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我的待办事项》大猫和盏

4、生病（二）

　　路辰看着姜扬离开，又听到她哒哒的上楼声音。回想自己听到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他几乎立刻的判断，这可能是姜扬。可转念想到她还在上课。她是为了自己回来的么？怎么可能？以他对姜扬的了解，她是一个绝对会将自己的事情放在优先级的人，路辰不相信。
　　所以他听着绵长不断的门铃声，竟然不敢开门确认。“会是她么？”
　　“是她……真的是她……”
　　一时间，路辰失去了表情管理，接着他又看到姜扬手里提着大大鼓鼓的袋子，她说，这些东西全是为他准备的。
　　姜扬一定是一路小跑，紧赶慢赶的回来收拾的，脸颊微微泛红，路辰不敢对上姜扬的目光。鬼使神差的转身去屋子里面，屋内的遮光窗帘将所有的阳光全部遮去，他只想回到那个黑暗的角落中，可是耳边听到姜扬慌张的声音，一瞬间便回身将她护在怀里。
　　黑暗中，他仿佛可以感受到姜扬的心跳，即使看不清她的眼睛，也能确定，它们正忽闪着看向自己。
　　后来，她像穿花蝴蝶一样在小厨房内忙忙碌碌，动作干脆利落。看在路辰的眼里，全是温暖平和。
　　她说，这是她和他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吃饭。是啊，他从来不喜欢人群，可她，总是被人群所簇拥。他靠近她，总要接触他们，总要凭借凑巧。
　　路辰低头看向手里的药板，修长的手指，坚定缓慢地按出四颗绿色的药丸，转头走向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路辰紧闭着双唇，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五点钟，路辰收到姜扬的信息：“怎么样了？有没有退烧。”
　　“还只是38度……”
　　“什么？这是正常的么？测量过几次？没有波动么？”
　　“下午测过两次，有波动，有一阵已经正常了。”就在吃完早午餐后的一段时间，路辰迟迟没有升温。
　　“那……或许还好，正面和病毒的几轮交战，互有胜负……下午吃饭了么？”
　　路辰轻笑，“吃了，你留下的面条，全部吃光了。”说着居然还发送了一张饭前和饭后的拼接图。
　　姜扬不会了，什么时候高冷的路少爷会做这种事情？
　　“……吃的真干净！”
　　“你呢？一会儿还有课吧，吃了什么？”
　　“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吃不了什么了，中午在家煮了玉米，正在啃噬中……你一会儿要不要加餐个小点心，生病期间很需要能量，其实面条不是很营养的。”
　　“好，但不知道吃什么。”
　　“你家里什么都没有……简直了，看你也不愿意点外卖，煮两个鸡蛋吃也好。”
　　“好，那我煮两个鸡蛋。”
　　姜扬边打字边意识到那里不太对，手指往上划拉了一下，看着两个人的对话。今天的路辰怎么，有点乖？不禁嘴角露出笑意。
　　“有按时吃药么？白天至少要吃两次，晚上再吃一次。”
　　“有，等下吃完鸡蛋我再吃一次。”说完，又是一张图片，姜扬点开，看着空了几排的药板。
　　“不错哇，摸摸头，那你好好休息，八点下课后过去看看你。”
　　路辰笑，姜扬也笑。
　　“好，等你。”
　　下课后，姜扬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每周四是自己最累的一天，除了从早到晚的课，连午休时间也被安排了工作。不过今天，有一点不一样，可能是因为路辰生病了，所以看起来不再那么难以接触，也不再那么禁欲冰冷，多了几分脆弱和柔软，这让姜扬感觉十分不同。想到黑暗里的那个不算拥抱的拥抱，姜扬还是会脸红，美色当前、气氛到位，很难不心动。
　　“天啊，39度了。”姜扬看着手里的体温计，发出焦急的感叹。“这样可不行，我们得去医院。现在就去。”
　　“太麻烦了，我再吃一次药就好。”
　　“上次什么时候吃的？”
　　路辰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姜扬投来的专注目光。“你回来之前，刚吃完。”
　　“这个药对你没用，现在必须去医院，走。”
　　“不想去医院，吃点其他的药，再看看，可以么？”
　　姜扬看着路辰，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人抬头一人俯视的角度，路辰因为高烧，眼神清明，竟然无法让人拒绝。“可是……好吧，再看看。”
　　“嗯。”
　　“那你饿么？要不要给你煮点什么东西吃？”
　　“不饿，只是有点累，想睡一下。”
　　“也好，生病了多休息，你的身体正在顽强的和病毒抵抗。嗯……那……我，你先休息叭，反正我就在楼上，有事情随时叫我下来。”
　　路辰依然看着姜扬，姜扬被长久的对视弄得心慌，“怎么了？”
　　“你晚上，还有工作？”
　　“啊？我……要画图……”
　　“可以在这里画么？”
　　“？？？”
　　“我不想一个人。”
　　姜扬呼吸一滞。心想：“什么叫我不想一个人？我？我留下不好吧……孤男寡女的，美色当前……”姜扬心里还在叫嚣着。
　　“可以留下么？Yang？”
　　“简直要疯了……这是……难道万里长征要走完了？千年冰山被自己融化了？高冷少年为自己心动了？”
　　姜扬没骨气的点点头，“嗯，那我回去拿个平板……”说完，僵硬的转身离开。
　　仿佛被细线吊着，一路牵引着姜扬挪进电梯按上楼。
　　“太容易了叭……追了不到两个月，成了？”姜扬抑制不住心跳。“淡定……一定要淡定……希望就在前方，即将迎来胜利的曙光。”
　　姜扬走进路辰的卧室，在角落的桌子前坐定。
　　“开着灯不会影响你休息么？画图也会有声音的。”
　　“不会，你工作就好，累了就回去。”
　　“好……那我画了……欸，杯子里没有水了，等下。”说着姜扬就快步走出去给路辰端了一杯水，放在路辰床头。
　　“发烧容易渴，等下再测量体温，降不下来我陪你去医院。”
　　“好，你陪我。”路辰半倚在床头。
　　姜扬重重吸气，“真的……好乖……”
　　“我……去工作了。”
　　虽然内心有点乱，但是面对画不完的图，姜扬不得不专注起来。这是她来到这里的原因，这是她的梦想和信仰。那些飘忽的想象已经隐约成型，她用笔触一点点描绘，一点点勾勒，心慢慢地安定。
　　“这就是她啊，好像从来都目标坚定，蓬勃向上，不服输、不认命。这样的她和这样的自己，真的可以在一起么？她会失望的，会放手的。”路辰吃了药，昏昏沉沉，看着已然投入工作的姜扬，再次生出些悲哀。
　　“可是，是她在主动，自己没有……试一下，也可以的。”
　　三个小时后，姜扬揉着僵硬的脖颈抬头，电子笔落在平板上充电，看向路辰，已经睡过去了。刘海没有像平常一样梳起来，而是斜斜落在额前，姜扬走过去，用掌心试探着温度。
　　应该降温了，额前甚至凉凉的。
　　姜扬的手没有撤回，路辰突然睁开眼，几分不清醒、几分乖顺……
　　“啊，烧已经退了，看来这个药比较对症。嗯。”姜扬觉得自己的脸又红了，手心都烫了起来。
　　“你在。”
　　“我在啊。”
　　“谢谢。”
　　“哈哈，客气了。”
　　说着，姜扬抬起右手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那个，有点晚了，看样子你也恢复的不错，我先回去了。”
　　“Yang，明天见。”
　　“明天见，Louis。”
　　第二天，姜扬早早敲门起来，给路辰准备了爱心早餐，他显然已经恢复过来，姜扬还想让路辰再休息一下，路辰却表示可以去上课了。
　　“这么积极的？”
　　“今天是周五。”
　　“嗯，嗯？”姜扬不解的问，周五怎么了么？
　　“有市场调查的课。”
　　“嗯嗯，今天的课是比较重要，那走吧，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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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始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