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江湖》于徵卿

17、双生

　　话说李玑和李璇上了押运车。李玑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一栋栋远去的建筑发呆。李璇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柳叶刀——这把柳叶刀是掌柜的给他的。
　　那时李璇刚来到江湖饭馆，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旧时的残酷回忆不停折磨着他，虽然有一个叫陆冥的少年努力的想将他拉入饭馆的社交圈，但是他还是不敢与李玑以外的其他人说话。
　　掌柜因为李璇由于某种原因五感极其发达且对生理和药学感兴趣，便将李璇留在身边学习。
　　起初，李璇还对此十分拘谨，直到掌柜的送了把柳叶刀给他，他不敢与人交流的情况才逐渐好转。
　　至于李玑，与李璇一般因为某种原因头脑异常发达，记忆能力达到了常人无法比拟的程度，享受起了被两个老师——何乾华和颜不讳共同教导的待遇——算是安应薇的半个师兄。
　　因为李璇身体条件较差，李玑就与陆冥共同担起了保护李璇的责任——只是陆冥因为闭关，没有参与这次任务。重担压在了李玑身上。
　　车不知不觉间行驶进了郊区。那是一片树林，因为天气原因显得有些阴暗。
　　才进森林，便开始下雨了，雨点打在车窗上，“啪嗒啪嗒”地响声让认真擦刀的李璇也不禁抬头：“真的下雨了……兄长，你的观星术有进步呢！”李璇对李玑微微一笑。
　　“那是！我可是你哥～”李玑抱起双臂，骄傲的挺起胸膛：“你紧张吗？”
　　李璇摇摇头：“有兄长在，我不怕。”
　　李玑拍拍李璇的肩膀，也露出令人温暖的笑容。
　　到达了目的地，李玑先下车为李璇撑开伞。李璇扶着车框缓缓的下车，就算有伞，雨点还是打湿了李玑的制服。
　　踏着泥泞，来到了现场——李璇猜得没错，现场可谓是被冲洗的一片混乱了。李璇无奈的扶扶额头：“希望他们早来的有多一些有用的资料。”
　　才落音，迎面走来了一个大叔：“你们是谁，这里是重地，不能进入。”
　　李玑将伞递给李璇，上前一步：“我们是你们的上司请来的。”
　　大叔打量了这两个没成年的双胞胎，摇摇头：“你们等等，我先问一下。”于是拿出通话器，走开一段距离，开始通话。
　　李玑远远的观察那个大叔——那个大叔正在不住的点头，时不时往两人的方向看几眼。
　　“兄长……”李璇有点紧张，紧紧握住李玑的手掌。
　　“没事。有我。”李玑回握住李璇那布满了刀疤的手。
　　李璇另一只手伸入口袋，两只手指摸索着刀叶，渐渐平静下来——其实从刚才开始，李璇心中就一直有种无法平复的复杂感觉——就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不久，大叔迎面走来，对两个孩子笑到：“问清楚了，真是抱歉，耽误两位时间了。”
　　李璇不失礼貌的对大叔微微一笑：“没事……”他握紧了李玑的手，将裤兜里的刀塞的更深了。
　　两人近距离观察到了现场，与其说是被雨水冲刷得不成样子，不如说是太干净了。李璇叹了口气——看来要多待几天了。
　　“终于等到两位了。”女声传入耳廓——那是个穿着西装的金发碧眸女子。
　　李玑和李璇看到这个女子，不禁退后一步，警戒起来：“是你！”
　　“01原来还认得我～”女子妩媚的笑起来，齐肩的发尖一颤一颤的，“那03呢？还记得妈咪吗……”
　　“滚！你才不是我们的母亲！我们有自己的名字！”李玑把李璇护在身后，凶恶的盯着女子，一副想把她吃掉的样子。
　　“是吗～你们了是多亏了我们才有了那么让人羡慕的能力，不是吗？”女子向李璇伸出手，似乎是想抚摸这个孩子，但是李璇缩在李玑身后，女子连毛都碰不到，“为什么要躲呢，我可爱的孩子？”
　　“我们不想再成为你们的试验品了！滚！”李玑取出腰间的分骨鞭，“再靠近我们，别怪我不客气！”李玑紧紧抓着鞭柄，手有些颤抖，不仅是他身后的李璇，他也害怕这个女人，以及她的同伙。
　　“好吧——”女子表现出一副很气馁的样子，转身准备离开，“没事，你们要是想妈咪了——随时欢迎你们回来，我们最好的作品……”
　　看着女子的背影，李璇似乎有些撑不住了，伞已经落在地上，自己半趴在李玑的背上大喘气起来。
　　李玑扶着李璇，李璇的脸已经白了，雨点凌乱地打在他的脸上，紧闭着双眼，脸颊上滑下冷热交织的液体。
　　说好要保护弟弟的，自己却在这个时候也害怕了，真是窝囊废——李玑一边将李璇往一边的帐篷里扶，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
　　李璇微微睁眼，似乎与李玑心灵相通一般，手轻轻拍拍李玑的肩，一边安慰他：“没事的，兄长。我就是有点累了。”
　　“你都吓哭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到了帐篷，让李璇先坐下——没想到刚来就有点伤了元气了，看来我一个人还是有点太勉强。那个疯婆娘应该就是前辈口中的江湖人了。该来的还是得来。
　　“兄长。你说，乔前辈给我们安排这个任务，是不是要我们战胜心魔啊？”李璇闭着眼养神。
　　“不是。我们这么小，能有什么心魔？”李玑抚摸着李璇的发旋，看着李玑布满刀疤的手微微握紧，“不用怕，兄长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到哪里，我们都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嗯。我相信兄长。”李璇微微一笑，似乎是放松下来了。
　　两颗小脑瓜在昏暗的帐篷里，互相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