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与战》米小娜

22、初恋

　　很突然，李伟向林娜表白了。非常普通的一个中午，在食堂吃着饭，于蓓蓓和任肖荣依旧乐此不疲地互掐，顾念和魏子君有说有笑的聊着实习。
　　突然李伟就说：“林娜，要不咱两试试。”
　　“啊？什么？”林娜专心致志的干着饭，食堂嘈杂，一时没听清。
　　“我说，要不咱两谈恋爱。”李伟笑着看着林娜。

　　第一秒钟，林娜心理？ ？ ？ ？ ？
　　第二秒钟，林娜心理WC WC WC WC
　　第三秒钟，林娜心理ha ha ha ha
　　第四秒钟，林娜心理yes yes yes yes
　　林娜抑制不住满脸的笑容，爽快的回应：“我喜欢你，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半点都不带矜持。

　　两人十指紧扣在校园逛了一圈又一圈，榕树苍翠，山林湖波，层层叠叠的绿色点缀着无数小花，常见的校园景观今天格外美丽，沿着沿海公路一直逛着，大朵大朵的白云在湛蓝的天空上飘荡，他们不知疲倦的边走边聊，李伟温温柔柔的嗓音像冰镇汽水消退一切燥热，林娜幸福得满目星光，周边跑步骑行的校友对这一对璧人纷纷侧目，她毫不羞怯的回应着路人的目光，是的，她想让全世界分享她的快乐。

　　两人在海边天南海北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直到凌晨，李伟送林娜回女生宿舍，彼时的路灯坏了好几个，昏暗的大榕树下，两人放心的接吻，大家不是很娴熟，牙差点磕在一起，林娜不嫌丢人的哈哈大笑起来，李伟不服输双手箍筋林娜的腰，闭着眼睛，微微侧着头亲上两瓣红唇，用舌头撬开牙齿伸进去舔了几下，林娜双腿发软倒了下去，像是有电流一阵一阵的走过，整个人晕乎乎的，双方都找到了感觉，不知过了多久都有点意犹未尽。

　　“林娜……”一声呼唤打断了热吻。

　　两人吓得回头，几步远的树下站着人，揣着兜，林娜仔细分辨了一下。

　　“万图……”林娜惊呼，“这么晚你在这干嘛？”

　　“我有事找一下娜娜。”万图冷冷的声音飘来。

　　李伟笑着和两位女士打了声招呼，先回宿舍了。

　　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觉呢？万图抿着嘴巴，五味陈杂吧，有心酸，有愤怒，有嫉妒，也有悔恨。这就像每天路边你都能够看见一株花苞，含羞待放，让人赏心悦目，可是又不敢把它摘下，想着在她绽放前一定要准备一个配得上它的花瓶。后来有一天从那里经过的时候，那朵花不见了，你黯然神伤，你痛心疾首，你追悔莫及，为什么自己望而却步，为什么没有准备好花瓶。暗恋的人被别人表白，被人捷足先登，摘了果实，谁让你不去表白呢？有多少机会留给你去悔恨？

　　林娜饱含爱意的目送李伟远去，万图胸口像塞了一团棉花喘不上气，她掏出一张纸巾默默的擦着林娜的嘴唇。

　　“我自己来。”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纸巾上晕开的淡粉色，林娜想着李伟是吃了多少口红。

　　“为什么是他？”

　　“什么？”

　　“问你，为什么找他做男朋友。”万图执着的问。

　　“半夜不睡觉，你跑来问这个？李伟挺不错啊，帅，温柔，体贴，幽默……你跟他多相处相处就知道了，你会喜欢他的。”林娜听出万图的不满，她想向好友展示下男友的优点。

　　“放弃他，好不好？”

　　“我不想放弃，顾念她们都谈恋爱了，我也该谈恋爱了。”

　　“那换一个恋人？换一个更值得、更喜欢你、更配你的恋人。”

　　……看看我，娜娜……看看这么多年一直把你放在心尖上的我……长久以来我们才是最契合的一对……

　　“不换，我喜欢李伟，跟他在一起很快乐啊。”林娜固执道。

　　万图按着林娜的双肩，不满的说道：“我们在一起也很开心啊。”

　　“那哪能一样，友情和爱情终究是不同的。”

　　“既然如此，李伟和我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林娜不解万图的思维跳跃性这么强，怎么突然就二选一了，看着万图不似作假，林娜纠结了：“我不想选，也选不出来，姐妹别这样好不好，你这么咄咄逼人都不像你了。”

　　万图松开双手重新插回口袋，她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转动下微微湿润的眼球，嗓音轻轻的带着微不可察觉得颤抖：“如果我一定要你选呢？”

　　林娜低着脑袋最终什么也没选，万图一言不发冷酷转身，林娜一个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一会想到万图冷淡的模样，一会又想到和李伟甜蜜的吻，上午在宿舍眯了一会放心不下给万图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此后的一周内，林娜到万图宿舍、租房、班级，甚至询问了周小海，到处都找不到万图，电话也联系不上，她有点着急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林娜找到万图辅导员，辅导员告知她万图请假了，但没说去哪。

　　顾念劝她放宽心：“万图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太担心，散完心就回来了。”

　　林娜无措的说：“为什么呀，她干嘛生我的气。”

　　于蓓蓓抢答：“我懂，女孩子之间奇奇怪怪的占有欲吧。”

　　林娜此刻后悔万分，如果最终是万图不理她的结果，她宁可不要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