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归》aptiv

11、第 11 章

　　因为具体下午怎么安排还没确定，徐陌上就先没跟苏虔说聚会的事情，况且也不知道苏虔愿不愿意去玩。
　　结果最后一节课还没结束，白悦就发信息来了：大陆子决定改成中午聚，整挺好，那么请你务必把苏虔带过来哦。
　　既然改到中午了，那还挺好的，那么现在就是苏虔愿不愿意去的问题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问问苏虔，但是此时正在上课，经过强烈的思想挣扎，他拿出一张草稿纸撕成一个小纸条，然后在上面写：
　　中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给朋友过生日，就是上次说你名字是数钱那个，他点名指姓叫我带你去的。
　　苏虔从刚刚徐陌上撕纸开始就感到他的小动作，他看着徐陌上将纸条揉成一个小球球然后从桌子下面递给他。
　　苏虔从来没在课上传过纸条，不是很能理解这一系列操作，也不知道徐陌上是不是传惯了，习惯性的把纸条揉起来，还是说这是传纸条的仪式感，这两个人不就坐在一块嘛，直接给他不就好了。
　　苏虔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徐陌上，然后接过纸条，把他打开，聚会？数钱？苏虔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样一个人。
　　自从苏虔跟徐陌上“混”在一起之后，他的作息基本上都乱了，但是苏虔觉得这种毫无规律的生活才是他所向往的，以前有想过多次打破，又不知道怎么打破，如果只是为了打破而打破，那有什么意思。
　　但是有了徐陌上这个兄弟之后，突然感觉就自然多了。苏虔说自己一点都不听话是真的。他被管的有多约束，他的逆反心理就有多强，物极必反，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死亡。只是以前一直没有找到出口而已。
　　但苏虔也不是想完全的去和父母反着做，只是有时候也想自由一些，做想做的事情，不用事事都要征求同意才可以去做，毕竟自己已经不是三岁小孩。或者瞒着他们也行，既瞒着他们，又做了想做的事情，两全其美，苏虔对这种隐秘的刺激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他笔尖一转：好，去看看。然后想了想，学徐陌上也将纸条揉成一团，递给他。既然要追求仪式感，那就贯彻到底吧。
　　徐陌上哪里知道苏虔的这些小心思，只接过纸条，打开就看，还以为苏虔不太想去，没想到直接答应了。他忍不住笑意，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苏虔。
　　“徐陌上同学，有什么开心事，说出来让大家也开心开心来！”年轻的女老师带着扩音器朝徐陌上望去，显然看见他开小差了。
　　徐陌上冷不丁被cue，还没反应过来，笑容还没来得及消失，身体先做出反应蹭一下站起来。
　　他还以为老师是要他回答问题，但好像没听见问题，他低下头求救的眼神看着苏虔，苏虔倒是听见老师说的话了，知道上课传纸条不对，但这种偷偷做不对的事情还被逮到的感觉让他感到隐隐有些愉悦，虽然元凶不是他。
　　他抬眸对上徐陌上的眼神，无助且带着一丝可怜。但苏虔不知道该怎么帮徐陌上，就和他干瞪眼。
　　“你俩刚刚就在眉目传情，现在还来呢，克制一点好吧，下课在看。”这女老师说话也时髦，提醒他俩错误的同时也想带动一下班里气氛。最后一节课，同学们都倦了，且还有十几分钟下课，都坐不住了。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班里传来一阵哄笑，同学们也精神了不少。不过徐陌上和苏虔就有些许尴尬了。尤其是徐陌上，这人本来心里就有鬼，老师这样说，就更感觉被掀了马甲，不至于吧，这都能看出来我喜欢苏虔？
　　苏虔第一次被老师开玩笑，有些羞愧，但细细体味这丝羞愧就会发现其中夹杂了些许刺激感。像一个透明人，默默无闻活在这世上，有一天突然发现有人能看见自己了，还是聚焦式的关注。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好了，你坐下来吧。现在好好听了，不许再开小差。”老师严肃的说。
　　徐陌上虔心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坐下来，他表情凝重，拿起笔重新开始认真听，真的没有再去看苏虔。
　　苏虔倒是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居然有些眼尾发红，这个样子，乖的人是谁，不一定。
　　终于到了下课时间，苏虔收拾好书包，和徐陌上一起走，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就是越来越觉得有问题。
　　直到徐陌上叫了网约车两人坐上车，徐陌上报上手机尾号：“8027。”苏虔才终于知道哪里有问题了，徐陌上这从课上坐下开始到现在，一句话没说啊。
　　怪不得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要是平时，徐陌上高低来一段单口相声，现在却突然封麦了。苏虔又看了一眼徐陌上。徐陌上还是一脸委屈不开心的样子。
　　不是吧，被老师批评了这么难过？到现在还没好？原本以为徐陌上这样的人是那种酷酷的，飒爽的，熟了之后发现，不能说没有关系，只能说毫不相干。喜欢可爱的东西，用可爱的东西，时不时耍个小无赖，还会因为被批了一顿难过这么久，还真是有趣。
　　苏虔心想，果然千人千面，但是自己也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好学生乖孩子，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少迸发的潜力，有多少想做的“不允许做”的事情。
　　苏虔戳了戳徐陌上的胳膊：“怎么这么丧了，不是要开心的给朋友过生日吗？”
　　徐陌上被戳，才看向苏虔：“我感觉老师记住我了，怎么办？”他眉头紧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苏虔觉得徐陌上的关注点还挺独特，忍不住笑了笑：“记住也没事，就一个暑假班。”
　　徐陌上见苏虔笑了，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行吧，忘掉那些尴尬的事情吧，少年。”说着双手做剑指点了点两边太阳穴。
　　苏虔看着他犯傻，短削干净的头发会不会扎手呢？这句话毫无征兆的蹦到他的脑子里，随后又是一阵心跳加速。奇怪，这后遗症还有完没完了。
　　陆川把生日宴直接定在KTV包间。苏虔下车看见这装修纸醉金迷的KTV，突然觉得自己胆子越来越大了，被父母知道他进这个场合的话，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样的。但他还是想要去，事在人为，乱的不是地方，是人，难道所有的KTV酒吧都不是正经的吗？
　　他和徐陌上进了KTV，里面和苏虔想象的差不多，昏暗的灯光，包厢外面有一点点别人唱歌的声音，当门打开的一刻，里面声音骤然升高，大家基本上都来了，就在等这两位爱好学习的小伙伴下课过来呢。
　　“苏虔，徐哥快来坐！”陆川看见他俩进来挥了挥手，二人在长条沙发上入座，此时一位灵魂歌手正在倾情演唱《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苏虔和陆川算不上熟，今天他邀请自己过来，当然一方面也是他自己想出来见见世面，他们刚刚正好就坐在陆川旁边，于是苏虔转头顺便和陆川打了声招呼：“生日快乐，谢谢你邀请我过来，祝你天天开心。”
　　徐陌上看着苏虔祝福别人的样子，有种社恐不得不出手的样子，好笑又可爱，徐陌上感觉这喜欢苏虔的四五年，就像看着他长大懂事一样，当然自己也是，总之就是一起长大的美好感吧。
　　陆川知道苏虔，但是这聚会也没想起来邀请，还是白悦上午告诉他能不能带个人来，他当然不介意多个人，热闹嘛，只不过没想到苏虔还挺热情的直接给他口头祝福，他欣然接受了对方的祝福，连忙回道：“谢谢，希望你今天玩的开心，你随意。”
　　“虽然我只是羊～～”最后一句余音绕梁，大家起哄哄闹都在笑他，根本没有好好唱，就是纯嗨，开心嘛，大概这就是一群少年呆在一起的时候最真实的样子吧。
　　“诶，既然大家都来齐了，那我们玩游戏吧！我最喜欢玩真心话大冒险了，虽然俗，但真的刺激啊！”一位朋友大声说。
　　“说什么呢？怎么能说俗呢？这不是这种聚会必备的游戏嘛！玩玩玩，我就喜欢玩这种一不注意就输掉底裤的游戏哈哈哈哈！”
　　“行啊，规则呢？悦悦，悦悦定吧，悦悦最会定这种规则了。”
　　白悦见大家对这个游戏兴致都很高，还对她寄以厚望，扶额故作为难：“好啊疑难杂症都给我是吧……”
　　“你是一姐嘛……”
　　大家都在讨论游戏怎么玩，苏虔和徐陌上此时却在一旁格格不入，苏虔捂着肚子，小声对旁边徐陌上说：“好饿呀。”
　　徐陌上哭笑不得，其实他也挺饿，但他俩来的迟，其他人玩了一会儿了，零食饮料都吃的差不多，饭点安排在下午玩好之后。没顾得上这两人。
　　徐陌上看了一眼前面的桌子，还有点零食，就拿过来拆给苏虔吃，“先吃这个吧，他们玩过了才吃饭，怪我，我们刚才应该在外面先吃点的。”
　　苏虔饿得不行，俩人在讨论声中同吃一包薯片，也不知道谁眼尖，来了一句：“你俩什么情况，怎么好像有一种不与世俗纷争的美！太好玩了，大家都在说话，你俩阴在那吃薯片，哈哈哈哈哈。”
　　“饿了，我俩没吃饭呢，哪像你们。”徐陌上回到。
　　“原来如此，诶，那就在上点水果什么的，还有什么来着，刚刚说啤酒是吧，一块上吧。”说着按了铃叫服务员上了东西。
　　这酒就是所谓的规则，也就是说输了就得喝。这KTV供应齐全，他们连题目都不用想了，直接有牌。
　　第一轮开始，石头剪刀布，白悦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是其他人有过默契训练，白悦出了一个布，被其他七八个剪刀剪的稀碎。
　　“我去！”白悦忍不住爆了粗口，有这运气，等会结束直接去买彩票得了！
　　“好啊，白悦，你这是比我这个寿星还幸运呢！”陆川笑盈盈的看着白悦。他带着副银色细框眼镜，真有副斯文败类的气质。
　　“那可不，真是幸运呢哈，来人，上卡吧。”
　　“大小姐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
　　“真心话吧，一句话的事，来！”
　　白悦在一排卡片中挑了一个最中间的，别问，问就是喜欢c位。
　　“你有没有对在座的某位有过不一样的感情？”白悦一字一字读出来。
　　“哇，快说快说，悦悦姐！”叶妍不嫌事大的催促着。
　　“这牌也不过如此，实不相瞒，在座的各位当中，我确实喜欢过一个人。”白悦毫不在意的说出来，眼里都是清明，无畏无惧。
　　“哦～～”一阵哄闹声，徐陌上心想这白悦还真是深藏不露，玩了这么多年没发现她喜欢谁，还是在这里几个人之中。
　　“谁这么荣幸啊，居然能被悦悦喜欢，悦悦姐，你卡性别吗？能不能看看妹妹啊啊啊啊qaq……”叶妍抱着白悦胳膊哼哼唧唧。
　　白悦轻轻弹了一下叶妍的脑壳，“这是另外的问题了妹妹，开始下一轮了宝。再问真要露馅了！”
　　“咱们继续吧，玩游戏也不一定要刨根问底，留点悬念才是最要命最好玩的不是吗？”陆川看白悦好像对这个问题有些敏感就帮她转移话题。
　　大家也只是一时起哄，既然这么说了也没再继续。
　　第二轮开始了，这次还算正常，几轮下来最后剩两个人一决高下，一个是苏虔，一个是叶妍。
　　“石头剪刀布！”
　　“耶！吓死我了，苏虔同学，承让了。”叶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