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鸟自南飞》蘸星

5、这样的滋味

　　与泽润在一起后的日子，对思妍来说就是：落日归山海、烟火向星辰。
　　不知不觉一年了，每一天都充实而甜蜜，生活也像是终于找到了它的轨道，无论是学业、友情、爱情，都出奇的顺遂。
　　思妍常常感慨自己的幸运，后来她才明白，幸福中的她心境明朗，对待什么问题都能乐观豁达，不慌不忙的找到解决方法，自然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只不过，快乐的时光向来匆忙而短暂。思妍和泽润不得不面对分别这件事了。泽润的出国手续都办完了，虽然思妍全程参与且已有心理准备，可是时间越来越近，还是会没来由的心情不好，时而烦躁。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越是面对分别，就应该越珍惜现在的时光，留下更多的美好回忆才行。
　　话总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想到以后想念的时候不能见，渴望的时候不能拥抱，委屈难过的时候他不能第一时间出现，兴奋快乐的时候他不能第一时间回应，思妍就焦躁不安。这12个小时的时差让思妍安心不起来。两个人之前那么顺利，现在要跨越的不止是山海，还有时间。
　　泽润何尝会不懂思妍的心思呢，在他心里也是一样的不安和烦闷。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个人还没腻歪够，就面对着分别。何况思妍还有一年多才毕业，如果一切顺利到出国至少也有小两年的时间，这两年的异国恋，让泽润心里真的没底。
　　周末泽润带思妍来到了离A市不远的海边，两个人都需要放松放松，他也想当面郑重的给思妍一个承诺，安抚她的情绪。
　　两个人都尽量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还像以往一样吵吵闹闹。
　　晚饭的时候，坐在海边餐厅，略带昏黄的灯光，轻柔的音乐，氛围恰到好处，可是在思妍心里，隐约有种一切都不合时宜的别扭感。明明应该是浪漫的夏日海边，现在确是冬日，寒风不算刺骨，却也不会太温柔；明明应该是穿着飘逸的长裙披散着长发，现在只能裹紧羽绒服扎成丸子头；明明应该是两个人牵手在海边漫步谈心，现在只能坐在餐厅里看着海边各怀心事。这顿饭吃的心不在焉。
　　思妍看着也没什么胃口的泽润提议：咱们出去走走？
　　泽润害怕思妍着凉：海边晚上挺冷的，要不咱们明天中午再去溜达？
　　没事，来都来了，感受下别有风情的冬日海滩，走吧。
　　泽润只能答应，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扫思妍的兴。
　　依旧是泽润温暖的大手握着思妍冰凉的小手，思妍轻轻的开口了：宝宝，我好舍不得你啊。
　　泽润点点头：我知道，我也是。
　　思妍叹了口气：我也想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做个懂事的女朋友，不哭不闹，安静的送你离开，不给你添乱。我当然明白应该这样做，可是，我心里难受。
　　泽润附和：我明白，你当然可以闹可以不高兴，这都是正常的。
　　思妍继续：我希望我们不要被这俗气的异国恋分开，我对我们的感情有信心，你呢？
　　泽润侧过身，看向思妍：当然，我比你更有信心。
　　思妍低头：我要提前给你打好预防针，不管有没有时差，我们都要每天视频，不是为了粘着你，是提醒我们彼此都不要忘记伴侣的感受，千万别各自忙起来就疏忽了对方，你说对吧。
　　泽润毫不犹豫：你说的很对，咱们不谋而合。还有就是不要懒得分享，即使不能及时回复，我们也还是要分享生活中的点滴给对方，不要有距离感。
　　思妍也很同意：我们不要因为距离就没有安全感，限制对方干涉对方，要给对方足够的信任和空间。
　　泽润盯着思妍的眼睛：那如果有人追你，你要毫不犹豫地拒绝好不好？特别是那个辞潇，不要给他可乘之机。
　　思妍笑了：你就见过他一面，我们都不熟悉，你怎么就是对他这么耿耿于怀呢。
　　泽润摇摇头：你不懂，男人的直觉。
　　思妍觉得难以置信，男人居然还有直觉。
　　思妍最后嘱咐了一句老生常谈的话：泽润，控制好你的下半身，要用脑袋去思考，别给咱们留下后悔和遗憾。
　　泽润拍胸脯保证。
　　泽润变戏法一样从大衣口袋掏出一袋仙女棒，他掏出两根递给思妍，点燃。仙女棒呲的一声开始燃烧，在灰暗的夜空中划出一道光芒，闪烁着跳动着，思妍马上开始雀跃了。到底是个小女孩，还是很容易开心。
　　就在思妍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泽润一直在对着思妍拍照，他想记录下这些美好的瞬间。光阴虽短暂，影像却永恒。等到他们老了，翻看这种照片，还能回想起此刻两个人的难舍难分和纷繁复杂的情绪。泽润常常想，多拍些照片记录，等时光老去，两个人躺在摇椅上聊天，看着这些痕迹，就会一样的青春活力，一样的光芒万丈。那时候，时光的罅隙里不是遗憾和老去，而是甜蜜和张力。他要思妍永远生生不息，不要她垂垂老矣。
　　送泽润去机场的那天，思妍第一次见到了泽润的父母，很亲切的长辈。他们没有在这个时点询问太多思妍的事，反倒是给两个年轻人留出了充足的告别时间。未来还长。
　　看着泽润背影消失的时候，思妍很惊讶自己竟然没有哭。这一天两个人说的话并不多，就像平时在宿舍楼下告别那样正常，唯一不同的就是互相叮嘱要照顾好自己。
　　离开机场的思妍，感觉自己心里那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而这与以往不同的生活也正式开始了。
　　回到宿舍的思妍一如既往，只不过变成了和姐妹们去吃饭去自习。姐妹们怕她心情不佳，也没说什么废话，大家又是很默契的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泽润安全到达，开始忙碌。一个人到陌生的环境，开始截然不同的学习和生活，自然会有很多事要处理。他没有忘记跟思妍分享那些生活的点滴：
　　宝宝，你看，我的新家。我放了你的照片在书桌上，这样学习的时候也能看到你。是思妍在海边放仙女棒的照片，照片里思妍的眼睛明亮清澈。泽润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那天思妍的叮嘱。
　　宝宝，我去上课了，你还在梦中吧，记得梦到我。
　　宝宝，我们几个留学生同学今天要聚餐，大家以后也可以互相照顾。
　　……
　　思妍也在分享自己琐碎的日常，只不过泽润的日常思妍很陌生，而思妍的日常泽润却再熟悉不过。
　　宝宝，昨晚真的梦到你了，梦到你拉着我看电影，可是电影不好看，咱俩都睡着了。
　　宝宝，今天一天的课，上不动了，老师的声音一响起来我就想睡觉。
　　宝宝，我报了个雅思的班，已经开始准备出国的事了，我爸妈也同意的，希望我们可以早点相见。
　　宝宝，二食堂的饭还是那么难吃，不过佳欣非要来吃，只能陪他们过来了。
　　……
　　思妍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有个人惦念，也不无聊。
　　只是没想到，那天在教学楼下，看到一个很像很像泽润的背影的时候，自己会突然间失控的泪流满面，把佳欣他们都吓到了。
　　原来思念是这种滋味啊。
　　分开的时候可以不哭，联系的时候可以不哭，却在那些似曾相识的瞬间破防。
　　泽润就像长在她心里的一棵树，她告诉自己那是依靠不是脆弱，她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摇它，却控制不了突然的一阵风，终究还是吹落了那些思念的叶子。
　　思妍拿出手机给泽润拨了视频，这个时候的泽润应该是在睡觉，可是思妍还是想打这个电话，哪怕只是听听他的铃声。
　　视频响了一阵，没人接。意料之中，思妍感觉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失落了。就在她要挂断的那一刻，电话接通了。
　　宝宝~泽润的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从睡梦中醒来，视频那边还是一片黑暗。
　　思妍告诉佳欣她们自己不去上课了，如果老师点名，让她们看着办。姐妹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她们摆摆手，告诉她放心。
　　思妍听到泽润的声音，又觉得鼻头一酸：宝宝，想你了。刚才看到一个很像你的背影，竟然不争气的流泪了，你说奇不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女朋友想男朋友不是很正常，我还高兴你这么想我呢。泽润那边屏幕亮了，他的声音逐渐清亮起来，把灯打开了。
　　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要不你继续睡吧，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思妍顿觉内疚。
　　不要，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呢，多看看我家宝宝。再说了，你想我就是最重要的事。泽润灿烂的笑容融化了思妍刚才出现的片刻阴霾。
　　宝宝，你说思念还真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啊。我以为把思念放在心里，不提及不触碰，它就可控。原来它如影随形，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啊。思妍用尽量轻松的语气描述着有点沉重的情绪。
　　是啊~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宝宝。泽润不知道怎么安慰思妍，他的心里也一样不好受。相思之苦挺磨人。
　　你还会唱歌？深藏不露啊。思妍有点惊喜。
　　唱的不好，宝宝多担待。就当给你解解闷了，如果觉得不错，也欢迎打赏。
　　可以可以，看你表现。
　　泽润的声音轻轻的从对面传来，看得出来他还有点紧张，不过依旧帅气。时常被自己的男朋友迷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什么解药。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的告诉你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
　　这是思妍第一次听泽润唱歌，这么久了，她都不知道，泽润唱歌原来这么好听，他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思妍不知道的。
　　泽润的声音很轻柔，也许是因为他那边是夜里，也许是因为思念本来就要轻声诉说。
　　思妍听着听着，眼泪开始从眼角滑落。怎么这么想他啊，像天边那根牵着风筝的忽远忽近的线，扯着思妍的心，一下一下，丝丝点点，揪着的疼。
　　泽润在哄她：宝宝别哭，你哭的我都心疼了。
　　思妍擦了擦眼角的泪：我没哭，我是看到你高兴，听到你唱歌激动，怎么我的男朋友长得帅就罢了，还这么多才多艺。宝藏男孩，是你吗？
　　泽润笑了：知道就好。好好珍惜我，抓紧点。
　　思妍也终于笑了：别的男朋友都怕女朋友管太紧，你这怎么反过来了，还让我抓紧点。
　　泽润一脸认真：我又不是别的男朋友，我是你思妍的男朋友。
　　思妍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幸福又回来了。
　　像这样的插曲，时不时的总会发生。不在一起的日子，诉说思念是两个人自然的情感流露，也是他们现在为数不多的小情趣了。
　　日子总是会忙忙碌碌，各自安好又各自怅然。
　　宝宝，从某种意义上看，世间一切都逃不过遇见。就像：冷遇见暖，就有了雨；春遇见冬，就有了岁月；天遇见地，就有了永恒；我遇见你，就有了爱情。泽润开始不仅给思妍分享日常，也分享心情。
　　恋爱还带着文邹邹的倾诉，思妍觉得这样的爱情也很甜。如果一段感情注定要经历些磨难，那这样客观的距离远比情感的曲折要好得多。
　　两个人腻在一起的时间过的飞快，分别的时间却过的很慢。捱过一天又一天，才过了短短的几个月。思妍一直告诉自己，距离不是问题，相向而行就好。风雨再长总会过去，就算见不到彩虹，也一定能见到曙光。
　　自从酒文化课结束之后，思妍再也没见过辞潇，两个人也没了联系。思妍的眼里除了泽润，已然看不见任何男性生物了。辞潇好在是个知趣的，没有打扰思妍。
　　一年一度的校园歌曲大赛又要开始了，本来去年思妍想拉着泽润凑热闹，但是泽润早就安排了别的活动。今年只剩思妍了，姐妹们自然是拉着她一起去了。
　　思妍给泽润发信息：宝宝，歌曲大赛又开始了，不知道今年选手们水平如何，等我告诉你结果。
　　泽润刚睡醒，看到思妍的信息很开心：宝宝，听到喜欢的歌记下来，下次我唱给你听。还有，看见帅哥记得闭上眼睛，想象成是我在唱。
　　思妍看到信息噗嗤笑出声，佳欣翻了个白眼：人都不在身边，能不能不秀恩爱了啊，真受不了你们这些谈恋爱的人。
　　思妍反击：不能呗，就是这么恩爱，没办法，在不在身边都不耽误。是不是嫉妒啦，嫉妒了就赶紧找个帅哥也谈个恋爱感受下吧。
　　佳欣给了她一拳，懒得理她。
　　活动开始了，来看的观众真是不少。也是，学校难得有这么个活动，又是一年一度的传统，大家当然都很兴奋。
　　唱歌这件事还真挺神奇，有些人看着平平无奇，如果歌声动听，就会大大加分，人格魅力瞬间上几个台阶。特别是那种没有花里胡哨的演唱技巧，歌声情感真挚动人的，更是吸引人，让人佩服。
　　五音不全的思妍和顶多四音不能再多的佳欣，没放过一个参赛选手，对每个选手都从长相、服饰、歌声、技巧、情感等多个方面进行了一番大肆的评价，就差直接坐到评委区去当评委了。要知道，这才是观众的最大乐趣啊。
　　就在俩人热火朝天的讨论时，台上出现了熟悉的身影。佳欣立马瞪大了眼睛，指着台上的选手激动的跟思妍说：思妍，这不是…不是酒文化课上那个你认识的男生吗，叫什么来着，什么风？
　　辞潇。思妍回道。
　　对对对，辞潇。他也参赛了吗？他还会唱歌呢？你不知道吗？佳欣疑问三连。
　　不清楚呢，都没什么联系。思妍很平静。
　　啧啧，还不联系呢，此地无银。佳欣嘴上从来不饶人。
　　瞎说什么，再瞎说我家泽润饶不了你。思妍心无旁骛。
　　是是是，你的眼里除了泽润也看不见别人了。不过有一说一，今晚这辞潇的帅气，又上了一个台阶了啊。这男生光帅还不行，还得会打扮，光会打扮还不行，还得会唱歌，光会唱歌还不行，还得唱得好。这辞潇可是全占了，真不错啊。佳欣一脸花痴。
　　这么好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可以给你当个红娘。思妍看着花痴的佳欣，竟然流露出了老母亲般慈爱的目光。
　　不用不用，我就是过过嘴瘾，别整我。佳欣总是这样，一到动真格的就怂。
　　话说回来，辞潇唱的确实不错，外形也加分，台下花痴的又何止佳欣一个人。这样的长相和歌声，看来学校的风云人物他是跑不掉了。比赛还没结束，学校的BBS论坛里讨论他的帖子热度已经很高了。
　　不出所料，辞潇拿下了第一名。就冲台下观众的呼声，评委们也得适当给个面子成全，毕竟这个比赛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同学们枯燥的校园生活增添点乐趣。
　　活动结束了，观众一窝蜂的挤出礼堂。佳欣拉着思妍去操场遛弯，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聊了一路，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好朋友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就在两个人都走累了想回去的时候，看见了迎面而来的辞潇。思妍觉得与其躲着装看不见，不如大大方方打招呼。他们俩人之间本来也没什么，不必那么尴尬。
　　辞潇也大方回应，问她俩有没有去看今晚的比赛。还没等思妍开口，佳欣抢先告白：看了看了，你表现的也太好了，帅惨了，歌也唱的好听，第一名实至名归。你是没看见台下那些女生们的表情，妥妥的迷妹，估计你以后表白收到手软。
　　辞潇腼腆一笑：我参加比赛也不是为了出风头，只是想唱歌给某个人听，只要她听到了就够了。说完瞥了一眼思妍。
　　佳欣没注意到辞潇的表情，还在那自顾自的评论今晚哪些选手表现不行，辞潇表现多好。
　　思妍看到了辞潇那个眼神，可是她只能装作没看到，也没接话。辞潇今晚唱的歌是《我在这里》，加上刚才的神情，思妍不敢多想，也没法多想。
　　不早了，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俩也逛累了，正准备回去呢，晚安。思妍得体告别。
　　晚安。辞潇欲言又止，终究也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回到宿舍收拾好躺在床上，思妍给泽润发信息：宝宝，比赛还可以，选手们居然都唱的不错。
　　刚收好手机准备睡觉，收到了信息。思妍以为是泽润的回复，打开一看，是许久没有联系的辞潇，发来了他翻唱的那首《我在这里》的链接，此外没说什么。
　　自从和泽润在一起，思妍觉得自己的睡眠质量都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老是出去约会比较累，反正对于睡觉比较轻的思妍来说，是件好事。就算泽润出国了，这个好习惯好像也没改变。
　　第二天醒来，收到了泽润好多条信息。问她昨晚谁得了第一名，唱的什么歌，有没有听到喜欢的歌，有没有见到帅哥……思妍知道逃不过了，昨晚特意没去说，就怕泽润多想，可是越不说，越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那不如索性就都说了吧，反正自己坦坦荡荡。
　　宝宝，我刚睡醒，昨晚太困了就没等你回复。昨天得第一名的是辞潇，唱了首歌叫《我在这里》，我之前都没听过。其他选手唱的歌都一般，没我家宝宝唱的好听，我觉得你要是在学校，你也能得第一名，光是颜值就碾压式胜利。
　　思妍的信息刚发过去没一会儿，泽润就打来了视频电话。嘿，还真是沉不住气啊。接起电话的思妍，觉得泽润幼稚的好笑，他那点小心思，思妍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怎么了宝宝，你下课了？思妍很自然的打招呼。
　　泽润撅个嘴不说话。
　　干嘛不说话，不说话打什么视频呀。挂了？思妍故意逗他。
　　你不乖。泽润兴师问罪。我怎么不乖了？思妍装傻。
　　你说你怎么不乖了？我走的时候交代你什么了？这才多久啊，你就忘了？看来泽润的醋坛子打翻了。
　　宝宝，你讲讲理行不。我就去看了歌比赛，谁参加、谁唱什么、谁得什么名次，我开始不知道，后面不关心，你怎么还来批评我呢。思妍只能假装生气，以毒攻毒。
　　哼，还说不关心呢，人家都说在这里了，在这里干嘛啊，不就是等你。这司马昭之心，谁看不出来啊。泽润的酸味隔着屏幕都能闻到了。
　　他在哪里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可是清楚的很。那首歌别的不说，歌词还挺符合我的心境的，要不你唱给我听吧，你唱得好我就奖励你亲亲，怎么样，划不划算？思妍转变战略。
　　可以，亲十下。泽润的胜负欲来了，自己唱的肯定比那小子好听。
　　成交，开始吧。思妍应允。
　　“我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在这里等你/和你数天上的/星星
　　我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我想告诉你/我有多想念你/想你
　　我想陪着你/一直能陪你
　　在这静静的夜里/和你依偎在一起/让你躲进我的怀里
　　来不及/拥抱你/在你最美的时候/失去你
　　来不及/说爱你/我多想将一生/托付你
　　来不及/拥抱你/在你最美的时候/失去你
　　来不及/说爱你/我多想将一生/托付你”
　　思妍静静听着，就像手机对面的泽润拥抱着自己，在耳边唱歌给自己听。总是这样，眼泪总是不争气。
　　思妍听完告诉泽润，自己不喜欢这首歌了，太伤感了。我们还有一生的时光呢，什么都来得及。山高水长，怕什么来不及，慌什么到不了；天顺其然，地顺其性，一切都是刚刚好。我们还有大把的时光要同行，不急在一时。
　　泽润自然明白思妍的意思，小情侣卿卿我我的结束了聊天。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今天总会是未来的时间里最新的一天。
　　给时间时间，让过去过去，让开始开始，信将来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