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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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与灵韫的关系，未免太好了，若不是夕颜是乾元，仿佛她与灵韫才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一整日，除了祈福时间外，两人交谈声不歇，倒显得林皎霞像个外人。
“哼，韫姐姐……”
叫得如此亲密，不就比自己早认识了灵韫几年罢了。
“公、公主请喝茶……”
阿想的声音自一旁响起，林皎霞一愣，她只顾着撒气，都忘了阿想还在自己身边。她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又让阿想继续添杯。喝的明明是茶水，却有了饮酒的豪迈感，也不知是要借茶消何愁了。
终于，茶壶里的茶水被喝完，林皎霞将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磕，眼里似乎真的有了几分醉意。
“阿想，今晚替我备一桶水，我要泡澡。切记，木桶要大些，还要撒上栀子花花瓣。”
她林皎霞今晚一定要和贺灵韫坦诚相见，让那个夕颜看看，究竟是谁与贺灵韫的关系更近！
客房的空间本就不大，走进房间，任谁也不能忽视正中央那个大木桶的存在。
“皎霞，这是……”
“泡澡。”
贺灵韫当然能猜出皎霞要做什么，不过是不安地明知故问罢了，她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皎霞易感期那日，她将她身上的每一处都不小心看了，唯独那处。可那时，她心中还没有起那不该有的心思，今昔不同往日，心中有了龌龊的想法，有些简单的事做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我去夕颜屋中再……”
“慢着！”
皎霞的声音自灵韫身后响起，贺灵韫被气势震得低头，搭在门上的手垂了下来。
“公主……”
林皎霞注意到了称呼的转变，不禁轻挑眉尾，灵韫是觉得自己用身份逼迫她了吗？
哼，那正好，她就要借这个身份好好“压”贺灵韫一码。
“今日本公主有些腰酸背痛，你来伺候我更衣沐浴，不得马虎。”
贺灵韫想不明白，今日皎霞怎得转了性一般，变得咄咄逼人、蛮横不讲理了？不，也有可能，这才是她的真实面目。不论如何，公主为大，驸马为小，她照做便是。
“诺。”
“……公主请抬手……”
贺灵韫从未服侍过别人，她也不愿别人与自己距离过近，是以也没被贴身侍女服侍过，服侍时有哪些注意点，她一概不知，只能按平日里自己的习惯小心侍奉着。
“啊，痛！”
林皎霞倏地发出短促的尖叫声，按住自己的后脑勺，贺灵韫往手中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是不觉中扯掉了皎霞的几根头发。
“公主请恕罪……”
贺灵韫竟“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这可吓坏林皎霞了。
林皎霞承认，今晚她确实生了些莫名其妙的闷气，想要“惩治”贺灵韫一番，然而，忽略方才扯掉的几根头发，贺灵韫当真是顺着她的心意把她服侍舒畅了，她心下一快，本想不如到此为止，没想到贺灵韫却将此事当了真。
“你这是干嘛呀，快起来！”林皎霞连忙转过身将贺灵韫拉起，“我逗你的，你怎的当真了？”
“……逗我？”
贺灵韫还想问得更明白些，可眼前的景象却是将她晃晕了头，皎霞瞧她神情古怪，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
她的上身仅余绣着荷花的肚兜，下身则是仅剩一条亵裤，方才若不是被打了岔，她此刻应是衣物尽除，稳妥地进行着她的计划呢。
对，计划！
林皎霞状若轻松地放下抱起的胳膊，“是，逗你的，我可没有这种拼命使唤人的恶趣味，哈哈……”
林皎霞继续编着：“我准备这桶水，是想邀你一起泡澡。今日你劳累了一天，作为你明面上的夫人，我还是需要关心体贴你的。”
“不、不成。”
贺灵韫看样子又要跪下去了，得亏林皎霞手疾眼快，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你不愿意和我一起泡澡？”
“不、不是。”
林皎霞蹙眉，暗道贺灵韫怎么回事，说个话也不利索，京城人士还说她有学识，是少有的德才兼备的才女，若每个有学识的人都若她今日这般说话支支吾吾，那大周天下岂不完了？
林皎霞心里虽这么想，可也不催她，等她将话说仔细了。
“我是乾元，公主也是，只怕这样不太好……”
林皎霞耐心听完，又嗤嗤地笑起来，她还以为是因为什么呢，就这？
“有何不可？我听闻在北方，朋友间都会坦诚相见，我们既是明面上的妇妻，又皆是乾元，就更没有什么好避嫌的了。”
林皎霞这话说得明白，挑明了不许贺灵韫拒绝。
贺灵韫也明白，她若是再拒绝下去，公主定要再次生气了。
“多谢公主。”
“将手抬起……”
贺灵韫像个受林皎霞摆布的木偶，皎霞说什么，她便照做，不是她愿意，而是她挣扎过了，却没用。
贺灵韫扭捏地拿着一块巾帕堪堪掩住那处，另一只手抱胸，在木桶外低头站着也不跨进去，十足的小女子姿态。
皎霞已在木桶中闭目养神好一会儿了，半天还没听到动静，睁眼看到灵韫在桶外抿唇的模样，起了些打趣的心思，她故意趴在木桶边缘，假装诧异道：“怎么还拿着巾帕，放心，我不会乱看的。”
才怪。
贺灵韫听皎霞刻意点了这处，将巾帕攥得更紧了，她知道这很不自然，方才皎霞可是一下就将贴身衣物抖干净跨进了桶内，丝毫不在意她不时投去的目光。难道别的乾元女子行事都如此洒脱？她做不到。
林皎霞见灵韫还是傻傻地站在外面，不进不退，不觉按眉。
今夜屋子里有些冷，要是贺灵韫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林皎霞迎着灵韫微微瞪大的眼，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抓住了她的胳膊，有些冰。
“进来。”
她手上使了些劲，贺灵韫拗不过她，只得小声请求道：“可否把眼闭上？”
灵韫这是同意了！林皎霞缩回了手，又往后方挪了挪，乖巧地闭上眼。
贺灵韫入水的声音很小，若不是水位的确因为她的加入而上涨，皎霞就要睁开眼看个清楚了。
“好了，你睁眼吧。”
林皎霞得以如愿以偿地睁开眼，可看清眼前人的现状后，又有些不快了。
灵韫双手护在胸前，背靠木桶蜷缩着，手里还紧紧地捏着那条巾帕呢。至于自己与灵韫间，空间大得还能再挤下一个人。
像是自己要占她便宜似的。
不过，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还当真有些“欺负”她的意思在里面，就不苛责人家了。
在计划做这件事时，她便吩咐阿想将门窗都封牢了，半点都不能将她的信引味泄露出去。
林皎霞在木桶中闭眼，哼起了阿娘曾教会她的童谣，后颈的腺体处却在做着与童真无关的事。她无师自通地控制着信香量的释放，味道很淡，定不会叫灵韫发现端倪，只会当这是木桶中栀子花花瓣的香味。
过了一会儿，面前的人有了些动静。
不知是因自己泡得有些久了，还是因为羞涩，贺灵韫感到有些头昏脑胀，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她有些不明白皎霞的意思，好像当真只是简单邀请自己一起泡澡，没有刁难自己，也没有与自己有过多的交流，只是一直靠在木桶边哼着童谣，怪惬意的。
贺灵韫不自在地伸展手脚，不小心蹭到了皎霞的小腿，后者睁开了眼，眼神中带着谨小慎微的打探，贺灵韫灵敏地捉住了其中蕴含的一丝蹊跷。
“你的脸看上去好红，没事吧？”
林皎霞的手凑了上来，很自然地贴上灵韫的脸颊，同样很烫。
“我没事。”
贺灵韫将腿缩了回去，头也向后仰着，想要尽力离皎霞远些。
皎霞有些不对劲，贺灵韫这般想着，护住自己的身子背过身去，“我泡得有些久，想先出……”
“你别走。”林皎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与不容拒绝，手也攀上了贺灵韫的肩，“留下来陪着我，不要去找夕颜……”
夕颜？这关夕颜何事？果然，皎霞有问题，这加剧了贺灵韫想要快些逃离的想法，她抓紧木桶边缘正欲站起，周身的栀子花香霎时变浓，仿佛将要幻化出形体，将她永远桎梏在此。
贺灵韫抓起身旁的一片花瓣放在鼻尖细嗅，很香，可与身边这股栀子花香截然不同。
“你！”
上位者对下位者天然的压制力。
贺灵韫明白了皎霞的企图，她绝望地发现自己开始脱力，身子不住的颤抖，唯一能做的只是用手护住后颈的腺体，减少皎霞的信引对自己的影响。
“灵韫，把手松开，我不会伤害你的。”
平时听到这话，贺灵韫会放心，可现在看到皎霞带着血丝的眸子，让她如何相信呢？
“皎霞，”灵韫用力掐了一下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让我出去，好吗？你现在有些不对，我去寻阿想过来。”
“我、我感觉很好。”
皎霞闻到一股柑橘清香，她向来爱吃柑橘，现在她迫不及待将它剥开，狠狠咬下去。
她逼近贺灵韫，吐露出了她的真实目的，“灵韫，我想闻闻你的腺体。”
一个乾元，若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坤泽说这等话，会被周遭人视为混账玩意，好好打一顿的。
虽说贺灵韫是乾元，也是皎霞的妻，可她们只是有名无实。贺灵韫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这就是你的真实目的吗？”
“我、我……”
脑子已经不清醒，嘴还想着狡辩，身子一寸寸地接近，贺灵韫知道，今晚皎霞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公主若是再不离开，别怪在下冒犯了。”
“什么？”
已经失去神智的皎霞根本无法理解话后的深意，她伸出手，就在指尖要触碰到灵韫的后颈时，被花瓣铺满的水面被激起一层浪，她只感到以那处为中心、源源不断向四周散发的深入骨髓的痛将自己裹挟。
林皎霞用手紧紧护住那处，顿时腿一软跪了下去，木桶中的热水没过她的头顶，盖过了她的痛呼声。
失去意识前，她最后看到的是灵韫担心又恐惧的脸。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