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外系列同人》一条小鱼干

26、重生之攻略那个首辅 5

　　般若寺的祈福施粥持续了好几天，你每日都会带着望喜守安等人前往，一开始侍女们还会阻止你亲自布粥，但是你最后以“心诚则灵”的理由，说服了她们。如今，你已经能熟练地一边打粥，一边观察因为洪水而暂居京郊的流民状况了。得益于你这些年的锻炼，打粥的活计对你来说尚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小姐，你明日……”望喜替你揉捏着右肩，看着你微皱的眉头，张了张嘴。
　　“守安，你明日去开我的私库，”你似乎才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直接吩咐道，“去和府医商量一下，能否在粥食里面多加一些药材，今日我看到不少老弱妇孺都在咳嗽了。”
　　“是，”守安退出了房间。
　　你这才记起刚刚望喜的欲言又止：“望喜你刚刚想说什么？”
　　“小姐这几日如此辛劳，”望喜劝道，“施粥的事情都可以交给奴婢们来，小姐明日不若就在一边休息可好？”
　　“我无事的，”你看到望喜担忧的眼神，也不为难她，点点头，“明日我可以不做打粥的活计，但我还是需要在一旁看着点。”
　　“那是自然，”望喜轻轻呼了一口气。实在不是她杞人忧天，作为你的贴身侍女，对你的身体状况可能比你自己都要熟悉，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身子，哪怕有在锻炼，又怎么经得起连日操劳呢？
　　京郊的流民比你们预计的还要多，所以你这几日都是一边布粥一边增加筹备的量，虽说一开始是为了祈福的目的，但是当你真正看到那些因为洪涝灾害而无家可归的人时，不由地想到前世因家中巨变而落魄的自己，心里总归多上了一份认真和真诚。虽不至于感同身受，但也是能够共情些许。若是当时有人能在困局里拉你一把，你想，你后面也不至于如此绝望，绝望到……几乎放弃求生。如今这情况略有不同，但是你也希望尽一份自己的力，说不定一碗温暖的粥、一份厚实果腹的食物，能够让人多撑几天，等到朝廷的援助。关于赈灾的事宜，其实在大伯离开前，你就从大哥那里得知了一些，只是从灾害发生到户部调动银两，六部协作此事，其中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时至今日，朝廷的援助措施还没有迅速展开。
　　“小姐，那边好像有个公子一直在往我们这边看，”望喜站在你身边，小声提醒。平日里，她并不会如此警觉，只是现在所处的环境人员复杂，望喜哪怕再跳脱，人多眼杂的地方她还是会更加谨慎。
　　你扭头朝望喜说的方向望去，四目相对，是易遇。
　　白衣青年远远地站在梧桐树下，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的发间，他见你朝他看来，便展颜笑了。微微一笑，端的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你一时半会儿并不能丢下施粥的事情，只好朝他回以一笑，点头示意。
　　易遇今日是听说你在般若寺施粥的事情才过来的，见你在忙，他也没有上前打扰。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你，甚至连目光都带着礼貌和克制。见你看向他，他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微笑。
　　望喜盯着远处的白衣公子半晌，总算记起来这人是谁了，这不就是当年那位明月小哥嘛！难怪感觉有人在看她们，原来是熟人。
　　“望喜，你去把这个给他，”你见望喜恍然大悟的样子，便知道她认出了易遇。易遇这些年的变化，除了身高之外，在容貌上其实不算大，只是浑身的气质逐渐由青涩变得稳重，不笑的时候，越发有前世一朝首辅的威严感了。
　　望喜接过你给的荷包，鸭青色的底上是用铅灰色暗纹绣着的竹子，有着之前那个荷包的经验，望喜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甚至轻车熟路地朝易遇走去。
　　你看着她和易遇交流了片刻，望喜惊讶了一瞬之后，似乎带着什么东西回来了。易遇朝你点点头，转身站在一旁的路旁，并不继续打扰你。
　　你心中虽然疑惑，但是见望喜面色正常，也不急着询问。
　　等到上午的施粥结束，你和望喜即将乘车离开时，易遇来到了车架边。
　　你掀开车窗，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眸，里面的柔情让你不由心中一跳。
　　对方不等你反应，已经开口：“在下与小姐萍水相逢，小姐几次帮助在下，如今更是重金相赠，只是在下身无长物，恐无以为报……”
　　“那就日后再报，”你脱口而出，顿了顿继续说，“想必家下人之前就传过我说的话了，且待公子青云直上之时。”
　　在一旁安静看着你俩的望喜，直到马车离开许久，才眨眨眼：“小姐，一般话本里不都是施恩不图报的吗？”
　　“所以那只是话本里，”你叹气道，你从一开始施以援手就是为了能得到未来首辅的回报，哪怕只是对方以后的一个态度，都能改变很多东西。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里，易遇才转身离开了原地。回到家中，他便将怀里的荷包拿了出来，轻轻抚着光滑的缎面，易遇珍惜地将荷包放进了一个带锁的盒子。
　　朱红的樟木盒子里，摆放着另一只荷包，湖蓝色的模样上绣着流云问雨的花纹样式，赫然是他当年收到的那一只。荷包被易遇保存的很好，荷包下的暗格被打开，里面是几张面额较大的银票。只见易遇熟练地将鸭青色荷包里的银票掏出来展平，继续放在盒子的暗格里，随后青年细心地将新得的荷包也收了起来。若是你在场，或许就会发现，那几张银票都是你给的，并没有被易遇用掉。
　　易遇心满意足地将盒子收了起来，这些都是师父给他的，他怎么可能会拿去给别人？自然是原封不动地保存妥当最好。赚钱的手段多的是，师父给的当然要好好留在自己身边。他轻抬指尖，仿佛还能嗅到残留的山茶馨香。
　　另一边，你见望喜几次朝你看过来，但又顾忌一旁的守安，一幅有话要说的模样。你很贴心地吩咐守安去给祖母和大伯母汇报今日的施粥情况，施粥虽是你提出来的，但是祖母和大伯母其实都前前后后给你送了不少东西，你让守安记了账，每日都会报给两位长辈，一是让她们知道施粥的进度，二则是通过此，既能锻炼你的能力也有长辈在后面看顾。
　　望喜见守安领命离开，这才朝你递过来一个小木盒。盒子不大，上面雕刻着一叶小舟，看上去十分的闲云野鹤。
　　“给我的？”你见望喜点头，接过了这个盒子。盒子外表看着朴素了些，但是本身机关设计精巧，拨弄上面的暗扣，打开后的盒子里，红色绸缎上静静躺着一枚玉佩。玉是上好的白脂玉，触手温润，就好像易遇其人。
　　“他给的？”你拿起玉佩，仔细打量起来，玉佩上的纹路倒是熟悉，是你常用的流云问雨纹路。
　　望喜点点头，为难道：“是那位公子给的，他说受了小姐恩惠，这个只能聊表心意。”
　　“聊表心意？”你轻笑出声，恐怕这是他为了让望喜收下这东西的托词。
　　“小姐，这个我是不是不该……”望喜虽然没有守安识物的本事，但是常年待在尚书府，她见过的好东西也不算少，看出这枚玉佩价值的这点眼力她还是有的。结合明月小哥的家境，这枚玉佩着实有点贵重了。哪怕打着报恩的说法，却着实有私私相授的嫌疑了。
　　你一看望喜皱眉，便知道她的想法了。你将玉佩递给望喜：“前些日子你不是替我打了一个络子吗，配这个玉佩正好。”
　　“咦？！”望喜傻傻地接过你递过来的盒子，刚刚抓住一些蛛丝马迹的灵感顷刻间消散了。
　　“这事不用对旁人说起，”你看她还是转不过弯来，多吩咐了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勾唇看着院子里绽放的山茶，今日的花比往日的都要娇艳呢~
　　在你带头施粥后没多久，一些官家夫人小姐也纷纷跟着一起出钱给流民送了物资，得益于这些举措，让京郊的流民们撑到了朝廷赈灾的物资和银钱，经过户部统计，除去一开始因为洪涝灾害而逝去的百姓，后续并没有出现伤亡。
　　对于靠庞大的人口来支持整个国家运转的朝代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当今圣上听说后，大手一挥，赏了你这个带头施粥为流民做善事的人一个县君的封号，虽然县君是皇家封号里面最低的，且你这个封号并没有封地，但却有食邑。这个封号是独属于你自己的，除了皇帝本人，没有人能夺走你的封号和食邑。也就是说，未来若是你的大伯不幸遭遇那个牢狱之灾，你还是能够凭借着封号和食邑养活一家妇孺。圣上的这一手，倒是属于意外之喜了，当然其中可能还有大伯和兄长等人正在做的大事的影响，圣上没法明面上给他们的嘉奖，通过这个方式给了你。
　　你的这个封号当然有不少人酸，为了躲清净再加上大伯、二哥还在危机四伏地巡游监察，你并不想在这段时间出门。上次讨论后，你和大哥又进行了几次讨论，针对你们手上收集的大部分信息，隐约确定了方向。跟家里协商后，你便直接对外宣布病了，推掉了所有玩乐的帖子。
　　时间就在你陪着祖母吃斋念佛，偶尔和大伯母学习管家中飞速度过了。某日上午，你刚抄完佛经，便听到了望喜急促的声音。
　　“小姐，听说待会儿有状元游街！”
　　你收了最后一笔，才将笔搁到笔架上。抬眸看着风风火火跑进来，到门口才收住冲势的望喜，对着想要出口训斥的守安摇摇头。前世加上今生的年龄加起来，你的心到底还是不如表面看起来的年轻了，有望喜在你身边，也能让你多沾染一些豆蔻少女该有的朝气。
　　“殿试结果已经出来了？”你略一思索，确实到了全国读书人都会关注的大日子了。殿试的名次是圣上当场点的，而后便是仗势极大的骑马游街和琼林宴。算算时间，易遇就是在这一次殿试中，被圣上点中探花，想到那人的皮相，你不禁笑了起来，他确实当得起探花之名，毕竟，自古探花郎必是容貌最俊的那个。
　　“是的，听说宫中的小黄门陆续前往各家报喜了，”望喜已经收敛了刚刚的兴奋，只是言语中还是带出了几分好奇。
　　你点点头，这也是你没有过分约束望喜的原因，她的跳脱在大事面前从不会表现出来。望喜见你并没有接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你。
　　“想来今日的沿街的位置早就被订满了，”你出声解释，“况且，大伯和二哥还没有回来。我就不去参与这个热闹了。”
　　“是，”望喜低头，不再请求。
　　你叹气：“虽说不能去见那场面，你去让人打探一下今科的消息还是可以的。”
　　“遵命，小姐！”望喜一下子就精神了。
　　“小姐，你太惯着望喜了，”守安直到望喜的身影不见后，才出声提醒。
　　你不欲多做解释，直接岔开了守安的话题：“将这些已经誊抄好的佛经卷送到祖母那边去吧。”
　　“好的，小姐。”守安很识趣地配合。
　　直到房间只剩下你一人，你的思绪才开始飞离。前世望喜是被你亲手放走的，只是世事难料，你以为能给她自由身便是好事，却不知道有些姿色但无依靠的年轻女子将会遭遇什么。直到很久之后，你偶尔听说了望喜的遭遇，心中虽然愧疚，但是那时你都自顾不暇了，压根没法对望喜施以援手……说你伪善也好，说你自私也好，这一世，你只想顺心而为，护住在乎的人。
　　易遇确实如你回忆的那样，被点为了探花郎。年轻貌美的探花郎一出来，就被不少人家看上了，想要来个榜下捉婿。只是每一个来询问的，都被易遇以无心成家为由拒绝了。结亲本就结的两姓之好，自然没有多少人会强求他，更何况，从易遇被安排到翰林院这一旨意，就可以看当今圣上对易遇的喜欢和看中，一个有野心且有前途的年轻人，最好避免和他交恶。况且易遇自身的家境是硬伤，但即便如此，他仍在京中的贵妇闺秀间出足了风头，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将目光放回晚上的琼林宴。琼林宴就是为了宴请新科进士所设，出席此宴的除去负责科考的主考们，便是三品以上的官员，你的大哥正在此列中。
　　易遇坐在一侧，正好和大哥对视，他微笑地举杯遥遥示意。易遇作为探花郎，早就是宴席的焦点之一，他的这般动作，一下子就引来了圣上的好奇：“易爱卿，你和子文很熟？”
　　子文是你大哥的字。
　　易遇被问倒是不慌，只是起身行礼，朗声道：“启禀圣上，故事要从臣小时候摆摊开始说起……”
　　“没想到子文和你还有这般缘分，”上首的圣上听闻哈哈大笑，朝着你的大哥调笑，“难怪易爱卿一上来，第一个敬的就是子文你，原来是遇到恩人了。”
　　“圣上说笑了，”大哥忙从座位上站起身，心中却开始沉思易遇此举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直到琼林宴结束，匆忙间，大哥看到了易遇腰上挂的那个鸭青色荷包，那个他曾在你手中看到过……一瞬间，大哥只觉得怎么看易遇，怎么不顺眼。他说探花郎为什么要在圣上面前将他们的关系过明路，原来是居心不轨！
　　当今圣上年岁渐长，最见不得底下人的朋党之事。易遇之前的表现可以说十分合他心意，而和工部尚书府上的交情，根据皇帝之后的调查汇报来看，确实是有缘分。而这起事件中能够一掷千金的工部左侍郎家也引起了皇帝的疑心。一石二鸟，这些反应基本都在易遇的算计范围内。包括，他未来大舅哥的反应。
　　易遇自然感受到了对方看他的眼神带上了敌意，那种防狼的眼神。这些全然不能他的好心情，青年勾唇把玩着腰上的荷包。他承认，他就是故意的。谁让他骑马游街的时候，却没有找到师父的身影。更何况，借此机会，能够让工部尚书府将他纳入夫婿人选的考虑范围内，他可是早就听说了，工部尚书府已经开始替家里的大小姐相看了，要不是工部尚书和其二公子突然有事，需要外出很长一段时间，可能现在全府都在如火如荼地为大小姐的亲事做准备了！
　　那怎么行呢？师父，只能是他的。易遇笑得温文尔雅，但是在大哥眼里，那就是男狐狸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