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你喜欢我》饮姜

11、第十章

　　//同桌，你觉得他们表演得怎么样？//

　　黎明写下这几个字，把小纸条推给了江川。

　　晚自习能够让她忍住不说话，但是掩盖不住黎明同学熊熊的倾诉欲。

　　以及，在双胞胎二人组表演的时候，黎明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老林和自家同桌，没几个人在认真看。

　　就冲这，黎明就更要问问江川了。

　　江川又在预习呢，这是作为英语课代表的自觉，他在看英语书。

　　Miss Zhang那天下课之后搁办公室等他呢，先是简单跟江川聊了几句，诸如哪儿的人啊，觉得学校的饭好吃吗之类的，知道了江川是转过来念书之后，又问了习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啊、课程体系。

　　然后又问了江川的中考成绩和之前初中的学习情况，知道了之后越看江川越满意。

　　Miss Zhang本来看中了江川旁边那个漂亮小姑娘呢，自己说要选课代表的时候那小姑娘眼睛都发光了。

　　结果选上江川了，不过跟江川交流完觉得选江川当课代表也不错，Miss Zhang觉得她自己很有远见。

　　这次江川看到推过来的小纸条的时候很小心，他上次受伤的中指隐隐作痛了一下，于是他小心地压过书页，注意地没有被划伤。

　　看到黎明写的字，江川陷入了沉思，他不知究竟要作何回答。

　　于是他犹豫了一下，提笔写下：//还行。//

　　然后推给了黎明。

　　黎明看着江川写的两个字加一个句号，也陷入了沉思。

　　还行，短短两个字，被黎明咀嚼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江川看着是个内敛的人，他一旦说还行，那就是很行了，他如果对这样的表演都大加溢美之词，那他们自己的表演江川不更是爱不释手了！

　　黎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逻辑很严谨，一转头给了江川一个赞许的眼神，赞美他的好品味。

　　江川对上黎明含笑的眼神，有些莫名：难道，我同桌喜欢这种表演？不应该啊！

　　总之俩人就各想各的，两个大脑，互不干扰，中断了小纸条联络。

　　*

　　“诶，我要去买点东西，我便利贴用完了。”四人照旧放学一起走着呢，黎明提了这么一嘴。

　　这个照旧啊，也是照他们仨人的旧，江川也跟着适应了这种呼朋引伴的生活，所以也就逐渐照了江川的旧。
　　正好，沿途也有文具店，其余几人也没说什么。

　　到了拐角，黎明就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前头，还没走出去几步就被命运扼住了喉咙。

　　程泽看着黎明得瑟地走到前面带路，一把拉住了她的书包带：“都走了那么久了你怎么还走错啊。”

　　黎明一转身，同时对上三张无奈了然的脸。

　　黎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我就是要去这边，”黎明认真地解释道，“我不是说了要买便利贴吗！”

　　三人沉默，由程羽打破了僵局，“大姐，文具店在前头。”

　　黎明思考了一会，她明白这三个愚蠢的人类是什么意思了。

　　对面三人只见黎明翻了一个白眼，略微不耐烦地解释道：“就是要去这个文具店，前面那家买不到我想要的。”

　　于是一行人在黎明的带领之下开始往文具店进发。

　　路过了豆花店的时候爷爷正好在外头，看到他们这群人还招呼了一声，问要不要进来吃点东西。

　　四人还小小讨论了一会。

　　黎明：“我一般。”

　　程羽：“我还好。”

　　程泽：“都行。”

　　江川：“不去。”

　　黎明疑惑：我怎么好像觉得同桌说话那么的咬牙切齿呢？

　　于是四人愉快地决定不吃了，跟爷爷告别之后就继续往文具店走去。

　　江川还在回味上次豆花店屈辱的经历，就走到文具店门口了。

　　大家没人要买东西，黎明也不好意思让人等太久，于是光速挑好东西结完账就出来了。

　　程泽瞅了一眼黎明手里的便利贴，忍了一会实在没忍住：“你就买个便利贴，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还特地来买。”

　　黎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根本就不懂！这是我精心挑选的便利贴，这个便利贴比其他的粘性都差，而且图案少。”

　　程泽这就更疑惑了，“那这没粘性的便利贴你买它干什么？”

　　黎明一脸“呵，蠢男人”的表情看着程泽，没有说话。

　　“用来传小纸条啊。”程羽闭着眼都知道黎明想干什么，她跟黎明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深深知道黎明对于传小纸条的热爱。

　　“而且图案少，能写不少字呢！”说着，黎明得意地看了程泽一眼。

　　江川默，我有一个爱传小纸条，而且在这方面相当有造诣的同桌，他细数这些年，传小纸条的经历屈指可数，直到和黎明当了同桌。

　　可以想见，他以后的生活，将会充满五颜六色的小纸条。

　　说到传小纸条，程泽就来劲了，“给我看看。”说着，他伸手拿过了黎明手里的便利贴。

　　他仔细端详了一阵，颇有几分敬佩地看着黎明说：“这看着还真不错诶，我下次也买点。”

　　如果课上交流分流派的话，那么一定有这两大流派，一是有话直说，二是相顾无言。

　　黎明是相顾无言派中的小纸条派掌门，而程泽则信奉有话直说流派，原因无他，打手势别人看不懂，写小纸条也太费劲了。

　　所以程泽向来都是有话直说，老师抓他他就英勇就义，不抓他他就胆大妄为。

　　但是，他的暴躁老哥同桌不愿意上课跟他讲话！！

　　宋温良：说得好像我下课乐意跟你讲话一样。

　　总之，程泽十几年来的有话直说派信念骤然崩塌，只有他偶尔给宋温良塞过去几张小纸条能得到零星的回应。

　　程泽打算下次去买他个四五沓，想着想着，他就——

　　撞到了电线杆。

　　“我靠！！！好痛啊——”
　　程泽大声嚎叫，旁门电梯房的感应灯亮到了十五楼。

　　“哈哈哈哈哈——”

　　*

　　“诶，小川！”

　　四人远远听到了这么一声，但是融入了略微嘈杂的街道声中，谁都没有太注意。

　　黎明跟程羽在聊同桌表演的事儿，程泽还在那靠着江川痛苦万分地摸着他的脑门。

　　除了江川，他听到这一声顿时警铃大作，一偏头，看到了激动万分冲他招手的江爷爷。

　　他这一偏头就程泽可不就靠不舒服了吗，程泽看着江川正朝一边看着什么，于是他也看到了热情的江爷爷。

　　江川：虽然他是我爷爷，但是碰到他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太妙。

　　“小川！”

　　“爷爷。”

　　在江川刻意放慢的步伐下一行人终于和江爷爷相遇了。

　　“小黎！”江爷爷自来熟地和黎明打招呼。

　　“爷爷好！”黎明也热情地和江爷爷打招呼。

　　江爷爷看着江川朝程氏兄妹问，“这都是你的同学啊？”

　　没等江川介绍，程泽快人快嘴：“爷爷好，我们都是江川的同学，我叫程泽。”

　　程泽说完也没歇着，给程羽拉到自己身边，也顺带介绍了：“这是我妹，叫程羽，我们俩是龙凤胎。”

　　看着程羽还没动静，又轻轻拽了拽程羽，她才反应过来，迅速道了一声：“爷爷好！”

　　“诶诶，好！你们好啊！”江爷爷看着这一群可爱的孩子们那叫一个喜笑颜开，“都放学了啊！”

　　江川一听爷爷这话，就知道他要开始碎嘴子了，连忙打断道，“爷爷，那不然我们怎么出来的呢。”

　　“你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江爷爷不乐意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就是就是，”程泽连忙化身大孝孙，“关心你你都不知道！”

　　一听这话，江爷爷慈爱地冲程泽露出来一个灿烂的笑容，有八百个褶子的那种。

　　江川：好一出爷慈孙孝，不知道的以为他俩是爷孙呢。

　　“爷爷，你怎么这个时候出来？”江川无视两人的化学攻击问道。

　　“我这不是出来接你嘛。”江爷爷有些俏皮地说。

　　“爷爷！”江川重重的叫了一声。

　　“好了好了，”江爷爷连忙告饶，“我出来买点东西，刚好碰到你们了。”

　　一行人边说边走，程泽和黎明把江爷爷逗得咯咯直乐呢，程羽反应过来之后转身也加入战局，隐隐有后来居上架势。

　　江川一个人被挤在了后面，他感觉他像是快要饿死的卖火柴的小姑娘，其他四个人像是发着暖黄色光的烤火鸡，温馨得不像话。

　　就是，呃，与他无关。

　　黎明和程氏兄妹围着江爷爷逗趣儿，有来有往的，倒也其乐融融。

　　三个人说着说着颇有几分竞争的意味，抢着说漂亮话。

　　忽然，黎明似有所感，往后一看，发现江川一个人不远不近地坠在后面。

　　她回头叫了一声，“诶，同桌，跟上！”

　　说着她还招了招手，然后黎明手里不自觉摆弄的便利贴不小心地滑落了。

　　于是黎明只好从交流圈退出来，然后旁边的程羽伺机而动，立马抢占了她的地位。

　　黎明蹲下去捡便利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慢了一些。

　　她的视野里出现了另一只手，更先自己一步，如她再快一步，或者更恍惚一些，可能又要发生撞车事件。

　　江川把东西递给她，于是两人就在后面并排走。

　　江川觉得自己眼睛好像有一些散光，黎明回头叫他的时候，他看见了黎明身边散发着暖黄的光。

　　所以在黎明掉了东西的时候，他才快步走上去帮她捡起来。

　　月明星稀，有枝可依。

　　*

　　“怎么了，”江爷爷疑惑怎么程氏兄妹说着说着不走了，“怎么不走啦？”

　　“爷爷，我们到了。”俩人颇有些意犹未尽地说。

　　“哦！”江爷爷也有些意犹未尽，于是他小脑筋一转，想出了一个主意，“他奶奶今天晚上给准备了夜宵啊，你们一起上我家吃点啊。”

　　一听这话，程泽那是抬腿欲跟着走了，还是程羽拉住了不客气的哥哥，“谢谢爷爷，还是下次吧，我们晚回去家里爸妈该担心了。”

　　程泽也意识到这样似乎不好，跟了一句：“是啊是啊，谢谢爷爷了。”

　　江爷爷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好好好，你们先回去吧，小心啊！”

　　江川本来还想劝自家爷爷别那么异想天开呢，江奶奶每次煮夜宵那分量，够他自己吃再匀给江爷爷吃点就顶天了，还想叫别人来分，那就舔个碗底吧。

　　但是好在程羽拒绝了，江川：不战而屈人之兵。

　　江爷爷像是望夫石一样盯着程氏兄妹离去的背影，散发着依依不舍的气息。

　　江川看着有些无语，“爷爷，你要不去他们家看看？”

　　江爷爷一脸天真的惊喜：“真的可以吗？！”

　　江川：……你觉得呢？

　　看着这爷孙俩一通互动，黎明觉得好笑，赶上去带着江爷爷继续往前走了。

　　她一边哄江爷爷，一边回头跟江川使眼色让他跟上。

　　“小黎啊，你觉得我们小川怎么样啊？”江爷爷见身边就只有他们俩，就开始说一些夹带私货的话了。

　　黎明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回答了，“我觉得他挺好的啊。”

　　江爷爷一听，笑得更是合不拢嘴了。

　　黎明：我就知道，不管怎么样，夸就完了。

　　“害，”江爷爷乘胜追击，“我们小川虽然话少，但是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知道心——”疼人。

　　“爷爷！”江川听自家爷爷的话跑得没边了，连忙打断了他。

　　江爷爷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江川，又看他一脸羞愤（主要是愤怒，羞是江爷爷主观臆断），了然地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于是江爷爷开始大谈特谈这段时间在棋局上痛击老李头的光辉事迹，打得老李头那是一个溃不成军。

　　而黎明担任了一个合格的捧哏，频频发出“哇！”“真的吗？那也太厉害了！”之类的回应，江爷爷在吹捧中逐渐迷失自我。

　　“黎明，到了。”这边两个伪爷孙说得起劲呢，江川只在意什么时候能回家。

　　“哟，小黎，你到家啦！”江爷爷看着这不是自家小区吗，提出疑问，“小黎你们家也在这儿呢？”

　　“不是，爷爷，我家在对面小区呢。”说着黎明就准备告别，“那爷爷我就先走啦。”

　　江爷爷挥手告别：“小黎路上小心啊！”

　　然后他就看到自家孙子跟着黎明，走了？

　　直到他们走出去有一段距离江爷爷才反应过来，“小川，你上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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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黎明：诶，同桌，你上哪去？
今天要说周六好！
还是求收藏求评论的一天，拜托大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