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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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元旦假期后，西大就进入了期末考的紧张氛围中，今年过年早，意味着寒假都会比往年放的早些。
原本季霄一周都会有两三天不到学校也不回公寓，现在，他几乎天天和简凝一起去学校，还是简凝当司机，开的是那辆天天被季少爷嫌弃的“86”，和他最钟爱的车相比，这车的坐感体验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可他嘴上嫌弃，倒是天天雷打不动地先钻入副驾。
简凝也从不把车开进学校，他会找个附近的停车场，接着步行十分钟左右去上课。
季霄拧着眉，心中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简凝发现季霄最近有些变了，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不知道，但他能直观感受到，他在努力适应与他的性格和生活方式的差距。
很多时候季霄的不赞同会写在脸上，但不会和之前一样直白的说出来或是强硬地让简凝去按他的想法执行，可他似乎只是对简凝这样，要是遇上别人，季少爷还是和从前一样的不好说话。
简凝每天除了学习自己的课程，还会抽出很大一部分时间帮季霄查阅整理论文数据，在他看来，帮助季霄这件事从“能从学长身上学习”变成了“心甘情愿为喜欢的人付出”，所以他格外的认真，有时候季霄偶尔抬头，身侧之人清丽的眉眼不展，那过分认真的表情会让他注视着简凝良久。
这段时间他们总是同进同出，身边的同学已经见怪不怪，他们还总是结伴去自习室，当然，季霄根本不想去，架不住简凝自顾自的去，季霄只好跟着他去。
他总是给自己一个“他在帮助我写论文”的理由，自我说服跟在他旁边，哪怕后期他还得给处理校园论坛贴的技术大佬额外支付一大笔。
季霄看着简凝，半趴在桌上打了会儿盹，手指无意识地戳着简凝的手背。
简凝被他的小动作打扰，从他那堆刚整理完的数据里侧过头，季霄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半张脸对着他这边，睫毛长而微翘，迤逦的面容就算是半张也能窥见他五官有多么精致。
简凝有些舍不得挪开眼了，他的眼神渐渐柔软下来，一遍遍描摹着他的轮廓。他拿出手机，小心翼翼不动声色地把季霄拍了下来。
从自习室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季霄那个盹儿演变成深度睡眠，以至于他从室内出来时被冻了个激灵，原本就体温偏低，身上没什么热乎劲，还不肯穿的厚实，总要讲究个穿搭。
简凝扫了他一眼，把自己带着的围巾递给他：“戴吗？”
季霄这会儿冻的不想讲究个什么风度翩翩了，一把扯过那条暖灰色的羊绒围巾，在自己脖子上胡乱缠了两圈，甚至还把他半张脸都兜在里面。
他俩一起往停车场的方向去，中途，简凝忽然停下来，季霄低头看着路，不小心额头撞到了他，他抬起头看着简凝：“？”
简凝回过头问：“想喝奶茶吗？”
季霄一愣，微微点了点头。他没喝过那个，准确来说，这段时间简凝给他买过的大多数东西，他都没有吃过，他很喜欢，只要是他给他的，他都喜欢。
简凝拉着他往旁边的商业街走去，临近饭点，烟火气弥漫，人群熙熙攘攘，季霄的脸因为低温透出点红，在街道昏黄的路灯下看起来比平时可爱乖顺不少。简凝问他：“你想喝什么口味？”
季霄左顾右盼地看了这条街上好几家店，没得出结论：“你觉得好喝的就行。”
简凝很想摸摸他的脑袋，他这个样子在他眼里过分可爱了，但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说：“好。”
很快，季霄手里就被塞了一杯暖乎乎的热饮，插着白色吸管。
“小心烫，先拿它暖暖手。”简凝看着他愣愣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季霄见他只给了自己，问他：“你不喝吗？”
简凝：“我不怎么喜欢甜的。”
季霄闻言低下头：“哦……”他的手心被这杯温暖的奶茶包裹，已经没感觉冷了。
他俩从一前一后变成了并肩而走，冬天衣服穿的厚，总是会不小心碰到对方的肩膀。简凝心里泛起丝丝涟漪，身侧之人总是能牵动他的心神，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眼神，越相处他就越发无法自拔。
进到车里，开着暖气里头很快热起来，但季霄却一直戴着那条围巾，捧着那杯奶茶。
他忽然又接过刚刚的话题，“你不喜欢甜的？”他想了想又问，“是因为我吃了甜的你才不想和我接吻吗？”
简凝：“……”
气氛凝固，季霄不以为意：“那我下次尽量不吃甜的。”
下次？什么下次？还会有下次吗？
如果不喜欢，又为什么这么肆无忌惮地向他索吻？是别人都可以和你做这种亲密的事吗？季少爷可真是多情又无情。
简凝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关系，你喜欢吃什么就吃。”
季霄：“是吗？那我吃完甜的能亲你吗？”
“……”
季霄一直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简凝在他灼热的视线里勉强点了一下头。
季霄就开心地笑起来，他想，就算是骗他的，他也爱听他这样的回答。
日落西沉，华灯初上，他俩回到家里，简凝把阿姨做好的饭从温箱里拿出来，俩人和平常一样相顾无言地吃着。
他从一开始的别扭到渐渐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而现在，他甚至痴心妄想的要更多。如果，他要留住他，要多少努力才能够到季霄的高度？他不想永远被对方掌控在手里完全失去主动权，可能到最后都没资格说一句再见。
饭后，简凝依旧在书房给少爷的论文努力，而季霄，心安理得地躺在对面的电竞椅上刷着手机。
他的各种圈子群几乎都在艾特他太久没出去玩是不是把他们都忘了，或是谁谁又组了什么局让他去玩，还点进了圈子的八卦群里看了眼，谁谁的丑事又被曝光了。他在这里看的津津有味，却一个人的消息也没理。
直到另一个人的消息弹出。
问他打不打游戏，他才懒洋洋地敲了几个字回复：打，但不能连麦。
那头的人发来一个满脸黑线的表情，但为了上分他忍了。
季霄带上耳机，进入了游戏，书房里键鼠的声音噼啪作响，偶尔还能听见少爷压在唇舌里的几句骂娘。他不知道他的不连麦不想打扰简凝的初衷根本就是自己的掩耳盗铃，简凝从他开始第一把游戏就被分去了注意力。好在简凝心性好，基本没怎么被影响，甚至完成了自己给自己定下的今日作业。
季霄已经连续打了俩小时了，从一开始的偶尔骂娘，到现在的逐渐暴躁有摔鼠标的趋势，简凝看不下去了。
轻声绕至他背后，看着他操作游戏人物。这是一款很火的fps游戏，简凝前两年有和孙燃一起玩过，还算有点经验。
他看着季霄熟练的操作自己的人物，手法娴熟意识在线，就是打的很艰难。简凝看了好一会儿，他打游戏和他本人一样，桀骜不驯，自己秀的飞起，但从来不考虑队友。这到底是团队协作游戏，这么玩下去，不是队友自闭就是季霄暴躁。
随着这一回合的失败，新的回合开始，若是这一回合还没拿到点，这把就会输，季霄拧着眉唇线崩的很直，他还是按照他的理解去跑图好多k几个头。
简凝看了半天，忍不住出声提醒：“去B点卡死角支援队友。”
季霄拿鼠标的手一滑，人物视角跟着转到天上，而他本人侧头看向身后，这人在他身后是要吓死他吗？
他的低气压仿佛被这一惊吓给抚平了，镇定了一下，决定听一次他的，他已经打麻了，脑子里除了如何一人干翻对面就是准备下一把不带这些猪队友。
他操控着人物，按照简凝说的蹲在死角等人。
“买把大狙，瞄二楼窗口。”
一杀。
“进去，蹲门口，换狂徒，顺利的话可以偷三个，让队友在箱子后面补伤害。”
季霄舔上坟堆的枪，开口：“都听见没，去集装箱后面自己找位置。”
二杀。三杀。四杀。
耳机里队友吹了声口哨，忍不住夸：“这哥们谁啊，预判也太准了？”
季霄勾起了点嘴角，“还没杀完呢，忘了自己前面怎么死的了？”
接着又问简凝：“然后呢？对面最强的那个还藏着呢。”
简凝挑了挑眉：“我看你前几把和他solo 手法操作都是你略胜一筹，会输是因为他有队友，而你的队友都被他收了。现在只剩他一个，哪怕你的队友都被他抓到，你也不会输。你怕什么？”
闻言，季霄心情愉悦起来，他夸我手法好，比对面那个人厉害呢，都听见没！
耳机里队友还在叽叽喳喳：“哎哥们，怎么个事呢，我们还是有点用的吧？现在他队友都死光了，怎么会都被他抓到啊？”
季霄戏谑地和对面的人说了句：“那你去啊。”
那人没了声。
季霄打起精神，他要把最好的状态拿出来给身后的人看看，他一定会赢！他打的太专注，也没注意到简凝已经悄悄离开了书房。
结局毫无疑问季霄会赢，对于已经知道的结局，简凝没打算看下去，已经很晚了，他准备睡了。
季霄的屏幕上弹出win的结算，他回过头见那人不在了，眼角眉梢的喜意僵住，耳机里那人让他再来一把，季霄都没了兴趣。
“不打了。”说完，直接关了游戏。他扯下耳机，站起身，去到卧室找他。
彼时简凝在卧室换衣服，刚脱下衣服露出精壮漂亮的上半身，季霄推开门想说的话消失在喉咙里，四目相对，季霄又快速地把门关上了。
季霄甚至都忘了来找他想说什么了……刚刚那一瞥视觉冲击力太大，他发觉简凝每个点都长在他的审美上，越看越喜欢。哪怕他看过很多，但没有一个人能这么让他心生欢喜。
片刻后，季霄又打开门，简凝已经穿好了衣服，正打算睡觉。
季霄从原本想问他为什么不看完他的操作，到出口成了：“你也玩那游戏？”
简凝：“嗯，玩过一段时间。”
季霄舔了舔唇：“什么时候和我玩一次？我那些队友都太菜了。”
简凝：“我的手法和你队友一样菜。”
季霄：“唔……但是你意识很到位。”
简凝：“手法跟不上会让你很累。”
季霄蹙眉，“你就这么不想和我玩？”
简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不是不行。”
闻言，季霄又开心了，“那就明天。”正准备离开，又想到什么，对着简凝说：“忘了说，刚刚我赢了。”
简凝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忽然觉得，季少爷真的很好哄。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