靠，
　　第二天云翼先醒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夕哲还在睡，他抽了抽已经被夕哲枕麻的手，夕哲没反应，只是一只手搭上了他胸口，
　　他叹了口气，觉得夕哲大概有点嗜睡，有时候能睡一整天，
　　又跟着眯了一会儿，夕哲才有了醒了迹象，他问：“几点了？”
　　云翼一只手拿着手机：“快十二点了”
　　夕哲点了点头：“嗯，再睡会儿”
　　云翼低声笑了：“我手”
　　夕哲抬了抬脑袋，云翼这才揉了揉已经全麻的手，
　　云翼饶了饶他：“起床了”
　　夕哲躺着不动：“我想睡觉”
　　云翼的手放在了夕哲腰上抓了抓，
　　“别别别……我起了——”
　　云翼这才作罢，笑了一下，
　　“陈林他们晚点会来我家做饭”
　　夕哲点了点头：“嗯”穿好了衣服，
　　两人洗漱好了，一起去逛了超市，
　　夕哲负责推着车，毕竟他对这些一窍不通，
　　结账的时候看着长长的队伍陷入了沉思，
　　云翼看了他一眼道：“我来吧，你回去等我？”
　　夕哲撑在推车上：“一起吧”
　　等了半个小时总算买好了，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了家，
　　过了片刻，陈林提着东西来了，
　　还有跑来凑热闹的霍奕文跟郑羡，
　　几人很快弄好了火锅的食材，围着茶几坐了一圈，
　　陈林眼尖的瞥了一眼，跟着坐下，
　　郑羡往旁边看了一眼：“夕哲旁边不是还有空位吗？怎么非得绕一圈坐我边上？”
　　陈林砸舌，有一瞬间的心疼郑羡的脑回路：“我比较想坐你旁边”
　　“滚，别恶心我”
　　云翼笑了下，跟着坐在了夕哲边上，
　　霍奕文眼神意味深长的瞥了两人一眼，又暗自松了口气，
　　云翼首先拿着夕哲的碗给他夹了他喜欢的，这才吃自己的，
　　郑羡怪腔道：“翼哥，我也要人帮忙夹菜——”
　　“快滚！”
　　“我来我来！”陈林拿过他的碗，简直想拍他一巴掌，
　　夕哲笑了笑，
　　几人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这才作罢，
　　帮忙收拾好东西，
　　准备出门消消食，
　　云翼跟夕哲走在后面，
　　云翼朝夕哲的帽子瞥了一眼，道：“感觉怎么样？”
　　夕哲踌躇道：“嗯——很轻松”
　　云翼语气沉沉，不着痕迹道：“那希望你能一直这样轻松！”在任何时候，
　　——
　　直到很久以后，夕哲每每回想起来都会后悔，在这一刻没有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