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心理评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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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上热烈的氛围瞬间变成黑白默剧，兜头浇下的冰水把常烨的血液寸寸凝结，叫人一时神智恍惚。
顾菟担忧地看着他，但是玄女已经在倒计时，要求她一分钟内离开常烨的视野。
她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一边转身，一边留下一句：“常烨……你……要好好的啊！”
她从喧闹的人群里穿过，见别的小情侣都还好好的，就知道这一出是专门为常烨准备的。
唐笛！！！
“你不要太过分！”
顾菟站在小花园里，举着手机气急败坏地说：“你就算明天也行啊！你不要欺负他啊！”
说着，顾菟吸了吸鼻子，胸腔不住起伏，连眼睛都湿润了，她再次重复低喃：“你不要欺负他……”
喜欢上一个得不到的人，已经很可怜了……
难过的情绪瞬间将她淹没，顾菟哭得伤心，但对面，唐笛已经狠心挂了电话，让她的一腔愤懑委屈无处发泄。
好一会儿后，顾菟抹了把脸，贸贸然拨了千焦的通讯。
对面，中性的声音里带着清浅的困惑：“怎么了？有事？”
顾菟呜咽了一下，哭声闷闷的，好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片刻后，千焦温柔地询问：“是分手了吗？”
“嗯……”
“你听起来很难过，是为他难过吗？”
“嗯……”
顾菟这才哽咽着说了晚上的事情，情绪上涌，她语序都是混乱的：“为什么啊……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为什么非要让人痛苦……”
千焦没有安慰她，而是很平和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意义就是——”
只是不等他说完，通讯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玄女的合成音——
[请学员前往心理评估室，完成评估考核。]
顾菟握紧了手机，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砸了手机……只是她很清楚，这砸下去，就可以走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心理评估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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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的心理评估很频繁，大概一周一次，大部分时候，心理评估都可以在个人自习室完成，会有小机器人送仪器过去，只有比较特殊的情况，会需要用到心理评估室。
顾菟是第二次过来，推门进去的时候，立刻发现这不是单人评估室……
两套仪器，并列而放。
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果不其然，她才把监控贴片整理好，门再次打开，常烨无知无觉地走了进来——
一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顾菟刚哭过，虽然现在情绪稳定，但是眼眶还是红的，嘴角耷拉着，是不开心的模样。
常烨看得心一紧，下意识想开口安慰，却觉得喉咙堵着，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他只是深吸一口气，朝着顾菟点了点头。
监控贴片类似于心电监护仪的贴片，是要贴身的，常烨刚从球场下来，玄女又催得急，只能稍微擦了下汗，换身干净衣服就过来。
所以他坐下时，顾菟还能感受到莽撞的雄性气息。
常烨晦涩地说了句“抱歉”。
顾菟摇了摇头，避开眼去，方便他整理贴片。
基地的心理评估用的是问卷的形式，顾菟一开始觉得好笑，感觉儿戏，后来才意识到，它带着一股审视灵魂深处的锐利感……
片刻后，常烨准备就绪，小机器人给他们送上了一杯水和一支针剂。
针剂。
一种提高情绪敏感度的药物。
它会把每个人私密的情绪悉数放大，脆弱、愤怒、哀伤，乃至野心和欲望……
一个词汇，一个眼神，就能让极力克制着的学员瞬间陷入不稳定的状态。
药物的注射很简单，在颈侧戳一下就好。
几分钟的等待后，药物渐渐起效，顾菟明显感觉到此时的自己更容易胡思乱想。她揉了揉额角，尝试着将视线聚焦在面前的电容笔上。
——基地的电容笔，握感很好，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技术，它不需要接触充电……
没过多久，顾菟的呼吸渐渐稳定下来，纷乱的思绪也被她收拾好，思维再次清晰。
又等了会儿，屏幕上慢慢显出字来。
——是一些理化类的题目。
题目不难，只是要通过他们做题的效率来判断此时的情绪掌控力。
顾菟自认为多年来的考试，早已经拥有了“做个卷子压压惊”的能力，不论状态多么糟糕，拿到试卷就该冷静下来。
但显然，心理教官们不会让生活这么美好的。
题目1：求解，篮球赛后，常烨将顾菟举高所做的功。（所需数据请自行交流）
多简单的题目啊……但它一定会让你不自觉地想到那个人，那些事……
顾菟闭了闭眼，缓声说道：“我身高162，体重48。”
等了一会儿，一直没听到常烨的回答，顾菟便看了过去，只见人痛苦地扶着额头，脸上细细地冒了层冷汗。
做这道题，还要知道常烨的身高，并根据身高大致估算他举高自己时，自己重心上移的高度。顾菟没等到数据，就自己先进行了估算。
就在她准备做下一题的时候，常烨才终于稳定了情绪，声音里有几分虚弱茫然：“193。”
顾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之前报的数据，于是又给他重复了一遍，目光里尽是担忧。
后续的题目，不止有理化，还有些心理题、律法题，不论哪种，题干里总会刻意提到他们。
常烨的状态很差，但顾菟还好，只是看这些题目看得挺无语的，毕竟有一题举例说——“当你被人下药后，常烨将你救下，你会选择去医院还是选择常烨。”
顾菟：“……”
我选择报警！
……
一直到晚间近十二点，唐笛才拿到两人的评估数据，穆希深爱凑热闹，一直陪他在办公室等着，此时忙不迭就凑过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哎哟你家小菟崽子是真牛掰啊！”
看看这报告，正常得跟没感情的机器人似的！说好的气急败坏、哭哭啼啼呢？！
唐笛摇摇头，把顾菟的报告拉到一边去了：“心理评估对她是没用的，她天然拥有延迟处理情绪的能力，情绪的爆发和收束能力都很好。之前只是猜测，这次就锤定了。”
最早的时候，唐笛只知道顾菟足够敏锐，后来才发现她还总是掩饰自己的情绪。譬如在长秦一中被监控时，她的恐惧一直压抑了四天才失控，那之前她行为举止毫无异常。
也正因为这种近乎逃避的压抑与积累，让情绪越来越凝实，所以，她对失控情绪的反应很剧烈。
不过，如果情绪来得不汹涌，她倒是能一边延迟，一边悄悄处理，不至于积攒到失控，譬如她和家庭的关系。当初临走前的那些情绪爆发，并非崩溃，而是一种宣泄。
这样的能力在基地堪称作弊，只是长期以往，于她的成长没有益处。但目前，唐笛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先晾着了。
至于常烨……
唐笛看着这49分的报告分，长长叹了口气。
60分及格，但基地如今放得宽，50以下才淘汰。
就在这时，玄女通知他们说：[学员顾菟在办公室外等候，请求会面。]
唐笛愣了下，无奈叹气。刚才，他一直没回应顾菟的信息，没想到人都追到这里来了。
这大半夜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