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鼎日记》春行即兴

5、山神娶妻

　　这边司苓栩拎着鬼脸走了许久，暗道不长尽头是一堵石墙没有出口。她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也没再看见那缕黑气的踪影。

　　刚才进入暗道时她就感觉这里有法力波动，当她想寻找时那股波动，尝试闭眼汇聚它时又消失不见。

　　最后她不得不放弃，往回走到半路她贼心不死再次尝试，依旧以失败告终。她把鬼脸塞进腰间挂着的葫芦里，掐诀闪身回了房间。

　　寻忆还没回来，地白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右手翻转毛笔消失，抬眼望向梳妆台，就看见上面的铜镜正对着自己。

　　她盯着镜子看看又回头看看门口，镜子冲门她职业病犯了。走过去把镜子放倒倒扣在桌面，忽的又想起什么拿起镜子用剑指画了个讳。

　　刚放下镜子，地白从传送门跑进来，直奔桌上的茶壶，抱着茶壶狠狠灌了一口水，瘫坐在地上喘气。

　　“累死参了。”

　　司苓栩走过去从桌上拿块糕点递给它，地白接过糕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嘴里塞满糕点，又想张口说话。说出来都是囫囵不清结果还吧自己呛着，司苓栩给它顺了半天。

　　“你干嘛去了？累成这样。”

　　地白吃饱喝足，长叹一声道“栩栩你是不知道，那店小二楼上楼下一直跑。”

　　“不停的跑不停的走，我刚想休息会一眨眼他就不见了，找了好久才找到”

　　“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地白猛点头，它一脸神秘，挥挥手让司苓栩靠近，她低头靠过去。

　　地白附在她耳边小心翼翼道

　　“我跟他进了间屋子，屋子摆满各种各样的镜子，还有一扇莫约人高的镜子。”

　　司苓栩抬眼望向梳妆台上的镜子，沉默半晌问道“镜子里是不是能看见我们屋子？”

　　地白惊呼“你怎么知道？”

　　司苓栩了然，她没有猜错。这镜子的确是有问题，问地白还有没有去他发现，地白摇头。

　　它跟着店小二一直在客栈端茶送水，唯一不对劲的就是那个摆满镜子的房间。它问了嘴司苓栩，司苓栩也摇头没什么发现。

　　她没说看见客栈龙头上的煞气，只简单提了一嘴在一楼厨房下面的暗道。

　　寻忆出去已经有一柱香的时间了，就在她们猜测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门从外面打开。

　　司苓栩还没反应过来，地白嗖的一下跳进她的怀里，就着袖口钻了进去。

　　司苓栩抬头，是一身黑衣的寻忆，他身后还站着店小二。司苓栩看见店小二在偷偷打量自己，她也不躲避直接对上店小二的目光。

　　店小二知道自己偷看被发现连忙低下头，把手里的盘子往外送了些。

　　“客官，请问需要香烛吗？放才楼下有些忙给你们送香烛晚了些。”

　　说完见司苓栩没回话，半抬着头又解释了遍。

　　“客官有所不知，这香烛是老板娘自己调的，有助眠效果。这几日夜里没有宵禁下面闹腾的很，可能会吵着各位客官，这香烛助眠很实用的。”

　　店小二还在极力推荐，寻忆已经抬腿走进了，司苓栩示意他坐下。他侧目看了眼店小二，拍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坐了下去。

　　拿起一双筷子端着碗默默吃起饭来，司苓栩见店小二没有离去的迹象，要了两块香烛，对方立马喜笑颜开的递过两块香烛。

　　“不用再给银钱吧？”

　　“不用的不用的，这是老板娘自调的，客官若是闻着喜欢，明日我再送两块过来。”

　　司苓栩捏起一块香烛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这味道倒是特别。”

　　“这是老板娘自己调的，客官喜欢就好，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店小二端紧盘子退出去，关上房门的一瞬，他眼里漏出狂热哼着小曲儿往其他房间去了。

　　房间内，司苓栩把两块香烛用布包起来。地白从她袖子里跳出来，不解的看着她。

　　“栩栩这香有什么问题吗？”

　　寻忆也放下碗筷看着她，司苓栩望过去看见寻忆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漂亮的双眸里倒映着桌上的烛光，往下是高挺的鼻梁。

　　这鼻梁高的她想在上面滑滑板，她想跪在上面高声呐喊！啊！再往下是那张诱人的红唇，优美的唇线粉嫩的唇瓣，她都不敢想要是亲上去她会是多么活泼开朗的小女孩。

　　寻忆被她的眼神看的怵的慌，手捏拳头抵在唇边轻声咳嗽两声。

　　司苓栩被拉回正轨，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两声，举起手里包裹严实的香烛，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我闻着挺香想打包带走的。”

　　地白：……

　　寻忆；……

　　司苓栩没搭理两人，抱起碗筷埋头苦干，吃饱后她整个人懒洋洋的靠着凳子翘着二郎腿。

　　“你出去打听到什么没？”

　　“我下去转了一圈，打听到不少东西。”

　　寻忆顿了顿，司苓栩示意他继续往下说，他开口道“街上那些人并非是在游玩，而是在等山神选妻。”

　　“山神选妻？”

　　“山神选妻？”

　　司苓栩和地白的声音同时响起，地白疑惑山神选什么妻，司苓栩疑惑山神怎么选妻。

　　“他们在大街上游走，就为了这事？”

　　寻忆摇头“听我说完，沧州一直有祭祀山神的习俗，但之前是祭祀牛羊猪肉。忽然一年前‘山神’托梦给沧州城主说要牛肉羊肉吃腻了，他想尝尝别的。”

　　“沧州城主问他想吃什么，‘山神’答 未经人事的妙龄女子。”

　　“城主答应了？” 地白不知从哪扯了块布咬在嘴里，一脸急切的看着寻忆。

　　“城主自然是没答应，‘山神’又说，他要新娘并非是真的吃，只要新娘在山上待过两晚便能下山回家。”

　　“然后呢？城主信了吗？” 地白紧张的撕扯着嘴里的布。

　　“城主自然没信，大声呵斥是何方妖孽，竟敢折辱山神。那‘山神’震怒说城主挑衅山神威严，七日内若不送新娘上山，沧州别想安宁。”

　　“他真是…”山神两字还没说出来，司苓栩捂住它的嘴。

　　“闭嘴，听寻忆讲完。”

　　“听我细细讲完，城主醒后自然没把这场梦当真，毕竟供奉山神是信仰，供奉几十年都没听说过哪门子山神要娶妙龄女子的，他转头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七天后，沧州某片城区出现一场怪疫，刚开始是身上痒，然后起红疹，后面竟是一片一片的脓疱，疼痛难耐用手去抓甚至能抓掉一块皮肉。当开始第一个人出现时以为是水泡，直到那片城区的人都感染了这个怪病。

　　吃药也没有好转，虽说没有再往外扩散的迹象，但听着百姓痛苦的哀嚎声石磊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他焦急万分派人到处寻医采药，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有的甚至背上行囊了往外逃，结果刚跑出城门，那人身上就长满脓疹吓得那人屁滚尿流的往回爬。

　　爬进城门后他才恢复正常，没人再敢往外逃。那段时间沧州城门紧闭，不敢让外人看见里面的惨状。

　　石磊不是没找大师看过，只是每次去寻大师，不是死了就是瞎了，后面他也不敢去霍霍别人。

　　在这期间他怀疑过是不是山神的惩罚，可让他送新娘上去，他也做不到。清清白白的姑娘送上山待两晚，下山后人家还怎么生活。

　　他只能祈祷这是一场简单的疫情，城里怪疫第五天，他的床头贴了张纸，白宣上血红的几个大字，石巧娘3日后卯时山神迎亲。

　　石磊看清上面的字霎时脸色苍白，他愤怒的撕掉手里的字，泄愤似的将床上的被子丢到地上狠狠的踩上去。

　　碾了几脚后扯着头发跪在在地上，额头撞地发出绝望的嘶吼。

　　石巧娘这几日见自己的父亲每天早出晚归，忙的饭都来不急吃，今天她专门早起为父亲熬了一碗山药粥，刚端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声响。

　　吓得她以为父亲出了什么事，推门闯进去就看见自己的父亲跪在地上撕扯自己的头发。

　　手里的山药粥没拿稳摔在地上，米粥溅了一地，石磊听见声响抬头看见是自己的女儿，连忙起身拉过外裳套在身上。

　　石巧娘哭着过去询问石磊怎么了，怎么这么伤害自己。石磊不忍她担忧，只说是城内病疫严重化他作为城主却什么也做不了。

　　石巧娘在屋内陪石磊聊了会，又重新去厨房端了碗山药粥，看着石磊喝下才放心离去。

　　石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粗糙的大手捂着脸痛哭出声，妻子去的早，巧娘从小就可爱听话长这么大从来让他烦心过。

　　这山神怎么又突然要娶妻，他绝望的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流出。

　　他忽然想起自己年轻在外游历时有位好友曾给他一块牌子，说是这块牌子打碎后有一道传送门，能将人传送到千里之外且不受任何影响。

　　他翻箱倒柜找了许久，终于翻出那张牌子，就在他以为能将石巧娘安全送出沧州时。

　　城主府外早已挤满百姓，是哪些得了怪疫的百姓，他们拖着残破的身子跪在外面，低声啜泣哀求石磊救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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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祝大家新的事事如意，心想事成，暴富发财，龙年吉祥！！！！（作者手捧话筒撕心累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