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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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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挂完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柯湛正在给小坐换牛奶,看也不看就接起来:“妈,您别说了成吗,我不会请假的,我们老板又不是小学班主任,哪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电话那边随即响起低低的轻笑声:“怎么,你妈要造我的反?”
柯湛拿起手机看了看,随即抱歉地说:“老板,是你啊,刚跟我妈打电话呢,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提醒你别忘了吃药。”
柯湛咂了咂嘴,玩笑说:“就为这事?老板,您对员工会不会太体贴了一点。”
何凡音在电话那头笑:“这样不好吗?”
“挺好的,”柯湛随即想起那天在咖啡厅里和陈枚的对话,就说,“可惜我不喜欢男人,要不然我绝对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和你分手。”
何凡音顿了顿,反问:“你见过他了?”
柯湛呆了呆:“您怎么知道?”
“猜的。”
柯湛吸着涕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佩服地说:“您真厉害,这也能猜。”
那天和陈枚的见面,到最后其实很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柯湛不敢把那天对陈枚说的那些挑衅话告诉何凡音,就怕他到时候心软护短,一气之下就把自己开除,这可就不妙了。
好在何凡音也没问,只在电话那头说:“那你晚上吃完饭就早点睡,明天上班别迟到了,其它没什么事。”
柯湛说了句“我上班就从来没迟到过”,随即道了声再见就要挂电话,想起什么又急急把手机贴回耳边:“喂喂,老板,等一下等一下,还有一件事……”
“嗯?我在你说。”
没想到对方还没挂电话,柯有些意外,想想自己这么急吼吼的样子觉得好笑,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咨询你一下最近的楼市行情?”
“你想买房子?”
柯湛挠挠头:“是我妈急着要我买。”
电话那头静了静:“这件事情不必急,这样吧,我认识一个房地产商,改天帮你问了再告诉你。”
没料到他会帮忙,柯湛十分感动,千恩万谢地挂了电话。
低头见小坐正在一旁舔毛,柯湛心情甚好,弯下身子将它抱起来,笑得眯起了眼睛:“小坐啊小坐,你说咱们老板人怎么就这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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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柯湛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柯湛拿起来看了看,却见屏幕上跳跃着两个字“宛清”。
柯湛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语气掩不住有些淡漠:“喂?”
“阿柯,是我……”杜宛清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软,“你现在有空吗?”
柯湛怔了怔:“你在哪里?”
“我就在你家楼下。”
柯湛走到楼下的时候,正看见杜宛清单手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夜已经深了,天又下着雨,她微微垂着头,因为没有打伞,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柯湛冒着雨跑到她面前,看见她一身衣服都已经湿透。
“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杜宛清没有说话,抬起头来看他,一双有些眼睛红红的。
看她这样,柯湛到底硬不起心肠来:“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杜宛清咬着唇,忽然上前一步,伸出手紧紧地将他抱住。
柯湛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已经深夜,雨越下越大,直如豆点般砸落下来。
两人在雨中站了一会儿,柯湛觉得有点头晕,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说:“别站在这里,有什么事上楼再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
杜宛清整个人都淋湿了,头发还在微微滴着水,柯湛让她在沙发上坐一会儿,自己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递给她:“先擦一擦吧,免得感冒了。”
杜宛清伸手接过来。
柯湛又去厨房给她倒了杯热水,出来的时候,看见小坐正在沙发边上亲热地蹭她的腿。
杜宛清微微弯下身子,将它抱到自己膝盖上,伸出手指轻轻地挠它的下巴。
小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舒服地眯了起来,低下头去舔她的手指。
杜宛清捏了捏它的肚子,笑着说:“小坐呀,你爸爸平时是不是虐待你了,怎么把你养的那么瘦。”
小坐当初是杜宛清和柯湛一起养的,既然柯湛当了它“爸爸”,那杜宛清自然就是“妈妈”。
柯湛被雨淋得有些头昏脑热,没力气揣测她话里的意思,随手拖了把凳子在她旁边坐下,拿着毛巾擦头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杜宛清停下了逗弄小坐的动作:“阿柯,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柯湛闻言蓦地一怔,停下擦头发手。
杜宛清见他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别过头去:“你不用回答了,算我多此一问。”
柯湛从前最介意的就是她这一点,即便是在乞求别人,也始终不愿放下最后的尊严。
他顿了顿说:“别多想了,往后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
杜宛清咬了咬唇:“我怀孕了。”
柯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前几天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发现的,医生我说已经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也就是说——
柯湛一下被针扎似的,差点跳起来:“孩子是林伟民的?”
杜宛清点了点头。
柯湛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杜宛清的声音又在房间里响起:“我还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柯湛严肃地说:“你最好早点告诉他。”
杜宛清原本红润的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可他今天刚说要跟我分手。”
柯湛一下不知该说什么。
杜宛清的声线开始有些不稳:“我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整日无所事事,没了工作却一点不知道节俭,一天到晚在外面花天酒地,还常把别的女人带回家。我劝他去找工作,他却始终不愿听我的,还说这都是我害的。其实我早该看出来的,他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又怎么会安分得下来……”她说着伸手捂住脸颊,埋下头去,“阿柯,我好后悔……”
对于这事情,柯湛不好发表评论,只得问她:“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杜宛清摇了摇头,将脸埋在双手间,没有应声。
柯湛说:“要不然我改天陪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吧,都已经是现在这样了,孩子不能留,如果能打掉的话还是……”
杜宛清突然打断他:“阿柯,你抱抱我,好不好?”
柯湛犹豫了一下,起身过去坐到他身边,伸手将她拥进怀里。
杜宛清在他颈边低低地啜泣。
到底曾经有过感情,柯湛见她这样,亦是很不好受,却不知该怎样劝她,只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说:“女孩子家,下次看人要多留个心眼,林伟民不是个好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杜宛清在他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他眼尾上扬似乎永远带笑的眼睛,突然仰起脸吻住了他。
柯湛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已被她用双手牢牢怀住。
柯湛皱了皱眉:“宛清……”
杜宛清侧身贴近过来,一只手探进他的衣领,更加地深入地亲吻他。
她竟然这样地热情,柯湛很快承受不住,逐渐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杜宛清的面色因这亲密的动作而变得有些潮红,她双眼朦胧地望着他,低声轻喃:“阿柯,我爱你。”
柯湛恰如当头迎来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伸手猛地将她从身前推开。
杜宛清的眼睛又红了:“你是在介意我之前把你给甩了,还是嫌弃我怀了别人的孩子?”
柯湛连忙说:“不是,你不要多想。”
杜宛清牢牢地看着他:“那到底是为什么?”
柯湛却说不上来。
杜宛清猛地站起身,拽起手边的随身小包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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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淋雨,雪上加霜,柯湛第二天发烧至三十八度八。
将温度计从嘴里面取出来看了看,柯湛有气无力地给程姐打电了个话请假。
昨天还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跟老妈说自己没事不会请假,今天事情就来了,柯湛也只能自认倒霉。
挂完电话后,柯湛又从柜子里翻出一盒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感冒药,胡乱就着茶水吞下去,随即躺回被窝里睡了个昏天暗地。
等到了下午,柯湛忽然被房间外面的一阵轻微的锅碗响动给吵醒。
还以为家里遭了小偷,柯湛急忙撑起沉重的身体走出去,却发现厨房里正站着个人,而且那身影竟然十分地熟悉。
柯湛一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确定地扯着沙哑的声音唤了一句:“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