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疯了后》不吃冰

6、进一步进化

　　年长的警官叹了口气，走过去，黑色皮鞋下沾满粘稠的血液。
　　他摸了摸王恺的肩，说：“小兄弟，看开点。”
　　王恺抽噎着，神情恍惚，他转头看向警官，却看不清警官的脸，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王恺：“我……我很伤心，我的黑色衬衫没办法留下她的印记。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警官噎住了，他搞不懂这年轻人在想些什么。
　　白梅眼眸发亮，对，凶手为了展示自己的杰作，应该会找浅色衣服的人。

　　王恺录了口供后被警官安全地送回家。
　　最新资料更新，根据王恺提供的口供，现在嫌疑人描述如下。
　　年龄三十至四十，一米八以上，身材高大。
　　王恺之所以能到达凶杀案现场，是因为他在妹妹的手表里装了定位器，因此，得到妹妹的活动轨迹为：酒吧然后到巷子里。
　　白梅盯着手里的资料，小柒站在旁边。
　　白梅问：“你没追上是因为他跑得太快吗？”
　　小柒摇头。
　　白梅：“因为他藏起来了？”
　　小柒点头。
　　白梅查看过往受害人的照片，确实都身穿浅色衣服，红色的血液浸透衣衫，但受害人都是被放干血，然后再弄到偏僻的角落等待被人发现，现在却直接杀了。
　　白梅思考为什么，是因为越来越不把警察放在眼里，还是想进一步挑战法律的权威呢？而且他为什么热衷于放血呢？放的血又去了哪里？警察没有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下水道也没有发现受害者们的血。
　　洛枳敲门进来。
　　白梅看见洛枳一言难尽的表情，问：“怎么了？”
　　洛枳：“王萌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她被性侵了。”
　　白梅：“之前的受害人没有过，对吧？”
　　洛枳：“对。”
　　白梅：“也有可能是她自愿发生关系的，她不是喜欢叶辰吗？不对，她只去过酒吧和巷子口，她自愿和他人发生关系只能在酒吧里。”
　　洛枳：“查一下酒吧监控就知道了。”
　　酒吧监控显示，王萌在洛枳走后去女厕所，矮个子男生也跟了过去。他们在厕所门口发生争吵，王萌呆愣了一会，之后便停止争吵，去了女厕所。
　　之后他们的聚会又进行了半个小时，其他人都走后，王萌和矮个子男生去了二楼包厢，半个小时后出来，二人一起出了酒吧。
　　白梅：“很明显，矮个子男生是精神控制异能者。”
　　洛枳：“嫌疑人一米八多呐。”
　　白梅：“我觉得是两个异能者一起犯案，这也是导致作案手法改变的原因。矮个子男生并不想杀了王萌，是另外一个人私自的决定。而之前他们杀人放的血都去了哪呢？怎样才能不让人发现？储存起来了？不太可能。我认为他们需要血，所以，另外一个人可能是个吸血鬼，而且是矮个子男生非常亲近的人。”
　　洛枳眨了眨眼：“吸血鬼？”
　　白梅：“不要惊讶，我姐还是狐狸呐。要猜就大胆地猜。”
　　洛枳：“厉害。”
　　白梅：“调查一下矮个子男生身边的亲人。”
　　两个小时后，白梅得到了资料，矮个子男生名叫李宁，他有个亲哥哥叫李墨，现在开了一家牙医诊所。
　　白梅：“李墨极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异能者。根据作案规律，李墨的血马上要喝完了，加上王萌的血都浪费了，今晚李宁还要帮李墨进货。”
　　洛枳：就这么默认为李墨是吸血鬼了吗？
　　洛枳诚心发问：“为什么凶手要找未成年，要挑浅色衣服的人？”
　　白梅：“首先，不良少女夜不归宿比较普遍。我原本认为凶手找浅色衣服是为了艺术，现在我认为他们是找家境贫寒的人谋杀的，眼界低的家长甚至会嫌丢人，从而消极寻找凶手。”
　　洛枳赞叹：“姐姐好厉害。”
　　白梅不想再被打脸一次：“别急着夸，不一定对。”
　　白梅一向擅长这些，有时候白雪也会找她帮忙，但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暴露过异能者这一说法，主要还是因为白梅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只当凶手是体育天才。
　　白梅：“警察可以直接抓嫌疑人的，不是吗？”
　　洛枳疑惑，她不知道吗？
　　洛枳：“从我们接了这个案件开始，凶手就需要我们亲自逮捕，警察只能起辅助作用，异能者等关键信息还要对普通警察保密。”
　　白梅闭上了嘴，她摸了摸头发，好麻烦啊！
　　为了以防万一，白梅和洛枳一起出发，二人分开行动
　　白梅穿着白色廉价衬衫，没有化妆，虽说还是很好看，但看起来很穷困。
　　洛枳穿着浅蓝色衣衫，蓝色布鞋，跟昨天的性感不同，今天清纯可爱。
　　二人在酒吧寻找李宁的身影，吧台处，王恺坐在那里喝着闷酒。白梅看着他，因为李宁在旁边一直盯着他，白梅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李宁走了过去，和王恺说了什么，之后王恺就跟着李宁走了。
　　白梅连忙联系洛枳：“李宁转移了目标，他的目标变成了王恺。”
　　洛枳：“为什么？”
　　白梅：“王恺现在孤身一人，杀了他要很长时间才会被发现。”
　　白梅和洛枳在门口汇合，李宁和王恺坐上了车。
　　洛枳：“小柒呢？”
　　白梅：“我让他在昨天跟丢的地方等着，我们赶过去。”
　　他们扫了两辆共享单车，立即往那里赶。那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外面挂着警示牌，他们在警示牌外看见了王恺的车。
　　工厂的铁门紧闭，白梅直接从外面围墙翻了进去。洛枳紧随其后。
　　这里地上长满了杂草，垃圾成堆，还有动物腐烂的尸体。
　　走进工厂，白梅怜惜地看着门口小猫的尸体，下一秒，小柒从上面跳了下来，出现在她眼前，把她吓了一跳。
　　小柒黑色外套上沾满了灰尘。
　　白梅：“你看见李宁了吗？”
　　小柒点头。
　　白梅：“他把王恺带哪里去了？”
　　小柒带着他们来到外面的垃圾堆旁，那有一堆酒瓶，酒瓶下面是铁皮，拉开肯定要发出声音。
　　洛枳：“李墨交给我，我解决他很容易。”
　　白梅点头，对小柒说：“你去抓李宁，上面要求活捉。”
　　小柒往工厂里面跑。
　　白梅：“做什么去？”
　　小柒望着白梅。
　　白梅反应过来，李宁在工厂里面。
　　白梅：“去吧。”
　　白梅拉开铁皮，酒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下面是个洞口，三米深左右，普通人肯定不敢往下跳。白梅和洛枳直接跳下去，下面挺空旷的，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声音，却有浓重的血腥味。
　　白梅打开手机手电筒，身前是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他手里拿着手术刀，要砍白梅。
　　“噗通，噗通。”
　　是白梅剧烈的心跳声。
　　白梅立马往后跳，蹦到后面的土墙旁。
　　男人一刀划空，立马又冲过去，白梅没有地方退，往旁边躲。
　　“啪嗒。”
　　一刀空了，男人挥刀再砍。
　　洛枳赶过来帮忙，挥拳，男人躲开。
　　洛枳，白梅惊讶，反应好快！
　　灯光跟不上男人的速度。
　　“哗。”
　　破空声传来，洛枳侧身，刀贴着脖子擦过去。洛枳连忙往旁边跑，手机来回照着，只能看见黑色的人影。
　　人在哪？怎么听不见脚步声？
　　白梅警惕着周围，血腥味提醒她，该去救王恺了。
　　白梅往前走，刺痛传来，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
　　男人把刀抬起，对着白梅的脖子，挥刀要砍，白梅拿手机砸男人面具。
　　“啪。”
　　“啊。”
　　男人痛呼一声。
　　“咖。”面具裂开，掉在地上。
　　白梅往前走，眼前漆黑的一片反而把其他位置的感官变好了，特别是嗅觉，周围的血腥味熏得她想吐。
　　白梅心底紧绷，往洛枳的方向跑去。
　　洛枳用灯照向白梅，白梅向后看去，男人的面色狰狞，赫然就是李墨。
　　他伸刀要砍，白梅跳起，手指居然可以插进上面的土块里，就这样吊在了上面。
　　“呼哧，呼哧……”
　　白梅粗喘，她努力平复呼吸，该死的，什么也看不见，通过洛枳手机微弱的灯光，只能看见洛枳模糊的身影。
　　白梅：我的视力为什么这么弱，我想看见！
　　眼睛刺痛传来。
　　“啊啊啊啊！”
　　白梅发来痛苦的叫声。
　　洛枳紧张：“姐姐怎么了？”
　　白梅脑袋混沌，没有听见洛枳说话。
　　李墨抬头，勾起残忍的笑容。
　　洛枳察觉，连忙大声辱骂：“废物李墨，一辈子的牙医，一辈子在这里躲躲藏藏！”
　　李墨冷笑，向洛枳那走去。
　　洛枳持续辱骂：“你躲在这里像一只老鼠，老鼠怎么叫？‘吱，吱’？”
　　李墨挥刀。
　　洛枳连忙躲开，却还是被刀划破了肌肤。
　　“啊。”
　　他痛叫一声，用手捂住胳膊，血液透过手指缝往外边跑。
　　李墨恶笑：“呵，呵……”
　　“噗通。”
　　白梅因手指无力掉下来，摔在了地上。她捂住额头，缓缓睁开眼，眼眶里，眼泪混着鲜血流了出来。
　　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李墨站在洛枳的右边。
　　白梅大声喊：“往左边避开。”
　　洛枳飞扑向左边，手机的灯光宣布停工。
　　白梅大声呼喊：“你去救王恺，我拖住他！”
　　洛枳听话地去找王恺。
　　李墨要去追。
　　白梅跑过去，速度飞快，一拳打在李墨脸上。
　　李墨伸刀砍了过去，白梅避开，跳到旁边墙上，手指插进墙内。
　　李墨警惕地看着白梅。
　　白梅反复地进攻，又退后。
　　李墨疲惫地来回挥砍着刀。
　　白梅观察到李墨的动作越来越慢。
　　白梅飞扑过去，打下他手里的刀，又远离。
　　“啊！”
　　李墨尖叫着，声音尖锐，感觉耳膜要破了。
　　白梅捂住耳朵，洛枳跪趴在地上，痛苦地来回翻滚。
　　李墨冲向角落，那里有一个大型浴缸。
　　白梅看过去，额头疼痛，挣扎着站起来，去阻止他。
　　浴缸里的王恺诡异地笑着，手腕上的伤口不断流着血，而他似乎没有痛感，一点也不在意。
　　李墨抓起王恺的手腕，把嘴唇凑过去吸血。
　　白梅晃晃悠悠地往那里走着。
　　王恺脸上出现挣扎的神色，眼前的男人唤醒他痛苦的记忆。
　　他小声喃喃：“妹妹。”
　　李墨惊愕地看着他，怎么回事？短暂的清醒后，他眼睛发红，被鲜血迷昏了神志。
　　王恺头疼眼花，手腕鲜血不断流失，眼前重现妹妹死去的残影，眼前李墨的脸和他之前见的杀人凶手的面具重合。
　　“啊……”
　　王恺面目狰狞，忍痛从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刀，攥在手里。
　　白梅拽住李墨的头发，把他的脸拉开。
　　李墨往前硬凑，鲜血的味道引诱着他。
　　王恺猛地使劲，脸颊充血，脖子青筋显露：“去死！”
　　刀划破李墨的脖子，李墨瞪大眼睛，盯着王恺。
　　“呃……”
　　李墨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下一秒，脑袋无力地垂在王恺身上，身体慢慢僵硬。
　　王恺眼睛失焦，眼前浮现妹妹的笑脸。
　　王恺：老妹，哥给你报仇了。